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到了 文 / 愛吃麵的兔子
「路官人，大明窮的是百姓，那些大地主和宗室親王可不缺糧，這些年一直是天災接著流寇，他們都屯著，非得有現銀才賣。他們也知道三十萬流民走後，搶糧的人就沒了，所以屯糧不再迫切，我拿著你給的真金白銀上門，他們搶著賣還來不及呢，畢竟糧食不如金銀放得時間久。」
「原來如此，什麼朝代都是這樣，苦的是百姓，富的是大官財主。」
劉掌櫃道：「路官人，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說。」
「關外真的好掙錢嗎？」
「不敢保證，不過比關內肯定強多了。這麼多流民出關給超人才幹活，人人手裡會有銀子攢下。你想到關外做生意？」
劉掌櫃拱手道：「正想請路官人提攜，我的祖輩父輩創辦劉家老店好生興旺，在我這輩卻敗落了，我不甘心哪。」
「你傻啊，別說到關外，這一路你能把三十萬流民的伙食包下來，就是一個大生意嘛。我可都是現銀給你哦。」
劉掌櫃樂壞了，他就等著路能行這句話呢。「謝路官人提攜，我劉傢伙計上百，從我爺爺輩算起帶的徒弟論千，衡水到京師都有人在干火燒的營生，我這就去聯繫他們。」
劉掌櫃的誠實厚道換來了豐厚的回報，他一路緊跟超人才的移民隊伍，承擔了大部分的後勤伙食服務，大賺一筆後老劉在關外一路開起幾十家老劉家火燒店，不但賣驢肉火燒馬肉火燒，還得到超人才的胡辣湯專營權。三十萬流民及其後來的同鄉們掙到錢後也沒忘記劉家老店厚實溫暖的伙食，大部分的人早點就選擇了兩個火燒一碗胡辣湯，老劉的連鎖生意可火了。
再後來李自成在火燒店旁邊建起大明郵局，頭腦靈活的商人又開起各種店舖，老劉見商品房有升值空間，馬上投資蓋房做起房地產生意，這下給他賺翻了。在關外，每個最具活力最具商業價值的地盤都有老劉家火燒店和大明郵局，有的還形成了集鎮。
又後來，張獻忠李定國率領中原軍，配合超人才對非法佔據黑龍江流域和西伯利亞廣大區域的羅剎殖民軍展開維和行動，無數羅剎毛子被俘當了采油的奴工，無數羅剎毛妹流落東北當了流民的老婆，大大改善了關外勞動人民男女性別比例，形成了羅剎國一有動盪毛妹就來東北撈世界的優良傳統。
劉掌櫃此時已經成了橫跨食品和房地產行業的超級大亨，老劉見獵心喜也娶了個羅剎毛妹當小妾，由於華國人先天的體質問題，老劉往往力不從心。於是老劉翻開祖輩留下的秘方食譜，幾次實驗後發明了華國式漢堡包——驢肉火燒夾金錢肉。大大的火燒中夾上粗長的驢鞭，再配上羊肉羊腰胡辣湯，老劉憑此大展雄風把羅剎毛妹徹底整服。老劉也沒藏私，將此套餐在老劉家火燒店全面推出，一經推出一炮而紅，點了此餐的客人們把家裡的羅剎妹們整得吱哇亂叫，長了華國人志氣，滅了羅剎人威風。從此在明末的保健品市場形成了關外劉家壯陽餐關內仙家殭屍丸的局面，當然這都是後話，就此打住。
滾滾車龍日夜兼程不停往北，中原到關外黑龍江入海口一千六百公里的路程，大車隊採用換馬不換人的方式，兩天後就走了一半。此時已經出了山海關，流民們紛紛下車捏一撮黃土藏民在胸口。車龍出了關，馬上感覺跟關內不一樣了，樹更多林更密風更大，如刀子般割臉。雖然路邊有鎮守山海關的關寧軍擺上熱水攤也不頂事兒。吳三桂已經等了兩天，他讓親兵抬來幾框煉好的豬油讓流民們捥一點抹在臉上，這是關外行人出門的必有程序，抹了豬油可以防止皮膚皸裂。流民們抹上油貓低腰，有魯班監工，大車四周擋板和底板打造得嚴絲密縫一點風都吹不進來。路能行告別吳三桂繼續前行，這小子已經從錦州調到山海關，就為了時不時回京師跟陳園園幽會。
「路司令我提到車就來黑龍江口看你啊。」吳三桂大聲招呼道。
時遷花榮都道：「小吳這人雖然有些紈褲，做事倒也上路，怎麼後來當了漢奸呢，可惜了。」
老藺道：「沒有人天生就是壞人，有時候是形勢所逼，有陳園園在京師等著他，現在韃子打進關內他絕對死磕啊。每個人都有一些放不下的東西，比如親情友情啥的，要不是李自成把人惹毛了，小吳很大可能是大明的忠臣呢。」
「有理有理，所以我人超人才做的事才是最有意義的事。」大家自吹自擂著，心情大好哇，照這速度，再有個一天一夜就到大本營了，趙雲張良這些傢伙肯定望眼欲穿了。
又行得三四個時辰，大車隊從錦州城穿過，路能行送給祖大壽和吳襄十箱二鍋頭十箱軍用口糧，把兩個老軍頭樂得眉開眼笑。超人才移民隊伍在錦州休整一個時辰，關寧軍不擔燒了熱水，還拿出上百個風乾狍子風乾鹿肉給大伙開葷，在關外，這些東西真心不算值錢貨。
每個流民都分到一口肉食，這讓他們信心大增，路真人沒騙人，這些肉食在關內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
「黃太極最近沒惹事吧？」路能行問祖大壽道。
老軍頭已經咬開二鍋頭蓋子開整了，他一口酒一口胡辣湯，喝得滿頭冒漢。「爽，舒服。這酒就是帶勁。路司令你是問黃太極吧？他消停得很，他也不傻，誰再挑起戰端就是跟超人才為敵，借他三個膽兒也不敢。再說了，韃子軍民都知道跟超人才打是找死，跟超人才做生意才有錢賺，就是他們的皇上下了令，我估計沒一個聽話上陣的。」
「哦，看來韃子地界上最近平靜的很？」
「也不，據我們的細作來報，黃太極跟極北之地的羅剎軍狠狠打了一架，雖說規模不大，那個羅剎小部隊據說是什麼探險隊，三百多人卻打死了八百多韃子，最後雙方通過談判罷戰的。要不是我們和韃子簽訂了和平協議，我恨不得給韃子後腰再捅一刀呢。」祖大壽大大咧咧道。
路能行忙道：「老祖別打這溲主意，韃子怎麼說也是黑眼睛黃皮膚人種，雖說是蠻夷，上古的時候也是咱們炎黃的一部分。羅剎人就不一樣了，那是正宗的番人，我們不能幹親者痛仇者快的事。」
「路司令這麼一說我就知道了，老子什麼時候手癢也打羅剎去。聽說羅剎毛妹雖然毛多，身材卻是絕好，很想看看真人是啥樣的。」兩人呵呵大笑，男人們對這最感興趣了。
吳襄插話道：「路司令這車打造得好，特別是車輪真是神品，錦州往北都凍上了，大車跑硬路沒話說。就怕下大雪，有了雪不但滑而且陷車，最好車輪上包上破布和靰鞡草，可以防陷。」
路能行點點頭，大車隊已經休整完畢，雙方揮手告別。關內的三月已經有春意萌動，關外的三月卻是嚴寒季節。拉車戰馬的馬蹄鐵在地面上濺出點點火星，可知這路面硬到什麼程度。又是一夜行來，已經能看見幾條大河往北流淌，這些河都是流入黑龍江的支流，水面上有點點浮冰出現，一路上沉浸在北國風光裡的魯班開始擔心了，有冰就有雪，遇上大雪車就不好走了。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大家在最後一個補給站吃早飯的時候，陰沉的灰雲壓了下來，天上紛紛揚揚的開始下起鵝毛大雪。劉家老店僱傭用的滿族旗丁道：「陰天雪花落，一天坑上坐。今兒這雪是停不下了。起碼得下個一天一夜。」
李自成幾個催促著大家快快吃飯早點上路，本來估計到下午就能到達目的地了，這雪大車不以走的話，靠步行起碼走上三四天，但是吃食就供應不上了，凍餓之下起碼死一半人，難道這最後一程把大家之前的努力都葬送掉？
路能行道：「別催，讓大家吃飽喝足了，我們再起程一直到達入海口營地才能停。」
「小路你有什麼按排嗎？」魯班悄悄問？他到是仙人，但跟靈霄寶殿氣象部的雷公電母沒交情，也辦法把這場雪停了。
路能行裝逼道：「別急，到時候再看。」
「你瑪，現在不搶時間更待何時？」魯班吹鬍子瞪眼了。
路能行看看大雪已經蓋滿整個世界，下令所有戰馬馬蹄包上布條防滑，又令車上人都下來，把大車翻過來取下車輪，大車底澆上水，待車底結了一層冰後，路能行讓頭幾輛車重新翻過身套上馬坐上人，「打馬前進，向著入海口營地出發！」
車伕一揮鞭子馬匹吃痛前行，輕鬆的拉起沒輪的大車在厚厚的雪地上滑行，你瑪關外的雪結晶大，又乾又硬，大車底本就刨得光滑，又結了冰，這摩擦阻力就小到忽略不計，兩匹馬踩著沒膝的雪將車拉得飛快，這雪橇比帶輪的車還快上三分。
流民們欣喜大呼，「神了神了，路真人太神了。」不用頭領們招呼他們紛紛翻車套馬，擠進車內打馬追了上去，漫天大雪中車隊長龍又活動起來，這場本來壞事的雪成了大家前進的助力。
「嘿嘿，小路，老夫剛才急了點，你莫放心上。」魯班大師臊眉搭眼道。
「沒事，你也是好心嘛。」路能行儼然的點點頭，「魯師傅，到了庫頁島還有很多工程要你出力呢，好好幹啊。」
「一定一定。」魯班大力點著頭，忽然他覺得不對勁兒，「我草，我可是來義務幫忙的。怎麼兩句話一說就成你的下屬啦？」……
至下午三點流民長龍終於奔到黑龍江邊，上百丈寬的黑龍江上一堆堆浮冰無聲的往入海口飄流，黑沉沉的江水引得流民們不住感歎東北地力肥沃，這水中簡直混著油咧，寬闊的江灘長著一人多高的靰鞡草卻沒人耕種，浪費啊。
雪橇隊由北折向東方而行，又跟黑龍江平行而行三十多里後終於接近了目的地，大雪中盧俊義帶著手下人馬靜靜的立在路邊，路能行跳下載重大卡，「老盧，這麼大的雪不用出來等我們了，吃食和洗澡水什麼的都準備好了吧？」
「嘿，正因為雪大我才不放心啊。」老盧拉了拉防雪衝鋒衣的帽簷，「早上為強輪補給了幾十噸大米，我發動了這裡的部落民蒸了高粱饃煮了大米飯和熱湯水，大帳蓬也搭了，洗澡的熱水燒著呢。好在這地方木料多的是，劈材管夠。」
「辛苦你了，流民遠道而來，超人才基地第一頓飯要讓他們吃上好的。」
「沒事，我帶著兵光練手呢，羅剎人還沒探到這兒來，聽說在黑龍江上游雅克薩有他們的堡壘。這麼多流民一來，我們超人才的石油事業就成了，我辛苦一點是應該的。」瞧瞧，到底是梁山上出身最四海的大豪，老盧說話就是中聽，還有大局觀。
「好好，先讓流民們吃好，再分批的洗澡消毒，爭取一個星期內把三十萬勞力全投入到庫頁島開發大業中去。」
盧俊義吃了一驚，「路司令帶來三十萬人那？」
「怎麼？吃的沒安排夠？」
「吃不是大事，為強輪上還有上百噸壓艙的大米麵粉，我擔心的是住，到哪兒給三十萬人找住的地方去？」
路能行呵呵一笑，「老盧你想多了，這些人吃飽了地上統一鋪上防潮的塑料薄膜，再墊上厚厚的靰鞡草，把大車架反扣過來，人往下面一躺不是全解決了。」
「高，路司令實在是高。怎麼睡是解決了，就是晚上巡夜的士兵們要打好預防針，弄不好要嚇著他們。」
「為什麼呀？」
老盧陰陰的笑了，「你想啊，一個個長長窄窄的大車架倒扣在地上，還擺得齊齊整整的，這大黑夜裡看上去有沒有身處公墓的感覺？」
「你瑪，這麼一想確實挺瘆人的，晚上我還是睡官衙裡頭得了。」路能行氣道，這練了葵花寶典的人，心理多少有些扭曲……
第二天，路能行就帶著魯班時遷花榮坐著交通船上了庫頁島，三十萬流民消毒安置轉場，讓老盧老藺和張飛石秀帶著超人才員工和他們僱傭的部落民去弄吧，自己離開了這麼些天，不知道島上的石油開採進行的怎麼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