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神秘玉珮 文 / 秦時狼
賀峰從書包裡抄出一瓶眼藥水,是珍珠眼露,這幾天他眼裡有點火辣,說是發炎嘛,雙眼又不紅,只不過是起床後眼屎較多而已。李強說,這是慾火,打個飛機就不冶而愈,賀峰當然沒有傻到聽李強的歪主意。
蘇櫻講了半節的課,在黑板上佈置了幾道課堂作業,同學們都在埋首做題,只賀峰例外,他雙眼火辣得難受,似乎要噴出火來,雙手正支頭捂眼,拚命忍住,許是用力太過,平穩的課桌一歪,掉下了一本書,而蘇櫻已從教台走下,查看同學們做題做得怎麼樣,剛好走到賀峰這邊,於是彎腰要幫他拾起課本。
她今天午覺晚起了,趕著給學生上課,內衣的鬆緊度沒把握好,她這一彎腰,胸前風光盡露,賀峰雙眼一亮,那個白啊,雪花雪花滴……白中似乎還有一點點暈紅,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葡萄紅麼?
賀峰心兒噗噗亂跳,老天,你何苦如此厚待我?能把偷窺當成老天的厚待,學生厚顏到這種程度,實在很不容易。
蘇櫻拾起書後目光抬起,見賀峰雙眼迷離,盯著自己胸脯,臉上一紅,習慣性伸手捂了捂胸前,她雖然對差生沒有偏見,一視同仁,但見賀峰目光放肆,嗔怒道:「賀峰,你故意的吧?」
賀峰也知道自己失態了,沒把持住,在他看來,蘇櫻不過年長了他兩三歲,當他姐姐還差不多,老師嘛,還差點意思。其實單從外表而論,蘇櫻鵝蛋的臉型上有點嬰兒肥,看上去似乎比賀峰還年輕,這就怪不得賀峰不怎麼把她當老師看待了。
「謝謝蘇老師。」賀峰壓低聲線,「如果我真是故意的,掉落下來的會是三角板。」
數學課上,學生大都備有三角板畫圖量角。
「為什麼?」蘇櫻剛問了這一句,隨即醒悟到三角板薄薄的,掉在地上還真不好揀,賀峰有更多的時間偷窺,伸手在賀峰頭上敲了一個爆栗,不過沒怎麼用力。
「專心做題!」蘇櫻嗔罵了一句,她也是從青春期走過來,少男少女對異性身體構造的好奇,還是可以理解的。
「是,老師!」賀峰低頭彎腰做題,有苦說不出,事實上,他下體起反應了,低頭彎腰不過是為了掩飾。
蘇櫻走到另一邊後,李強轉過頭來,對賀峰豎起大拇指,「小弟我服了,連老師你都敢調戲。」坐在前邊的他將蘇櫻與賀峰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再一聯想,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學著點,這招好使!」賀峰這話不過是湊一下李強的興,事實上,他真不是故意弄掉課本。
賀峰抹了抹眼睛,覺得還是火辣不堪,要上眼藥水,滴了數次,都滴到了眼眶外。
「賀峰,怎麼不做題?」蘇櫻轉了一圈,又順著步伐轉到了賀峰這邊,雖然剛才有點尷尬,但也沒必要刻意迴避。
「老師,我眼痛。」
蘇櫻見他雙眼雖然黑白分明,但眼皮紅腫,輕輕一歎,「老師幫你吧。」奪過賀峰手中的眼藥水,左手輕輕按住他額頭,右手微微一擠,藥水準確無誤的滴入賀峰眼中。
「古有學生替老師端洗腳水,今有老師替學生滴眼藥水。」賀峰嘻嘻一笑,什麼古有學生替老師端洗腳水云云,不過是他胡縐出來。
「別說話,眼藥水滴歪了。」蘇櫻適時發揮老師的威嚴。
兩人面對面,觸手可及,賀峰只聞蘇櫻呵氣如蘭,是一股淡淡的清香,頓時飄飄然了起來,他剛才偷窺蘇櫻胸前風光,雖是無意,終還是有些心虛,不敢與她對視,目光落了下來,心裡大呼一聲,嗷!
老天再一次厚待了他,蘇櫻這一彎腰,露出一道雪白深溝,兩旁的小白兔如要竄了出來。
「滴好了。」蘇櫻見賀峰沒有搭話,目光下落,見賀峰雙眼又是滴溜溜的盯著她走光的胸脯亂轉,氣不打一處來,右手猛的一用力,眼藥水如發射的炮彈濺射到賀峰眼內。
「啊!」賀峰痛呼一聲,捂著雙眼,同學們的目光齊刷刷的朝他們這邊看了過來。
蘇櫻見他似乎痛得厲害,為自己剛才的魯莽動作後悔了起來,自己身為老師,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學生?輕輕問:「賀峰,你還好吧?」
賀峰痛得睜不開眼來,雙手擺動,「沒事,我眼睛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所以才痛,一切與老師無關。」他有心戲弄蘇櫻,所以說得很大聲。
女同學們很是納悶,教室裡又有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了?男同學們則發揮了一下邪惡的想像力,互相心神意會一笑,又嫉又妒,狗日的賀峰,真他媽的有眼福。
蘇櫻面紅及脖根,又見同學們都往這邊看來,又羞又窘,快步走上高台,講解方才佈置的習題。她心靜不下來,解題的步奏便說錯了,只得拖堂五分鐘重新講了一次。
她離開教室時,狠狠瞪了賀峰一眼,這可惡的賀峰竟然還朝她揮了揮手,神情如在說「886」。
賀峰回到家把書包一放,坐在客廳等著吃晚飯。往時,他到家就可以開飯了,但今天不一樣,明天他就十八歲了,父母特別重視,特意殺了一隻雞,還在廚房熱火朝天的忙著,本來應該是明天才過的生日,但賀父是工人,明天要倒夜班,於是提前慶賀。
賀峰看了一會電視,覺得無聊,見桌上放著一份有些年頭的體檢報告,心頭一跳,沒有勇氣翻開,還在初中之時,他就看過了,沒有辦法接受裡邊記錄的事實。父親特意在他十八歲生日找出這本病歷,看來是要和他開誠公佈了。
父母弄好了飯菜,叫他洗手吃飯,賀峰像往常一樣幫老媽盛了一碗飯,而賀父習慣在飯前小喝幾杯米酒。
賀父乾咳了兩聲,「賀峰,明天你就十八歲了,怪老爸沒有出息,沒能給你辦一個盛大的成年禮。」
「老爸,沒關係的,兒子不在乎這些。」
「實際上,你不是我賀大福的親生兒子……」賀父見兒子竟然沒有大驚失色跳起來,而是平靜得像沒事人,以為他傻了,沒有接著再說下去。
「我知道!」賀峰難過般點了點頭。
賀父訝然,「你早就知道了?我怕你不信,專門找出證據來。」賀父所謂的證據,指的是那本病歷。
賀峰苦笑,他根本就不想知道,還在上初二時,老爸上夜班未歸,老媽很久不復發的胃病偏偏在那晚犯上了,痛得臉色慘白,賀峰按著老媽的指引,翻箱找到了胃藥,服侍老媽吃完藥後,把藥放回原處,卻也在不經意間看到了那本病歷,病歷上的名字是老爸的,賀峰隨手翻開看看,翻到最後一頁,驚呆了——睪丸異常,不育。
如果自己不是爸媽的親生兒子,那自己豈非就是棄嬰?
那時他心智還未成熟,想到自己竟然是棄嬰,由自卑轉向了自暴自棄,可又有誰能接受養育自己十幾年的爸媽竟然不是自己親生父母這一事實?他這一牛角尖沒有轉得過來,於是開始沉迷於遊戲尋找慰藉,原本拔尖的成績因此而一落千丈。
賀峰怕父母內疚,隱去了自己因接受不了是棄嬰這一事實而自暴自棄這一節不提,只說是幫老媽找胃藥時,不小心看到的。
賀父搖頭歎了歎,「本來我們是打算隱瞞你一輩子,但想了想,我們不能這麼自私,你已經長大成人,有權利知道真相!」
賀峰想了想,這始終是他們一家人的心結,說開了也好,反正自已經打定主意,當他們二老是親生父親,「爸,你能說說是如何揀到我的麼?」
賀父說:「十八年前,有一個棄嬰丟……放在了家門口,我和你媽因為不能生育,所以就抱養了你。那天剛好你媽從娘家回來,鄰里間見我們家多了個孩子,都以為是你媽回娘家生的孩子,誰都沒有懷疑你竟不是我賀大福的親生兒子!」
賀峰看了看父母一眼,「爸媽,兒子心裡有數的,我雖不是你們的親生兒子,但這十八年來,你們待我如親生的一般,能給的都給了。」
賀父賀母見兒子懂事善解人意,欣慰一笑,賀父從兜裡掏出一個有些年頭的首飾盒,遞給賀峰,「打開看看。」
「是送我的生日禮物麼?」賀峰問。
賀父搖頭,「這是我們揀到你時,佩帶在你身上的一塊玉珮。這個盒子原來裝的是你媽的嫁妝,我們見這盒子大小合適,於是用來裝玉珮。」
賀峰打開首飾盒,內裡裝的果然是一塊玉珮,賀峰拿在手上,只覺觸手生溫,據說好玉拿在手上都是冬暖夏涼,玉珮的正面白玉無瑕,賀峰用手輕撫,覺得玉珮的另一面似乎刻有紋理,翻過來一看,驚咦了一聲。
原來玉珮的背面刻有圖案,是一條龍,龍首上則插有一把刀,這個圖案是什麼意思,屠龍?
賀峰想了想,「爸,這塊玉好像蠻珍貴,還是由你來保管吧。」
賀父搖頭,「這本來就是你的東西,現在你長大了,也該物還原主了。我可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是沒有錢用,可以和老爸要,千萬不要把玉珮當了換錢使,這可能是你的家傳寶物!」
賀峰不高興了,「爸,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以前你兒子就算沉迷網絡遊戲沒有零用錢上網了,也沒偷過家裡的錢吧?」賀峰沒零用錢上網時,都是到網吧以教小屁孩玩遊戲為由頭蹭網,還真沒偷過家裡的錢。
賀父寬厚一笑,「好孩子,吃飯吧。老爸就是叮囑你一句而已。」
飯後,賀父又給了他兩百塊錢,讓他自己給自己買一個生日禮物,賀峰推辭不要,他知道老爸賺錢不容易,賀父堅持讓他收著,說是他上大學的學費,已經存好了,再省也不省這兩百塊錢。
賀峰心中難過,以他的成績,能考個三流大學已經不錯了。
賀父又拍了拍他肩膀,「兒子,給爸媽爭口氣。」
這一晚,賀峰還真發奮圖強了一會,奈何自己落下的知識實在太多,看得心浮氣燥,定不下心來,再加上他雙眼灼熱,實在沒有心思看書。
對了,我何不查一下這塊玉珮的來歷,現在的網絡這麼發達,沒準能查得到。他想了想,在欄裡輸入:屠龍玉珮。
賀峰看了一會,頹喪了起來,關於玉珮的信息倒是有不少,但沒一個信息是有用的,索性關了電腦上床睡覺。
北寧市的某一處,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正在書房看書,典雅的書桌上響起了電話鈴聲,老頭眉頭一皺,沒有急事的話,這個電話是不會響的,提起話筒,「喂!」
「校長,你好,我是家絡。」
「家絡,有急事麼?」
「『女媧』報告,有人在網絡上搜索屠龍玉珮的信息!」
「哦?」老頭眼睛一亮,「讓『女媧』搜出他的ip地址!」
「已經搜了,據『女媧』回報,這一家人是普通人家,家長賀大福是普通工人,賀大福的妻子張蘭也是普通婦女,賀大福有一個兒子叫賀峰,在北寧市三中讀高三!『女媧』通過對方手提電腦上自帶的攝像功能發現,搜索屠龍玉珮信息的是賀大福的兒子賀峰。」
「沒發現什麼特別的信息?」
「暫時沒有,還有待觀察!」
「我們在北寧市三中安插有觀察員麼?」老頭問。
「有的!」
「通知觀察員,密切留意賀峰的一舉一動!」
「是,校長!」
第二天早上,鬧鐘響,賀峰起床,慣性般揉了揉眼,忽覺手感不對,忙照了照鏡子,幾乎被嚇暈,他的眼皮和眼珠竟然都脫了一層皮,過了好一會,勉強定了定神,把將要脫落的那層皮慢慢揭開,除了有點酥麻,竟然沒有任何疼痛感。
一剎間,他感到房內的光線倍增,映入眼中的任何物體都看得清清楚楚,就連伏在牆角的那只蚊子的腿毛都看得真真切切,這,怎麼可能?賀峰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確定不是在夢中,又揉了揉眼,賀峰終於接受了事實,這他媽的到底算是怎麼一回事?
賀峰十八歲這一天,終身難忘,因為他得到了某種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