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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青春是一道看似多彩卻終會消失的彩 97章 -天網恢恢-a 文 / 沫曉風

    此時絕望在她心裡慢慢擴張,望著孫凱文模糊的側臉,兩行淚瞬間從她的臉頰滑落,浸濕了車座。

    在愛情的世界裡,女人的沉默是最大的哭聲,也是結束的徵兆。

    只不過這個愛情裡,到底只是她一個人嗎?如今,已經不重要了。

    在陳思思看來,身體已是骯髒之軀,她開始從心底厭惡這樣的自己,這是她一輩子的恥辱。她不僅僅對孫凱文失望,甚至對愛情更加絕望。

    眼前的這個被她一直深愛著的男人,在毫無徵兆情況下殘忍地將她推進了萬丈深淵,她不知道這是宿命的悲哀,還是輪迴的痛苦。

    她愛得那麼深情,又那麼痛苦,到頭來只是一場空。

    都說世相迷離,總會有人常常在如煙世海中丟失了自己,而凡塵繚繞的煙火又總是嗆得他們不敢自由呼吸。

    千帆過盡,回首當年,那份純淨的誓言早已漸行漸遠,如今歲月留下的,只是滿目荒涼。

    此時此刻,除了怨恨,陳思思更想看清這個欺騙她的男人,心到底是什麼顏色。

    直到現在她才明白,原來愛一個人就是毀了原來的自己。

    原來傷你最深的人,也是你最愛的那個人。

    ☆☆☆☆☆☆☆☆☆☆☆☆

    混混們已經開車逃得無影無蹤,我氣得直跺腳,轉身跑到陳思思身邊,見她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如此狼狽不堪的樣子,我心如刀絞。

    於是我不顧夜晚的寒冷,把外套脫下來給陳思思披在身上,擋住了隱約暴露出來的身體。

    孫凱文跪在一旁,不停地哭喊著陳思思的名字,聽著他那嘶啞的叫喊聲,看著那淚痕滿面的樣子,我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見孫凱文的右臂流血不止,難道是刀傷嗎?可我還是不解氣,他怎麼不讓人捅死呢!

    她越想越來氣,終於忍不住衝著孫凱文一頓暴打,嘴裡還狠狠罵道:「孫凱文,你這個王八蛋!你特麼去死吧!」

    只可惜,沒打幾下我就被到場的警察攔住了。

    為了取證,警察封鎖了現場,並臨時詢問了燒烤大排檔的小販,從小販含糊不清的言辭,可以知道,他早已經嚇得驚魂未定,在那幾個混混來的時候,他早就不知道躲到什麼地方了。

    不但如此,就連目睹案發始末的幾個路人也不知了去向,如此冷漠世故,毫無人情味,這讓我實在無法容忍。

    難道就讓那群惡徒逍遙法外嗎?難道就白白讓她的好閨蜜陳思思受盡侮辱嗎?

    突然,我想到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信息,就是那輛早已逃走的黑色轎車的車牌號碼,遂將信息報告了警方。

    「呼叫總部、呼叫總部!有幾名行駛一輛黑色轎車的持有武器的犯罪分子,在五分鐘前,從解放路33號往東方向逃跑,車牌號是『浙axxxxx』,請迅速出動重案組人員,立刻將其逮捕歸案。」

    隨著一名在場警察的通報,公安局總部及各個分局,分別派出2支刑警大隊,追捕強暴陳思思的逃犯,很快就在n市通往杭州的高速公路上截住了一輛形跡可疑的黑色奔馳轎車,並將車內的所有人逮捕歸案。

    而燒烤大排檔這邊,就在我抱著陳思思靜等的一刻鐘後,程天德以及他的一幫兄弟,開著五輛轎車氣勢洶洶的趕了過來,卻在我的一番謾罵後,又相繼離開了。

    隨後就近市第一醫院的120救護車,也在之前接到我的求救電話後趕了過來,將陳思思一行人接去了醫院。

    鑒於事態嚴重,警方打電話通知了陳思思和孫凱文的家長,讓他們立刻趕過來。

    經診斷,陳思思的下體受了輕微的擦傷,身體裡還殘留少量的精液,其他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情況。

    同時為了預防意外懷孕,醫生建議陳思思吃避孕藥,否則在一周後要是確認懷孕,就必須做人流手術了,但那樣會對身體會造成極大的損傷。

    因為之前陳思思做過一次人流,子宮已有損傷,若是再做一次人流的話,她可能真的會終身不孕。

    我把這件事告訴了陳思思,陳思思躺在病床上,默不吭聲,似乎接受了這一現實。

    陳思思的家人又不在身邊,無奈之下,我只好替她做主,同意給她吃避孕藥。

    與陳思思相比,孫凱文的傷勢並無大礙,據他口述,他只是在當時急忙拉住要逃跑的紋身男而被刀割傷而已。

    但我卻非常不甘心,我倒是希望刺他的那把刀子上抹有劇毒,能讓他立刻斃命才好,這樣世上就少了一個大禍害。

    過了好一陣,跟隨救護車來醫院的兩位警察,見陳思思已被安妥得當,便帶著我和孫凱文到公安局裡錄口供。

    臨走之前,我打電話給林楠,讓她和鄧筱嫻來醫院陪著陳思思,並把情況簡單明瞭的敘述了一遍,我這才放心離開。

    審訊室。

    剛剛審訊過跟著紋身男在一起的四名黑衣男子,他們像經過專業訓練一樣,一個個守口如瓶,只說跟隨老大來n市而已,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

    倒是把這審訊室的一男一女警員愁得直撓頭,看來只好從那個混混頭子下手了。

    紋身男似乎早就見識過這種場面了,面對兩位警員,他毫無畏懼、處之泰然。

    「姓名?」男警員照例詢問,與此同時女警員按下錄音筆,並在他一旁做著筆錄。

    「道上兄弟都叫我熊爺!」紋身男不緊不慢的回答。

    男警員握緊拳頭猛敲幾下桌子:「我問的是你的真實姓名!」

    「喂,警官,就算我不說你們不也知道嗎?那身份證上面寫的清清楚楚,不會自己看嗎?」紋身男不屑一顧。

    「這是例行公事,請你認真回答。」女警員在一旁提醒他。

    紋身男一歪,看向灰暗的牆壁,滿臉的不耐煩:「邵雄。」

    「年齡?」

    「39。」

    「職業?」

    「做生意而已,何來的職業。」

    「做什麼生意?」

    「……沒有固定的,鞋帽衣物什麼都做,還有一個小酒吧。」邵雄如是說。

    「好,那麼現在請邵先生說說案發的時候你在做什麼?又為什麼來n市?」男警員又問道。

    「什麼案發?莫名其妙嘛!」邵雄用手搓搓自己的光頭,「我就是來n市溜躂而已,正巧要回杭州的時候無緣無故被你們攔住了,長官,帶私人保鏢應該不算犯法吧。」

    「這個暫且不論。」男警員不緊不慢地說,「在四十分鐘之前,發生一起強姦少女事件,請問當時你人在哪,又在做些什麼?是否有不在場證明?」

    「當然在車上了,不在場證明嘛。」邵雄頓了頓,低下頭若有所思地看著桌面,「我跟我那幾個保鏢在一起,他們可以作證。」

    「經目擊證人舉報,你就在案發現場,而且是最大的作案嫌疑人,請問你作何解釋?」

    「怎,怎麼可能嘛!長官,你們沒什麼證據可不要亂說哦,難不成隨便找一個所謂的目擊證人,讓他說是誰就是誰嗎?太笑話了!」

    看來不直接攤牌,這個叫邵雄的混混根本就不可能承認自己所犯的罪行,這麼糾纏下去只能是浪費時間而已。

    於是男警員和女警員小聲議論一番後,拿出一份dna鑒定書,擺到邵雄面前,男警員說:「經醫院出的檢驗報告,陳思思體內的精液與你的dna相匹配,也就是說,不管你現在承不承認,我們都可以將你移交法辦,判你個強姦婦女罪。」

    邵雄突然聞之色變,糟糕,當時只顧著行樂,怎麼會那麼不小心就留下了無法抹去的證據呢!這該怎麼辦?若是就這樣承認,豈不是會在牢裡多呆幾年了?對,死不承認!

    「你,你說匹配就匹配啊!再者說,就算你認定是我做的,又沒人真正看見我在做什麼吧,況且你怎麼不問她是不是自願的呢?」

    邵雄的聲音突然有點發虛,似乎他在用最後一點勇氣,盡全力找出一些看似可以成為證明他清白的無力言辭。其實他非常明白,只要那個陳思思認定了他的罪行,那麼他肯定無法洗脫嫌疑了。

    「好了,邵雄,你就不要再強詞奪理了。」男警員立刻擺出嚴肅的表情,「受害人陳小姐指控你為犯罪對象,你現在要做的,只是承認自己的罪行,並且把案發的經過敘述一遍,以及你的作案動機。

    知道我們背後的牆面上掛著的橫幅寫著什麼嗎?『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在道上混了那麼多年,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意味著什麼嗎?」

    其實陳思思並沒有將案發的經過告訴給警方,也沒有親口指控犯罪嫌疑人邵雄的罪行,而且當負責這起案件的警察拿著邵雄的照片給她看時,她依舊沉默不語,只是靜靜的躺在床上發呆。

    男警員這麼說,只不過是想利用邵雄做賊心虛的心理,來引誘他坦白自己的罪行。

    「不是說坦白從寬嗎?假如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後一手策劃的,而我只不過是被利用而已,這樣是不是會輕判我?」邵雄投出一絲期待的眼神,妄圖得到法律的輕判。

    「視情況而定!」男警員冷冷的回了一句。

    邵雄供認不諱,把事情的經過敘述了一遍,而且特別強調是他的兄弟孫凱文一手策劃的,而他只不過是被孫凱文利用而已,一時衝動,才犯了過錯。

    緊接著,他又說:「那女的在跟我發生性關係的時候根本沒有反抗,也沒有說什麼激動的言辭,我應該不算是強姦吧?」

    「違背女性意願與之發生了性關係,就是強姦!」女警員顯得十分激動。

    男警員看看她,又看看邵雄,伸手關掉了錄音機:「鑒於你坦白了自己的罪行,法院是否輕判你,還得看你自己的表現。」

    說完便喊著守在門外的警衛將邵雄帶走,隨後他跟女警員私下討論了關於這類強姦案件的發展。

    接下來在給我做筆錄的時候,我也是將她與陳思思碰面,直至警察到場的這段時間一五一十地講述了一遍,與邵雄的口供頗為一致。

    並且我同樣指認是陳思思的男友孫凱文一手策劃的,只為償還債務。

    更讓我可氣的是,從邵雄跟他幾個保鏢的突然出現,孫凱文一直像縮頭烏龜似的不敢吭聲,眼睜睜地看著陳思思被欺負,他都視若無睹。

    在錄口供的時候,我的態度激烈,我恨透了那個傷陳思思的男人孫凱文,恨不得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也是發生這件事,以後我再也不過什麼光棍節了,即使還單身,因為一到這天,我總是躲起來,默默地看著以前的相片,想著再也找不回的美好時光。

    ……

    男警員問:「姓名?」

    孫凱文低下頭,畏首畏尾:「孫,孫凱文。」

    男警員繼續問:「年齡?」

    「21。」

    「說說你來n市做什麼?案發當時你人在哪,又做了什麼?」

    孫凱文眼珠輕輕轉動,想了想,若有所思地說:「我,我是來找我女朋友,也就是陳思思,一起過生日什麼的,往年都要一起過的,我若是不來,她就回去找我。

    案發當時我害怕得躲起來了,也就沒有阻攔那個混混的暴行,所以我們家思思才……」

    說著孫凱文突然哽咽,用手揉揉眼睛,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也許他是因為愧對他的女友才流淚的,也許他是因為故意裝作很痛心與無辜。此時此刻,就連孫凱文自己都不知道他該是什麼心情了。

    事到如今,孫凱文還在假裝可憐,把默不吭聲的女警員給惹火了,怒斥他:「她可是你的女朋友啊,你就那麼忍心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人侮辱嗎?」

    「我,我不知道,眼看著她被蹂躪,我心裡也難受啊!」孫凱文依舊掩面哭泣,「可是我又有什麼辦法呢!我天生膽小,而且我又得罪不起那個邵雄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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