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150狠下心來留給他一次蕭索的背影 文 / 遇塵

    「值得嗎？」千川嶺突然開口。

    值得嗎？

    在必要的時候，舊日熟悉的你，拔出刀，對準我。我們共同的回憶變成一種傷害。

    聚難聚

    分易分

    心再擾

    不能逃

    「我發現我對你曾經的承諾，都一直是蒼白可笑的。」

    「說什麼一直陪在你身邊……嘖，真是蠢極了啊。」從他娶了緋真以後，她的存在就已經很蒼白了，真的很蒼白。

    有時，愛也是種傷害。殘忍的人，選擇傷害別人，善良的人，選擇傷害自己。

    可是朽木白哉，你殘忍到，把我們兩個都傷害了。

    她的心早已被朽木白哉拔出來的千本櫻切的一塊一塊的。

    「朽木白哉，你要記住，是屍魂界背叛了我，不是我背叛了屍魂界，那麼既然如此，你也依舊要向我拔刀麼？」她苦笑連連。

    「果真只有她，才能有讓你一而再的打破屍魂界戒律的能力。」娶她也好，領養她的妹妹也好。

    她的話，也像是鋒利的小刀一樣，一刀一刀的割著朽木白哉的心。

    朽木白哉緊緊攥著握著刀鞘的手。

    卻什麼都沒有解釋。

    如果只是相遇，而不能相守，那不如不見。

    與屍魂界的戒律比，她千川嶺果真什麼都不是。

    為了那可悲的貴族包袱，摧毀自己最愛的人。後不後悔。

    答案是不，朽木白哉的字典裡沒有後悔二字。就算是沒有人能理解他。

    而千川嶺對於朽木白哉的努力，就像是一瞬之前化為了泡影，明明都那麼努力了，明明已經重來一次了，難道還要再來一次嗎？

    或者這根本從最初就是一個美麗的錯誤。

    「我必須帶你回去。」

    「散落吧，千本櫻。」千本櫻刀身化成無數櫻花，向著千川嶺席捲而來。她看著陽光下泛著金屬光澤的櫻花瓣，揚起了一個笑容，卻刺痛了朽木白哉的心。

    她不準備反抗嗎？

    千川嶺語氣裡突然帶了一絲懷念：「上一次親眼見到你拔刀，是為了救我。」

    朽木白哉身體幾不可察的僵了一下。

    櫻花攻擊的速度居然慢了幾分。誰知道千川嶺突然向前踏了幾步，居然主動迎上了千本櫻。

    被無數櫻花包圍，千川嶺走進朽木白哉，居然毫髮無傷。

    果真，唯有愛人的刀，最溫柔，最殘忍。

    迎著刀刃的方向走，不躲不避，這便是千本櫻的破解方式。

    千川嶺無意破解了千本櫻的攻擊。

    朽木白哉看見千川嶺右手不知何時滿是鮮血，她死死攥著右手不讓鮮血掉落在地面上。

    那是市丸銀砍得傷口裂開了。

    血順著手臂內側滑下來積在手掌裡。

    千川嶺沒有趁著這個空當馬上逃走，而是湊近朽木白哉，踮起腳尖，吻上了他的薄唇。

    只是輕輕淺淺的吻，訴盡了千川嶺的無數卑微。

    她只是希望和他在一起，沒有戰鬥，平安度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她突然有點生氣，又覺得有點可悲。

    只是這一點點的願望，卻是她無法實現的。

    於是她對著朽木白哉微涼的唇狠狠咬了下去。血腥味充斥了她的口腔。

    她轉身，鬆開右手，血低落在京樂分家的穿界門前。

    她最後回頭看了朽木白哉一眼，帶著血跡的唇襯的這個清冷如菊的男人有了幾分妖孽。

    再見。

    她一直是注視著他的背影，百年有餘。

    她追不上也不敢去觸碰他翻飛的衣袂。而如今，她終於也狠下心來留給他一次蕭索的背影。大步踏進穿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