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四章 在北京最後的時光 文 / 史前小男人
第二天一早,陳應龍早早就在升起的也很早的太陽的滋潤下起了床,去那好久都沒去的廚房給三個人準備吃的。這似乎是馬努特給他的本能。
「你怎麼突然回來了?」超人開始吃飯。
「有什麼大事嗎?」辛巴開始吃飯。
老金開始吃飯。
「三天後,我就要去廊坊了。北京,不是我想回來就回來的了。我被封為廊坊一帶的王,沒有京王的命令,不得隨意入京。」陳應龍失落的說道。
「這個蛋炒的有點鹹了。」超人煞有其事的說。
「嗯,這個白菜有點酸了。」辛巴也跟著說道。
「到廊坊那邊,還有能住三個人的大房子嗎?不會,我們自己搭房子住吧?」老金沉默到沒有人說話了,這才開口。
「你們和我一起去?」陳應龍興奮地看著三個戰友。
「因為我喜歡這麼鹹的炒蛋。」超人笑的差點把嘴裡的飯噴出來,辛巴也一樣。
「太棒了,雖然我離開了北京,可是我什麼也沒有失去。」陳應龍欣慰的說道。
「不,你是沒有失去一直陪著你的我們。還有你的莫玲玲,但是,你的母親,那位偉大的女強人,可能,你要是不去看她,以後就很難見到了。」馬努特終於開口了。
「我還有三天了,我是該做些不後悔的事。」陳應龍沉吟了一會,匆匆吃完飯,開始了計劃的佈置。
「我和莫玲玲的婚禮走之前會在北京辦,所以兄弟們…」陳應龍話還沒說完,三人就消失在了他面前。陳應龍知道,這三個大男孩去幫自己準備了。
現在,走之前的三天,他要讓自己哪怕再也回不了北京,也不會後悔。
首先,他選了一件很暖色調的法袍,買了下來,並包裝的很精美。然後,他又選了一條項鏈,一個手鐲。這些東西都不是買給莫玲玲的,而是自己的母親。
準備了這些東西之後,陳應龍就直奔太后的宮殿而來。
「請通報一下,母親是否有空見我呢。」陳應龍站在太后的養心殿外,看著這座經歷了無數風吹雨打的宮殿,頗有些淒涼
宮殿的朱紅石柱被雨水侵蝕的千瘡百孔,石階在陽光下,雖依舊熠熠生輝,可是卻也只是星星點點。往後退幾步,殿上橫匾,養心殿三個字已經無神的躺在有些泛黑的背景上,宮殿頂部的的鳳,雖然還在展翅騰飛,可週身暗淡無光,神氣大失。
陳應龍搖了搖頭,飛上半空,在心裡勾畫著宮殿富麗堂皇的樣子,雙手一揮,只見一片螢光星雲從陳應龍的手上緩緩飄到宮殿之上,逐漸將整個宮室包裹起來,彷彿如同仙境。
陳應龍在空中望著這正在被自己精心改造一番的宮殿,滿意的落到地上,宮女已經在殿外等候他多時了。
入得養心殿,只見太后一席棕色長衣,氣度從容,端莊大方的坐在主座之上。陳應龍連忙快步上前,跪在了太后跟前。
「母親,你可還好?」陳應龍哭著說,將自己準備的東西全都擺在了地上,抱著太后的雙膝痛哭起來。
太后看著自己年幼的兒子,自己也早就從外面的風言風語還有王氏兄弟口中知曉晉王要被派到北京之外的消息,心裡酸楚、不捨,可是也沒有辦法。
自己終究不過是女流之輩,雖然也曾經想要架空自己的兒子,獨攬京國大權,但終究停在了想法上,由於母愛的偉大,太后放棄了,只是安心的在後面默默幫著自己的兒子,不斷彌補他們的失誤。
現在,相似的時候又來了。當年老京王將自己的三位弟弟以及二位親王都逐出北京,臨行前,王氏兄弟也是痛哭流涕,讓那是還是年輕的少婦的太后哭的心都碎了。今天,自己的兩個兒子,由於一個擔心另一個,所以也要把他放逐在北京之外。
造化弄人,自己一心想要將家族凝聚在一起,可就是有這麼樣的父子倆,拼了命的跟自己唱反調。
「龍兒,不必悲傷,等你哥哥足夠成熟了,政事處理的也都十分得當之時,我就會移駕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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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頂之上,那幾尊永遠也飛不走的鳳凰雕像,金光閃閃,好似太后年輕的時候看到的那樣。太后興起,飛上半空俯視這座一直以來死氣沉沉的宮殿,如今則是星光璀璨,霧氣環繞,完全煥發了新的生機。
太后哭了,在空中一個人默默地哭了,她不知道,自己對兒子的諾言,是不是真的可以實現。
陳應龍回到了古堡,痛痛快快的又哭了一次。他從母親的話裡聽得出來,他們都被命運安排在了身不由己的位置,想要安度過去,就只能接受這並不美好的宿命。她們母子很可能是最後一次相見。
這一天,陳應龍把剩下的時間都留在了古堡裡。掃掃地、擦擦桌子、洗洗碗,把屋子裡的擺設都重新擺放了一遍,一忙就到了晚上。其實,他現在的能力,足可以輕輕揮一揮手,這些事情就可以瞬間做好,但是陳應龍就是想再碰一碰這些陪伴了自己好幾年的朋友們,親手的撫摸每個角落。
第二天,古堡裡依舊只有陳應龍一個人,那三個大男孩看樣子是徹夜未歸。反正也沒有到臨行之時,他也沒有管他們三個。正好,那三個笨手笨腳的傢伙沒有破壞自己收拾了大半天的屋子。
陳應龍簡單的洗漱,吃了點東西,就開始了今天的行程。
首先,他去了新東方學院。這一次,他直接走進了在學生時代從未去過的院長研究室。
「請您等一下啊,院長們正在研究一個新的課題,是有關封印術的,多餘的我也不太清楚。」負責看門的門德熱情的陪陳應龍打發著等待的時間。
「門德先生,你喜歡現在的工作嗎?」陳應龍覺得這個以前高高在上的看門人,現在聊起來,卻是很舒服的感覺。
「談不上喜歡,但是卻可以偶爾從院長們的開門時的會議中,零星學到一些魔法,所以我也很知足了。」門德三十六七歲的樣子,從他還是一七八歲的孩子,就跟隨自己的爺爺在這裡執行看門的任務。他們的家族把這個職位世襲了下來,門德的父親在還沒有接門德爺爺的班的時候,就不幸遇難了,所以這個職務,就自然很快傳到了門德身上。
「你走了,會有人來接班嗎?」陳應龍也不得不考慮門德的家族在這個位置上的專一性。
「有,我的大兒子都已經二十歲了,二兒子也十五歲了,他們都可以勝任這個位置。晉王,您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我喜歡喜歡魔法的人。」陳應龍和門德說出了自己想要開辦魔法學校的想法,並可以讓門德作為一名老師。門德對這個看似很普通的待遇卻有著十分濃厚的興趣。
「明天您就要走了是嗎?今天下班我就回家通知我的兒子們,我十分願意和您去廊坊發展這個充滿希望的事業。」門德還在那裡自我陶醉的發表著讚美之詞,陳應龍拍了拍他的肩膀,走進了看了們的辦公室裡。
「我的意思就是,希望,我們的新東方學院可以和玲龍學院相輔相成,共同為魔法的強大做出貢獻。」陳應龍看著這幾個老學究都猶猶豫豫的,遲遲不肯做出決定,心裡也是很著急。
「晉王已經達到了帥級,這真是我們陳氏王朝建國以來,首位啊。您的意見,我個人認為,值得支持。」大元老扶了扶眼鏡,顫顫巍巍的點了點頭。
陳應龍看其他院長們還是一副苦思冥想的狀態,就實在等不下去了,緊忙握著大元老的手說:「感謝您的支持,我會托人給你送來很多的精魂,幫助您也突破現在的局限。」的確,這些苦於學術的老學究們,現在還是甲級啊。
一聽這話,其他院長開始熱火朝天的高舉陳應龍思想,掌聲、支持的聲音快要將辦公室炸開了鍋。
陳應龍得意的走出辦公室,並告知門德自己上路的時間,心滿意足的走出了學院。
接下來,他要去往博物館,並且,叫上柳晴一起。
陳應龍拍了肚子三下,馬努特似乎剛睡醒,模模糊糊的說道:「怎麼了?」
「我們就要離開北京了,你就不想在一次近距離看看柳晴?」陳應龍胸有成竹的說道。
馬努特借助陳應龍的眼睛看到,前面不遠處就是博物館了,一下子明白了這個小子的心意。
「真知道孝敬你大哥啊。我這就把柳晴叫來,不過,會不會太煽情了?」馬努特依舊幽默的調侃著。
「到了廊坊,你想和她這麼近距離的煽情也扇不到了。」陳應龍故意用不耐煩的語氣說道。
十分鐘後,柳晴騎著掃把感到了博物館門口和陳應龍匯合。
「該說的,這個大個子都說了吧。我就跟著你走,你就把我當成是這個老男孩,我們就在博物館裡走一遍,行嗎?」陳應龍的臉不知不覺的紅了。
「多謝。」柳晴拉著陳應龍就走進了博物館。
這一路,柳晴是哭著走完的。在柳晴的大腦裡,拚命的回憶著第一次和馬努特來到這裡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儘管,柳晴心裡清楚地知道,手上扯著的,是陳應龍,可還是情不自禁的用力握著,就像握著馬努特的手。
當走到二樓的樓梯口的時候,柳晴站住了。就好像以前,看見了自己的父親那種張皇失措一樣,身體不住的顫抖著。
「那次我跑開了,你還是重新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可這次,我不會跑了,但你,再也不會出現了。」柳晴的聲音帶著深深的哀傷,不禁讓打醬油的陳應龍都聽得想哭出來。
「謝謝您,還有你,馬努特,祝你們一路順風。明天,我就不去送你們了。到了那邊,你也要常常和我在心裡說話啊。一有機會,我就會去廊坊的,你就能看見我了。」柳晴嘴上笑著,眼淚卻不住的在臉上劃著線。
把柳晴安全送回了家,陳應龍的心情也變得沉重,慢慢的走在街上,等待著馬努特和自己說些什麼。可是馬努特此時的心情也不會好到哪裡去,一樣的一樣不發。
「老大,明天上午晉王的婚禮就可以舉行了。」超人的聲音在腦海裡傳來。
「我們下午就動身,老大,你快回來吧。」這句是辛巴的聲音。
陳應龍抽了抽鼻涕,不知道什麼時候,眼淚已經淌到鼻子了。他看著天上明亮的月光,以及一閃一閃的星星。突然覺得,成長也許就像這月亮,不會一直都是滿月,可當你是滿月的時候,你就會被注視,當你是殘月的時候,只要你不放棄,就會有滿月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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