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4章 只配當太子的瘋子 文 / 曉雲
「周曦男……你……」周浩然緊捂著胸口的利劍，赤紅血眼狠瞪向周曦男，轉爾看向周滄時，忽的奮力將其推開。
「浩然……」周滄悲愴看向自己的兒子，不明白周浩然為何會是這樣的動作。
「知道大皇兄和二皇兄是怎麼死的……」周浩然猙獰的臉上露出鄙夷的笑容，備顯陰森，「都是我毒死的！還有周離體內的毒，你以為是周龍鳴那個傻瓜……哈哈……都是我！」
周浩然語出驚人，連周曦男都是一驚。
「為什麼？」周曦男皺眉。
「整個周朝，只有我配當太子！只有我配坐在龍椅上！周滄……你真是有眼無珠，周龍鳴那個廢物有什麼好，你居然選他都不選我！還有周離……他憑什麼能得到那麼深厚的內力……所有擋在本皇子面前的障礙，本皇子都要一一剷除，一個不剩！呃……」周浩然歇斯底里叫囂的時候，周曦男面無表情的抽出軟劍，鮮血迸濺。
「可惜你沒機會了。」周曦男扔了手裡的劍，眼底閃過一抹晦暗的幽芒。身後，莫雪鴛輕咳兩聲走過來。
「四皇子這精神好像不太好呵。」莫雪鴛顯然忘了死者為大，這話說出來，惹的周滄一雙血眸含戾帶恨的射過來。
莫雪鴛無語聳肩，私以為這種不孝子死了，周滄該偷著樂的。
周滄最後只保證沒哭，怒轉身形，拂袖離開，沒留半句隻言片語。
周浩然的屍體隨後被人拽死狗一樣拉出房間……
莫雪鴛沉默許久後終是開口，「周王似乎沒有表態，惠妃打算怎麼辦？」
「父皇不會讓皇位旁落，他會找我的……」周曦男頹然坐到椅子上，剛剛握劍的手，止不住的顫。
「這就是皇族，自以為是全天下最高貴的血統。」莫雪鴛理解周曦男此刻的無助和痛苦，可又有什麼辦法，她該慶幸，今日倒在血泊裡的，不是離兒。
這件事後，周曦男在莫雪鴛的安排下回了皇宮，而周離仍留在逍遙閣醫治。鑒於在周曦男與周離被虜走的第二日莫雪鴛便跟冷傲天報備，所以對於周曦男的出現，冷傲天並不意外。
到了第三天的頭上，周滄果然找到了周曦男，提出要見周離，周曦男並未拒絕。於是在莫雪鴛的安排下，周滄出現在了逍遙閣的總壇，當然，這也是得了恨無殤的同意。
周滄出現的時候，周離正吃力搥床榻下來，
!看^書網排行榜聲音怯怯，眼含敬畏的看向自己的父親。
「嗯，很好。」周滄微微點頭，眼底的光複雜難辨。
差不多半個時辰，當周滄自房間出來的時候，莫雪鴛已經在外面候了許久。
「賢貴妃的神通廣大，朕領教了。」周滄黑眸如潭，很有深意的看向莫雪鴛。
「不管是三皇子，還是四皇子的死，都不在雪鴛預料之內，雪鴛一直想的，只是醫好周離。」莫雪鴛知道，自己的坦誠換不來周滄的信任，可該說的話，她卻一定要說，「惠妃在房間裡等您，請。」
莫雪鴛淡然轉身走在前面，逕直將周滄帶到了最裡面的房間。
房門開啟，酒香菜濃，周滄微有一怔，隨即邁步而入。莫雪鴛看了眼周曦男，爾後將門帶緊。
空氣裡充斥著冷清的味道，父女二人無言對視許久。
「父皇請上座。」周曦男恭敬抬手時，周滄已然落座。
「龍鳴的事，朕誤會你了……」只是三天的時間，周滄彷彿蒼老了十年，臉上的憔悴掩住了彼時的霸氣，眼前的周滄，彷彿風燭殘年的老人，再看不出半點王者之尊。
「女兒不會在意。」周曦男緩步走過來，提起酒壺，先替周滄斟滿，爾後自斟一杯。
「父皇膝下五子，如今只剩下離兒一人，此番父皇便是想跟你商量周朝太子之事。」周滄目色沉重，低聲開口。
「父皇有話儘管直言。」周曦男擱下酒壺，灑脫坐到周滄身邊。
「朕欲立周離為太子，他日便是大周皇帝……但有一樣……」周滄欲言又止，眼中滾動晦暗光芒。
「事到如今，父皇還有什麼不能說嗎？」周曦男猜到了，可她要周滄親口說。
「你的身份。」周滄正了正身，肅然開口。
「曦男不明白父皇的意思？」周曦男明知故問。
「離兒還小，如今唯有你一個親人，而你卻是天朝惠妃，這樣的身份未必會被朝中眾臣接納，朕說到這裡，你可明白？」周滄的腔調聽起來，竟有些語重心長。
「父皇想女兒去死？」周曦男明白，特別明白。
「算是為了離兒吧……」周滄沒有否認。
「那就為了離兒吧……父皇打算讓女兒怎麼死？」周曦男抿唇苦笑，眼底瑩光閃閃。
周滄不語，自袖內取出『勾魂』推到了周曦男面前。
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綠色瓷瓶，周曦男唇角的弧度越發深了幾分，爾後將酒杯推到周滄面前，「女兒這輩子沒求過父皇什麼，即便初時那麼不願嫁到天朝，也未敢提半句怨言，眼下，女兒求父皇一件事，把這『勾魂』倒進女兒酒裡。」
周滄一怔，深眸看向自己的女兒。
「都是為了離兒，曦男心甘情願的。」周曦男笑的恬靜淡雅，美眸沾染的淚珠，晶瑩閃爍。周滄頓了頓，終究拿起瓷瓶，將裡面近乎於水的液體倒進周曦男的酒杯裡。
「細數下來，這或許是父皇為女兒做的第一件事……父皇，女兒敬你。」周曦男悠悠起身，雙手端起酒杯，鄭重開口。
周滄沒有拒絕的理由，單手舉杯，一飲而盡。周曦男苦笑，隨之盡了杯中毒酒。
撩下酒杯一刻，周曦男頹然坐下來，清眸如水般看向自己的父皇，「除了為離兒，父皇是不是還有替四皇弟報仇的意思？即便曦男因此救了父皇一命？」
沒有回應，周滄默認。
「呵……原來父皇情願死，也不想自己兒子死呢……原來是這樣……」周曦男眼淚終於抑制不住的滾落下來，蹙眉時，心痛如絞。
「朕會對離兒很好。」周滄鄭重承諾。
「可是曦男信不過父皇。」周曦男抹了眼淚，隨後起身走到桌邊，拿起早就準備好的紙筆，「除非父皇讓曦男看到希望。」
周滄明白自己女兒的意思，於是毫不猶豫的寫下立周離為太子的詔書，並蓋上隨身金印。
拿起墨跡未乾的宣紙，周曦男輕吹了幾下，眼底光芒華彩紛呈。幾乎同一時間，周滄忽然覺得身體出現異常。
「父皇幹嘛用這種眼光看我？」周曦男小心翼翼疊起宣紙揣進自己懷裡，挑了挑眉梢。
「你明明飲下『勾魂』……為什麼會沒事？」周滄愕然看向周曦男，胸口隱痛陣陣來襲。
「本宮服了解藥，自然沒事。」周曦男眼神清冷，全無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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