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4章 坦誠相見的悲哀 文 / 曉雲

    「你還沒走？」月野菁豆眼掃過顧如是，淡不可辨的眉毛挑了兩下。顧如是噎喉，起身，垂眸看了冷子燁兩眼，順便默哀三秒鐘，識相離開。

    「不能走！公主殿下，您不是想知道皇甫世家的寶藏嗎！顧如是或許知道！」冷子燁深知顧如是一走，自己將會面對怎樣的慘絕人寰，登時起身，大聲阻止。

    「哦？」月野菁遲疑。

    「回公主殿下，皇甫逸南奸猾狡詐，從未與如是提及寶藏一事，但如是對嶺南尚算熟悉，只要公主殿下開口，如是定效犬馬之勞。」顧如是謙卑回身，眉眼顯露誠意。

    「嗯！本公主對皇甫世家的寶藏沒興趣，不過『地獄之門』所指的位置是駝峰山，本公主知道那座山邪性的很，有『鬼山』之稱，這樣吧，明日起，你便帶人去搜，無論如何都要給本公主搜出『地獄之門』的寶藏！」月野菁音落時揮揮手。

    顧如是聞聲朝冷子燁投了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兒，轉身離開。

    房間裡的氣氛因為顧如是的離開平添出些許旖旎之意，看著眼見那團白花花的肉正朝自己不懷好意的移動，冷子燁心生絕望。

    「公主殿下……本王……內急。」冷子燁面露苦色，眼巴巴看過去，卻見月野菁投來一個大大的笑臉，指了指床邊的夜壺。

    「這種事耽誤不得，王爺快些！」聽得『嘩啦』一聲，月野菁的哈喇子甩出半尺。

    「公主殿下……其實……其實……」冷子燁抹汗，貞潔他可以看的很淡，前提是毀在誰手裡得他自己說了算。

    「其實子燁你大可放輕鬆些，本公主一向溫柔，定不會弄疼了你！」月野菁在冷子燁面前站定，手『呼啦』扯開自己身上僅裹的白紗。

    原本很享受的事情，此刻在冷子燁看來，絕對是酷刑，即便冷子燁是以神速閉上眼睛，猶覺目已瞎。

    「子燁果然與眾不同，本公主的那些男寵第一個反應一定是瞪大了雙眼，乏味無趣的很……」月野菁說著話，手已經解開了冷子燁的腰帶，「不過想想，也不怪他們，之前在本公主面前閉上眼睛的人，都讓本公主把眼珠子給挖了當泡踩，那麼不願意看，那就別看了……」

    冷子燁聞聲睜開雙眼，「公主殿下……本王……本王想……」

    「別急嘛，我也想！」月野菁顯然沒猜到冷子燁後面的那個字是『吐』。

    感覺身上華裳鬆動，冷子燁把心一橫，死就死！莫雪鴛，若本王這麼死了，你該心存內疚的吧！也好！讓你這樣記一輩子也好！

    「怎麼回事？」就在冷子燁欲抵死反抗的時候，倒是月野菁先鬆了手。冷子燁微怔，目光隨著月野菁嫌惡的視線落到了自己肩頭的傷口上。

    「是……」

    「傳本公主隨行男寵過來，十人！」不等冷子燁解釋，月野菁忽的轉身，「王爺既是身體不適，下次吧！稍後本公主會讓大夫替王爺醫治。」

    聞聽此言，冷子燁雙眼霎時湧出淚水，猶如寬麵條般無風自擺。

    尤其在知道這一夜走進月野菁房間的男寵無一生還之後，冷子燁特別在心中感念那只『饕鷹』一番，就差沒舉香膜拜了。

    兩位絕世姐妹將將睡下，莫雪鴛等人便聚在皇甫府後院的假山裡，尋求自救之法。

    「下毒殺了她們吧！」冷子燁最先提議。

    「王爺別逗了，你比誰都清楚，她們姐妹殺人只須一瞪眼，被識破，我們只有死的份兒，而且她們若死了，東夷還會派人過來，對於寶藏，他們是不死不休。」莫雪鴛否決了冷子燁幾乎是找死的想法。

    「那怎麼辦？由著她們胡作非為？皇甫逸南，你倒是說句話呀！」只想到那團白花花的肉球，冷子燁額頭滲滲冒汗。

    「嗯……月野止還好吧。」皇甫逸南躊躇道。

    「如是也覺得雪鴛說的有理，不能輕舉妄動。」顧如是冷靜抿唇。

    冷子燁無語，撫額，「我想你們永遠也不能體會到本王的憂傷……」

    「王爺何必呢，月野菁有潔癖，只要王爺肩頭傷口不好，她不會把王爺怎麼樣的！」莫雪鴛原意是想安慰冷子燁，不想冷子燁怒了。

    「莫雪鴛，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本王肩頭有傷，現在……現在……本王這一身的清白為誰留的，你就那麼不在乎！」冷子燁很受傷。

    眼見皇甫逸南和顧如是側目過來，莫雪鴛忽的冒出一句噎死人的話，「為誰留的？」

    「莫雪鴛，你這是逼著本王向你表白麼？」冷子燁冷冷開口。

    「咳……其實本宮想到一個好辦法，只是不知道皇甫公子能不能割捨？」莫雪鴛刻意忽略冷子燁眼中的灼熱，心裡犯呸自己一下，要你多嘴！

    「只要不是如是跟孩子，逸南什麼都無所謂！」皇甫逸南點頭。

    「包括皇甫世家的寶藏？」莫雪鴛追問。

    「包括寶藏！」皇甫逸南沒有猶豫，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那種不顧一切的決然，看著便覺窩心，讓人艷羨不已。

    對面，顧如是美眸如水，唇角勾起的深深弧度昭示著她此刻的幸福。

    莫雪鴛暗自唏噓，紅顏，禍水啊！

    說起寶藏，皇甫逸南不得不舊事重提，事實上，他是真的不知道寶藏在哪兒，但記載寶藏所藏之處的字條在書房紅松木書桌桌腿的暗格裡。

    為免被月野止控制，皇甫逸南並不打算自己去取字條，而把這件事交給顧如是，且言明不管莫雪鴛如何處置寶藏，他都無異議。

    「你既然知道藏字條的地方，為什麼沒告訴月野止？」莫雪鴛不解。

    「她也沒問啊！」皇甫逸南理所當然應聲，莫雪鴛扯了扯唇角……

    且在皇甫逸南與顧如是分別離開之後，冷子燁亦起身，卻被莫雪鴛喚住。

    「你的傷口沒事吧？」莫雪鴛憂心抬眸。

    「你在關心本王？」冷子燁猶豫一下，蹲回來，正色看向莫雪鴛。

    「是啊！」莫雪鴛不否認。

    「是因為喜歡才關心？」冷子燁斂眸。

    「你……終究是為救我才受傷的……」冷子燁對自己的態度從曖昧到直白之後，就再也沒有曖昧過。

    「好，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既承認是本王救了你，就該回報，除去饕鷹這一爪不說，本王好歹也為你擋了狼群，莫雪鴛，這樣的恩情，你若不以身相許，怕是說不過去吧？」冷子燁來了脾氣，目色深沉。

    「其實……洛王爺不必這麼執著的，雪鴛真沒你想的那麼好……」莫雪鴛有些無措的乾笑兩聲。

    如果之前她可以理直氣壯的指著冷子燁的鼻樑告訴他，你我終究走的不是一條道，可如今，在冷子燁一次又一次捨命相護之後，這樣的狠話，很難啟齒了。

    「那就當本王找虐好了。」冷子燁冷漠看過來。

    「王爺若有這樣的癖好，其實有更合適的人選，月野菁……」莫雪鴛顧左右而言他。

    「莫雪鴛。」冷子燁忽的開口，深幽黑眸黯淡成漆黑顏色。

    氣氛有些尷尬，莫雪鴛猶豫著，沒再繼續說下去。

    「如果本王死了，你會不會傷心？」

    纖長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剪影，莫雪鴛心中一痛，會不會傷心？何止會傷心！那一夜，她簡直生不如死，甚至有過隨他而去的心思，你說會不會傷心！

    「禍害遺千年，你沒那麼容易死。」莫雪鴛很想緩和當下尷尬的氣氛，卻發現自己這話說的很不合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