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2章 莊奴的真實面目 文 / 曉雲
「師傅……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枉師叔那麼信任你，否則憑你怎麼可能傷他半點……呃……」舞傾城話音未身，身子便如斷翅蝴蝶般倒撞到牆上，重重落地時，鮮血狂噴。
「那是先師偏心！仙蹤聖物只有兩樣，龍經和龍劍，先師竟然全都給了青成子！老夫不服！到現在都不服！先師不給沒關係，老夫自己拿！」莊奴拍案，盛怒起身，黑目緊盯著舞傾城。
「傾城，為師的耐心有限，你若執迷不悟，老夫亦不會念及師徒情份留你活命，且等收拾了葉浮生跟恨無殤，老夫自會送你跟他們團聚！孽徒！」莊奴失望搖頭，轉身離去。
「師傅！你把他們怎麼了？」地上，舞傾城聞聲驚駭，大聲質疑。
「雖然他們現在還沒有現身，但玄機塔是老夫創建的，你明白的。」莊奴漠然瞧了眼自己的徒弟，縱身而去。
石門砰然緊閉，舞傾城忍極痛，雙手緊攥著地上的枯草，師兄……你千萬別信……千萬別信呵……
有低泣聲自舞傾城口中溢出，實則她心裡比誰都清楚，不管是恨無殤還是葉浮生，都對玄機塔的情報深信不疑，這次，他們遇著大劫了……
一夜無話，翌日，莫雪鴛醒過來時冷子燁已然離開，看著身邊的空處，莫雪鴛櫻唇稍稍抿了抿，這樣也罷。
且說莫雪鴛走進御膳房時，冷子燁正端早膳準備送到東夷主那裡。
「你退下，我來！」莫雪鴛走到冷子燁身邊，硬從一太監手裡奪過托盤，爾後轉身進了隊伍。冷子燁心知莫雪鴛意思，朝那太監點點頭，方才走出御膳房。
送膳的隊伍走遠了，那太監一臉尖酸的盯著莫雪鴛的背影，「他一個燒火的，牛氣什麼！」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同樣燒火的不也成了管事！還有，千萬別得罪他，他跟咱們新任掌事，關係可不一般，他們……」聽身邊人這麼嘀咕，太監驚訝捂嘴，大有劫後餘生之寬慰。
不管是冷子燁還是莫雪鴛，他們皆是第一次見月野豐，倘若沒有在月野菁和月野脂身上打下的良好基礎，二人必定會在這位長相奇醜的東夷主面前驚呼，這是哪裡跳出來的野猴兒！
「嗯，不錯，非常不錯！來人，賞！」相比莫雪鴛與冷子燁，月野豐幾乎沒拿正眼瞧他們，只道這膳食極和他口味，揮手間便有太監上前，送上一根金條，細細掂量，還不是赤金。
「謝聖主！」此前聽聞東夷國算不上富裕，可眼下東夷控制滄海四國，出手怎還如此小氣？
「退吧！」月野豐嫌煩揮手時，忽有一太監急急走了進來。
「啟稟聖主，謙孝公主在冷宮吵嚷著要見聖主，言之若見不到聖主，便要自縊。」太監雙膝跪地，據實稟報。
「謙孝？」月野豐皺眉，似在思考。
「就是……月野菁……」太監戰兢開口。
「那就讓她去死！以後你若再拿這種不痛不癢的事煩朕，看朕不擰斷你的腦袋！」月野豐慍怒開口，極是不悅。
一側，冷子燁與莫雪鴛面面相覷，啥叫六親不認，啥叫冷血禽獸，原來不只在天朝才有這樣的稀有物種！
為免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莫雪鴛與冷子燁捏悄退出正殿，原本二人並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對月野菁的遭遇，二人也不報任何同情的心理，對待敵人，就該像冬天一樣殘酷，可憐之人也必有可恨之處，尤其是月野菁的可恨之處，他二人親身體會過！
可是，當真正看到月野菁慘遭非人待遇時，莫雪鴛還是忍不住駐足。
冷宮外，莫雪鴛分明看到一宮女手中的匕首噗嗤插進月野菁的後背，頓有鮮血噴濺而出。
「聽到了？聖主說了，你想死就死，其實我們姐妹也覺得你還是死了的好，也省得我們姐妹淨天呆在冷宮守著你，大把好差事在向我們招手，偏你拽著我們後腿，所以這一刀，你挨的不冤！」宮女甲說話時，匕首再次捅進了月野菁的後腰。
「呃……」地上，月野菁雙手緊抓著野草，發出一聲痛苦沉吟。
「算了，既是聖主有了旨意，就隨她自生自滅得了，我們走！」宮女乙到底有些畏懼，勸說道。
「慢著，先挑了她的腳筋，免得她再衝出去惹事兒！」未及宮女乙阻止，宮女甲已然手快的將月野菁腳筋挑斷。
只是這樣還不夠，宮女甲臨走時，猛的揪起月野菁的頭髮，狠狠朝地上撞過去。
「算了算了，我們走吧！」若不是宮女乙催促，莫雪鴛私以為曾經叱吒風雲的月野菁很有可能會死在那狠心宮女的手裡。
「走吧。」冷子燁推了推莫雪鴛，輕聲道。莫雪鴛無語，隨著冷子燁離開冷宮對面的甬道，心裡卻有了別樣想法。
適夜，趁著冷子燁去做晚膳的空當，莫雪鴛復又回到冷宮，此時的月野菁依舊匍匐在那裡，一動不動，身下的血聚成了小溪。
莫雪鴛行至月野菁面前，二話沒說，先是替她止血，「腳筋斷了也沒事，我幫你縫起來。」莫雪鴛的聲音依舊粗獷，說話時瞄了月野菁一眼，見其半點不動，也不吭聲，估計是昏過去了。
莫雪鴛只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忙乎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的時間，莫雪鴛方才將月野菁雙腿包紮好，至於背上的兩個刀眼兒，血已凝固，並不致命。
輕吁口氣，莫雪鴛費了好大勁兒才將月野菁翻過身來，卻在看到月野菁直瞪的雙眼時，嚇的魂兒都飛了。
「你……你醒著？」莫雪鴛緩了一陣兒，驚訝開口。
「為什麼救我？」月野菁的眼睛直直盯著仰望的蒼穹，聲音蒼涼入骨。
「公主也曾是眾星簇捧的月亮，如今落魄，卻也還是公主。」莫雪鴛無須拿捏音調，鄭重回應。
「公主……你還肯叫我公主？」月野菁的眼睛終於轉了兩下，滿目驚愕的看向莫雪鴛。世人皆道相由心生，此刻沒了野心和脾氣的月野菁，縱那副長相依舊，卻似好看了許多。
且在月野菁看過來時，莫雪鴛本能躲閃，這雙眼珠子的厲害，她嘗過。
可不管莫雪鴛怎麼躲，月野菁的眼珠子偏隨著她來回晃蕩，如此，莫雪鴛發現月野菁的眼睛已經沒有任何殺傷力了。
想想也是，但凡月野菁還有能力，豈會被兩個宮女折騰的人不像人。
「公主額頭有血，奴才替您擦……」莫雪鴛撿起地上的白紗，伸手過去。
「你真醜。」果然倒驢不倒架，月野菁這時這刻，這樣的語出驚人令莫雪鴛十分佩服。
「奴才陋顏，難入公主眼。」看跟誰比吧，若是眼前這位，莫雪鴛覺得自己太謙虛了！
月野菁不再理莫雪鴛，雙手吃力搥地想要起身，這一順間，不止雙腳，連同身後的刀口也一併作痛。
「奴才扶您！」莫雪鴛『啪』的扔了白紗，慇勤伸手，捨了吃奶的勁兒才把月野菁足有兩百多斤的身子扶在自己肩膀上，此間辛酸不足為道。
回到冷宮，莫雪鴛將月野菁安頓好之後走出去，將彼時撩在一旁的飯菜端了過來。月野菁沒有拒絕，大口大口塞飯，她真餓了。
直至莫雪鴛走，月野菁也沒再開口。
離開冷宮，莫雪鴛將將抹把汗，便見冷子燁一臉焦急的跑過來。
「我就猜到你在這裡，莫雪鴛，你能不能答應本王，若再離開，是否可以支會我一聲！」看到莫雪鴛一刻，冷子燁懸浮的心方才著了地。
「眼下看，整個東夷，我們只有這一個突破口。」莫雪鴛刻意忽略冷子燁眼中的擔憂，低聲道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月野菁？你覺得月野菁會幫我們？」對此，冷子燁很不以為然。
「在不知道你我身份的情況下，有這可能，且行且試吧。」莫雪鴛不敢保證月野菁會助她到什麼程度，至少在無路可走的情況下，她有必要爭取一下。
更重要的是，月野菁亦是無路可走。
有了第一夜的相安無事，莫雪鴛並未拒絕冷子燁與自己同榻而眠。
「今日德順宮的二公主月野花派宮女過來，說是讓本王明日送膳過去，你覺得這會不會是另一個突破口？」床榻上，冷子燁朝莫雪鴛的方向挪了挪身子，動作很小。
「這名字……真有創意。」在東夷皇宮呆這兩日，莫雪鴛打聽的亦十分清楚，此月野花已然取代月野菁成為東夷主最寵愛的公主。
原因很簡單，月野花在數日前忽被發現有了些特異功能，與點石成金差不多，只不過她點出來的東西，十有**都會變成木頭。
「你不覺得東夷這幾位公主所謂的『特長』很有問題嗎？」比起月野花，莫雪鴛覺得與月野菁接觸更安全些。
「不似天生，倒像是後天所為，只是她們是怎麼做到的呢？」冷子燁的身子又不經意的挪了一挪。
「她們不可能做得到，能做到的人，怕只有東夷的國師了，你說……」莫雪鴛忽似想到什麼轉過頭，櫻唇毫無預兆的擦到了冷子燁的臉上。
且在莫雪鴛驚詫的順間，冷子燁忽的起身，幽怨看向莫雪鴛，「你親本王幹嘛？」
看著冷子燁那副委屈模樣，莫雪鴛面頰騰的染上兩抹緋紅，惡人先告狀啊！
眼見枕頭朝自己飛過來，冷子燁及時接住，下一秒便見莫雪鴛撲過來，「我親你？我還咬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