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7章 最無語的解釋 文 / 曉雲

    然則下一秒，峰迴路轉，冷子燁脖頸上的匕首已然插進了太監的胸口，另一個太監，也被冷子燁出掌打在後心，一招致命。

    看著地上的屍體，莫雪鴛搖頭。

    「早知如此，你又何必一跪。」

    「本王總要知道莊奴已經知道了還是沒知道這件事。」冷子燁正色開口。

    「有區別？」莫雪鴛挑眉。

    「若莊奴就跟在後面，我們能不裝孫子麼，打不過啊！若不知道，那就好辦了，先看看能不能打開銅牆再說！」冷子燁邊解釋，邊摸索著密道兩側的牆壁，希望有所發現。

    「若真能打開，你打算怎麼跟月野豐解釋？」莫雪鴛抬頭，藉著牆壁上微弱的光亮仔細尋找。

    忽的，銅牆突然有了動靜，月野豐一雙小短腿出現在二人面前。

    「聖主！大事不妙了！這二人是國師派在聖主面前的奸細，就在剛剛，他們還吵著說找到『苟黃』欲稟報給國師，奴才知這是了不得的大事，所以就把他們給殺了！」冷子燁幾乎用了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跪在月野豐面前，急聲開口。

    「聖主，『苟黃』不可再留此處，否則後患無窮啊！」莫雪鴛隨之跪到地上，附和道。

    看著密道裡已經死透的兩個太監，月野豐一順間的震驚，爾後轉身走回密道，冷子燁與莫雪鴛相視一眼，同時起身跟了進去。

    莫雪鴛的意圖很簡單，就是引月野豐帶他二人回『苟黃』所藏之處。不想走出數步之後，月野豐突然轉身，看向冷子燁與莫雪鴛的眼神裡迸射凜冽殺意。

    此刻不等冷子燁反應，月野豐忽的出拳朝莫雪鴛狠擊過來，冷子燁情急之下縱身擋在莫雪鴛面前，出手阻擋，卻連帶著身後莫雪鴛的身子一併摔到了地上。

    「豈有此理！你們兩個叛徒！」倘若忠心，豈會還手！

    見月野豐再度出拳，冷子燁心中駭然，剛剛一掌他已試出月野豐武功，雖不及莊奴，但在自己之上，此刻他若棄莫雪鴛不顧，尚一有線生機，可他便是死也做不出那樣的事呵！

    「雪鴛！快走！」冷子燁心知自己若跟月野豐玩命，倒也能擋他一陣，於是猛的揪起莫雪鴛朝來時路扔出去，不想莫雪鴛卻反手拉住了冷子燁。

    「你每次這麼做的時候，有問過我願不願意？」水色清眸閃爍堅毅光芒，莫雪鴛很想告訴冷子燁，她無力救恨無殤時，便想著跟他一起去死，而此刻對冷子燁，她亦是同樣心思。

    看著冷子燁死在自己面前，莫雪鴛做不到！

    「你們……你們竟是這種關係！真是氣煞朕！找死！」眼見兩個太監在自己面前糾纏不清，月野豐豆眼猛睜，再度出掌。

    感覺背後有勁風來襲，冷子燁猛的抱住莫雪鴛，大吼一聲，「國師！『苟黃』在這裡！」

    巨大光團在冷子燁背後如煙花盛放，宛如白晝的光團下，莫雪鴛分明看到冷子燁極痛苦的表情。被那光團波及，冷子燁背後已有數道灼燒的痕跡。

    「莊奴！你要幹什麼？」月野豐被突如其來的內力擊的倒退數步，唇角滲出血跡。

    「聖主不是已經知道了！」對面，莊奴危險的腳步一步步逼近，白鬚下那張薄唇勾起的弧度冷蟄如冰。

    「反了……你居然敢反朕！」月野豐知自己不是莊奴對手，下意識後退，眼睛不自禁的瞄了眼身側的機關。

    此刻，莊奴跟凝心已然繞過冷子燁二人，直逼月野豐。莫雪鴛慶幸凝心沒在這個時候較真兒，否則她二人斷無活命可能。

    眼見月野豐欲按動機關，莊奴猛的舉袖射出利箭，將將插在機關上。

    「莊奴，朕待你不薄，你為何反朕？」月野豐眼中露出驚慌之色，一步步退至背後湧出潮氣的密室裡。

    「老夫無須任何人待我不薄，老夫生來便是逆天之命，月野豐，老夫勸你交出『苟黃』，如此，老夫還能饒你不死。」莊奴與凝心幾乎無視莫雪鴛二人，逼的月野豐節節後退。

    此刻莫雪鴛覺得月野豐最該做的事，就是將『苟黃』毀了再自殺，如此倒還有個一國之主的樣子。事實卻與莫雪鴛猜的大相逕庭。

    「國師，饒命啊！」月野豐這撲通一跪，節操盡碎。

    「識時務者為俊傑，聖主這般識相，老夫自不會虧待了你，只不過在此之前，聖主是不是還有什麼東西沒交給老夫？」莊奴對月野豐的表現很滿意，行至近前，將手伸了過去。

    卻不想這一刻，月野豐突然出招，手中暗器嗖的射向莊奴心臟，然爾倒下的卻是月野豐。

    「不識好歹的東西！」莊奴收回手掌，冷眼覷之，爾後大步走進密室，身後凝心自是緊隨其後。莫雪鴛吃力將冷子燁扶起，二人猶豫片刻，亦跟了進去。

    看著眼前的場景，莫雪鴛震驚不已，與其說這是個密室，倒可用花園二字形容，眼前百花齊放，蜂飛蝶舞，景色煞是好看，縱是莊奴也被眼前之景震的半晌未動。

    「國師，你看！」凝心眼尖看到內室棚頂上有一金黃色的蜂窩，幾隻大於尋常蜜蜂幾倍的蜂王正在上面徘徊。

    「這是『苟黃』？」凝心滿眼質疑，莫雪鴛與冷子燁亦覺匪夷所思，難不成東夷傳說中的至寶是個蜂窩？

    「的確是。」莊奴注意到蜂窩上懸著的一個個小顆粒，與彼時月野豐給他的『苟黃』一模一樣！

    「這……這如何拿得？」既是莊奴開了口，自是錯不了的。

    「不礙事。」莊奴冷笑，爾後緩緩出掌，一道化形內力徐徐延伸到蜂窩上，便有幾個黃色顆粒的東西順著那有形的氣流緩緩滾下來，眼見就要落在莊奴手裡的一刻，忽有一道白光閃過，生生斷了莊奴化形的內力。

    「誰？」冰冷的聲音透著冷駭的怒意，莊奴回身時，忽有一黑影閃過，未及莊奴看清，那人已然出掌襲向蜂窩，蜂王們被內力所侵，頓時死了一片，而那蜂窩亦從棚頂落到了那人手裡。

    「恨無殤……」冷子燁身邊，莫雪鴛震驚無比的看著那抹黑袍，久別重逢的喜悅讓她恍然忘了眼前的危機，情不自禁的想要靠過去。

    「你瘋了！」見莫雪鴛走出數步，冷子燁忽的將其拽回到自己身邊，背後的疼順間被心裡的酸澀取代。

    「恨無殤？怎麼會是你？」莊奴皺起白眉，垂在兩側的手握緊了拳頭。

    「師叔，別來無恙。」深沉的彷彿是極地之冰的聲音自恨無殤口中緩緩溢出，那雙眼中迸射的寒意，足以將百花凍結。

    「老夫候你多時了，只是你出現的時間不太合適。無殤，若你能將手裡的東西交與老夫，我便保證舞傾城萬無一失，你覺得這個交易如何？」看到恨無殤一刻，莊奴矍鑠容顏一順間的震驚後，便似無波死水，再看不出半點情緒。

    「果真是你。」恨無殤手中的白團將那蜂窩裹的密密實實，黑眸如淵，冷冷看著眼前之人。

    「老夫耐性不多，想想舞傾城這些年為你做的事，你忍心讓她去死？」莊奴漠然看著恨無殤，聲音已有焦急之色。

    「她是你的徒弟，你就忍心？」恨無殤手中的白團愈漸濃烈，蜂窩內已有金黃色的小顆粒掉下來，化於無形。

    「恨無殤！老夫說到做到，今日你若敢毀『苟黃』，老夫必叫舞傾城生不如死！」莊奴沒料到恨無殤這般急的性子，居然無視他的警告。

    「說，當年害死師傅的人是不是你？」恨無殤手中力道不減反增，自那蜂窩裡掉下來的金黃粒子也越來越多。

    「是！是老夫派玉橫沉殺的他！那又如何？」眼見蜂窩不保，莊奴怒極開口。

    「為什麼？」恨無殤臉上無甚表情，可站在角落裡的莫雪鴛知道，他動怒了。

    「師傅偏心，將龍經和龍劍一併傳給他，還給了他一套升仙的法子！老夫自認事事在他之上，該升仙的是老夫！該得道的也是老夫！他青成子，不配！」提及當年舊事，莊奴氣的額頭青筋迸起，雙手緊攥成拳。

    呼啦！

    就在莊奴控訴自己所受的不公待遇時，恨無殤手裡的蜂窩已經碎成了一地黃金。

    「莊奴，你不配為仙蹤門的弟子，本尊今日便要替師祖清理門戶！」恨無殤黑眸一閃，身形化風般衝向莊奴。

    「恨無殤！老夫殺了你—」『百萬雄師』的夢一朝破碎，莊奴赤眼如荼，縱身迎了過去，與此同時，站在莊奴身側的凝心見勢不妙，悄然退出密道。

    而此刻，冷子燁與莫雪鴛的視線皆落在恨無殤與莊奴身上，無人意識到凝心的離開。

    十幾招之後，莫雪鴛懸在胸口的心終是落了地，縱她不會武功，也能看出恨無殤佔了上風。

    「噗—」莊奴胸口硬生受了恨無殤一拳，身體頓時倒飛出密室。

    「果然有龍經的人就是不一樣！恨無殤，老夫不會認輸的！老夫會讓你後悔！」莊奴心知不敵，不待恨無殤衝過來，扭頭縱身而去。

    「莊奴！把命留下！」恨無殤飛身出去的剎那，莫雪鴛不由的喚了一聲，這一聲雖輕，卻讓恨無殤猛然一怔，但也只是一怔，下一秒，恨無殤便追莊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