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碎裂的夢 文 / 伊葉知秋

    ·····又是一陣沉默。

    「那我明天再來看你」尹戀秋依然沒有絕望。

    「我想一個人好好的休息，以後不要再來打擾」衛東城更加絕情，他想讓這份不該屬於他的愛早早的死去。

    「那你，好好休息吧！」尹戀秋不知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

    「我走了」短暫的沉默後，尹戀秋只能選擇離開，這裡已經沒有任何她留下來的理由，她感覺自己現在真的就像是一個乞丐來祈求他的愛，可結局卻是被主人無情的趕出來。

    「你，真的，很冷酷！」歐陽鵬話音中帶著顫抖的惋惜，隱含著濃厚的批評。

    「不是我冷酷，是現實太殘忍！如果她不是富家千金；如果她不是道貌岸然的尹東盛的女兒；如果她願意離開她爸爸的那條冒著黑煙，散發著銅臭味的黑船，或許我會比她愛我自己更愛她！」衛東城深深歎了口氣，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無法更改的事實。

    「可，那位，王·······」徐啟飛一時想不起來王與珂的名字。

    「她，只見過一面而已，朋友都稱不上」

    「那你，不應該，那麼，對她」

    「我現在都感覺不到我的臉在哪，我想，它也許早就留在了怪物的肚子裡了吧！沒有了臉，以後也許就是隻怪物了吧！」衛東城很失落，他清清楚楚的記得那麼一幕，自己被怪物追趕，利爪撕裂他的臉部肌肉的痛感不時的傳來，他在想像著當自己變成一個無臉的怪物，又會是什麼樣的情景。

    除了臉之外，他的胳膊、胸口、後背、雙腿，都密密麻麻的佈滿怪物的爪痕，像是成百上千條一條條肉蛇，整天盤曲在他的身體上，靠吸食他的血液來生存。

    「照你······這麼說······我也是······怪物了」歐陽鵬也有些黯然神傷，相比較衛東城，他也不比衛東城傷的要輕。

    胳膊被切斷，只能安裝一個假肢，身上滿是鳥啄一樣深深淺淺的坑。內臟也有不同程度的壞損，上面被醫生修補的疤痕想必應該隨處可見。

    最讓他擔心的是，自己的咽喉受傷，以後說話會不會都是如此的結巴，他還不知道。不過他感覺到自己的臉還在，並沒有受到傷害，這也算是對自己的安慰了吧。

    「那就讓我們這些『怪物』，去和怪物交朋友吧」衛東城戲謔的笑了笑。

    「好，成立怪物······聯盟，尋找······怪物朋友」歐陽鵬也被衛東城逗得開心起來，只是他的咽喉很痛，無法表達出他的開心。

    讓女人為他傷心的男人，在愛情上，算是勝利者，而一天之內讓兩個女人為他受傷，那麼他就是超級大贏家了！

    兩個女人，各懷希望的來，帶著同樣失望的結果走，雖然走得方向不同，可最終愛情傷感還是要歸一。

    尹戀秋不知道自己怎麼離開醫院的，她無法面對這份破土萌芽的愛情，那麼早早的就夭折，而且是連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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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這麼，一直關著門不說話。害怕沒有光的房間，半夜三更，會驚叫著醒來，蜷縮在床角，一個人抱著枕頭痛哭。

    看著本來都好起來的女兒，比以前更嚴重，她的爸媽心裡都是針扎的痛，每天都是愁眉緊鎖，每時每刻都在擔心女兒的病情。

    時間在不斷的向前推移，得一切並沒有按照王與珂父母所期望的方向發展，而且是向相反的方向前進。她的病情越來越重，現在的她不僅晚上會害怕的驚叫，大白天的也會被嚇的亂躲。

    就這樣日夜睡不著，日夜的擔驚受怕，日夜的忍受煎熬，最終病倒下去，昏迷不醒。現在，精神病醫院的病房裡，王與珂成為了一位常客。

    悲痛總是不甘寂寞的，它爭取一切的可能擴散自己的勢力，繁衍自己的同類。

    在衛東城回來的第二天，一切的救援任務已經結束。對於犧牲的兩百多名戰士，軍部給予補償家人的同時，清城軍區進行哀悼，在新聞頻道公佈這些戰士的名字，希望國人能夠記住這些戰士。

    這一日，芷蘭像往常一樣，一個人下班回家，一個人做飯，一個人吃飯。今天她沒有心情吃東西，只隨便下了點泡麵，打開電視埋頭吃起來，此時正是晚間新聞時間。

    「······清城軍區所轄『13號營地』，發生不明物種襲擊士兵事件，我守衛官兵臨危不懼，英勇抗戰，在殲滅大量不明物種的同時，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先後有三百多名戰士陣亡，七名戰士重傷，讓我們記住這些為國捐軀的英雄們的名字吧！」

    這個爆炸性的新聞讓芷蘭神情頓時僵硬起來，本來就有些不安的心情，此時更是慌亂起來。她扔下沒吃完的泡麵，趴在電視機上，透過厚厚的眼睛片，搜索著她不願意看到的信息。

    主持人報導完畢後，電視機螢幕上出現一行大字，寫著「陣亡官兵名單」而出現在名單第一行的就是清城軍區「匕首特戰隊」隊長蔣正偉。

    感覺最終變成了可怕的事實，她的愛人，她未來的丈夫，她苦戀了八年的情人，就這麼不聲不響的走了。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芷蘭拼著命大否定這個事實，她慌慌張張的拿出手機，撥出蔣正偉的號。她希望、渴望、盼望、期望的等待著蔣正偉的說話聲。

    「您好······」電話的另一端傳來聲音。

    「喂，正偉，你在哪啊？」電話的另一端剛傳來說話聲，芷蘭以為是蔣正偉的說話聲，急忙接了上去。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您撥打的電話······」電話的另一端好似根本沒有聽到芷蘭的講話，只顧著將自己的話，根本就不理睬芷蘭。

    仔細聽出了是服務台的聲音後，芷蘭希望徹底的破滅了。她如一棵霜打的花一樣，無精打采的呆作一團。

    「也許，是手機沒電了，再也許是正在執行任務關機了······」芷蘭仍不死心，她仍然在懷疑一切的證據。

    懷疑總是要比接受現實更讓人好受些，至少多懷疑兩分鐘，痛苦也就能減少兩分鐘。

    她又翻開手機，手指在上面顫顫巍巍的撥著號碼，這個號是她未來的婆婆的，她最想聽到這位未來的婆婆告訴她，「正偉啊，正在家吃飯呢」

    電話響起，另一端傳來了近乎於哭腔的模糊回音：「喂······芝蘭······」電話的另一端好像在忍受著極度的悲痛，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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