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眾神 【141】問心無愧 文 / 冰月亦優

    「不管你把我當成了誰，我就是我。」聽到男子的話，戒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才不管對方是如何崇高的身份，想也不想便出言頂撞。

    戒不願意成為任何人的替代品，她就是她。

    「丫頭，這點不用你提醒。」男子輕笑出聲，收斂自己讓戒感到討厭的目光，恢復平靜，正色開口道：「你想回去嗎？」回到那個屬於你的世界。

    男子很清楚即使是同一個靈魂，也絕不再是同一人，剛才的失誤，這是單純的情不自禁。

    畢竟，那個人，是自己這活了千萬年來唯一的摯友。

    在那個人臨死之前，男子承諾過，下一世，定會遵循她的意願，不再勉強。

    「如果失去靈石，我會死嗎？」沉默半響，戒突然發問，表情很是認真。

    臉上的笑意全無，男子的神色冷了幾分，似乎很不滿意戒這樣的表現，清楚的回了一個字：「會。」

    沒有靈石，便不能回家，不能回家便不能進行成人儀式，戒將必死無疑。

    「我不想死。」這一次，戒回答的很快也很堅定，她不想死，她想好好的活著。

    男子的神色並未緩和。

    「但是，我不想再有人為我而死。」果然，戒的下文話鋒一轉，明確的表達了自己的選擇。

    男子靜靜看了戒許久，終於垂下手，起身，走到戒的面前，看著眼前比他矮上許多的戒，伸出手，拿起她胸前晃動的十字架吊墜，輕歎：「你們的個性，倒是一般無二。」

    不做後悔之事，不違心而活。

    「罷了。」突然伸手抓住戒的手腕將戒提起拉入懷中，男子的手中緊握著戒的十字架，在她想要掙扎前，在戒的耳邊輕聲喃喃，成功讓她停止動作：「一個擁抱，換一個選擇，並不過分。」

    莫名其妙的話語，讓戒實在無法理解。

    「主人，主人……」腦海中突然響起黑輪急切的呼喚，藉著契約的關係，黑輪終於聯絡上了失去氣息的戒。

    「我沒事。」

    「你竟然契約了魔獸。」男子突然鬆開了戒，不捨的將十字架歸還，再次的笑了，似乎很好奇她今後將如何應對那個世界之人的嘴臉。

    契約魔獸，這可是最艱難也是為最為不恥的行徑。

    「他是我的朋友。」這一點，戒從不動搖，黑輪是她的朋友，毋容置疑。

    話音剛落，戒體內的五顆靈石飛出，懸浮在她的周圍。

    「捨棄靈石，契約魔獸，但願你不會後悔。」男子履行承諾，回應戒的選擇，大手一揮，戒的身形開始慢慢變淡。

    「我問心無愧。」戒展露極致溫柔的笑容，讓男子晃神。

    戒的笑容，和男子記憶中的那個人何其相似，讓他差點衝動的脫口而出：「你還在怪我嗎？」

    「再見了，九歌。」在身體完全消散之際，戒再次開口，同男子道別，最後的稱呼讓自己也嚇了一跳。

    為何，她會知道眼前男子的名字？

    沒有作任何的反應，男子目送著戒離開，當著偌大的宮殿內只剩下自己一人時，一滴清淚滑落，他輕聲的喃喃：「永別，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