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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4章 轉怒為喜 文 / 紫妃

    正說著呢,便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姐妹倆互看了一眼,寶怡問,「這麼快就到了?」

    「可能是吳迪,吳迪就是附近住著。是不是他先打給吳迪讓吳迪先過來了?」

    顧寶怡過去開門,顧心怡也跟了過去,一開門,藍則軒與吳迪都站在門外。

    藍則軒顧不得跟顧寶怡說話,只是衝她點點頭,便直奔顧心怡身邊,急急地問,「怎麼樣?難受的厲害不?咱們這就上醫院?!」

    看見他來了,顧心怡心裡突然踏實了許多,好像不覺得難受了,然後忍不住好奇問他,「有一點難受。你在哪裡,這麼快就過來了?」

    藍則軒淡淡一笑,「兵貴神速,說了隨時待命嘛。好了,不說這個了,寶顧師妹,你下去先跟守門人說一聲,我先帶心怡去醫院,你隨後坐吳迪的車的趕過來就行。」

    顧寶怡沒有說話,轉身出去了。

    顧心怡有好些日子沒見他了,這會兒見了,心裡暖融融的,聽得他如此說,因問道,「莫非你又是翻牆進來的?連吳迪也有這神功?」

    吳迪在藍則軒身後笑,「嫂子,我可沒有那本事,如果不是哥哥帶著我,我只能在牆外眼巴巴地望牆興歎,乾著急。」

    「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這些。」藍則軒深情地看著她,寵溺地揉搓著她的頭髮,估計如果不是顧忌吳迪在場,早將她擁到懷中了。

    「現在好像沒有什麼感覺了,要不咱們明天再去醫院?」感覺不到難受了,顧心怡不想去醫院的想法馬上便產生了。

    「不要今天明天了,就是現在。」藍則軒脫下風衣,往顧心怡身上一裹,不再給她後悔的機會,抱了她就往外走。

    他將她一直抱到車跟前,像往常一樣,把她放入副駕座。等到他關好車門,坐回駕座後,先幫她扣好安全帶,才穩穩地駛了出去。自然,在做些的時候,少不了要親密地吻吻她。

    顧心怡輕輕捶了他一下,嬌嗔道,「你就知道這樣,老實交待一下,我給你打電話那會兒,你在哪兒呢,怎麼那麼快就到了?」

    夜很靜,凌晨的街道上,幾乎沒有什麼車輛和行人,一切都是那麼安靜。夜晚繽紛的流光中,藍則軒深情地看了她一眼,過了很久才說了一句,「妞妞,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不管任何時候,我一直都在,在任何你需要的時候。」

    「難為你了,哥哥。」顧心怡語聲不知不覺就有些哽咽,低聲歎息道,「其實,有那麼幾次,我心裡明明很生氣,生氣的時候,我也對自己暗暗說過,再也不要理你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轉眼,我就自己原諒你了。再也生不起你的氣來。我真的是太沒有出息了。」

    藍則軒單手握著方向盤,右手伸過去,將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握在手中,用力地握著,直到車子駛入蔚華女子醫院。

    下了車,他又要抱著她進醫院,她不肯,挽了他的胳膊說,「哥哥,我還是走一會兒吧,一會兒到醫院,醫生也會讓不停地走的,不如就這樣慢慢往進走,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感覺。」

    他依了她,她挽了他右臂,側依著他,慢慢挪進了醫院,他就那樣陪著她慢慢走,始終不急不躁的。

    然而,這溫馨的氣氛很快便被打破了。

    藍則軒交過費,帶顧心怡去做檢查,剛進產檢室,便被一旁正閒聊的年輕的婦產科護士圍住了,為首的一個掃了一旁的顧心怡兩眼,笑呵呵問藍則軒,「喲,解悶解困的人來了,藍少,這回是什麼情況啊?怎麼這麼不小心,把人家的肚子都搞這麼大了才送來,這還能打胎麼?」

    「你好。我媳婦就是來生孩子的,不是打胎。」藍則軒莫名其妙,但他也懶得計較,嚴肅地回答道。

    「哦?這麼快就改邪歸正了?上次帶女孩子來打胎是什麼時候來著?超過倆月了沒有?」

    這話引來一片笑聲。

    好在顧心怡並沒有將這些話放在心上,這些人可能跟他比較熟識,才這樣開個玩笑的。

    不然,何至於一開口就叫藍少的。只是,看藍則軒的表情,好像又不是那麼回事,她一時有些迷惑。

    藍則軒沉下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媳婦預產期到了,我們已辦好了一切手續。現在,我們是過來檢查的。」

    「哦,你媳婦在跟前。你裝正經。這也可以理解。但你也不用這麼嚴肅吧。這可不是你一貫的風格哦,哦,對了,沒聽你說過你有媳婦啊,怎麼突然間說生就要生了,你別是被蒙在鼓裡,然後又被訛住了吧?!」

    笑聲陣陣,更加放肆。

    藍則軒終於火了,他聲音不高但分外嚴厲,「這位女士,你肯定是認錯人了。請你嚴肅點,你們這裡誰是婦產科大夫,請馬上幫我媳婦安排檢查,否則的話,我馬上找你們院長投訴!」

    「啊,啊……什麼情況?好嚇人啊。難道你不是姓藍麼?」

    「是又怎麼樣?!」藍則軒這會兒已隱隱有些明白這些人為什麼會這麼給他開玩笑了,但是,他又沒法解釋,但他不點明,她們似乎又不肯善罷甘休的樣子,最可氣的是,她們竟然放肆倒不分場合不避人的樣子。

    就在他怒不可遏之際,有一位年紀大些的醫生模樣的女士走了進來,聽見笑聲,有些不悅地批評道,「幹什麼呢,說過多少次了,這是工作場合,不要嘻嘻哈哈鬆鬆垮垮的,你們都沒長耳朵還是沒長心,怎麼就記不住呢?」

    半天話最多的那個護士忙迎上去伶牙俐齒地解釋,「主任,您別生氣,這大半夜的上班,不說笑兩句全睡著了,這藍少來了,您不在,檢查做不成,我們就先跟藍少開了個玩笑,誰知道,這藍少變了個人似的,不買我們的賬了,一張黑臉掉的,倒像我們欠他八百吊似的,還愣說我們認錯人了,我們有那麼眼拙麼?你說可氣不可氣。」

    「就你是個人物,哪裡都少不了你!」主任

    主任說到這裡,突然想起什麼,皺了皺眉,「你是不是有什麼別的想法,才要求給你媳婦剖腹的?少受罪只是個幌子吧?」

    藍則軒被主任說蒙了,整個一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愣愣地問道,「什麼想法?」

    主任盯了他兩眼,笑了笑,「算了,不說了,看你也不像那種人。去吧,帶你媳婦吃東西溜彎去。」

    主任說完,就先走了。

    藍則軒一臉不解地看向顧心怡,「什麼意思?」

    顧心怡攤攤手,一付也不知所謂的樣子,但她其實知道那個大夫想到了什麼。

    她媽媽是婦產科醫生,她從小跟著媽媽在醫院裡混,什麼奇聞軼事沒聽過?

    小時候不懂事,聽了也不懂,但是有印象,後來想不懂也不行了。

    大學的暑假,在醫院做義工時,總會有那麼幾次,聽到那些女人求媽媽給她們剖腹,無論媽媽如何解釋不需要,又如何解釋自然分娩的好處,那些女人總是聽不進去。

    她們有她們堅持的理由,可是那理由聽來讓人心酸,她們害怕自然分娩後,夫妻生活不那麼和諧了影響到她們與老公的夫妻感情。

    自然,那些女人的這個理由絕對不會在顧媽媽那裡獲得支持。顧心怡知道,那個主任肯定是這麼推測藍則軒,她也知道,他在這方面其實有多單純,他腦子裡根本都不會動那樣的念頭,甚至他很有可能都不知道這世界有這麼一個說法。

    她挽了他的胳膊,一邊往外走,一邊說,「哥,別想那麼多了,反正我不會剖腹的,在自己肚皮上剌一刀,想想都可怕,我可不幹。你就別想了。

    我見到過幾個剖腹產的孕婦,她們手術恢復後去找我媽檢查,我偷偷瞄過,手術後的那個疤痕難看死了。

    這都不說了,那個術後恢復的過程絕對是一場持久的煎熬。」

    「好!聽你的。聽大夫的。」

    吳迪和顧寶怡趕過來的時候,倆人已經在醫院附近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飯店裡開始補充能量了。

    吳迪和顧寶怡坐在一旁等著他們,大半夜的,她們沒有食慾。

    吃飯中間,藍則軒出去轉了一圈兒,大概就那麼十幾分鐘的樣子,他回來了,接著吃飯,吃飯結束後,他交給吳迪一個房卡,安說,「醫生說可能到天亮了,現在離天亮還有好幾個小時,我得陪心怡溜溜彎兒,師妹吳迪你倆就沒有必要這麼跟著耗了。我在隔壁的金鑫快捷酒店訂了雙人間,你倆休息去,需要你們幫忙的時候,我會打電話給你們。」

    吳迪聽哥哥話聽慣了,只要有他在場,基本他怎麼說她就怎麼做。顧寶怡肯定不放心,說,吳迪先去休息吧,我現在不累,累了我自會上去休息。

    藍則軒再能幹,畢竟是個男人,這些事兒,有時候還是女人在方便些。

    顧心怡卻勸她,「姐,你就上去休息會兒吧,醫生說是天亮,我自己都沒有感覺,說不好就到中午了,你總不能一直這麼熬著吧,有則軒在呢,你就放心去休息一會兒,等真需要了,也有精力照顧我,是不是?」

    顧心怡說完,給吳迪遞了個眼色,吳迪忙笑吟吟地上前拉了顧寶怡的胳膊,「姐,這房間都訂了,他倆去溜彎兒,咱總不能在這裡等吧,走走,睡得著睡不著,上去躺一會兒也好。」

    不管顧寶怡願意不願意,只管挽了她的臂去了金鑫酒店。

    藍則軒一直在陪著她溜彎兒,溜一會兒,她就會氣喘吁吁,他便會找個坐的地方讓她歇一會兒。

    後來,顧心怡實在太累了,他便扶她去病房裡休息一會兒。

    顧心怡發現,不能躺著,一躺下就難受,氣就不順了。藍則軒笑著拍拍自己的肩膀,然後坐在那裡,讓她靠著。

    顧心怡搖搖頭,「你也休息一會兒吧,折騰半夜了。」

    他笑笑,不由分說抱她坐好,把肩膀送給她靠著,並給她開玩笑,「請妞妞賞個臉,並不是天天都有這樣的機會,再說,這付肩膀就是預備給你靠的。」

    顧心怡靠上去,很快就睡著了,睡夢中腹部一個墜痛,她不自覺地呻吟著,渾身冷汗地醒了過來,已疼到連話都說不出來。

    藍則軒什麼也沒問,穩穩地抱起她往產房走,路過護士台時,提高聲音對著一個打瞌睡的護士說,「麻煩叫一下主任,我媳婦馬上要生了。」

    打瞌睡的護士被他的聲音一震,馬上醒了過來,他再說一次,「請叫一下主任,我媳婦馬上要生了。」

    「好的。馬上。」護士匆匆去請主任了,藍則軒則抱著進了產房,把她安放在產床上,並且幫她做好了一切準備工作,這會兒的顧心怡再也沒有心力顧及那麼多了。

    主任很快就進來了,戴著口罩,舉著戴了接產手套的雙手,後面還帶著一個助產士。

    藍則軒使勁地握了握顧心怡的手,給她傳輸力量與信心,之後,便戀戀不捨地轉身離開。

    他沒有想到,主任卻叫住了他,他以為這樣的場合男士是不可以在場的。沒想到主任卻說,「你留在,看看你媳婦生孩子受得什麼苦,你就知道以後該怎麼疼她了。」

    藍則軒當然願意和顧心怡共渡這一關,他馬上返身回來握住了她的手。可是顧心怡卻堅決不同意,儘管她臉色蒼白,汗流滿面,沙啞著嗓子都說不出話來。

    可是她使勁地搖頭,極力地推開他的頭,痛苦地說,「哥哥,你出去!不要留在這裡!不要!主任!你讓他出去吧!我不要他留在這裡,我自己能行!」

    主任也很固執,冷著臉說,「現在都什麼年代了,講人性,不講封建迷信!再說,如今醫療事故頻發,醫患關係非常緊張,你男人留在這裡,一是見證生產過程,一是第一時間見證你們愛情結晶的出生,這不是很有意義嘛?你有什麼不願意的?」

    藍則軒連連點頭,一邊幫她擦汗,一邊溫柔地開導她,「妞妞,不要固執己見哈,到什麼山唱什麼歌,在家裡我聽你的,在醫院咱們聽醫生的,在這裡咱們聽主任的哈,主任說得有道理!這是一個非常有紀念意義的時刻,我一定不能錯過。我留在這裡,給你加油,鼓勁。」

    事後,藍則軒才深切明白,為什麼把女人生孩子叫過鬼門關,如今醫學發達,女人生產的風險自然是隨之降低了許多,儘管主任說得一切正常,但在他看來,整個過程仍然是驚心動魄,險象環生的。

    陣痛的過程煎熬而又令人痛不欲生,顧心怡一直忍著不出聲,疼痛令她整個人像浸在水中一樣,渾身上下包括頭髮,全都是濕漉漉的,面色蒼白得可怕,為了不慘叫出聲,她使勁咬住自己的嘴唇,很快便咬出了血,他強行把自己的胳膊送到她嘴邊給她咬,她已沒有心力辨別是什麼,張嘴便咬住了,便是那一次,他的胳膊上留下了永遠抹不去的痕跡。

    到後來,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明顯不夠用,面色轉向青紫,主任冷靜地吩咐助產士,「給氧氣。」

    吸到充足的氧氣後,情形好像好轉了一些,但是她竟然在主任一再催促她用力的時候,累得睡了過去。

    主任急了,大聲吆喝,「用力!再用一把力,不敢睡著,用力!」

    藍則軒沒有辦法,雖然心疼,卻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把她從睡夢中搖醒,她已累到連吐一個字都覺得費力無比。

    早晨的第一縷陽光射進來的時候,終於迎來第一個孩子的出生,主任把小孩子倒著提起來,在他的小屁股上狠狠拍了一掌,說,「小傢伙,看把你媽媽累成什麼樣子了。」

    隨著這一巴掌,小傢伙哇哇地哭起來,聲音嘹亮,旁若無人地發佈來到這個世界的宣言。

    藍則軒激動地看著這個全身皮膚發紅有些皺巴,初看一眼很像個小老頭的哇哇大哭的小傢伙,初為人父的他極力鎮靜自己,卻還是激動得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才好。

    主任看到他的樣子,好笑的說了一句,「怎麼樣?看見自己的兒子還是挺興奮的吧?來看一眼!」

    藍則軒就那麼定定地看著,似乎想伸去接,卻又有些猶豫,沒等他伸出手去,主任已把孩子交到了助產士手中。

    助產士接過,馬上去一邊給孩子沖洗,洗好沖干,很快地把孩子用一塊綿質小薄被包裹了起來。放到秤盤上一秤,報了一聲:兩千九百克。然後拿起一個號碼貼在薄被上,放在一邊。

    孩子好像舒服了,不再哭了,或者已經安靜地睡著了。

    很快,主任和助產士便忙著接生第二個,第二個就省力多了,等第二個孩子出來的時候,顧心怡只覺得渾身一陣輕鬆,同時全身的力氣也彷彿瞬間被抽空了,她只隱隱約約聽見主任說了一句,「藍先生,你真是好福氣啊,祝賀你,兒女雙全哈。你得請客,發喜糖也必須雙份哈。」朦朧中只覺得有一床被子蓋上了身,她很快昏睡過去。

    藍則軒有些蒙了,很快便明白過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一定一定。謝謝主任,我真是沒想到,一直以為是倆兒子,所有的衣服玩具都是一式兩份,按照兒子的方向準備的。沒想到,竟然還有個寶疙瘩閨女,這可是太招人稀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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