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6章 冠上殺人的罪名 文 / 一曲淺歌
她不清楚,是不是楚襄芸策劃的,因為不確信,楚襄芸會如此喪盡天良,毒害親生妹妹,來對付自己。
楚襄芸憎恨的目光看著她,「難道不是你嗎?這府上,只有你跟若琳有過節,我就知道,你怎麼會那麼好心,給藥水治療若琳的臉,原來,這是個天大的陰謀,好在老天開眼,讓大家知道你的真面目。」
「這藥水,就沒有其他人碰過嗎?」楚姒清冷冷質問。
幾個丫鬟面面相覷,然後異口同聲,「沒有。」
大丫鬟補充道,「二小姐很寶貝那個藥水,每天都會按時塗抹三次,而且都是親自塗抹,怕我們笨手笨腳給摔破了。」
「你聽到了嗎?你還想狡辯什麼?就是你下毒害死二妹的。」楚襄芸咄咄逼人,憎恨地反問道。
楚天翼陷入沉默,痛心疾首地看著這個支離破碎的家。
「我有什麼天大的理由?要用這種法子害死她?我如果想殺她,半夜裝作刺客,還能神不知鬼不覺。」楚姒清反駁道,說的句句在理。
「還不是因為太子妃的位置!若琳從小跟太子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選,而你因為嫉妒,就出此毒手。」楚襄芸字字珠璣,毫不怯場地道出理由。
呵,好個天大的理由!足以讓她有殺人的動機,因為世上的女子,都是搶著哭著要嫁給太子,殺一個人,很合理。
「帶走!」刑部的首領命令道,「別狡辯了,事情會水落石出。」
楚姒清無力反抗,無力反駁,神色平靜地跟著官兵離去,她可不會因為一件刻意的陷害,而葬送了自己,走就走,她多得是時間查清楚真相。
曲終人散,楚天翼頹廢地靠在門廊處。楚襄芸相對比較鎮定,忙前忙後,處理楚若琳的屍體。
末了,她輕輕地走向楚天翼,「爹,這裡暫時都打理好了,你如果累了,先回房間休息吧。」
「多虧了你,唉。」楚天翼痛惜道,「待會兒寫信給洛州軍營,讓你大哥回來見若琳最後一面吧。」
「是的,爹,我馬上安排。」楚襄芸應答,盡顯大家風範。
楚天翼末了又想起什麼,補充道,「等到出殯的那天,把你母親放出來吧,若琳需要她的。」
「多謝爹,若琳泉下有知,一定會高興的。」楚襄芸含淚說道,又陷入了無盡的悲痛之中。
「別哭了,哭也沒用,日子還得照樣過。」楚天翼如此安慰道,自己的臉色始終是陰沉沉的。
「爹,今後,您就剩下我一個人女兒了。」楚襄芸感慨地說道,眼淚不停地往下流淌,那梨花帶雨的臉頰,看得人心生憐惜。
「不管今後怎麼樣,你都是我楚天翼勢必保護的女兒!」
「爹」楚襄芸故作感動地流淚,心底卻在冷笑,哼,要不是一個死了,一個關了,你還會記得我這個女兒嗎?
這廂。
還未完全消化整個事實,楚姒清便被刑部的人,關入了大牢聽候發落。
第二次來到這個地方,楚姒清只覺得無比諷刺,沒想到,前世殺了那多人,都未曾被警察抓到,而這一世,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一點點宅院的鬥爭下,倒是兩次進了大牢。
她別無他法,索性賴著性子,一直挨到了天黑。
傍晚時分,她早已蓄勢待發,等候一個絕佳的機會逃走,若是在牢裡坐以待斃,讓奸人逍遙法外,那麼真成了不折不扣的傻子。
悄悄地看了眼周圍,她悄無聲息地拔出一根細密的發卡,正要大試身手。
「楚姒清,有人來看你了!」門外,忽然響起獄卒不賴煩的喊聲。
誰會來看她?在這個節骨眼上,按照律例,收押的殺人嫌疑犯是不能探望的。
正狐疑間,見一個身材中等的黑衣人神色匆匆地走了進來,光線太暗,只看得見他與自己同樣高,全身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
那黑衣人四顧地看了下,然後悄悄地塞給獄卒一袋銀子。
楚姒清並不認識這個人,警惕地看著對方。
黑衣人一步步朝她走過來,周圍的獄卒,似是商量好了,都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牢房裡,充斥著一股詭異的氣息,楚姒清分不清敵我,只好靜觀其變。
黑衣人快步走了過來,正要從袖子裡掏出什麼。
楚姒清卻快人一步,上前猛地揪住他的脖子,「你是誰?他們派來的殺手對嗎?就這點本事,是不是太小瞧我了?」
「我我不是。」黑衣人痛苦地掙扎,竟然是女子的聲音。
看.、書網原創』回了牢中,「主子說,要你萬事小心,如果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嗯!我知道。」楚姒清淡淡一笑,慕容塵還真是瞭解自己,這件事,她的確打算親自徹查,將幕後的黑手揪出來。
楚姒清火速離開了刑部天牢,害怕母親擔心,她第一時間回去報了信。
又跟阿七寫了封信,讓她不要擔心自己的安危。
接下來,她打算用全部的精力徹查楚若琳的真正死因。
第一件事,便是去楚若琳的房間,希望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房間裡掛滿了白色的綢緞,楚若琳的屍體已經運往了楚家祠堂,就留下幾個小丫頭守夜。
幾個丫鬟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燒紙,「二小姐,奴婢給您燒很多很多的紙錢,你千萬要收著啊。」
「二小姐,你死的可真冤枉,那麼年紀輕輕就」
「嗚嗚嗚嗚」幾個丫鬟,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冤魂,還是真的同情楚若琳的死,抱在一起,痛哭流涕起來。
楚姒清看著跟前的景象,略略皺眉,而後悄然從窗戶口潛入。
房間裡,充斥著熏香的味道,想必是為了祛除屍臭。
楚姒清靜下心來,凝神打探了許久,依舊沒有看出一個所以然來,沒有外敵入侵留下的痕跡,那麼排除陌生人殺害的可能。
她又掀開床褥,在邊角的地方,發現了一些特殊的粉末,是一種藥材,並沒有毒性,對於長期臥床的楚若琳來說,並不奇怪。
種種跡象,都無法表明,楚若琳死亡的其他原因,真的像是仵作所說,楚若琳是塗抹了她的藥水,才會莫名暴斃。
這時候,楚姒清正打算檢查一下房間裡的暗格。
「誰呀,有人!」一個丫鬟闖了進來,驚惶地大喊。
楚姒清來不及躲閃,站在簾子後,惱恨地握緊拳頭。
小丫鬟的叫喚聲,瞬間引來了不少下人。
「誰,誰來了?」一群人驚惶地喊道。
「出來,鬼鬼祟祟的,我們看到你了。」
「是個女人的身影!」一個丫鬟怯生生道。
「女人,會是誰呢?是不是二小姐啊。」另一個丫鬟嚇得花容失色,以為是鬼魂回來了。
楚姒清頓時計上心來,想起之前閒來無事,跟慕容塵偷學的一點口技。
她清了清嗓子,用像極了楚若琳的聲音說道,「狗奴才,是我!連我都不認識了嗎?『
「啊,啊,啊!」霎時間,鬼哭狼嚎聲四起。
房間裡的人嚇得逃散了一大半,還有些因為太過害怕,不會走路的,直接癱坐在地上,「二小姐,二小姐,真的是你嗎?」
「你們吵死了,就不能給我一點安靜?」楚姒清又學起楚若琳的語調說話,發現自己頗有這方面的天賦,以後若是認真學習,一定能夠以假亂真,說不定還能騙過精明狡猾的慕容塵。
「嗚嗚嗚,二小姐,我們也不想啊。」
「二小姐饒命,饒命啊,我們再也不敢了。」
幾個丫鬟哭哭啼啼,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楚姒清看的忍俊不禁,自己也會有裝神弄鬼的一天,頓了頓,繼續質問,「你們究竟知不知道,我死的很冤枉。」她故意這麼說,想套套話。
「我我們」幾個丫鬟臉色刷白。
「是誰下的殺手?你們不知道嗎?不去伸冤,只會在這裡沒用的哭,哭哭哭。」楚姒清憤然吼道,渾然天成的屬於楚若琳的聲音。
丫鬟們一聽,瞬間嚇得險些暈厥,「是三小姐啊,都是三小姐做的,奴婢們一點都不知道」
「你們跟了我多年,就沒發現人家在毒害我嗎?」楚姒清再次質問,聲音冷冽。
其中一個丫鬟已經瀕臨虛脫,她氣若游絲道,「二小姐,您這幾天,都不讓我們進屋子,我們怎麼有機會幫您看著呢?」
言下之意,是責怪楚若琳自己咎由自取。
「混賬!本小姐要做什麼,還輪得到你們指手畫腳?」楚姒清一聲厲呵,其餘幾人當場暈厥。
如此看來,這件事確實存在蹊蹺,楚若琳鬼鬼祟祟的呆在屋中,究竟做了什麼,而導致自己喪了命呢?
帶著滿腹的疑惑,她又去了楚襄芸的院子。
楚襄芸正在屋中忙碌出殯的相關事宜,在桌子上低頭書寫,看起來並無異常。
離開將軍府,楚姒清又馬不停蹄地開始徹查最近經常犯事的嫌疑人,張康和徐伯見她身在外面,不由得吃了一驚,但很快恢復鎮定,義不容辭,夥同其他招攬的人手,著手幫忙楚姒清。
一日過去,楚姒清去了幾處人蛇混雜的青樓,賭場,依舊一無所獲,道上說,並沒有人打算要楚若琳的命,最後找殺手的希望也落空了。
三日過去,刑部傳來了消息,楚姒清殺人罪名即將成立,擇日就會立案。
楚姒清沒有驚慌,因為知道,與其做沒用的擔驚受怕,不如多花點時間做些實際的行動。
夜晚,楚姒清忙了一天,倍感疲累,回到琴楓苑時,阿七正坐在坐在院中,一臉憂鬱的看著天上的月亮。
再過一天,清姐姐就要定罪了,今後只能過躲藏、朝不保夕的日子。
「阿七。」楚姒清喊道,打斷了阿七的思緒。
阿七見到她無功而返,恨不得自己也出去幫忙,「清姐姐,過了明天,我們該怎麼辦呢?」
楚姒清無所謂地笑笑,摸了摸阿七的腦袋,「沒事,不是還有一天嗎?」只要還有一分鐘,她都要扭轉乾坤。
阿七諾諾地點頭,充滿了希望,「嗯,一定會有辦法的。」
楚姒清點頭,正打算催促她進屋睡覺,忽然,一道人影一閃而過。
「誰?」楚姒清大驚,快步跟了上去。會不會是那個幕後之人呢?發現她在外面,所以跟了過來?
來不及去思前想後,楚姒清動作飛快,跟著那人拐過一條條迴廊。
那人身形快的猶如鬼魅,穿著陳舊的宮裝,渾身充滿了神秘的氣息。
楚姒清有種及其熟悉的錯覺,「站住,再不站住,我可要動手了!」說罷,她掏出衣袖裡的銀針,蓄勢待發。
那人不為所動,繼續前行,一直往宅子的深處走去。
楚姒清無法再忍耐下去,目光一狠,將銀針盡數射出,直接釘在了那人的背後。
然而,那人沒有停歇,似是根本不在乎麻醉藥物,繼續飛快地前進。
終於,她停在一間房間的門口,這個房間,正是琴楓苑的主臥,楚姒清為了尊重死去的明妃,一直沒入住,每天都會打掃一番。
那人推開門,緩緩地走了進去,然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娘娘,娘娘,奴婢來看你了。」
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此刻卻顯得如此清明,正常。
這人,不正是關押在冷宮裡,瘋瘋癲癲的碧水宮女嗎?她怎麼忽然跑出來了?第一件事就是跑來祭拜自己的主子。
楚姒清震然,明妃究竟是個怎樣的女子?才會收服一個這樣忠心耿耿的奴婢?
碧水哭的傷心欲絕,身子搖搖欲墜,「娘娘,奴婢晚了好多年,這才有機會逃出來看你。」她說著,連忙從懷裡掏出一些紙錢,然後虔誠地開始燒掉,「娘娘,您在地下過得好嗎?」
「呵呵,我真傻,娘娘這麼好的人,去了哪裡,都會受到尊重的不是嗎?」
「娘娘,我之前聽說,有人拿著木蘭花闖入皇宮,把那個狗皇帝嚇傻了,是不是您泉下有知,派人去的呢?真是大快人心啊。」
「娘娘,大師說五年內,昭國必定有所動亂,到時候,我就趁機會,將皇后和容賤.人全部殺了餵狗,還有狗皇帝,我也不會放過。」
碧水惡狠狠地說道,無人知曉,她心中充斥的那份濃烈的恨意,那抹恨意,能激勵她毀滅整個世界。
碧水說完,開始無聲的哭泣,她不願意哭出聲,極力的隱忍著,臉頰漲的通紅,眼眸裡充滿了血絲。
「碧水姑姑」楚姒清忍不住輕聲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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