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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0章 吃醋這件正緊事 文 / 一曲淺歌

    楊廣連忙衝上去,並掠過慕容塵去取了輪椅來,現在主子這的腿好了的事情可絕對不能暴露!

    等慕容塵趕到東宮的時候,慕容喧正與楚姒清坐在花樹下對弈。

    兩人俱是月白色的長袍,光是坐在那兒就已經是瞧著十分登對的璧人,更何況,彼時楚姒清正落下極秒的一子,而後有些得意地朝慕容喧挑眉。

    慕容喧則是一臉寵溺地回望她,神色有些無奈,眼神更是溫柔的化出水來。

    慕容塵看在眼裡,惱在心頭,冷冷道,「太子殿下好雅興!」

    那兩人驚聞抬眸,楚姒清略有些心虛,「你怎麼來了?」

    慕容塵心中有氣,誠然是不願意理她的,只是看著慕容喧諷刺道,「而今,他國犯邊,太子殿下不思強國之道,卻與人在此弄些風雅之事,還真是好習慣!」

    慕容喧倒是溫文爾雅,半點都沒有惱怒的意思,「四哥教訓的是!四哥憂國憂民,消息靈便,著實是我輩楷模。」

    說到底慕容塵的冷嘲熱諷就是因為清兒陪在了他身邊,這場戰爭裡,他終於也小勝了一次,偷笑還來不及,自然不會惱怒。不過這諷刺,還是要甩回來的。

    慕容塵倒是也能見好就收,更無視他話裡那意味深長的嘲諷,直接說明了來意,「不敢當。太子殿下,本王今日來是想與你探討一下這南疆戰事的。」

    慕容喧微微一愣,也就不好下逐客令了。只能道一句「靜聽教誨」,就要把人往殿中引。慕容塵則是萬分自然地對楚姒清招招手,「過來!」

    彼時楊廣那廝早就十分識趣兒地推下去了,楚姒清則因為背著慕容塵來了東宮,心中多少有些心虛,所以對他的召喚從善如流,直接放下手中棋子,屁顛屁顛跑過去,順從又熟練地伺候起慕容塵來。

    至於慕容塵腿傷已好的事,他不願露給別人,她自然也是全面配合的。

    慕容喧看著那動作默契的兩人,也知道楚姒清近來定然是沒少照顧慕容塵,念及此,心中便酸澀不已。

    「清兒,如今四哥來訪,本宮卻是不能與你對弈了,不如改日吧。」他溫潤的話中,逐客的意思倒是十分明顯,慕容喧實在是不太想看這兩人在自己面前行動默契的樣子。

    楚姒清倒是願意走,但是慕容塵卻攔下了她,「那正好,你留下伺候本王。」

    「四哥莫不是嫌本宮宮中之人不合心麼?」慕容喧脾氣再溫潤,這會兒也不由得染上了寒意。

    不過,慕容塵的臉皮一向是極厚的,這會兒更是發揮了特長,特別坦然道,「是啊。」一句話噎地慕容喧差點背過氣去。

    楚姒清連忙解釋道,「太子殿下,王爺的意思是,他自受傷以來都是我在照顧,別人可能不如我用的趁手。」

    「沒錯。」慕容塵緩緩點頭,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慕容喧聞言,臉色更難看了,再也不看那二人,只冷聲道,「那四哥自便,裡面請!」說著,他就徑直先進屋了。楚姒清多少有些尷尬,但還是推著慕容塵跟上去。

    那一日,彷彿是為了宣誓主權一般,慕容塵在東宮和慕容喧聊了很久,期間與楚姒清各種「秀恩愛」(主要是借口腿疾難愈,指揮她做這做那)。

    楚姒清雖然知道慕容塵是裝的,但是也知道不能暴露他,所以只對慕容塵言聽計從,還當他是受傷的時候那般。

    楚姒清的細緻入微讓慕容喧只覺的觸目驚心,如坐針氈。而人就在面前,他又不可能一直不看,所以慕容塵在這多久,他就要忍受這種如同凌遲般的酷刑多久。

    慕容塵是極為小心眼的,並且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太子喧的反應他淨收眼底,但是卻半點沒有要告辭的意思,甚至還提議請郁榮來東宮共商。

    慕容喧能說什麼呢,打戰方面的事情他著實是不如慕容塵的,現如今人家擺出一副尊重太子的姿態來和他說打戰的事兒,並頗有些提點的意思,他根本拒絕不得。若是拒絕了,恐怕明日整個京城就要傳遍自己不賢的消息了

    ——對於這個四哥,別的實力他不算清楚,但對輿論的把控力,慕容喧是很清楚的。若慕容塵認了第三,恐怕天下就沒人敢認第二了。

    什麼?為什麼不是第一?天子腳下,不想作死的話,誰敢稱第一!

    郁偉亭終於還是被慕容喧請來了。而楚姒清的感覺事實上也並沒有比慕容喧好多少,所以趁著郁偉亭來的機會,她直接尋了個蹩腳理由告退了。

    這距離慕容塵剛來東宮,也已經過去了幾個時辰,大概也是覺得差不多了,慕容塵就沒攔著楚姒清,任由她去了。

    只不過,楚姒清走後沒有多久,他就一改之前天南地北地侃的架勢,趕緊利落地給郁偉亭提了幾條建議,然後就讓他和太子慢慢商量,自己則關明正大地告辭,追楚姒清而去。

    慕容喧看著那個坐在輪椅上,被人推著離開的背影,藏在寬袖中的手握的骨節泛白,但是面上卻依然維持著如春風般的笑容,與郁偉亭相談,甚至還要順勢誇一誇慕容塵。

    皇宮東南角樓不遠處的一處僻靜道兒上,一身白衣的楚姒清終於被慕容塵追上——「清兒,給我站住!」

    楚姒清想假裝沒有聽見,但是她想了想慕容塵的偏執程度以及吃醋後果還是作罷了,「幹嘛啊……」

    「你難道就不給本王一個解釋?」慕容塵冷了語氣。

    楊廣聞言,將慕容塵推到楚姒清面前之後,就特別識相地消失了。

    「什麼解釋?」楚姒清想裝傻,但是馬上也覺得這招行不通,乖乖道,「其實也沒有什麼的啊,就是他想到了一個殘局來找我下,今日我又正好欠他一個人情,便去了。況且,慕容塵饒是我許……許諾與你了,你也不能干涉我個人自由的!」

    慕容塵沒好氣地糾正,「楚姒清,你那是許嫁!本王不准你與別的男人獨處,更何況還是他!不要和我說你不知道他對你是什麼心思。過往本王可以不計較,但是現在就必須不行!」

    過往?哪有什麼過往啊!楚姒清覺得冤枉極了,想要反駁他幾句,可是一想到這裡是皇宮,到底不便,就只能壓下了情緒。

    但是這才慕容塵的眼裡,看起來卻是有些默認的意思,他的臉色十分難看,「走,跟我回去!」

    「我明日當值,不去!」

    「你的意思是讓本王換種你一定會去的方式?」他冷如雪山的面容之上,俊眉微挑,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慕容塵!你……」

    慕容塵不說話,只是掀開了自己腿上的毯子。

    楚姒清見狀大驚失色,這藏了這麼久的腿,不是要現在露出來的吧!「我送王爺回去!」說著,她就直接上前,推著慕容塵的輪椅往宮門去,但是心中卻直腹誹,這男人當真是越發幼稚了!

    殊不知,楚姒清現在說這話還是太早了些,因為還有更幼稚的時候。

    隨慕容塵回了的王府之後,這貨就纏著楚姒清不讓走了,非要她答應不再見慕容喧不可。

    楚姒清無語極了,「他是君,我是臣,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怎麼可能不再見的啊?」

    慕容塵慢條斯理,一本正經道,「不可單獨見,不可的再私下邀約,不可眼中有他,心上有他!」大有你不應便不准走的意思。

    楚姒清歎了口氣,正想要答應呢,這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小跑的聲音,而後一個家丁閃到了門外,朝著屋內急切地叫道——

    「王爺,不好啦,藍衣姑娘不見了!」

    話音才落,慕容塵豁然起身,直奔門外。楚姒清甚至都沒有看清他的身形,他已經經過了她身邊,出了門去,她能感受到的,只有一陣還帶著他清冽味道的風。

    這速度,比起那日清晨她回來,倒是只快不慢的,甚至都不顧及府中是否有他人的眼線了。楚姒清看著空蕩蕩的輪椅,又看著空蕩蕩的走廊,心頭也是空蕩蕩的。

    慕容塵,你要我不准這,不准那的,那你自己呢?忘不了前女友便罷了,對個便宜小姨子這般上心又是什麼意思?

    不過,想歸想,她還是運了輕功追了上去。

    慕容塵的王府著實是有些大的。因為她剛剛的一遲疑,已經弄丟了慕容塵的身影,而她又不想問下人就跳到高處去,想看看人走哪兒去了。尋見之後,就迅速跟了上去。

    但是,追上去之後,楚姒清就有些後悔了。因為慕容塵看起來心急如焚,這讓她心中很不是滋味,但還是試著安慰,「塵,她也不是小孩子了,肯定不會有事的,你冷靜點。」

    慕容塵有些懊惱又有些自責,「因為她是馨兒唯一的妹妹,唯一的親人,這些年著實是本王太慣著她了,而前陣子又關了她很長時間的禁閉,若是換個溫和點的法子,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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