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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5章 鬥智禁魔嶺 文 / 容過

    看著洛櫻安晚照二人相扶遠去,秦暮才小心地起身,遠遠跟隨。行到距御獸宗2里許的地方,就悄悄的伏了下來,準備相機行事。

    一會兒,只聽到一陣嘩啦啦,一隊人向御獸宗伏守的地盤衝來。當先一人,赫然是跑得最快的蘇妙玲。蘇妙玲身俱風靈根,修習的息風引是一門修身法訣,修到極致,可以讓她天人合一,與氣流溶為一體。此時她雖未將息風引修到大成,卻顯然是一干人中,逃命最快的一個。秦暮暗暗著急,跑得快,就意味著先進入伏擊圈啊。跟在蘇妙玲身後的是雷如風及他帶來的一干高手,秦暮將神識憑木之領域放到極致,發現李寶銳、向陽諸人跟得並不遠,後邊圍上來的正是梅山體修門的戰隊。此時,雷如風等人狼狽不堪,梅山派的人卻精神抖擻,只因為他們並沒有步行追趕,而是一人騎了一匹矮種馬。矮種馬本是凡人用的,此時在這禁魔嶺居然成了玄天劍門的噩夢。

    看到矮種馬,秦暮心中大是情急:「梅山派明顯是徒步走進領地的,多出來十幾匹矮種馬,只能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御獸宗用靈獸袋帶進來的,也就是說此次領地之行本身就是一個坑,一個梅山派與御獸宗挖出來的坑。梅山派和回春莊與玉心湖的賭局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個插曲,不管賭與不賭,都將是秦暮不能置身事外的一場殺局。」

    蘇妙玲朝安晚照與一紅衣女子設伏之地跑去,秦暮與蘇妙玲此時遠隔三里,通過木之領域才觀察到這邊的情景,根本就沒有辦法提醒蘇妙玲,而且如果出聲提醒,就自己也暴露了,情急之下,只好死馬當活馬醫,將全木之領域內的生命力向那紅衣女子身下的一棵小樹運去。紅衣女修半蹲在地上,那料到身下的小樹會突然長出一個木樁,直刺龜尾要穴。本來這木樁對一個修者而言沒什麼殺傷力,最多也就傷及皮肉,流點血。可這樹樁中融合了秦暮的神識,雖然沒有威力,卻殺氣森森。修士對殺氣是很敏感的,紅衣女修突然感到殺機臨體,本能地一躍而起,試圖躲過這擊偷襲。可是小樹離她太近,機乎是貼身而長,如何能躲過,身在空中才發現受傷不重,可是傷在屁股下啊,出於羞怒,用一個手封住了走光的傷口。

    安晚照離紅衣女子十分的相近,可他並沒有發現她受傷的原因,只看到女子身在空中,下體出血,還用手捂著傷口。他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反手一劍就將那棵詭異的小樹砍成了兩截,確並沒有發現什麼端倪,正在疑惑間,卻發現正向他們跑來的蘇妙玲折身向左遁去。蘇妙玲雖然跑得快,比緊跟她的雷如風快了近半里地,其實也在一邊跑一邊觀察,安晚照二人動靜那麼大,她怎能往築基修士的手裡撞。

    御獸宗眾人隱隱圍成一個圈子,見蘇妙玲向圈子外溜去,正要現身相攔,就是聽安晚照大聲向紅衣女說道:「放過此人,我們另抓一個!」秦暮知道,安晚照看出蘇妙玲速度太快,要想截殺她,非得牽扯住五、六個人戰力不可,不合算,又不想伏擊的眾人暴露得太早,才會大聲喝止。只希望,蘇妙玲能聽出安晚照這話不止是對紅衣女子說的,看情形勢,對後邊的同門發出警示。可惜此時蘇妙玲疲於奔命,那能想到安晚照二人如此相近,何需如此大聲的說話,她還以為安晚照就是個大嗓門呢。聽到安晚照放過她,心中高興,知道後邊是雷如風,就讓他們兩個築基修士斗去吧。繞過安晚照,又直向秦暮伏身的方向跑來。

    秦暮看蘇妙玲跑的方向就知道,蕭若水在自己身上做了手腳,可以讓蘇妙玲準確地找到自己。不過此時不是考問之時,等蘇妙玲快到身前了,收了隱身,低聲喊了聲:「蘇師姐!」蘇妙玲似乎早就知道秦暮躲在這裡,並沒有收住腳,一邊跑一邊喊:「秦暮快走,雷如風這個蠢貨招惹武門的人,折了人手,又進了梅山體修門伏擊圈,我們同門傷殘近三成。我們只能繞路進放魔嶺了。」秦暮顧不得問她為何能找到自己,一伸手遞出避法珠和三塊上品靈石:「這是避法珠,無需認主,以開關操控,可以防禦大部分的攻擊。你涉水過湖,到你剛才和我說的地方等我,到了後不必掛心靈藥,我自會幫你採齊。咱們不能同行,我是他們的主要目標,反而會連累你。」說完又靠近蘇妙玲耳邊輕聲喃語:「他們可能不會殺你,但一定會跟蹤你,記得躲開跟蹤的人。」說完也不等蘇妙玲答話,反而向洛櫻安晚照他們伏擊的地方走去。

    蘇妙玲才十八歲多,雖然出身良好,沒有秦暮那麼多的苦難閱歷,卻絕對是個聰明人。只一瞬間,就從秦暮的呢喃私語,帶給她的一縷羞赧中恍過神來,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這裡跟剛才遇見安晚照的地方不過三里許,這還在築基修士的神識範圍內,她們二人相見相談的情景一定會讓人聽得一清二楚,也就是說秦暮的埋伏,因為她的到來而暴露了。秦暮返身加入戰圈,一是為了給自己斷後,二是為了不連累自己。避法珠的作用她也清楚,這是秦暮的最強防禦,顯然是為了給她一個生的保險。至於最後約定相見,就說明秦暮一定還有逃出生天的底牌。因為只有秦暮逃走了,才有放過她,並且跟蹤她的意義,既然最後她們二人還要在領地內相見的,放過無法追蹤的秦暮,跟蹤她不就能順籐摸到瓜麼?這顯然也是秦暮加給自己的一線生機。」想清了來龍去脈,蘇妙玲不再遲疑,開啟了避法珠,向北邊逸去。一邊跑一邊自語:「師父說你是我命中的福星,除了長得醜了點,年紀小了點,其他的還真不差啊,只要你這次能躲過這一劫,我就真的嫁給你。」

    此時雷如風諸人都進了洛櫻設伏的戰圈,雷如風帶來的十人組加他本人只有七個人了,可此時他們背背相靠,組成七星耀日劍陣,阻檔了各色靈獸的輪翻進攻,顯然一時半會不會有太大的危險。洛櫻和安晚照沒有加入戰圈,因為他們一邊用神識關注著正緩步走來的秦暮,一邊在輕聲交談。

    安晚照輕笑了一聲:「表姐沒有說錯,這裡邊果然有秦暮放不下的人,不過沒想到他放不下的居然是個姑娘,一個才十二、三歲的小伙子愛上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真的讓人難以相信啊!」洛櫻卻沒有笑:「他愛上了她?那為什麼不和她一起走?」「也許他還記掛同門之誼,或者他們師門有拚死相救的規定。」「拚死相救的師門規定?我們也有,這在領地內誰來監督執行?那個姑娘為何獨自逃跑?記掛同們之誼,為何神清氣閒,越走越慢?」安晚照答不出話來了。洛櫻沒有再理安晚照,轉身對正在指揮靈獸戰鬥的一男一女說道:「簡敏、簡捷你們姐弟放出尋寶鼠,跟蹤剛才那風靈根的女子的氣味,不要驚動她,只需看她去了什麼地方。如果她和秦暮匯合,有把握的情況下可以擒殺他們,如果殺死了秦暮,一定記得搜查他的身體,他體內可能有一口能隱形的法寶級寶劍。」

    安洛二人相談雖輕,可秦暮的木之領域是以草木為眼耳,有如近在咫尺,二人的安排一字不落地入了秦暮的耳中。秦暮沒有受他們半點影響,依然是越走越慢,到快一里地左右時,停下了腳步。此時梅山體修門也趕了過來,把李寶銳等餘下的五人也圍在了中間,兩頭堵死,幾乎是一個必殺之局。秦暮知道,能用神識觀察到自己的只有築基了的安晚照和洛櫻,他若是加入戰圈,洛安二人也會加入戰鬥,反而增加雷如風等人的壓力,一動不如一靜,所以不但沒有出手,反而發動了隱身,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隱身之後,如果慢慢潛行,也許能躲過安洛二人的神識鎖定,但是行走總是有或淺或無的腳印,為保險起見還得想個法子,才能破了他們的殺局。

    計算了一會,李寶銳等餘下的五人,趕到了。雷如風讓他們組成五鬼劍陣,與他們先到的七人組成的七星劍陣互為掎角。狹路相逢,玄天劍門為了活命,手下再無保留,憑劍陣之威,居然擋住了左右夾擊,讓兩邊的人馬不能再進。不過秦暮看出大家都拼了命,消耗太大,已然是強駑之末了,只怕撐不了多久了。沒有再遲疑,秦暮讓月輝變大,罩住了自己的腳下,月輝是法寶,有契合陣法的作用,在一定程度變大變小自然不是難事;然後從兜裡掏出木蜻蜓,放到了腳下。木蜻蜓本來是放在儲物袋裡的,因為禁魔嶺禁用靈力,儲物袋打不開,才放在衣兜裡,此時月輝套在最外面,自然也摭住了秦暮所有的小動作。發動木蜻蜓,低飛而起,上不觸葉,下不接地,繞過御獸宗的人,向圍攻李寶銳、向陽等人的梅山體修門飛去。因為,玄天劍門若是潰敗,必定是人少修為低的五鬼劍陣先被破陣。才飛去十幾丈,突然聽到嘩的一聲大響,轉頭一看,只覺心驚肉跳:他原來站的地方突然裂開,伸出一個巨大的蟒頭。吞天地蟒!一種土行的蟒蛇,顯然是安晚照指揮過來的,因為此時他臉上一片悻悻然的神色,似乎是懊惱來得晚了點。洛櫻在一邊笑靨如花:「秦暮明顯是個滑溜小子,若這樣就能抓住他,玉心湖豈敢在他身上下重注?不必懊惱,呆會他自會露出蹤跡的。」

    秦暮不敢在御獸宗這邊現形,因為洛櫻安晚照二人太精明,轉到梅山體修門這邊,找目標下手。看到一個全身花衣的男子正飛馬逼向李正奇,計上心來。李正奇在比武大賽中排名第九,身高體壯,修習的捍天劍法又十分霸道,幾乎全是片殺的範圍攻擊,正好用上屋抽梯的計劃。秦暮矮下身子,在木蜻蜓上宿成了一團,向馬腹下飛去。花衣體修根本就沒想到還有個攪局的在一邊候著,連人帶馬向李正奇撞去。李正奇揮手就是一招「頂天立地」,劍分上下兩路,夾擊而來。這體修也不含乎,小馬一帶,躲過了下路劍招,手一抬向劍抓去,竟然準備以**硬槓劍招,顯然這位煉體修士最強捍的部位就是手掌了。眼看李正奇的最強一劍就要抓到手裡了,不料變故突生,體修身下的矮種馬突然如中暑了一般,爛泥一樣倒了一下。幾乎臨手的劍鋒,由於體修的身子下墜,劍指向了他的頭部。李正奇哪能放過這樣的好機會,加力爆發,不惜脫出戰陣,長劍直挑出去,正中這名體修的眼睛。體修們雖然身體強捍如法器,但全身有一個地方最薄弱,就是眼睛。李正奇身高劍長,又是拚命爆發,一劍之威豈是小可,劍從眼眶入臚,被撞飛出去,在地上抽咽幾聲,眼見著死去了。

    安靜!全場安靜!因為誰都看到了這名體修的馬死得太詭異了,矮種馬前腹鮮血如注,一洞及心,顯然是讓人一劍殺死的。寶劍殺凡馬,自然不是難事,只是時間拿捏得太好了。所有人自然想到了,玄天劍門有一個能隱身的人,躲在暗住,在伺機偷襲,這個人不知在哪裡,但有可能在任何地方,也就是說,只要你起身戰鬥,就會給人機會,誰也不想做第二個被偷襲的人,所以全場防守,若大一個戰圈,居然一下安靜了下來。只不過殺了一匹馬,居然取得如此效果,實在讓秦暮想不到,不禁暗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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