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江父夢願 文 / 獨孤聚離
江林今年十一歲,過來年就十二歲,就讀於盤龍城華夕學院初級高班。他修煉的械術中的劍術。雖說這是初級高班,但他還是學的一塌糊塗,別的孩子都已經學會了三四種初級劍技,可他連一種都沒有學會。不妨直說,他最大技能便是做夢。
上課,睡覺!下課,睡覺!連放學了都要在教室裡繼續睡上一兩個小時才肯回家,他是老師最頭疼的學生,不過漸漸的也不會為他頭疼了,因為大部分的老師都已經放棄他了!反正初級高班完成以後,就要參加審核,如果沒有將兩種劍技的熟練度修煉到丙級以上,就可以跟今後學業說再見了。
這種要求根本算不上過分,丙級熟練度只不過是入門而以,大部分的孩子在初級課程階段的三年裡都已經將技能的熟練度修煉到乙級以上,更是有一些刻苦的天賦出色的,達到了甲級熟練度了。江林他沒有一個劍技達到丙級,他每天時間都用在了睡覺和吃吃喝喝上了。
江林今天心情有些鬱悶,又被小軍老師嘀嘀咕咕,唧唧歪歪的說了一通,他明白小軍老師是那幾個唯一沒有放棄他的老師,還是最關心他的一個。知道小軍老師是對他好,但是自己真的無心修煉啊,如果沒有掌握兩種達到丙級熟練度的劍技,可能就不能在華夕學院繼續學習了,那麼自己的路又在何處呢?
「自己的路?自己的路?」走在回家路上,江林不斷的反問自己,如今已是晚夏快要入秋的時節,樹葉開始泛黃,天氣卻依然炎熱,秋老虎總是那麼討厭,沒有夏季的生機勃勃,也沒有秋季涼風習習,倒是將不好的東西都留住。
額頭佈滿水滴,打了一個大大哈欠,算了不去想這些了!回家好好的去睡一個回籠覺,天無絕人之路,自己總會又出路的!
這種無腦的樂觀,倒是很讓人討厭!
「江林!」一隻手拍在他的身上,他早已熟悉不過,不假思索的回道:「天星啊!有什麼事嗎?」
左天星,江林關係最好的同學,也是他最好的朋友,初級道術系的高材生,已經掌握五種不同道技,其中三種已經達到乙級熟練度,另外兩種竟達到了甲級,被大部分老師評定為盤龍城最有潛力的初級道術學生,將來的前途無法想像。
很多同學不解的是,像左天星這樣的天之驕子,怎麼會和江林這樣的廢物做朋友,但左天星卻不這麼認為,帝星在年少時期還不是被認為是廢物!可後來卻成長成為了與鼎龍大帝齊名的人物。況且他江林很小的時候就認識,雙方父母也是共過患難,同過生死的戰友。
江林和左天星的父母同是盤龍城的盤龍衛,都是盤龍城忠誠勇敢的武者!然而他們在江林和左天星六歲的時候離開了他們。江林的運氣比較好,他的叔父江鎮西是盤龍城城主府的幕僚,家底深厚不用說,二話不說接過江林的撫養權。
左天星沒有那麼幸運,他送進孤兒院。作為盤龍城最黑暗的一角孤兒院,一看就知道那位高高在上的城主大人偷懶了,裡面歪風邪氣橫行,大的欺負年幼,年幼的欺負比他們更年幼,那群頑皮小惡魔,氣走無數院長,那些無奈有無能的院長再走之前也只能歎道:「現在的孩子!」
左天星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被那些比他大小朋友欺負,看著自己身邊朋友一個個變成小流氓,一個六七歲孩子心中漸漸種下了一顆要強的種子。他要變強,他用自己的雙手保護自己,保護朋友,保護家人。他的性格變的堅毅,他開始鍛煉自己身體,讓那些比年齡比他大小流氓看清楚,我左天星不是可以欺負的主。
三年後,他被一個大戶人家收養。聽說從那以後盤龍城的孤兒院,變得清靜多了,那些令人頭痛的小流氓們一個個都變成了乖乖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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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吧!叔叔?」江林隨口應到。
鎮西叔一襲青衣,下巴上一縷小鬍子,手上一把折扇,扇面上寫有丹青四字,「鎮江水西」是城主大人墨寶,一副書生打扮,軍師氣質。可別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他可是一位厲害的武者!人頌外號——西江劍客。
「小江是這樣的,在過幾個月你們學校就是初級終審了。這關係到你能不能晉級一級學徒獲得認可,開始修煉道功!所以明天開始你就不要去學校了,我將親自交你我們江家的劍技!以前是叔叔太忙了,耽誤了你,現在也該好好補償你了!」沒有一絲責怪的語氣,倒是有一些自責,這個代替了父親的叔叔,的確稱職。
「叔叔,我不想學那些!」江林無奈的說道,這句這幾年他不知道說過多少次。
江鎮西並沒有惱怒,而是繼續和顏悅色的說道:「小江,你知道什麼嗎?你知道什麼是道功嗎?」
「我知道,不就是你們武者變強的渠道嗎?」江林不屑的回答道。
「呵呵,這不全面我的孩子!十二歲是一個人至關重要的時期,九重天外天上有一顆星辰,我們將他稱之為,那是一顆充滿道能量的靈石,就算相隔九重天外,在每一年的第一天,它都會散發出耀眼的神光,激發人們身體裡的道能量!也只有對道上有粗淺領悟的十二歲少年才可以激活道能量,獲得修煉道功的能力!」江鎮西談笑風生,連一向對修煉不感興趣的江林也吸引住了。
「有人做過實驗只要掌握兩種技能達到丙熟練度,就可以在光芒降臨的那一天,激活身體中道能量,而這世界上除了那些身體缺陷的人有可能達不到以為幾乎所有人都可以獲得修煉道功的能力。而我的孩子,你真甘心做那千萬分之一的地底泥嗎?」江鎮西故意在「身體缺陷」和「地底泥」這兩個詞上加了重音。
「嗯?」江林默然了,身體缺陷?自己有手有腳。地底泥?我的父親和叔叔都是一方豪傑,即使自己不要臉,也絕對不能給他們兩位丟臉!
死真的那麼可怕!幼時父母雙亡帶給他的童年陰影一隻困擾著他,他抵制修煉,怕修煉之後,也走上他父親的路,害人害己。那時他還小,江鎮西不想打擊他。
到此時這一番話,才讓幼小的江林明白,沒有能力,沒有力量,傷害的是自己身邊的人,西劍劍客再厲害能保護他多久?自己連當地底泥的資本都沒有,他已經沒有了父親,他不能再沒有叔叔,不能再沒有朋友,只有自己變強才能不拖累身邊的人!
所以現在的他,要變強!
「叔叔!我想通了!我要變強!不想做你們的後腿,我想成為你們的驕傲!」江林的拳頭緊緊握著,一股氣勁衝出,鬥志昂揚!終於有了十來歲少年該有的樣子!
江鎮西臉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心中暗歎,今天和小星演的這場戲果真沒有白費!
夜晚,江林的夢鄉。
「父親!「江林身處一處世外桃源,一片望不到邊際的綠色,蔚藍的天空伴隨的潔白的浮雲,無比恬靜愜意,這種夢境,江林第一次見到。
他身前的那道背影他無比的熟悉,藍白相間的長袍,腰間掛著一柄長劍,就是幼時記憶中那個漸行漸遠,慢慢消失在他身邊的父親。
「小江!「熟悉聲音響起,那滄桑的嗓音不斷敲打著他難以平靜的心!
「流江朔影,一別多年,小江可有領悟?」遲到了六年的慰問,每一個字的聆聽都是小傢伙最好的享受,臉上尷尬的一笑,有點不好意思,「對不起,是小江的錯,是小江懶惰,我今後一定好好練劍,父親你留下來陪我好嗎?」
依舊是背影,只聽得「江鎮東」溫柔的說道:「小江,你相信父親已經死了嗎?」語氣透著一絲淡淡的感傷。
「我不相信!父親不會死的!」小江斬釘截鐵的說道,兩個小拳頭攥得通紅。
「哈哈哈!小江這不是夢哦!」江爹聽到這個肯定的回答,先是一陣狂笑,然後拋出了一個令江林無法理解的一句話,
「答應父親一件小事好嗎?」江鎮東回過身來,正面對著江林,笑著說道。
這是一位滿臉鬍渣,披散著長髮的男人,風霜無法為他添上一絲的蒼老,雜亂的鬍渣掩飾不了冷峻帥氣的臉龐,反而為他加上了一絲粗狂和憂傷,此時的他的眼中儘是慈祥。
「父親,你怎麼變的這麼年輕了!這簡直就和我心目中的一模一樣!」六年沒有見過自己父親,小時候的記憶模糊的很,只能靠叔叔和舅舅的描述自己yy出一個父親的樣子來,沒想到現在一見,簡直和自己想像一模一樣!
難道自己的想像力怎麼出眾!
「因為這是你的夢呀!小江!」江林的耳邊再一次迴盪著熟悉的聲音,一抬頭卻已發現父親已經站在自己的跟前,用著柔和的目光注視著他。
「答應父親!變強!「江鎮東的眼中在此時多了一分的熾熱,揚起右手,一道道美麗精彩的手印展現在江林面前,手指輕點他的小額頭,一股清涼感覺湧入江林的身體,全身就像浸入水中一般。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浮生華夢,魂牽幻境!「古老的咒語,憧憬在江林的腦中,如同打上了烙印一般。
皎月高掛在空中,白色的潔光照映著鐘樓上的黑色人影。銀白色的面具遮去三分之二的臉,露出的右瞳中儘是木然。
「小江,這是唯一可以送給你的東西了!「黑衣男子仰望著滿是星辰的夜空,哀傷的感歎道。
「護法!主上要走了!」耳邊響起冰冷的命令聲,男子木然的眼中閃過一絲遺憾,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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