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天啟(十七) 文 / 寂雲生
白啟站在那裡,彷彿從未動過。
「你,你……」七絕散人瞠目道,他猛地吸一口氣,道:「天君神通,七絕佩服之至。」
「怎麼說?」白啟似笑非笑問道。
「我方才使出『七支鎖』,煉神火鎖神、通冥葫鎖魂、虛鬼鎖魄、閻王鎖空,再加上三道暗鎖鎖住貪、嗔、癡,沒想到,沒想到……」七絕散人搖頭歎息道,卻是沒有說下去。
「沒想到還是鎖不住我,你可知道為何?」白啟笑著接口,反而問道。
「因為,」七絕散人遲疑道,「你命不該鎖。」
「哈哈,七絕先生倒是對自己的神通很是自信啊,不過也算你說對了,但是得稍微改改,不是我命不該鎖,而是你鎖不住『命』!」白啟說道。
「我鎖不住『命』?」七絕散人喃喃道。
「『命』這東西,浩渺叵測、神秘非凡,然而你的『七支鎖』雖然使得不錯,恕我直言,卻還沒有大成。這鎖要鎖住人的精、氣、神、魂、魄、情、身才行。不過即便如此,也只是鎖的好,卻隔不開運,所以鎖不住『命』。」白啟悠然說道。
「隔不開運,鎖不住『命』……」七絕散人低聲回味,苦笑一聲。他忽的問道:「所以?」
「所以,你便進去了。」白啟悠悠道。
話未落音,七絕散人還未作出回答,整個人忽然就皺成了漩渦,旋即便被吸到了另一個時空去了。
白啟看向遠處的拾金。
只見拾金一抱拳,誠懇道:「天君大才,不動分毫,便讓七絕散人自陷神通,拾金佩服萬分!」
白啟笑著搖搖頭,道:「先生過獎了,不過剛好鑽了個空子而已,下面便要請教先生高招了。」
拾金聽了,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氣,旋即睜開眼,只見其中晶光四射、燃燒著熊熊烈火,他昂聲道:「既然如此,拾金不客氣了!」
白啟神情自若,做了個「請」的姿勢。
拾金「嘿」地吐出一口氣,左手握拳收於腰際,右掌緩緩向前推出,他神情鄭重,然而卻不見有甚聲威。
然而白啟卻是面色一肅,他居然向後退了一步,一步三尺,不多不少,精確至極。
拾金雙目圓睜,也上前一步,正好三尺,右掌不管,同時左拳慢慢推出。
白啟見狀,反而不退了,他向前兩步,六尺。
拾金不慌不忙,雙手一抱,隨即面色發白,彷彿抱住了什麼東西,卻掙扎的厲害。
白啟深吸一口氣,瞳中金光一閃。只聽拾金悶哼一聲,卻沒有放手,馬步一沉,反而抱的愈加牢固。
白啟面上閃過一絲紅暈,他深深吐息,滿頭金髮無風自動,衣衫翻動之間怒目圓睜,模樣極是英俊威武。
拾金通體忽然閃過暗金光芒,他此刻卻是不好受,但他本就是越挫越勇的性子,雙手依舊沒有放鬆。
白啟雙眼一閉,兩拳一握,通體一震,功體全力發動,陣陣海嘯之聲從其體內傳來。
拾金渾身暗金光芒大放,他大喝一聲,全力抗衡,雙手依舊沒有放鬆。
白啟雙目忽然一睜,道:「好。」
「好」字一出,拾金似乎再也堅持不住,雙手鬆開,連退三步,一口氣才回過來。
卻聽白啟歎道:「先生好本事,想來要不了多久,便能參悟命境大成之妙了。」
拾金只是搖搖頭,道:「『天舞九神曜』果然名不虛傳,『太昊掌虛空』終究沒有掌住閣下命身。唉,雖然拾金癡長天君幾歲,卻沒有天君如今成就,天君才是真正奇才,也不怪仙翁對天君推崇備至。」
「哦,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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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面色各有變化,心中各有打算,卻一起注視著眼前慢慢浮現的身影。
八尺身高、挺拔如玉柱,面白唇紅、俊美似天神,眉低目順、慈悲比佛陀,他身著皂黃僧袍,雙手合十,口中喃喃自語:「
歸命盡十方,最勝業遍知,
色無礙自在,救世大悲者。
及彼身體相,法性真如海,
無量功德藏,如實修行等。
為欲令眾生,除疑捨邪執,
起大乘正信,佛種不斷故。
……」
天邪悶哼一聲,粗聲道「胡亂聒噪」,身形閃動,左手抱住昏睡的唐空,右手長袖劈向那年輕僧人。
不料衣袖居然劈空,那年輕僧人一踏步便來到天邪面前,兩人已然相隔不到半尺!
天邪又驚又怒,身形暴退,差之毫釐間躲過年輕僧人抓向唐空的手。
旁邊眾人見了,俱是心中一凜——這僧人好快的速度!
那年輕僧人沒能從天邪手中奪過唐空,也不繼續追趕,只在原處默宣佛號。
天邪狠狠盯著這僧人,冷聲道:「須彌芥子步,哼……」
殷初定了定神,乾咳一聲,道:「這位大師,不知如何稱呼?此來有何貴幹?」
那年輕僧人恭聲答道:「阿彌陀佛,貧僧法號道安,來此乃是為了見一個故人,了一個人的心願。」
殷初心下一凜,卻說萬佛宗如今的二代弟子中最為出眾的八人被稱作「八神僧」,便是世人所謂的「緣滅空行、法相濟安」八位高僧,每一位都已成就羅漢果位,不可小覷。
眼前之人法號道安,想來便是「八神僧」之一。
「得早些解決才好……」殷初暗道。
「哦,尋人啊,不知大師欲找何人?」殷初不緊不慢地問道,同時心中暗暗盤算如何迅速制住這位「八神僧」之一。
卻聽道安答道:「貧僧來此,乃是為了拜訪一位師兄,他法號叫做道覺。」
「哦,道覺大師啊,我卻是十分認識的。」殷初一聽之下,驚喜道。
「真的?」年輕僧人一愣。
「那是自然,他在離這裡不遠處的一座寺廟修行,小可經常前去聽他**,感覺受益匪淺呢。」殷初誠懇道。
「施主確實經常見他?不知……不知貧僧這位師兄近況如何?」道安似乎十分激動,問話語氣也有了波動。
旁邊天邪暗自冷笑,心中戒備,慢慢尋找機會。
袁臻雪也覺得不妥,她有心想提醒這僧人,卻忽然通體一冷,卻是天邪看了她一眼。
「道覺大師啊,唉,他……他最近似乎有些不大好呢。」殷初聽了,狀甚苦惱道。
道安聽了,急切間朝殷初走近幾步,問道:「卻是如何不好?」
「他……他……」殷初猶猶豫豫,似乎有什麼話難以啟齒。道安見了,只能急切地看著他。
殷初深吸一口氣,說道:「大師雖然佛法高深,然而最近卻是一直不斷歎息,也不知有什麼心事,殷某看在眼裡,卻苦於無法幫忙。」
「心事?」道安沉默。
殷初看在眼裡,籠在袖中的手輕輕彈了一下,臉上卻繼續不動聲色道:「是啊,人人都有心事,道覺大師自然也不例外。對了,小可現在還不知這位大師您與道覺大師是何關係呢。」
「他……他是我的一位師兄,過去對我頗多照顧……」道安低聲答道,似乎心有所思。
「哦,是這樣啊,真是可惜了……」殷初歎息道。
「可惜什麼?」道安還以為是關於道覺之事,茫然問道。
「可惜……你再也見不到他了!」殷初輕聲答道。
話未落音,一道黑影已經將道安包裹起來。旁邊人影一閃,卻是天邪抱著唐空欺近,右手舉手一劈,在觸到黑影的一瞬間又改劈為鑽,一下便捅了進去。
然而就在殷初以為得手時,天邪卻面色一變,身體倏忽飛退。只見包裹道安的黑影轟然炸裂,一道金色人影從中閃出,中途兩份,一路緊追天邪,另一路卻攻向殷初。
兩道人影俱是快的不可思議,一步便到了對方面前。天邪「嘿」了一聲,喝道:「來得好。」他右手長袖一舞,堪堪與人影撞在一起,然而讓人驚訝的是,人影居然一觸而散。天邪暗道不好,連忙看向殷初。
卻見另一道人影並沒有攻向殷初,反而是衝向了袁臻雪。殷初一驚之下自然全力圍堵,他身法也是快極,衣袖翻滾之間已經橫移一丈,生生插在人影與袁臻雪,然而就在他的無形劍氣掃向人影之時,人影居然也散了!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兩道人影都是假的,那真人到底去哪了?
眾人不約而同轉頭,只見十餘丈外,道安扶著王漢慢慢站起。
「還請施主幫我。」道安誠懇道。
王漢深吸一口氣,方才趁著眾人未注意他,暗中服下秘藥調息了片刻,再外用銀針刺激,已經勉強將傷勢暫時壓下。現在,他沉聲答道:「聽憑大師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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