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狐狸鬥法、迷人 文 / 馮宇恆
只見兩隻狐狸匍匐在地,把粗壯的狐尾豎了起來,接著狐尾就開始左右搖擺。那兩個狐尾就像是插在旗桿上的兩面彩旗,隨風在那兒飄蕩。十幾隻獵犬看到搖擺的狐尾,就像是看見了信號旗,全部來了個「急剎車」,站在了離狐狸不遠處……
在慣性的作用下,有的獵犬嘴碰到了地下、有的變成了「倒栽蔥」、有的成了「狗吃屎」、有的來了個「前滾翻」,它們全部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下。
看到獵犬停滯不前,兩隻狐狸在獵犬面前轉起了圈,轉了一會兒又手舞足蹈地跳起了舞。獵犬們都看得癡迷起來,一個個蹲在了狐狸面前,流著口水,如醉如癡般地兩眼發直的看起表演,再沒有一隻獵犬肯上前去撕咬狐狸。
一小會兒後,後面騎馬的女真士兵跟了上來,他們看到獵犬們正在「看戲」,一個個都在發呆,如醉如癡,快要氣炸了。
看到這種情況,女真士兵的頭目大喊起來:「快把這兩隻狐狸圍起來,給我活捉了他們!」
聽了這話,兩隻狐狸站了起來,從獵犬群中穿過後,一步步朝女真士兵走去。
雪凌又拽拽敬臣說:「快看!你今天可是開眼了,狐狸要和那些士兵鬥法、要迷人了,好戲要開始了。」
敬臣朝那兩隻狐狸看去,只見兩隻狐狸一起踮著一樣的腳步、前爪整齊地前後擺動著、腦袋一伸一伸地走到了女真士兵面前。
狐狸到了馬前,一個立定就站住了。只見兩隻狐狸不慌不忙地舉起了前肢,雙爪合十,嘴一張就念叨起來。
敬臣聽那狐狸嘴裡發出的聲音,沒有一點狐狸的腔調,沒有一聲是狐叫,那聲音倒有些像是天籟之音。女真士兵們聽到這種聲音,就像是中了魔一樣,都筆直地騎在馬上,眼睛發直,一個個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
接著,兩隻狐狸給女真士兵作起揖來。三個揖做完後,兩隻狐狸又轉起圈。不一會兒,又抱在一塊兒跳起舞。這時,就像春節的餃子掉入湯鍋一樣,那些士兵一個個「撲通」、「撲通」地栽到了馬下,狐狸拍起了爪子……
那些士兵從地下爬起來後,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有的互相扇耳光、有的互相對著大笑、有的在追逐著打人、有的在那兒發呆、有的在那兒傻笑、還有的背著手在原地轉圈,自己跟自己說話……
狐狸看到這些人忘了他們,正準備離開時,從女真士兵後面飛奔過來一匹白馬,騎在馬上的人大喊起來:「站住!哪裡跑!」
雪凌一看,說了聲:「糟了!來了一個小薩滿!」說著話,雪凌用手一指那騎馬人,輕聲說道:「草當繩,石當坎,一步步走,一步步邁!」
她的話說完後,敬臣再看那騎馬人,只見他雙手僵硬的拽著馬韁,像是害怕掉下來的樣子。那馬也好像變成了木馬,機械地走一步休息一下。那走法就跟昆蟲變色龍一樣,邁一步後,身體便前後搖晃一陣,搖晃夠了,才邁出第二步……
看到小薩滿的馬變成了這個樣子,敬臣拍著手笑了起來,雪凌也笑了起來。在他倆的笑聲中,那匹馬只往前挪動了三、四步。
雪凌止住笑聲後說道:「我這只是暫時幫一下狐狸的忙,那狐狸是鬥不過這個小薩滿的。」
「那怎麼辦?」敬臣著起急來。
雪凌微笑了一下:「夫君,你把眼睛閉上,叫你睜開時才可睜開!」
敬臣順從的閉上了雙眼,他聽到耳邊響起了一陣風聲。
「睜開眼吧夫君!」雪凌拍了一下敬臣的肩膀。
敬臣睜開了雙眼,發現自己竟騎在一匹棗紅馬上,雪凌騎著一匹青灰色的馬,和他並肩站立著。
在敬臣眼裡,雪凌完全變了個樣子,穿著女真服裝,腳上蹬著弓鞋。敬臣正想笑話雪凌,但雪凌伸出了右手。她把手放到敬臣眼前時,那手掌已經變成了一面小銅鏡,敬臣的影子出現在了銅鏡裡。敬臣看到自己帶著斗笠一樣的女真官帽,長長
,看?;書網首發:著幾十個身穿女真軍服的人,他們個個手裡拿著武器。敬臣看到這些,這兩天的情景就一幕幕展現在了眼前,他從心裡佩服起自己的娘子雪凌。
敬臣和雪凌策馬朝那隊女真和狐狸走去。在離那些人不遠處,雪凌招呼敬臣停住了。她告訴敬臣,要讓他看看狐狸和小薩滿的生死搏鬥,時機一到他倆再衝上去。
說也奇怪,他倆停下後,那個小薩滿的馬突然就正常了,又踏著碎步朝狐狸走去。
敬臣心裡明白,這是他的娘子雪凌把法術收了回來,剛才的目的是為他倆爭取時間。
小薩滿的那匹馬走到兩隻狐狸跟前後,突然抬起了前蹄,對著天空嘶叫起來,一聲長鳴之後,馬的兩個前蹄才著了地。只見小薩滿左手拽著韁繩,右手拿著馬鞭,望著狐狸正想說什麼。
突然,那些被迷住了的女真士兵衝了上來,有的跳起來搶小薩滿握著的韁繩、有的去搶他手中的鞭子、有的向他吐口水、還有的打起馬來。更有甚者,他們還在前面堵住了馬的去路。
受驚的馬「嘿嘿」地叫著,急的在原地轉起圈。小薩滿揚起馬鞭狠狠地朝那些士兵抽去,可挨了打的士兵就跟不知疼一樣不肯離去,繼續沒完沒了的騷擾他。
那兩隻狐狸見狀,沒命的朝前跑去了。
小薩滿看見狐狸跑了,用鞭子抽著馬,想擺脫這些士兵,可這些人更瘋狂了。他知道這些人是被狐狸迷住了,把馬鞭收起後,他拿出了佩劍。
小薩滿舉起了佩劍,抬頭看著天空,左手前後左右揮舞了幾下,便口中唸唸有詞。稍傾,他又拿劍在那群人的頭頂上揮舞了一陣,大聲說道:「回頭!」話音剛落,那群人便「嘩啦」一聲全部倒在了地下,緊接著又爬了起來,紛紛向那個小薩滿致意。
小薩滿說:「看看你們幹的好事,狐狸已經跑了,快隨我去追趕,抓住狐狸者,有獎,並不再追究剛才的責任!」說完就策馬向狐狸逃跑的方向追去,那些士兵也一個個爬上馬追了上去。
敬臣見狀,笑了起來:「還追呢,早跑遠了!」
雪凌卻說:「跑得再遠也能追上!夫君,你知道那個小薩滿騎的是一匹什麼馬嗎?那是一匹『攆狐駒』,它會嗅著狐狸的味道追蹤狐狸,速度極快,不消片刻便可追上狐狸。」
「那可咋辦?」敬臣又焦急起來。
「咱們跟上去看看吧!有咱倆,狐狸不會有危險!」雪凌說著就策馬往前跑去。
「娘子!」敬臣邊打著馬追趕雪凌邊說道:「咱倆這樣跟著他們跑,豈不被他們發現?」
「夫君!你忘了嗎?『遮陽法』對付這個小薩滿綽綽有餘,大膽地追他們,這些人有眼無珠!該讓他們看見咱們時,我就會讓他們看見。」
敬臣一聽,興奮地騎馬追了上去。
前面那個小薩滿騎馬跑了一會兒,馬的速度就越來越快,那馬兒就像是飛起來一樣,漸漸地,把那些士兵甩在了後面。
敬臣和雪凌騎的馬,離那小薩滿只有五十步遠,馬保持著勻速跟在後面,即不超過小薩滿,又不會落得太遠。
敬臣感到十分驚奇,感覺他和雪凌騎著的馬很神奇。兩匹馬兒這樣奔跑,竟沒有絲毫的喘息聲。回過頭再看那些隨從,一個個也是奔跑如飛,如履平地般的瀟灑,根本沒有累的表現。
騎在馬上的敬臣十分得意,他覺得只要再打一下馬,就肯定會超過那個小薩滿。
看著前面的小薩滿,敬臣故意喊了一聲:「小薩滿!等等我!」那薩滿連頭都沒回。
雪凌笑起來:「他聽不到!一會兒就讓他聽到你的聲音。想超過他嗎?」
敬臣說:「我知道可以超過他,咱們的馬比他的好。」
雪凌拉了一下馬韁:「咱們騎的馬名叫『雲中飛』,比那『攆狐駒』要快得多。你看!薩滿馬上要追上狐狸了!」
敬臣朝前看去,小薩滿的馬已經緊緊追到了狐狸的身後,那兩個狐狸眼看就要跑不動了。
不一會兒後,小薩滿就超過了狐狸,馬又跑了一會兒後,跟狐狸拉開了距離。這時,那馬兒突然撒住腳步、掉頭橫在了狐狸面前。
兩隻狐狸也站住了,無奈地蹲在了地下。
小薩滿在馬上說:「還想跑嗎?老子今天活剝了你們!」
狐狸可能覺得還有一線生機,慢慢從地下爬了起來。定了定神後,一隻狐狸擺出了『仙人燒香』的架勢。敬臣看到,它的雙爪就像是捧著一炷香,在拜著什麼。然後又像是把香插在了香爐上,又拜,那是狐狸想迷住小薩滿。
看到狐狸的樣子,小薩滿冷笑了一聲:「跟我來這一套!太嫩!」說著就兩腳離開了馬鐙,扭著身子在馬上轉了一圈,伸出雙手擺了個「抱摔香爐」的招式。只見他的雙手好像是抱了個重物,慢慢舉了起來,接著又扔了出去。敬臣感到有個東西被拋到了地面,隨著一聲巨響,那東西被摔碎了。
在敬臣感到那東西落地時,那隻狐狸突然趔趄了一下,差點跌倒在地上。
另一隻狐狸看到這種狀況,輕輕跳了起來,落地時屁股已經對著了小薩滿。狐狸揚揚雙爪,好像是在天空抓著什麼,抓一把吃一口。反覆了幾次後,敬臣眼睜睜看著狐狸剛才還乾癟的腹部慢慢鼓了起來,越鼓越大。
雪凌說:「這一招叫『仙風撲面』,看看這個小薩滿怎樣應對。一般的人經不住這一招,『仙風』吹過,庸人將會瘋癲、癔症,不知所以。」
雪凌的話音剛落,只見這個狐狸向後甩起兩爪,片刻就從狐狸的後身上冒出了屢屢白氣,白氣慢慢聚合起來,化作了一團向小薩滿襲去。
小薩滿見了白氣,不慌不忙,兩手向前一伸,「嘩嘩啦啦」擺動了一番,接著就做出了個「緊閉鬼門關」的招式。那團白氣到了他跟前後竟拐了彎,從小薩滿的側面飄向了他的身後。
隨後,從狐狸身上噴出的那團白氣,在小薩滿身後越飄越遠。
小薩滿看到狐狸不能奈何他,哈哈大笑了一聲後,施展起了『旱地苗枯』的毒招。只見他一揮手,就像是有無數的火苗燒向了大地、燒向了狐狸。
那兩隻狐狸好像是被一堆烈火烘烤著,慢慢乾枯,慢慢蔫了過去。小薩滿下了馬,一步步朝狐狸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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