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黑金遮面 哭笑半邊 文 / 莫問墨名
聞言,玄真子目光輕輕一閃,旋即笑道:「是然!」
鄭彥真輕捋白髯,忽然問道:「只是我有一事尚不明白,還請好友解答。」
「但說無妨。」
鄭彥真輕磨玉簫,緩緩道:「好友曾為當世智絕,身居武林高位多年,更是掌管乾坤金榜,為何要突然退隱。」
「原來是此事。」玄真子輕撫背上圖卷,笑道:「無他,只覺得忽然厭倦了,待此間事了,對武林有個交代,我便正是退隱花山,陪妙筆,你知道,花兒生前最怕孤單了。」
聞言,鄭彥真目光微閃,「這樣啊,這些年來,好友為蒼生奔波勞碌,實在辛苦了。相比之下,我的不作為,倒是顯得太無擔當了,真是慚愧。」
「所以啊,我便欲讓你擔起這個責任。有能力而不作為,是謂懦夫。如何,三招勝負已定,這個擔子,你接的住嗎?」
「呵,吾若說接不住,豈不被好友你看做懦夫,罷了,身為江湖一份子,我理應有所交代,但,我有一個條件。」
玄真子眉頭一挑,「哦,是何條件,說來聽聽。」
鄭彥真負手,道:「我元麓彥真之名,不得書於乾坤金榜之上。」
玄真子眉頭微微一皺,緊接著便是笑道:「當然!」
姜水不息,萬雪山谷。
靜立的三人,對峙的雙方,殺氣有增無減。
歐陽克華七星側展,讚歎道:「如此鬼神莫測之殺招,當不枉金榜第五,石絕之名。」
童心聞言,一聲冷嗤:「若非玄真子曾約法三章,金榜排位之人不得輕殺,或許明日的天玄,便該弔喪了。」
「哈!你以為吾之排名亦是浪得的嗎?」歐陽克華猛然前踏一步,功體盡催,七星劍轉,當即再運極招。
「命斷靈光一現間!」
一聲低喝,只見歐陽克華身法玄奧奇快,七星出,劍揮剎快,沛然前指,登化流光,一閃即逝!
反觀彈指頑童只覺眼前靈光一現,前方人影竟然兀自消失,登時心中一駭。是時,忽聞背後傲然一語,引童心瞳孔瞬時一縮。
「若非九絕之中尚有玄真子與天瞳,你童心今日焉有命在!」
言畢,童心驟感身前一痛,一道自左胸斬至右腹的駭人劍傷自童心不可置信的雙目中駭然放大,登時朱紅橫溢,撒潑於地。童心單膝一軟,頹然跪地。
但見歐陽克華七星再指,鎖定李雲斯,傲然道:「如何,你還要再戰嗎?」
李雲斯血劍輕揮,面無表情:「那你呢?你不顧傷體強行出招,,如斯招式,你又能再用幾回?」
歐陽克華手掌緩握,冷哼一聲:「哼,足以殺你便是!哈啊∼七星訣-飛星傳恨!」
七星一轉,飛星再現,誓殺眼前血影。
李雲斯見狀,真元一運,四周氣勢急變,一抹濃厚的血腥之氣,悄然瀰散。
只見血袍翻飛間,血劍疾出,驚現崢嶸!
「凜眉出劍,吾踏百世枯骨,凝望血雲如斯,盡顯崢嶸!」
血目怒睜,一如殺神再世,一聲低喝,冰冷森然。
「滴血必殺出血劍!」
必殺一劍,驚震四野,血氣翻湧間,盡露寒光。
歐陽克華面色大變,「如斯一劍,居然……」
鐺!金鐵既接,雙劍交錯,盡綻血花,兩人身軀一顫,俱是一聲痛呼,竟是兩敗俱傷。
劍招觸而即分,兩
]看書網男生。雨吧!人,唯經磨練方能成長,人磨事,事磨人,唯有如此,天命之人才能得以鍛煉,好友,你未來的表現,玄真子很是期待。」
「一卷天機,一件禍事,一條血路,一種成長,玄真子,你能堅持的住嗎?」
玄真子自嘲一笑,但那出踏的腳步,卻是不急不緩,堅實而穩健。
姜水不息,萬雪山,百松林。
歐陽克華孤身傲立,四周氣息盡斂,不露分毫。
倏然,歐陽克華精目一睜,旋即一笑:「如斯殺氣,天兒,你完成了。」
忽一道詭異人影自歐陽克華身後緩緩浮現。
只見來人一身黑衣勁裝,頭戴一奇異面具,那面具左側為笑臉,右側卻為哭臉,看上去分外詭異,面具後是一雙血目,凶煞可怕。
「除卻兩位兄長和大嫂,姜水不息已再無活口。」
「哦?」歐陽克華輕輕一笑:「呵呵,天兒,你忘了把你自己算進去。」
姜天手掌緩緩而握。
「自七歲那年遇到你開始,我已不配再已姜氏之人自稱。」
「呵,天兒,你是在怨為師嘍。」
「不,不是怨。」姜天殺氣畢現,氣勢驟變,「是恨,深入骨髓的恨。」
歐陽克華眉頭一挑,微微一笑:「所以,你想殺我?」
「無時無刻不想。」
「哈,收起你無用的殺氣吧。能夠殺我的人,怎能不懂控制情緒而收束殺氣。天兒,在這一點上,你仍需進步啊。為了有一天,能夠真正的殺死我。」
只見歐陽克華自背後拿出一個古樸木匣,淡然笑道
「不過在此之前,你仍是我的愛徒。此次試煉我很滿意,我準備將你正式納入天玄,讓你成為天玄七子之一的天璇子。這是為師贈你的佩劍,乃歷代天璇子所用之劍,望你不負此劍盛名。」
木匣輕啟,一抹刺目橙光耀世,當是一把絕世好劍。
「此劍名曰橙華巨門,為我天玄八劍之三,如何?」歐陽克華傲然問道。
輕撫劍身,姜天低低一問:「此劍雖好,卻不知比之你的七星,又如何?」
「天玄八劍本為同根,只是名字不同罷了,自然不差。」
「那此劍,可能殺你!」
「呵呵。」歐陽克華輕笑:「當你有足夠資格的時候,我會給你一個殺我的機會,你,大可試試。」
「好!那我便入你天玄,靜待殺你的一天。」
歐陽克華聞言,狂傲一笑:「好,好,好,那一天,為師也相當期待。」
如斯話語,究竟見證了怎樣一段師徒之情,是命運注定的羈絆,或是,人心所隱的黑暗。
墨雲吞日,暮色急於壓逼,寒風拂起流沙,擲於面頰,唯感生疼。
暮色沉沉,夜路的前方,那抹光火,是代表生命的延續,還是生機的流逝。
見姜氏一族被大火吞沒,,童心與李雲斯心頭一急,疾展身形於煙火之間,欲尋尚殘生機之人。
終於,二人在水塘發現了一位重傷的姜氏長老,雖生機殘留,卻也是油燈將枯。
二人見狀立運真元,卻是仍舊留不住油火消逝。
迴光返照之際,那位重傷長老突然轉醒,急促之語,急促而說。
「轉告族長與二爺,姜氏逢難,兇手……姜……天,拜……拜託了。」
圓睜的目,是對來人沉重的托付,還是對兇手的怒言控訴,抑或是無法手刃兇手的不甘。
無情的火,無情的燒。火無情故可焚盡萬物,若換作人呢?
童心與李雲斯靜立石丘,望著熊熊大火吞噬著偌大的姜氏府邸,默然不語。
片刻後,童心的一問打破了二人的沉寂。
「此番姜家受難,你身為血宗宗主,又何故冒死千里馳援。」
李雲斯沉默片刻,方緩緩開口:「小妹李曦姚乃姜氏族長姜皓之妻,我血宗於姜氏亦有眼線。前日有線報於萬雪山發現天玄蹤跡,我感不妥,便是趕來,沒想到竟然……所幸前些日子小妹隨姜皓和姜宇一同前往冥淵古跡,否則後果難測。畢竟,家賊難防。」
「這樣啊。你受傷不輕,此地亦非你血宗地盤,不宜久留,你我且先別過,我亦有事在身,珍重,請。」童心誠摯一言,當即喚過黑犬,風馳而去。
李雲斯望著遠去的小小黑影,兀自一聲謂歎:「我確實傷的不輕,但你所中之毒又豈是小可,以幼軀壓制功體,一旦反噬,才是真正的萬劫不復啊。希望,你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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