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百花宗曾經的痛 文 / 海南小小蟋蟀
九年前，東洲大陸西疆，百霧森林。
大雨瓢潑。
「天機子，我，百花宗宗主白慕容，今日向你下跪，求你放我們百花宗一條生路。今次截殺這頭黑龍，我們百花宗傾盡全宗之力，更是助你在這機緣巧合下突破元嬰。我們不敢取這黑龍的一分一毫，只求你們放我們百花宗上下數百女子一條生路！」
傾盆的大雨下，沾染著鮮紅血色的白袍隨風飄蕩，白慕容雙膝跪下，被雨水打濕的頭髮散亂地披在肩上，在她白皙的面龐上，不知道是淚水在流，還是雨水在流。
四周，十個宗門加起來上千人站立著，有的人目光中有漠然，有的人目光中有不忍，有的人目光有憐惜，有的人目光中有恨意，但是沒有人站出來。其餘八宗的宗主，只是默默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看著百花宗的數百女子跪在天機門的面前。
「白慕容，我看你是百花宗的一宗之主，才沒有計較你們百花宗的弟子膽敢和我天機門的弟子動手。現在你想救你們百花宗，那只有一條路，你，親手取出白慕蘭的真元，交給我，我變放你們百花宗一馬。」天機子威嚴的聲音壓過了瓢潑的雨聲，甚至是震耳的雷聲。
「你！天機子，你非要這樣做嗎？！你，你就不怕天理循環報應嗎！」白慕容雙眼迸裂，面容抽搐，指著天機子大聲吼道。
「天理？哈哈，你跟我說天理？哈哈，白慕容，那我就告訴你，我，天機子，就是天理！給你一息的時間考慮，你若不願，那我便在你面前，殺光你百花宗的每一個弟子！」
寧靜，空前的寧靜，空氣彷彿被凝固了一般死寂。天機子威嚴恐怖的話語在整片的森林中迴盪，盤旋在在場的每個人的耳邊，令人不寒而慄。所有人都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師尊，你不要管我們，我們與百花宗共進退，要死我們一起死，不要聽這個畜生的鬼話！」站在白慕容身邊的幾名弟子跪在了白慕容的身旁，大聲地吼叫道。
但是，深深地低著頭的白慕容並沒有回應弟子們的哀求，而是慢慢地抬起了頭，看著天機子：「好，我答應你。」聲音低沉無力。
「師尊！」
「師尊，不要呀，我們寧願不要性命也不要小蘭獻出真元給這個混蛋！」
弟子的們的哀嚎請求，白慕容卻彷彿沒有聽見一般，只是默默地走到了金雅的面前：「金雅，去，回宗門把小蘭帶來。」
金雅怒紅著雙眼看著白慕容，然後跪在了白慕容的面前：「師父，這個命令恕徒兒不能從命。」
「金雅，你
看』。書網靈異/流著淚水說道。
「我知道！」伴隨著『親生骨肉』這四個字，白慕容的精神終於崩潰了，泉湧般的淚水從她的眼眶奪出，「金雅，你是師父最疼的弟子，你應該懂師父對百花門的感情。現如今，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著百花宗在為師的手裡面毀於一旦嗎？你要看著全宗數百名師姐妹被殺嗎？」
「師，師父。」金雅緊緊地閉著雙眼，緊緊地捏著雙拳，銳利的指甲戳破了掌心，滲出了鮮血。
「快去！這是命令！」白慕容最後地對金雅怒吼說道。
「是。」金雅狠狠地說下，隨後化作了一道光影消失在雨空中。
很快，一道光影再度落在了這片泥濘的土地上。
抱著懷裡的女孩，金雅慢步走到了白慕容的身前，每走一步，她的身軀都彷彿要被一塊千金的巨石所壓迫。
「娘。」也許是因為雨水打濕在了臉上，金雅懷中的女孩從睡夢中醒來，但是看到了母親的身影後，便是很開心地掙脫開了金雅的懷抱，朝著母親跑去。
「蘭兒！」白慕容緊緊地保住了小蘭。
「娘，你怎麼哭了？」小蘭用小手擦著白慕容眼角的淚水。
「小蘭乖，娘問你要一個東西好不好。」白慕容強忍著淚水，聲音顫抖地說道。
「嗯。」小蘭很懂事地點了點頭。
「可能會有點疼，但是小蘭是最堅強的不是麼。」
「嗯，沒事，小蘭不怕疼。」
「蘭兒，娘對不起你。」白慕容再也忍不住淚水，「啊——」
伴隨著她最後一聲絕望的怒吼，她早已按壓在小蘭腹部的手掌，猛然閃現出了極強的藍色光芒——
「小蘭！」金雅痛苦地喊道，百花宗全體的女弟子痛苦地喊道。但是她們，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
「這，這是你要的。」白慕容走到天機子身前，右手心，一個手掌般大小精純真元浮動著，這一枚真元被極強烈的寒氣包裹，隱隱透露著淡藍的光芒。白慕容的聲音在顫抖，她的身體在顫抖，她的內心在顫抖。
天機子接過了九陰真元，神色上呈現出無比的癲狂：「哈哈哈，好，好，我終於得到九陰真元了，哈哈哈，出竅分神，我總有一天要問鼎蒼穹了，哈哈，告訴你們，我就是天！」
白慕容轉身，朝著金雅走去，此時的金雅，正抱著昏迷的小蘭，而同時地她還在拚命地向小蘭的身體內輸入真氣，以維續著小蘭的脆弱的生命。
「師父，小蘭她——」金雅著急地對著白慕容說道。
白慕容輕輕地撫摸了小蘭的腦袋，然後面色蒼白地看著金雅：「金雅，今後百花宗就交給你了，小蘭她——金雅，如果以後你有機會見到那個人，幫我轉告他，我，我對不起他。」白慕容的聲音哽咽，說不出話，金雅這時才發現，在師父的腹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深深地插了一把匕首，鮮血不斷地向外留著。
「師父！師父——」
「師尊——」
傾盆的大雨，百花宗全體的女弟子包括金雅，跪在了白慕容的屍體前，悲慟的哭聲迴盪在整片森林。然而，其餘宗門的弟子，卻是彷彿耳聾了一般，或是在收拾東西回宗門，或是在爭論分割著黑龍的屍體——
——
「當時我沒有在場，這個故事，是後來師姐們給我講的。」玥柔用手擦著眼角的淚花，但是師姐們都說，當時的慘象，用語言根本無法描述。
「靠，人渣呀！」不知道什麼時候，林宇的雙眼也已經紅潤了，他的雙拳也已經緊緊地捏起，面部的肌肉因為憤怒都已經抽搐成了一團，「真，真尼瑪怒了，他乃乃的什麼天機門，天機子是吧，老子一定要讓他們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林宇斬釘截鐵一般的說道，一向嫉惡如仇的林宇，如今卻是聽到了這樣的事情，讓他恨不得現在就殺上天機門，為百花宗討個公道。
「林公子，你，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可是那天機門現如今十分強大，那天機子也不知道修為達到什麼地步了，別說是我們，就算是那天來找我們麻煩的凌雲宗，現在也只是附屬在天機門門下，惟命是從。」玥柔無奈地說道。
「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們這才九年，不是還有一年呢嘛，咱們不急，總有一天，咱們要殺上的他們的老家，把那天機子的真元取出來當球踢！」林宇狠狠地說道。
「林公子，我們，我們真的可以有那麼一天嗎？」玥柔看著林宇無比認真的神情，雖然她知道現在的百花宗要和天機門對抗，根本就是天方夜譚，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林宇的話語真的好像會實現一般。
「放心吧，我林宇說到做到！」林宇眼神無比堅定地說道，同時心裡面也是在默默念著：「哼，天機門，天機子，你們就等著吧，我林宇在這個世界上叱詫風雲的第一戰，就注定要拿你們開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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