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離奇的求職 文 / 貝金卡人
大學畢業後,我在不少公司供過職,做過宣傳幹事,跑過銷售,做過策劃師,甚至幹過銀行的押運,這樣過了兩年,我在網上發現有一家古畫出版社正在網上招聘編輯。我想起自己那幅說不清年代的古畫,便鬼使神差地向對方的郵箱投了一份簡歷,沒想到才過了三天,對方就通知我去面試。
主考官姓李,就是我們的主編,是個漢唐書畫鑒賞家。他問我是在哪裡看到招聘信息的。
在網上。我說。
為什麼要爭取古代書畫編輯這個職位。他看了看應聘表的左上角。
我對古代書畫非常感興趣。
有沒有發表過這方面的文章?
我遲疑了一下,有些忐忑地說,沒有。
你確定自己喜歡這個嗎?
我竟然鼻子一酸。我說,我是一個孤兒,從小就被父母拋棄了,在孤兒院長大。我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他們只留給我一幅舊得發黃的古畫。我很想搞清楚這張古畫的秘密。
什麼年代的畫作?他的眼珠子一下子突起來,跟駱駝似的。
我看不出來。
你有帶在身上嗎?
這張古畫是我唯一能與自己的出身聯繫起來的證物,通常我都放在自己的背包中。我將它拿出來放到總編的手上。
這東西不是漢唐時期的,就構圖風格來看,應該比這兩個時期更早。這樣吧,你通過面試了,下週一來報到,你的工作就是搞出這張古畫的確切年代。
也許是我的苦情戲起了作用,也許是總編對我的古畫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我就這樣離奇地成了古畫出版社最年輕的編輯。除了研究自己的古畫,我還負責對古代畫作進行整理、拍照、錄像、編輯成冊。
說實話,這份工作很清苦,每天在發霉的紙堆中翻翻撿撿,編條碼,貼標籤,按快門,抄寫句子,和那些衣著光鮮、談笑間數十萬飛來飛去的白領金領根本沒法比,特別是那種沒有錢途的感覺讓人特別壓抑,但我還是咬著牙堅持著。
我心裡明白自己不能把錢途掩埋在那些故紙堆中,但是那張詭異的古畫卻像一道符咒懸在我頭頂,吸引我去解讀它,破譯它。
冥冥中,我感覺古畫裡除了隱藏著我撲朔迷離的身世外,還隱藏著一個巨大的謎團,因為畫中人的身後是一片荒涼的高台。要知道任何攝影師都不會將自己的攝影對像安排到一塊黑雲壓頂、荒草環伺的墓碑旁去拍照,因為那樣只會傳達出地獄般的感覺,太不吉利了。
當然,除了我的啞巴朱姨,和默默研磨古畫影印件的李總編,還有那位我要由衷感謝卻又不得不心存戒備的偉大考古專家。——我可以用偉大這個詞吧。我們總編是這個行當的翹楚都沒能識別出古畫的價值,卻被他這樣
?*看書!/網最新;不活的。」他從桌子下拿出一把微型牛角梳在自己的絡腮鬍上刮了一下,又用手掌把立起來的鬍子撫了撫。「我要的大綱寫出來沒有?」他用居高臨下的那種口吻說。
「我馬上拿給你。」我像小孩子躲貓貓一樣跑進隔壁的辦公室,打開電腦,按下打印機的電源開關,打印出兩張紙,小跑著進入他的辦公室,放到他那張大得可以當床的大班台上。
他看著檯面上的白紙黑字,表達了自己的意見,給了我一些鼓勵,然後將它擱在了一摞書旁。「這個事先放放。你知不知道盤龍城?」他抬起眼皮望著我。
「聽說過。」
「只是聽說過?」他對我的不上進有些不滿。「你的《烈龍歸甲》是怎麼寫出來的?就沒有查閱一下資料?」《烈龍歸甲》是我去年寫的一部中短篇小說,故事發生地就在盤龍城。
「盤龍城是一座商代中晚期的古城遺址。」我連忙補充說。
他眼睛裡仍然掛著一個問號,彷彿在說:嗯?!你就知道這些。
「它是長江中下游最大規模的殷商遺址,位於……」我努力地在腦海中尋找相關信息,力求說的更詳細。
「知道地址就好,起碼不會跑丟了。」他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你到盤龍城跑一趟,拍一些青銅兵器的照片回來。那裡出土的兵器比安陽殷墟都多。」
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牛皮紙質的文件袋放到我手上。「這是攝影目錄和介紹信。機票在裡面。」
我喜歡出差,喜歡行走在各地的古遺址上為那些神秘的古城古墓留下凝固的影像。
我孤家寡人,無牽無掛,像大多數驢友一樣,愛上了在路上的那份清靜與孤獨。
我在那些被歲月風化的牆磚礎石,被戰火炭化的建築廢墟中尋找著古人的遺跡,努力讀出隱藏其中的故事,希望從一些蛛絲馬跡中找到那張古畫的蹤影。
我記得孤兒院的一位老人曾經告訴我一個秘密:我被那個不願透露姓名的好心人送到孤兒院那一天正好是一九八八年陰曆三月初三,是龍抬頭的日子,年月日都屬龍,所以我是三龍聚身。在易經中三是一個過渡數,處於轉折位,如果再加上一條龍就有四條龍相助,就會變成上位龍,就能夠心想事成。根據這一數理推論:我到盤龍城就是四龍聚首,就可以達成夙願,破解古畫之謎,也就是我的身世之謎。
所以,當主編令我前往盤龍城時,我的眼睛陡然一亮。
回到單身宿舍,我將那張古畫鄭重其事地裝進了旅行背包中。
我對盤龍城之旅滿懷期待。
此時的我還不知道,我從此就要踏上一條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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