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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章 螳螂捕蟬 文 / 苦味咖啡

    冰冷的只能是兵器,還有可能是人心,少女的心是不是冰冷的,李天可不知道,他只知道胸口的刀尖已經刺破了他的衣服。

    「你膽子不小。」鍾雄的喘息已經開始粗重,努力睜著眼皮惡狠狠的盯著少女。

    少女臉色蒼白的昂著頭,倔強的看著鍾雄閉口不答。

    「這算是威脅嗎?」李天開輕輕撫著少女纖細的腰肢柔聲道。

    「不,不是的,我是請求你。」少女的臉色更加蒼白,握著匕首的素手都開始顫抖,尖銳的刀尖在李天開的胸口跳著舞蹈,憑生無數涼氣。

    「別怕,我相信不是你。」李天開笑了笑,伏在少女耳邊輕聲道,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說話時嘴唇觸碰著少女的耳唇。

    男人的氣息,微觸的耳唇,讓少女的手更加顫抖,幾乎握不住手中的匕首。

    「哼,玩物喪志,貪戀美色,李天開你難成大器。」鍾雄冷冷的看著**的李天開。

    「聽到了沒,我可不是什麼好人,你為什麼相信我會救你。」李天開沒有理會鍾雄,繼續和懷中少女耳鬢廝磨。

    「不是的,不是的,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少女拚命的反駁李天開的自污,似乎不如此說,李天開便不會救她。

    「我是個衣冠禽獸,你看錯認人了。」兩人靠得本就很近,這次只是更近,近到李天開的嘴巴幾乎堵住了少女的耳朵。

    李天開的話讓少女頓時愣在那裡,再也顧不得那刺激的身體愈發綿軟的氣息,怎麼天底下還有這樣的人,難道救人比讓人相信他是禽獸還難嗎?

    莫非我真的看錯了人?

    少女的心再次亂了。

    一聲悶哼忽然起自耳邊,少女猛地醒悟過來,低頭看去,幾滴鮮血順著匕首流了出來。

    血,是李天開的血,也是黑色的血。

    少女「呀」了一聲摀住了嘴巴,匕首掉在了李天開的腿上,李天開看都未看匕首,依舊攬著少女的腰肢,笑道:「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相信我會救你。」

    「我……我……」

    少女頭涔涔淚潸潸的「我」了半天,忽然道:「你的夫人那麼美,你肯定是個好人。」

    此言一出,滿室寂靜。

    神一樣的回復,鑄造了兩個神情呆滯的男人。

    少頃,

    看書.』網玄幻竟然還敢喝女兒紅。

    「反正都中毒了,一碗是毒,兩碗也是毒,死前能夠痛飲一番也算不虛此生。」

    李天開說著又端起一碗邀請鍾雄同飲,被鍾雄直接拒絕,在眾人目瞪口呆又極其佩服中的李天開喝光了面前的三碗女兒紅,然後抹了抹嘴讚道:「好酒」。

    鍾雄沒有喝酒,卻自懷中摸出個瓷瓶,拔掉瓶塞仰頭倒入口中,李天開的酒剛喝完,鍾雄已經神采奕奕,絲毫沒有中毒的跡象。

    「好了,李少俠的表演也該結束了,我們該談正事了。」鍾雄高居正中,神情傲然。

    「是該談談了。」李天開點了點頭:「我怎麼也沒想到,鍾老俠客一世英名,竟然也會做出此種蠅營狗苟的勾當。」

    「大亂將至,大丈夫自該趁此良機成就宏圖霸業,此種大計之前些許小事不值一提。」鍾雄臉色一紅,強自為自己的不恥辯解。

    「老人家,你都多大年紀了?行將朽木之年,不好好過幾天時日無多的幸福生活,還亂蹦什麼,就不怕葬了你這諾大的家產?」李天開看著滿臉紅光,興奮異常的鍾雄怎麼也想不明白,七老八十的老頭兒了,哪裡來的這麼大興奮勁兒。

    「無需廢話,將金刀拿來,老夫可以考慮賜你個全屍。」鍾雄無視李天開話語中的質問,神色坦然的盯著李天開,眼中流露著貪婪。

    貪婪,的確就是貪婪。

    能從一個年近七旬的老人眼中看到貪婪,李天開知道事已不可為,這老賊走火入魔了,難道金刀的誘惑就如此之大?

    「誰告訴你,金刀在我手裡?」李天開好奇的問道。

    「哼,黃口小兒,你以為你私藏金刀秘而不宣,就能堵住悠悠眾口嗎?」鍾雄無比鄙夷的斥道。

    話剛出口,忽然鍾雄臉色一變,忙摀住胸口,血卻從口中溢了出來,不止是口中,眼中,鼻中,耳中都有血慢慢的流了出來,鍾雄哼都未哼一聲栽倒在地,氣絕身亡。

    驟然發生的變故,不僅驚呆了六女,就連李天開一時之間也難以想通其中的關竅,直到青衣小廝從屏風後悄無聲息的走了過來。

    「是你。」看著行至近前的小廝,李天開皺了皺眉。

    「是我。」小廝點了點頭,似乎習慣了平日低頭含胸的姿勢,如今依舊如此。

    李天開的話簡單卻不易懂,似是相識之人在打招呼,又似是在確認某些事情,但是,青衣小廝竟然懂,因為懂,所以坦承是他。

    「你是誰?」

    李天開沒問為什麼,已經發生的事情何必問,無法扭轉的結局又何必問?

    每個為什麼中都有無數個因為所以,但是結果只有一個。

    結果已經注定,所有的因為所以只是冠冕堂皇的借口,無論那個結果是悲還是喜。

    「上官飛。」青衣小廝是性格極好的人,只有性格極好的人才會有問必答,他顯然是,鍾雄問話時他如此,李天開問時他依舊如此。

    只是,這個名字讓廳中的六女都有些詫異,彼此對視一樣都看到了對方的疑惑,上官飛是誰?他怎麼會叫上官飛?

    李天開想了想了,印象裡沒有這個名字,隨口問道:「上官宏宇是你什麼人?」

    「那是家父。」

    青衣小廝走到鍾雄跟前,用腳尖將人翻過來,又俯下身探了探鼻息,診了診脈,才站起身來。

    「你很小心。」李天開直到上官飛坐在鍾雄的位置上,看著他自顧自的喝了杯酒才再次開口。

    「我不想死。」上官飛依舊低著頭,李天開卻能感受到,低垂的長髮中有抹精光掃了他一眼。

    「現在你不用死了。」李天開笑了笑,拍了拍懷中的少女,少女木然的倒酒端酒,再將酒送到李天開的唇邊。

    「他死了,我自然不會死。」

    上官飛抬頭看著李天開,那張原本俊朗的臉上有道疤痕通天徹地,由上到下縱貫發跡和下頜:「但是,你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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