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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09章 文 / 月上梅梢

    不過,就算等得久一點,也總好過沒有吧?最起碼,跟著秦鋒還有笑傲山林的機會,可如果和別人在一起呢?是不是一輩子就要在深宅大院中相夫教子足不出戶的度過了?

    一念及此,六姑娘發現自己的心真的是有點搖搖欲墜了,或許,其實早就已經陷落,只是她一直死鴨子嘴硬,堅決不肯承認而已。

    要不然,就從了他吧。

    洛槿初在心裡仰天長歎,心想命中八尺難求一丈,可是命中一丈它也難求八尺不是?本姑娘作為光華閃耀大開金手指的女主角在本書中閃亮登場,作者如果安排一個老實平淡的丈夫,那得多少人棄?秦鋒那廝一看就知道是開了外掛閃著男主角光環的彪悍男主,自己就算掙扎,也是徒勞無功吧?要不然,就不要掙扎了。

    這個想法在四個時辰後就被洛槿初放棄了,她覺得自己還是要掙扎一下的好。

    「喂!這就是……我們今晚的宿營地?」

    夕陽西下,一片碧綠的草地上,孤零零停著一輛馬車,香草和路六兒正和其他幾個侍衛在四周撿柴禾。洛槿初則是從馬車上跳下,一邊環望四週一邊惡狠狠看秦鋒。

    「是啊,都說過以後要和你縱情山水笑傲山林……」秦鋒攤手笑得明媚,目光中卻有幾分心虛,以至於那眼神都有些閃爍不定。

    「少廢話,你也知道那是以後,現在,我就想問問,怎麼來到這地方了?」洛槿初毫不客氣的打斷秦鋒:「你不是說我們今天晚上可以到達郾城嗎?」

    「咳咳咳……你要允許計算錯誤這種情況的發生,畢竟我就算是之前在江湖上行走,但郾城這種地方也只是聽說過沒來過。」

    秦鋒咳了一聲:「剛剛我已經用輕功探了下路,估計半夜之前咱們走不到郾城,所以還不如在這個地方歇下,最起碼有山有河,可以逮野雞兔子,還可以抓魚,是不是……」

    「那中午不是還路過一個小鎮嗎?而且那家小鎮的酒樓飯菜很不錯的。」洛槿初臉色黑了一半,如果可能,她寧可回去住小鎮,雖然不是大城,但是小客棧肯定會有一間,這種天氣,住在野外是要喂蚊子嗎?

    「咳咳……很好,你還記得那是中午路過的。」秦鋒嘿嘿笑:「那個……現在就算往回走,恐怕到那個小鎮也要半夜了。」

    「那……」

    洛槿初傻眼:上天對她為什麼會如此殘忍?對秦鋒這傢伙怎麼殘忍都沒關係,他是負責「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的男主角,但為什麼自己也要跟著遭殃?自己還沒嫁給他不是嗎?這是宅斗小說不是嗎?為什麼會出現孤男寡女露宿荒野的聊齋橋段?哦,不對,他們不是孤男寡女,還有丫鬟和小廝以及侍衛們若干。

    「連村莊農舍都找不到一間嗎?」

    洛槿初妥協了,只要有個房子住就行,野外的蚊子個頭很大攻擊力很強的好不好?

    「我估摸著,方圓二十里內,找村莊山捨應該是不難的。」

    秦鋒摸著下巴,在洛槿初的眼睛亮起來之後,他一指周圍的連綿群山:「不過據侍衛們傳回來的消息,山的這邊並沒有農田,全是荒野,所以我大膽猜測,即使有村莊,應該也都在山後,你確定要摸黑爬山嗎?太陽可是就要落下去了。」

    洛槿初轉身就走,秦鋒連忙跟上去:「你要去哪裡?其實沒有你想像中那麼悲觀的,真的,我經常在野外露宿。」

    「我去找驅蚊草。是啊,誰敢比你,皮糙肉厚的,那臉皮,蚊子都扎不透。」洛槿初氣哼哼的諷刺,忽聽不遠處的香草欣喜叫一聲:「姑娘,蘑菇,是蘑菇,這裡有好大的蘑菇。」

    「這沒見過世面的蹄子,蘑菇而已,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洛槿初咕噥一聲,還不等回話,就聽香草繼續興奮叫道:「是彩色的,天啊,足有巴掌大,我還從沒看過這麼大這麼漂亮的蘑菇呢。」

    「納尼?巴掌大的彩色蘑菇?在哪裡在哪裡?」洛槿初立刻忘了自己剛剛還說人家沒見天的話,提著裙角歡快的像是一隻小鹿,二話不說就跑過去了,只留下目瞪口呆目送她背影的秦世子。

    「啊,這是正紅菇,非常美味,可以吃的。」洛槿初興奮的連連點頭:「走,咱們再找找,說不定還有很多,唔,這地上還沒乾透,說明前天應該下了雨,奇怪,蘇州城怎麼不下雨?如果有一場大雨,時疫也就不可能肆虐了。」

    就在說話的功夫,洛槿初也採到了一窩口蘑,大概是此地很少有人駐足採摘,所以菌絲豐富的緣故,蘑菇都很大個,沒過一會兒,洛槿初和香草已經採了兩斤多蘑菇,而且其中還有比巴掌更大的蘑菇,只把幾個女孩子歡喜的手舞足蹈。

    秦鋒看著洛槿初快樂的背影,嘴角直抽抽,心想六姑娘,我記得你剛剛是要去找驅蚊草的不是嗎?怎麼這……這就撿起蘑菇來了?

    正想著,就見路六兒走過來笑道:「爺,柴禾都撿的差不多了,足夠一晚上燒的,六姑娘和香草她們又撿了蘑菇,侍衛們都說,最好能去山裡抓點野味,下鍋燉著味道可好呢。」

    「抓野味?下鍋燉?」秦鋒臉色都黑了:「他們以為這是野炊嗎?算了,山林中危險多,天又快黑了,讓他們下河裡抓些魚蝦上來,咱們兩個進山林,順便看看有沒有野獸。」

    「好勒!」路六兒也興奮起來,這傢伙跟著秦鋒打過幾次獵,自然知道這位少主子的本領,因此去和那些侍衛們分派了抓魚的活兒後,他便興匆匆跟著秦鋒進了山林。

    洛槿初和香草環兒等幾個丫頭撿的蘑菇轉眼就堆成了一座小山,看那模樣,怎麼著也有十幾斤,都堆在一起。

    忽聽河裡傳來一聲驚叫,回頭一看,只見幾個侍衛都在河裡撲騰,其中一個剛剛爬起來,一邊大嚷著:「讓你掙讓你掙,哼!等下就把你煮了,奶奶的力氣不小啊,竟然連我都帶倒了。」

    「這些傢伙,一路上看著沉默穩重,怎麼這會兒說話這般粗俗?」香草忍不住搖頭,卻聽洛槿初笑道:「這才是他們的本色,這些日子大家在蘇州城裡,被時疫的事情壓得喘不過氣來,難得今日放鬆一下,唉!也不知蘇州城那邊,師父和金湛他們操作的如何了。曹子秋應該是好了吧?他本來就是剛剛染疫,症狀也輕微,幾顆藥丸吃下去,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

    香草聽自家姑娘如此說,方才敢將在心中盤桓幾天的疑問問出來,還左右看了看,確定周圍無人,才小聲道:「姑娘,咱們不回蘇州去了嗎?就把一切都交給那金……金公子麼?姑娘和世子爺就放心?奴婢總覺著,世子爺之前似乎是有更多企圖呢。」

    洛槿初看了心腹丫頭一眼,抿嘴兒笑道:「嘖嘖,我們香草當真聰明,跟著我做丫頭著實是委屈了……」不等說完,便見香草紅了臉,撅嘴道:「姑娘不想和奴婢說就不說,何苦打趣奴婢?奴婢只是見世子爺之前眉宇間似乎有無盡憂思,今日卻又放晴了,所以才大膽猜測一下,也不敢和別人說,只將姑娘當做知心人……」

    不等說完,便聽洛槿初哈哈笑道:「別惱別惱,姑娘是真心誇獎你哩,你啊,可惜生錯了時代,若是在別的時候,在那高樓大廈裡坐著,穿著簡單利落的職業裝,做一名精明能幹的白骨精也不是不可能……」

    她說著說著就有些恍惚了,憶起許久不曾想起的現代時光,忽聽香草驚呼一聲,拚命搖頭道:「姑娘饒了奴婢,奴婢可不想做妖精。」

    洛槿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道:「你想到哪裡去了?不是妖精,是……算了,反正說了你也不懂。」她見香草面上儘是好奇之色,心中不由的幽幽一歎,連忙將話題引開,沉聲道:「所謂計劃趕不上變化,用來形容咱們這一次的蘇州之行實在是再正確不過了。臨來時磨拳霍霍,只想著大幹一場,除奸佞救百姓,也學那戲台裡的老爺做一回青天,手持天子劍,斬落惡人頭。誰知到頭來,竟就這麼稀里糊塗的撤出了蘇州城,不得不將一切都交付給金湛。」

    香草歎氣道:「果然,奴婢就說嘛,咱們這也太虎頭蛇尾了,似乎……總覺得事情沒做完,便離開了。原來姑娘也是這樣認為的,看來不是奴婢錯覺,秦世子也當是有苦衷的。只是姑娘,照您這麼說,蘇州城咱們就不回去了,是嗎?」

    洛槿初笑道:「大概是不回去了,不過我可不敢下這個保證,剛剛說過了,計劃不如變化快,不過……但願不要有什麼變化了,在府裡的時候,只恨被拘在高門大戶內,沒法折騰,如今在外面折騰了一番,卻也覺著沒意思。」

    香草笑道:「咱們這也叫折騰?不過是蛇拍了拍尾巴尖而已,不過也好,奴婢也想家了,細說起來,還是在府裡更好,奴婢想吃廚房裡做的鴛鴦鍋佛跳牆了。」

    「你個吃貨,能不能有點兒出息?你就說想念老太君想念老爺太太想念三爺和奶奶不成?」

    洛槿初瞪了她一眼,卻見香草掩口笑道:「奴婢隨姑娘,心直,從不會說諂媚討好的話。奴婢的主子是姑娘,若是離了姑娘,奴婢自然要想的,可如今姑娘就在身旁,這還真不覺著有多思念府裡的人事……」

    主僕兩個邊說著話,時不時往河裡看一眼,只見那十個侍衛如同下了鍋的大餃子似得撲騰個不休,香草便「撲哧」一聲笑道:「真真這河也不知是遭了什麼樣,竟有今日這一劫,瞧瞧他們那架勢,可是要把這河裡的魚蝦鱉蟹都斷了根兒不成?」

    洛槿初笑道:「你也太高看他們了,別說十個人,就是再來一百個,要把這河裡的魚蝦斷根也不容易。」說完忽聽遠處山間一陣鳥鳴,抬頭一看,只見暮色茫茫間,影影綽綽有鳥群飛起,她不由得掩口笑道:「真是,也不知打了多少獵物,看把人家鳥兒都攪得不得安寧。」

    這時侍衛們也鬧夠了,紛紛爬上岸來,升起了篝火堆,只是不見秦鋒路六兒主僕歸來,大家不由得有些焦急,正商量著要入山林找尋,就見從東邊山林處鑽出一人,大叫道:「哎喲喂,兄弟們快來幫幫忙,可累死我了。」正是路六兒的聲音。

    此時天邊最後一絲光亮隱去,月亮卻還沒有升起來,茫茫大地上只有幾堆篝火散發著幾許光芒,照到路六兒那裡,就十分弱了,朦朦朧朧的似乎看到他身後拖了團東西,卻是看不清到底是什麼。

    侍衛們跑過去,洛槿初就聽驚叫聲不住傳來:「呀,是野豬?這是世子爺打到的吧……」「天啊,這地方竟也有毛色這般好的狐狸,可惜了,若是冬天,正經是一條頂好的狐裘……」

    路六兒身後就是秦鋒,卻是氣定神閒,只手裡拎著幾隻野雞野兔,待走到近前,他看著那篝火堆道:「成啊,你們竟將火燒起來了,如何?鍋灶可壘好了?撿了多少蘑菇啊?夠燉湯嗎?」

    香草環兒月兒已經去忙活了,洛槿初向不遠處一指,那裡倒是掛好了一口大鍋,眾人一路而來,知道此處是疫地,飲食自然加倍小心,以至於這些鍋灶等物都是隨身帶著,反正有馬車,也不用人背,方便。

    當下其他人忙著洗剝獵物,那些侍衛先前在河中,不僅抓了二三十斤的魚,還有河蟹也抓了不少,以至於不少人手指頭還被夾了,此時只能想著等下就把它們放進鍋裡蒸,然後便有美味河鮮吃,方能消心頭之氣。

    眾人都各司其職忙碌起來,秦鋒和洛槿初這兩個主子卻是游手好閒,洛槿初看了一眼在旁邊直喘氣的路六兒一眼,笑道:「你怎的欺負他?把那些重物都讓他拿著?」

    秦鋒笑道:「我和他入山,他一隻獵物都沒打到,若是不能替我收拾獵物,還有什麼用?」說完卻見洛槿初撇撇嘴道:「少來了,那小子定是為了凸顯你的英明神武,不肯搶你風頭,才假裝這般無能。不然的話,他憑什麼做你秦鋒的小廝?」

    秦鋒詫異看了她一眼,呵呵笑道:「你倒是很瞭解他嘛,一點兒都沒錯,那小子就是為了拍我馬屁,既如此,我索性好人做到底,讓他好好拍一拍。」

    話音剛落,只聽「咚」的一聲,卻是路六兒在不遠處以頭撞地,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洛槿初和秦鋒不由得開心笑起來。

    兩人並肩坐在鋪了披風的草地上,靜靜看著東邊山頭,只見月亮從山後逐漸露出一小塊,接著一躍一躍跳出山巒,竟是又大又圓,銀白清輝灑向大地,照的花樹朦朧,連遠處從樹上蕩過去的山貓影子都能看到。

    「今兒是十六,這會兒怕是酉時了,平日在府裡,已經要睡了呢,如今在野外,卻是飯也沒吃。」秦鋒喃喃開口,話音剛落,就聞到一陣香氣隨風吹送而來。

    洛槿初一躍而起,大笑道:「看來野味蘑菇湯快熟了。」說完來到大鍋前,只見肉骨頭和一大堆蘑菇在湯裡翻滾著,那湯已經變成了白色,散發出誘人香味兒,她不由得吞了口口水,喃喃道:「餓死我了,等下要喝三大碗,不,四大碗湯。」

    「姑娘,那邊烤肉也要好了。」香草在鍋裡攪了一攪,見兵士又端來一個大盤子,上面放著十幾隻大紅螃蟹,她便笑道:「是了,這會兒卻把這個給忘了,我剝給姑娘吃。」

    洛槿初笑道:「沒有薑醋,吃著也覺不得勁兒,算了,我還是等著喝肉湯吧。」

    香草笑道:「這會兒還想著什麼薑醋?又不是在家裡,姑娘就湊合湊合吧。」說完到底剝開一隻,歎氣道:「到底離中秋還有些日子,不如那個時候兒肥,不過也就是不錯了。」

    秦鋒也走過來,取了只螃蟹慢慢吃著,洛槿初卻到底不肯吃,又跑去看烤野豬肉,只見那肉已經烤的外焦裡嫩,眼看就要熟了,油滴落在火上,辟辟啪啪響,更增人食慾。

    這頓野炊卻是吃的盡興,到最後那蘑菇湯和烤肉河鮮還剩下不少,只可惜天氣炎熱,終究不能保存,也只好拋棄在荒野。、

    洛槿初本來心中有陰影,覺得這就好像是現代旅遊卻亂丟垃圾那般,忒沒素質。然而把問題和秦鋒一說,卻見對方詫異看她,失笑道:「怎麼可能是垃圾?那麼多好東西,你怕山林裡那些野獸不趁著咱們離開去撿著吃?笑話,平日裡他們吃得到這種美味熟食嗎?感激咱們還來不及呢。」

    洛槿初這才想起,此處是古代,並非現代那滿目瘡痍的環境,不由深深歎了口氣,旋即道:「這些都罷了,只是今晚你必須尋個地方住,哪怕不能住在城裡,就是住在農戶田莊中也成,昨晚若不是我臨時弄得驅蚊草,只怕咱們都要喂蚊子,就這樣,那蚊子還前仆後繼往我身上撲,敢情月亮太大太亮也不好,簡直是給蚊子當指路明燈呢。」

    秦鋒忍不住失笑。

    四個時辰後,眾人站在一個村落前,雖是夏日炎炎,他們卻覺著似是有秋風捲著落葉從面前淒涼掠過。

    「我發現你前世或許是一隻烏鴉。轉世投胎後,其他盡皆丟棄,唯有這烏鴉嘴留下來了。」

    秦鋒歎了口氣,看著旁邊的洛槿初,小聲道:「老實說,你府中那些姐妹之所以畏懼你,是不是平日裡並非被你欺壓的怕了,而是你稍微詛咒一下,就會應驗在她們身上,所以才怕了……」

    「滾。」

    洛槿初終於忍無可忍,一腳踢在秦鋒小腿上:這個混蛋,竟敢如此擠兌自己,她當時也不過是隨口說說,哪裡能想到真的就會在村莊落腳,落到這個地步?她也很欲哭無淚好不好?也不知道現在的農村家庭能不能裝得起紗窗。

    然而終究是無可奈何,因此眾人分頭找了幾家農戶住下,這本來平常之極的事,此時卻是費了不少周折,因為人家都生怕他們染了疫病,這村子裡已經有三十幾個染了疫病的人,同樣是躲在十里外的山腳下,不敢回村,生怕連累別人或者被燒死。

    待聽說秦鋒等人不但沒有疫病,手裡還有從城中買來的專門治療疫病的藥時,村人們不由得高興非常,連原本說好的食宿錢也不要了,只興致勃勃打聽蘇州城裡的情景,聽說盡心堂已經開始售賣治療時疫的藥丸,而救命齋的藥方卻被證實是害人的,百姓們不由得都唏噓不已。

    其中一個老者歎氣道:「那又遠草,之前咱們這兒也有人說過,那不是救命藥,是要命的玩意兒,真奇怪,怎麼連我們村野之人都知道,那麼大一個蘇州城卻不知道呢?」

    秦鋒和洛槿初也唯有歎息,只怕並非不知道,而是利益所驅顧不上了。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看起來似乎十分不可思議,然而利慾熏心之下,金錢確能使人喪心病狂。古往今來,這種為財而死的人還少嗎?

    在這鄉下住了一晚,村中老少十分熱情,以至於秦鋒本來只想給他們留幾盒治療時疫的藥就離開,讓他們自行去救助村人,卻沒想到洛槿初感激眾人收留,定要跟著去時疫病人聚居處走一趟,親自替他們看診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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