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山的那一邊 文 / 應縣木塔

    除夕之夜下了一場大雪，正月初一早上天晴，張文祥離開老羅家。

    他想在那天祭拜下二叔，帶著一個小包裹，裡面有些衣服和乾糧，還有老羅多年積蓄。老羅語重心長地說，一個人在外邊，萬事小心，平安為佳。老羅還囑咐道：「有錢別去妓院，沒錢不要偷搶，清白做人，安心一世。」說完，老羅還煞有介事地感慨了一聲，韻味悠長。旁邊的老闆娘一陣側目，暗地裡掐了下老羅老腰，剎住了老頭感歎，老闆娘從身後拿出一個酒葫蘆，表面磨得有些光亮，刻有若干人物畫，有些古物韻味。老闆娘遞給了張文祥，說道：「這葫蘆是你叔留下來的，是個家傳物件，不嫌棄帶著路上用，我裝了一壺冰刀燒。」

    張文祥一一收下，對著二位深深鞠了一躬，說道：「我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回來，不過我記得這份情誼，你們珍重。」老羅也有些動情，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看著少年轉身離去，有些黯然，這個時候老闆娘已經梨花帶雨的趴在老羅身上哭起來。

    跑馬山上白雪皚皚，不光人鳥蹤跡滅，就連山間小道都不看清。張文祥採取了一種最為野蠻的方式上山，他找了一些石子握在手中，找準了山中小屋方向，從山下順著山坡向上跑。遇到深淺不定的地方，凌空一躍，射出三顆石子探路，如果遇到深長溝渠，張文祥提氣縱身，施展老羅教授身法，貼著雪面猶如鬼魅般飄了過去。就這樣，不到一個小時，張文祥立在了自家小屋前，渾身熱氣騰騰。

    這是一間純木質結構房屋，有一間睡房和一間廳房，廳房中間有個方桌，兩邊擺著兩

    看書：網言情識意義上看他混得不是很好，張范也與三海幫副幫主經常把酒言歡，於是他提了三海幫副幫主名字。如果說第一件事只是讓路申不敢輕舉妄動，那麼第二件事情就讓路申感覺有些棘手了。做大盜最擔心的，是碰見比自己更厲害的大盜，這三海幫副幫主就是一個。看到莫名跑出來得這個人居然有如此大的能量，路申倍感頭疼，猶豫不決是否該棄人質而逃。這個時候，第三件事解決了他的疑惑，張范出刀了。

    前兩件事證明了張范交往甚廣，而第三件事則讓他名聲大噪。那個時候他剛悟得「江湖道」，精於馬刀卻脫離於馬上刀法，走剛猛路線，卻帶有君臨天下的氣勢。他在對方心神不寧情況下，執手馬刀踏空而去，猶如白龍王下世，乘風踏浪般殺向路申。橫行福建近十載，殺人不眨眼的路申在那一瞬間心神被攝，刀光劃過，已是地府中人。

    張范解救了小姑娘，還不忘捂著她的眼睛。眾官兵被場面上的風雲變幻看懵了，直到張范把小姑娘送到大家面前，才向他道謝。從此，「龍王」之名傳天下。

    誰曾想，如今「龍王」已入土。張文祥伴坐在墳旁，述說著自己一年來的事情，一口一口地喝著冰刀燒。

    正月初二，依然是晴天。

    張文祥打掃了下房間，帶著小包裹，在二叔墳前拜了三拜。

    他沒有去找小叔，因為在他還是小張文祥的時候，他一直想去山的那一邊。稚嫩的小孩總是喜歡問那是什麼，以前二叔總是耐心的解答，直到有一天，張文祥指著山的北面問：「那邊是什麼？」

    他二叔很認真地說：「壞人！」

    張文祥不滿意二叔簡單得回答，繼續問：「什麼樣的壞人？」

    二叔依然很認真地說：「欺負你父母的壞人！」

    於是張文祥那天哭得很傷心，連最喜歡得馬刀都沒有碰，他暗暗得下了個誓，如果自己長大了，就要去那邊找壞人算賬。如今自己終於要出發了，他想了想二叔得話，拍了拍背上兩把刀，堅定地向山那一邊，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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