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原來如此 文 / 百里江寒

    林鬼婆收起了土靈珠，轉過身，對著司徒鍾緩緩道：「我曾經是皇甫謹的髮妻…小鬼，你現在應該可以告訴我他的身份了吧？」

    「發…髮妻！你…你開什麼玩笑！」

    司徒鍾瞪直了雙眼。什麼情況？外婆不是上官彩玉嗎？難道真是姨…外婆？

    司徒鍾搖了搖頭，低聲歎氣道：「想不到外公還有這麼一般風流造孽史，嘿…」

    再看看皇甫雲飛依舊面無表情地立在那裡，只是臉色一時煞紅一時蒼白。雖渾身的煞氣已全然不見蹤影，卻不見他有一絲甦醒的跡象。

    「算了算了，你先告訴我你剛剛說的那個有魄無魂是怎麼一回事？要命麼？」司徒鐘的言語有些焦急，不時皺了皺眉頭。

    林鬼婆沉默了一小會，表情也是甚是迷惘。「上次，我在客棧內見他時，三魂七魄俱在，只是氣息稍弱。儘管其魂魄欲逃逸軀體，卻被幾股真靈鎮住穴位而禁錮。而此時真靈與七魄尚在，而三魂卻不見了蹤影。」林鬼婆苦笑著，特意的強調了三魂兩字。

    司徒鍾自然是感覺到了這番話的重要性，頓時近乎慌了神！

    心想：這可如何是好？不能隱瞞了，眼下皇甫雲飛的性命危在旦夕，如若眼前這個鬼婆真是外公的舊姘頭…呸呸呸！如果真是外婆的話，那以她那麼強大的法術，救他應該不難。可萬一是外公舊時風流債被拋棄了的女人，那豈不是過來討債的嗎？

    想到這裡，司徒鍾不由斜起眼睛瞟了下林鬼婆：沒錯，肯定是討債的，不然也不會這麼冤魂不散了！但是皇甫雲飛怎麼辦？對了！易經洗髓丹！

    司徒鍾連忙從懷裡找，可哪還有那個錦盒！一摸全是錦盒碎末！完了！肯定是在剛剛的打鬥中被打碎的！完了！全完了！

    滿頭大汗的司徒鍾連忙將整件衣服都脫了下來，四處尋找，希望還能找得到一顆完整的洗髓丹。

    「流氓！」瀟瀟一聲尖叫，連忙摀住了雙眼，卻又不時偷偷地從手縫之中投出一絲好奇的目光。而百里如玉也羞得轉過了身去，臉色竟有些緋紅。倒是雨魅，不僅不迴避，反而用手托著下巴饒有興致的看了起來。

    「小鬼，你在找什麼？」林鬼婆莫名其妙的看著，心中不免起了一絲疑惑。

    司徒鍾找了一大圈，最終還是找到了四五個大半顆的藥丸。連忙撲了下去，扶起皇甫雲飛，給他服下了一顆。只見那丹藥入」（看；，書網歷史」結合，顯然不是其原魂。

    「呼…」總算探到了一絲氣息，驚魂未定的司徒鍾一聲長吁，連連用手拭去額頭的汗水。

    「這是易經洗髓丹，也是暫時能維繫他性命的東西…」

    「啪！」一聲響，司徒鍾手中剩餘的洗髓丹竟被林鬼婆一下奪去，只見她運起鬼力一捏，幾顆洗髓丹頓時化作幾絲紅色霧氣飄散而去。

    「林鬼婆！你還我易經洗髓丹！咳咳…」

    司徒鍾頓感憤怒，原本一盒洗髓丹只剩四顆，而造成這一切後果的原因歸根結底，自然早已算到了林鬼婆的頭上。而如今她竟然把剩餘的易經洗髓丹全部奪去毀掉，司徒鍾自然是勃然大怒，可他這麼一怒，胸口便一陣疼痛感傳來，頓時一口血氣湧上喉頭，不禁『噗』的一下吐了出來。

    畢竟開始受一重創尚未痊癒，司徒鍾不由運氣平了下氣息，稍微的護住了胸口，才淡淡道：「你…你好狠的心…」

    「你可知雲飛乃是皇甫瑾的親孫子？！」

    林鬼婆渾身一怔。

    此時情況大有不同，司徒鍾也是顧不得那麼多了，管她是不是來討債尋仇的，隨即便將兩人的身世一一道來。

    「我與皇甫雲飛乃是表兄弟，皇甫雲飛是我舅舅皇甫寧的嫡子，不過，他自幼喪母，而他姨娘為了爭奪家族產業，自然也不待見他。前天晚上，或許是夢見了他死去多年的娘，這小子竟然提著一根棍子便衝到東廂房，當著他爹的面就往他姨娘頭上打。隨後被聞訊趕來的家丁拉住，而那個潑婦竟然奪過長棍就把他往死裡打。當即就被打得七竅流血，後來雖經江陵張神醫診治，卻已回天乏術，但獲神醫贈送此仙藥而得以一息尚存。而如今這神藥卻被你…咳…」

    「他！果真是皇甫寧的兒子！？」

    林鬼婆的話語滿是驚喜與哀愁。

    司徒鍾瞟了一眼，緩了緩神，看來不像是討債尋仇的，便繼續說道：「沒錯！我等此行是受父親與舅舅之托，送他去蜀山就醫的，我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你們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致我們於死地？你說你曾經是我外公的髮妻？我看你是來討債的吧！哼！」

    司徒鍾吐了口血，做出無比憤怒的樣子，卻不知道林鬼婆此時心中已是坎坷不已。

    其他人都在不動聲色的觀察著，似乎找不到一句插嘴的理由。

    「那麼…你母親可是皇甫馨？！」林鬼婆心中一陣絞痛。

    「沒錯！」司徒鍾回答的理直氣壯，而心中卻不斷的拿捏著：這鬼婆怎麼會知道我母親的名字？

    林鬼婆一臉驚異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孩子，臉上百感交集，一種欲哭無淚的神情，雙手不住地顫抖著。她幾乎要淚奔了！那是一種久違的親情分離後重逢的喜悅，那是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情感。

    「原來你…是我的外孫！！！」

    司徒鍾反倒是愕然了，眼前的這個林鬼婆不會真的是他的另一個…外婆吧？！不會吧！這！！這是做的什麼孽呀！！！

    此時此刻，林鬼婆竟情不自禁的將司徒鍾緊緊地擁抱起來！而一種悔恨感又湧上了她的心頭，她竟然差點要了他的命！

    「我的外孫！你知不知道，我就是你的親外婆！」

    林鬼婆老淚縱橫，此時她的哭泣已盡然失聲。

    此時此刻，周圍眾人皆用哪種難以理解的驚訝表情凝視著眼前的一切。

    「親！親…外婆！？」司徒鍾無法理解，「不可能！我外婆不是你，我外婆是上官彩玉！」

    司徒鍾頓時如遭了雷擊一般，腦子裡一片空白。他根本無法理解這一切，連忙一下推開了林鬼婆，更是被嚇得往後一跳。

    「你…你你你到底是誰？？」

    一萬個問號在輪番敲打著他的腦袋，各個都如當頭一棒。

    「你聽我說…」

    林鬼婆一把拉住他的手，是時候要給他一個清清楚楚的解釋了…

    ……

    在聽完林鬼婆的所有解釋以後，司徒鍾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

    「這麼說，我娘和我舅舅真是您跟我外公生的？那你也真是我外婆？而雲飛也是你的親孫子？」

    司徒鍾一長串的問號，林鬼婆只用了一個淚眼婆娑的點頭來回復。

    「呵…」司徒鍾茫然的苦笑了一番，雖然打消了疑慮，但情緒仍有些失然。

    「事情原來是這樣，難怪…我外公臨走之前特地囑咐要把你的名字刻在石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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