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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火,夜 文 / 滑膩

    巨大的山巒橫亙在夕顏之下,清脆水滴聲聲聲入耳,遠處一座蒙著光暈的小木屋入了林峰的眼。

    「奧,看看這是你以後訓練的地方,」

    林峰瞪大眼瞼,一點也看不出小木屋有什麼特殊之處。

    反觀莉莉婭一臉平靜,在她眼裡,格魯斯爺爺所說的小木屋定是有他非凡的地方。

    格魯斯藍色眸子透出一陣亮光。

    「開」

    渾厚的聲音從格魯斯口中迸出。

    不遠處小木屋猶如得令的將士,隨著聲音落下,一個露天庭院素然出現在三人身前。

    「格魯斯爺爺,這」

    林峰可謂是眼珠子張然而開,嘴唇微張,一臉不可置信。

    「這只是小把戲,魔法的神奇之處,諾,你就是個例子」

    莉莉婭偏過頭有些同情的看著林峰。

    「我,」

    一頭霧水的林峰疑惑的看向莉莉婭,滿眼睛都是大問號。

    微微搖了搖頭,莉莉婭快步跟上格魯斯的腳步。

    「喂,等等我,」

    林峰拋開疑惑也快步跟上去。

    庭院分前院後院兩部分,前院實戰的地方,後院理論學習的地方。

    前院依稀坐落幾處休息的石椅,精美的雕像遍佈石椅背部,此時林峰就正對著石椅背部細細觀賞。

    而莉莉婭與格魯斯向後院邁步而去。

    「小傢伙,等會有的你看的」

    「奧」

    莉莉婭給了林峰一個鄙夷的眼神。但是此時林峰卻沒有看到。

    林峰轉過身,向後院追向莉莉婭與格魯斯。

    吱呀一聲,前院與後院的門被林峰推開,看了一眼後院的大概情況,最主要的差別就是後院場地小,只有一張圓形石桌以及幾個石凳。莉莉婭與格魯斯已經就坐在石凳上。莉莉婭偏過頭看向一邊,格魯斯則一臉微笑的望向林峰,林峰感覺上是那麼的親切。

    林峰走近石桌,就坐在莉莉婭的旁邊,看了一眼莉莉婭後將目光全部投射到格魯斯身上。

    格魯斯看了一眼林峰又看了眼莉莉婭,眼睛瞇了瞇,隨後對林峰說道:「你對魔法有什麼看法」

    「我不知道」

    這時莉莉婭轉過頭微微有些奇怪瞪著林峰,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得。但是林峰的確不知道,這是事實。

    「你想瞭解魔法嗎」

    林峰沉默了,現在自己在那裡都不知道,可是林峰卻能感覺到這個世界是以魔法為主的世界,既然如此何不融身與此。

    「想」

    聲音有些沉重。

    「恩」

    「你知道你測試的結果嗎」

    林峰搖頭表示不知道。

    「你是這個世界上魔法天賦最好的傢伙」

    一句話讓莉莉婭與林峰徹底呆立當場。

    「這這,怎麼可能」

    莉莉婭緩過神後失聲叫道:

    林峰狂吞一口涼水。

    「小傢伙可不要高興,這對你是好事還是壞事,這是個未知之數,你明白嗎」

    林峰正想搖頭表示不知,這時莉莉婭美目直射林峰,玉手掐了林峰一把,林峰奇怪的看向莉莉婭。

    目光在兩人之間穿梭一會後,格魯斯哪能不知道莉莉婭的心思,素來莉莉婭對自己的性格知曉,這時分明是在提醒林峰,可是榆木一般的林峰愣是不知莉莉婭意欲何為,稍稍歎息會,有些粗重的嗓門發出聲響。

    「莉莉婭,你知道為什麼嗎」

    「啊」

    調頭直視格魯斯,莉莉婭很明顯沒有聽清格魯斯的話。

    「你知道為何絕等的天賦對零來說是一件未知之數嗎」

    吞了幾許涼水,潤了潤嗓子,格魯斯粗重的嗓門再次響起。

    莉莉婭看了看林峰,清了清嗓子,目光又回到格魯斯的身上,一隻玉手撩起左半邊有些紛亂的秀髮,清亮的嬌聲響起。

    「格魯斯爺爺,我想應該分為兩個方面」

    格魯斯嘴角微微揚起一絲弧度。

    「那倆方面」

    「第一來自黑暗教廷,第二來自光明教廷」

    「不錯,這的確是零要走的路」

    林峰此時雖然在聽兩人之間的談話,但是心思卻不在這個世界。

    大概是看出林峰有些失神的望著月亮,格魯斯重重的咳嗽幾聲,聲音穿過林峰的耳膜,將林峰喚回現實。

    見林峰已經回過神,格魯斯從袖口中掏出一張卷軸,灰色的卷軸分佈密密麻麻的符號。

    林峰看了看格魯斯雙手托著卷軸,又看了滿眼都是星星的莉莉婭,最後還是將目光全部彙集到卷軸上,一股莫名的波動以卷軸為中心四散開去。

    「以我微光,照我星河」

    這時,格魯斯身體散發聖潔的神光,醉人的光旋四溢,就連天空中的月亮都顯得暗淡。

    隨後格魯斯的身體緩緩升起。

    「主啊,請接受這個迷失的孩子」

    一道彩色的光芒從遙遠的星空直射到林峰身上,頓時林峰感覺渾身都沐浴在溫軟的懷抱之中,聖潔的氣息,讓林峰陶醉不已。

    過了一會兒又是一道神光從空中射向林峰,這次林峰感覺置身於一處火海之中,灼熱的焰火中,林峰掙扎起來,五官有些變形。

    「格魯斯爺爺,這,這,是怎麼,會,會事啊」

    「在成為魔法師之前,必須接受神光的洗禮,這是成為魔法師的前提」格魯斯淡淡的解釋道。

    「你不記得你小時候五彩神光洗禮一事嗎,莉莉婭,那時候,你還哭鼻子,要不是我答應給你買你心儀許久的新衣裙,還不知道你還會繼續哭多久」

    「哼,還說,說好給我買的,可結果是騙我的」莉莉婭嘴角微翹,言語之中有些責怪意味。

    「嘿,那不是教皇有事找我商量,這件事得找你教皇爺爺」

    林峰在焰火之中繼續掙扎,表情極為豐富,時而咬牙切齒,時而張著嘴大口呼氣。

    但是林峰此時**上的疼痛,精神上的淬煉,隱隱約約,似乎感覺到一絲莫名意味,來自火焰深處,一道有火焰組成的裂痕漸漸在林峰腦海之中形成,隨時間推移,裂痕一點點的擴大,不一會兒,儼然形成一扇門,門緊閉著,開還是不開,答案早已在林峰心中形成,推開門,毅然邁過,林峰表情漸漸舒緩,現在林峰進入到一種空間,在這個空間裡只有火焰,火焰般的山,火焰般的湖,就連液體都是流動的火焰。

    「格魯斯爺爺,他怎麼了」林峰突然之間的變化讓莉莉婭很是費解。

    「悟」

    說完,微微一笑,輕步而走。

    林峰在火焰空間裡漫無目的遊走,所見之處,都是單調的火焰,此時任誰都會比較急躁,林峰也是,不免有些怒意。

    指著火焰般的天空,林峰大聲喝道「是誰在這裡,快出來」

    聲音沒有傳多遠就憑空消失,換來的是更多的火焰。

    「你是誰,又為何在這裡」一道聲音傳到林峰耳裡,聲音的來源彷彿來自整片火焰世界。

    林峰想起之前莉莉婭與格魯斯的對話,朝著空曠的火焰世界大聲道「我是在接受神光洗禮時,突然之間感覺自己面前有一扇火焰之門,推開門,我就在這裡了」

    「我是這個空間的主宰,我一直在等一個人的出現」

    「誰」

    「你」

    「為何是我」

    「因為你進來了,而其他接受洗禮的人卻沒有進來」

    「等我做什麼」

    這一次,火焰世界主宰的聲音沒有立刻出現,稍稍有些延遲。

    「拯救你」

    林峰覺得有些奇怪,拯救自己,為何要拯救自己?

    「喂,在嗎」

    「我一直都在」

    「你怎麼拯救我」

    「很簡單,只要不放你出去就可以了」

    「你這是在囚禁我,不是在拯救我」

    「我這裡不好嗎,到處都是美麗的火焰」

    「到底怎樣才能出去」

    「打敗我」

    林峰現在有些明白了,或許這是神光洗禮的考驗。

    「你不出來,我怎麼打敗你」

    「你只要說出我在哪裡,你就贏了」

    思考了一會,林峰朝天空大聲道「你在我腦海裡」

    「不是」

    林峰又想一會,你在這個空間裡。

    「不是」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著,林峰幾乎說出能想到的所有地方,可是都是錯的。換來的是堆積成山的「不是」。

    「每個人都有存在的價值,你想想你為何會活在這世上」

    「我為何會活在這世上」

    細細碎念了幾遍。

    「因為我有價值」

    「現在你的價值即將失去,你會在哪裡」

    「我不在世上,等等」

    「怎麼,你有答案了」

    「你根本就不存在」

    「我的確不存在,之所以你能和我說話,是因為我對你有價值」

    「好了,我也該走了,再見」

    火焰一點一點的消散,林峰前面出現一扇門,走到門邊,林峰向後微微一笑,「謝謝」

    靜謐的山谷,繁星點點,格魯斯站在峰頂,目視星空,一道聲音飄蕩。

    「嘿,零,你知道星空後面是什麼」

    林峰平視格魯斯,然後抬首遙望星空。

    「星空後面也許就是我的家鄉,綺綺,你還好麼」聲音在林峰心底迴盪。

    一道嬌俏的身影悄然飄至林峰與格魯斯的身旁,甜美的聲音響起。

    「我知道,星空的後面是元素神殿,裡面有七個元素之神,我最喜歡裡面的水之紗」

    格魯斯有些無奈的回首,慈愛的望了望莉莉婭,隨後眼神銳利的偏向林峰。

    「星空後面是一處聖地,傳說只有一方世界之主才有資格進入」

    停頓了一下,格魯斯又繼續說道:

    「你想進入嗎」

    林峰迷茫的望著星空。我想進入嗎,進入哪裡是不是就能回到自己的青竹林,如果是,那就進入吧,隨後又搖了搖頭,自己能進去嗎,歎了口氣,盡力吧。

    「我,我想」

    「我聽不見,嘿,小傢伙,今天晚上你可是吃的最多的傢伙」

    林峰臉色有些泛紅,轉頭只見,只見莉莉婭豎起大拇指,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

    轉首,對著星空,林峰扯著嗓子大聲喊道:

    「我想進入,我想進入,我想進入」

    微風吹撫著山谷,發光的夜櫻花花瓣點點飛舞,月光灑下銀輝,三人身影漸漸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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