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8章 秘地 文 / 七之夜
陳家莊,陳員外在院子裡藉著晚飯過後,在自己的莊園裡吸收天地靈氣,打打拳,活動活動筋骨。到了他們這個年紀的,就想的是能活一天就多活一天。
收了拳勢,陳員外深呼吸,轉身到身後的搖椅上休息起來。旁邊一個侍女馬上端過來一杯茶,接過茶杯,輕抿了兩口,一臉的舒愉之色。
「員外,員外大事不好了,少爺出事了。」還未等他手裡的茶杯放下,家丁就急急忙忙的大喊道。
「什麼事情,就不能慢點說,瞧你緊張的樣子。」陳員外樂呵呵的笑著,他一向如此,不管如何大的事情,一向都是泰山崩於面不改色,只不過今天這事就不知道他能不能還能如此。
「少爺,少爺他……他……」也許是跑得太快了,家丁說話上氣不接下氣的,半天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
「沒事,你慢慢說,小惠,去端碗水給他。」拍了拍他的胸脯,他也從椅子上起身,向身邊的侍女吩咐道。
「唉,是老爺。」旁邊的丫鬟放下手裡的茶杯,就過去到旁邊的水壺裡倒一杯水,小跑著遞給了陳員外。
「咕嚕咕嚕」接過杯子,連喝了兩口水下去,家丁也覺得自己乾燥的喉嚨舒服了許多。不過神色依舊十分的焦急。
「現在你可以說是什麼事了吧。少爺怎麼了,是不是又去調戲哪家的小媳婦,被人家告上門了?」陳員外看著他,以和善的目光盯著他。對於自己兒子的劣行,自己還是知道的,說起這樣的事陳員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只是自己這麼多年此地的名聲,都被這個兒子敗光了。
「不是不是,是少爺被人打了,是酒樓的小二送來,那樣子,已經快認不出來了。」家丁一口氣說完,頓時覺得輕鬆了許多。
「什麼!快,前面帶路。」兒子被打了,這怎麼可能?即使是他的劣行再怎麼敗壞,不看僧面看佛面,最起碼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不至於動手。可是這次他錯了,動手的是劉帥帥,他可就不屬於這個範圍。
陳、劉兩家都是此地的大戶,如果財力上來看,劉家比較吃虧,畢竟陳家在此地已經好幾百年,單是這份積累就不是劉家可比的。
可是陳家不知道,劉家隱藏的手段,如果兩家真的衝突起來,還真說不上誰勝誰敗。
「誒。」應允了自家老爺,家丁又忙不停的在前面帶路,繞過了這迷宮般的園林。
屋外,幾個身穿粗布麻衣的漢子,抬著一個擔架,擔架上躺著生死不知的陳凱,渾身都是血跡,血早已烏黑,發出陣陣腥臭味,就連那幾個漢子也有點不願意幹這份差事。旁邊的小二,來回的踱步,不時拿肩上的毛巾擦汗,顯然,他的心裡比其他人還焦急,一個處理不好,那陳家莊要翻天啊。
「少爺呢?少爺在哪兒!」陳員外拉著家丁,帶他到了這兒,怎麼不見自己的兒子,難道在外面?
「陳員外是嗎?」小二在屋外聽見了是陳員外的聲音,忙在外面喊道。
「是誰在外面啊?」有人喊自己,自己總得有個表態,雖說自己是員外,可是對十里八親的人,還是對自己尊重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闊步踏出朱紅漆的大門。
「陳員外,可把你盼來了,這是貴公子,你看這……」小二彎腰示意,手指了指後面擔架上的陳少爺。
「啊……兒子,你怎麼成這幅樣子了……」雖說陳凱已經被揍得不成樣子了,但是陳員外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自己的兒子,那衣服,就是今早上來向自己請安時所穿的。
幾個踱步,來到擔架面前,佈滿皺紋的雙手輕撫半紫半黑的臉龐,老臉上早是淚水縱橫。
「兒啊,這是誰啊,下這麼狠的手啊……」自己這麼多年了,對這個寶貝兒子可是寵溺不已,自己都捨不得打,是哪個天殺的下手這麼狠,把自己的寶貝兒子打成這樣,陳員外的心都碎了,說話都斷斷續續泣不成聲。
「陳員外,請節哀!」小二也被陳員外的悲痛所感染,眼眶也是隱隱有所濕潤,自己兒子讓人打成這樣,做父母的肯定傷心。
「我兒子還沒死呢?節什麼哀。」面對這樣的情況,陳員外也沒有以往的那種和善之色,竟然也會怒沖沖的吼別人。
小二一愣,是啊,陳少爺沒死啊,自己亂說個啥,不過面對這樣的情況,除了「節哀」,好像也找不到其他的詞了。
小二面有難色,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頭緒來。
「那個,員外啊,陳少爺雖然沒那個了,但是你老的也要保重身體,如果沒啥事,我們就把陳少爺送進去,要回酒樓去了。」
「什麼叫那個沒了。」悲
*看書網原創kanshu;個氣喘不上來,頓時暈了過去。
「員外員外。」小二忙上前扶著眼前的老者。
「老爺、老爺。」家丁從後面接住自家老爺,不讓他墜地。
「快把人扶進去。」也不知道誰喊了一句,驚醒了在場的所有人。幾個人手忙腳亂的忙活了一陣,把人送進府裡。
「匡當」一聲,陳家的大門就此禁閉。
府外,一隻石獅子後面,走出一個賊眉鼠眼的人,此人竟是陳凱的跟班,劉三,實在是太出乎人意料了。
「忍了這麼多年,總算是可以脫離這個小丑的身份了,只是沒想到二哥下手會這麼狠,直接把他那兒給廢了,我就不信你不帶著陳凱去那個地方。」劉三撕下了虛偽的面具,現在的他才是那個真正陰險的劉颯。
只是因為他的很接近「三」這個音,再加上劉家他排行老三,劉騰雲和帥帥都喊他三兒,外人也久而久之的喊他劉三。
「也該讓爹爹知道這個好消息了,千年何首烏,據說可以讓人長生,說實話,我也想嘗一嘗長生的滋味。」劉颯喃喃自語的說著,不一會,他人就消失在這兒,沒留下一絲痕跡,他的身手,足以震驚他人,為了這個所謂的臥底任務,他隱忍得可真夠艱辛。
不過,對於他也是有野心的人,想要從自己父親手裡奪取這千年何首烏,也得好好計劃一番,自己的父親只能用一個詞來說:深不可測。
論心計,自己和二哥也是他手中的木偶;論手段,可以讓自己生不如死;論頭腦,自己十個腦袋也抵不上自己的父親。而唯一能夠和自己父親正面交手的,劉颯想到了一個人,一個能夠讓自己父親提起來都凝重的人:楊悟。
所以,要想辦法讓楊悟知道這件事,自己才能漁翁得利,至於自己的二哥,就讓他做個糊塗蛋好了。
至於那個讓人見了一面就衝動的女人,也不過是他父親的手裡的犧牲品,只是可笑,世人都被愚弄,卻還不知自己身處牢籠。
陳家莊附近有一條山裡流出的小河,名叫:梵河。這裡的人都說此河是上天的神靈開闢出來的,三百年前這裡有一道霞光照耀了幾天幾夜,於是便有了這條永不乾涸的河,所以這裡漸漸有人居住,到如今,便有了這樣的規模。
梵河附近,有一片於此地不相符的松林,按理來說松樹都是長在高寒地區,出現在這種半平原地區,在外人看來還真的有點怪異。此地的人都已經習慣了,這些樹對他們來說見怪不怪的。
而此時,劉帥帥就躺在此地,腦海裡回想著白天所發生的事情。嘴裡咬著一根狗尾草,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太過不可思議。是啊,自己沒能力挽回這一切,幹嘛把這一切發洩到陳凱的身上,陳凱雖然無惡不作,但也罪不至死,再想起自己廢了他的那兒,想想都感覺到是一種什麼樣的疼。
大唐是一個以法治國的而聞名,如今的唐朝處於風語飄搖之際,法律早就是一紙空文了。不過真有官差要因此讓自己蹲大牢,自己也不會反抗,事是自己做的,沒啥大不了。
只不過,自己雖然打了陳凱一頓,但是卻沒有那麼多煩心的事情,反而有一種解脫感,至少芸兒不用嫁給一個太監,想到這不由得得意的一笑。
管他呢,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現在還是繼續喝酒,喝酒好啊。抓起旁邊的一罈子酒,一飲而盡。
「爽!」現在他覺得酒並不是自己剛剛開始喝的那種辛辣感,反而有一點甜味,酒在他的眼裡,現在可是好東西啊。
楊悟在家坐著,吧嗒吧嗒一口口的抽著旱煙,昏暗的燈光把他的身影拉得老長,不知道他坐著想什麼東西。
「唔,有人靠近?」由於他有不同於普通人的異術,所以隔著很遠他就感到有人靠近。他沒有行動,靜靜等待此人想要做什麼,因為他沒感受到殺機,所以不便出手。而是暗中運轉天眼,觀察著此地的一舉一動。
來人悄無聲息,竟然連家裡的小狗都沒發現動靜,他的輕功可真不是一般的高明,而楊悟用心眼細瞧之下,竟然發現了一點法力波動,倒真是讓他有點意外。要知道,能稱得上法術的,都是仙家之法,在陳家莊這種偏僻小地方竟然能夠有人會使用法力,不得不讓自己重視起來。
還好,來人並沒有準備驚動屋內的人,在窗旁放下一張紙條就走。
磕了磕手中的煙槍,抖摟了一下煙灰,推門走出屋子,逕直走向窗子拿起剛剛放下的紙條。
「陳家有變,今晚異象」紙條上就簡簡單單的八個字,卻把陳家所發生的事說得清清楚楚。把紙條團成一個球,隨手一撮,便化為一堆粉末散落在地上。抽著煙,不去想紙條上的事,於是便把門關上繼續抽自己的煙。
劉颯沒走,他在不遠處一直看著這事情,只不過他為自己所看到的的這事表示深深的震驚與後怕,楊悟所展現的實力真的了不得。自己才剛剛離開,他就有所察覺,而且還有意無意的瞟向這裡,讓他一陣心驚後怕,再加上他把紙條變成粉末,似在展露他的實力,自己雖然也能做到,但是絕對沒這麼輕鬆。
劉颯擦了擦汗,還好自己沒什麼殺機,要不還真的難說能不能逃離此地。
楊悟感受著來人的離去,眼中精光一閃,暗道:好一個劉颯,好一個劉騰雲,差點被你們給騙過去了,既然你們想動手,卻不敢出面,那麼就看看誰才是這真正的漁翁。顯然他把這個事情當成劉騰雲所設計的了,而劉颯的廢物也是知道的。只不過這次他真的猜錯了,主意還真是劉颯所設計。
「爹,事情就這樣,你看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行動。」劉颯恭敬的站在自己父親面前,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始末說得清清楚楚,不落下一絲一毫。
「沒了,就這些?」劉騰雲毫不在意老三說的這些事,顯然完全在他的算計之中。
「嗯,沒了。」雖然感覺自己父親問的有點廢話,但是他還是恭敬的回答了,自己的父親遠不像外表看起來的儒雅之像。自己從小就被他暗中獨自訓練,即使自己是他親生兒子,手段殘酷完全不可想像。
而關於大哥當年離家出走之事,父親也是閉口不談,問得多了還會遭受懲罰。其實劉颯蠻羨慕自己的大哥二哥的,大哥離家出走了沒什麼煩惱,而二哥不聞不問,完全任由他發展,只有自己,成為了父親手中的工具。一個只執行他命令的工具,替他殺人做事。而自己討好陳凱,這一切都是自己父親下的命令。
「休息,子時動身,陳家。」喝了一口桌上的茶,說了淡淡的一句。把當前該做什麼交代的清楚。
劉颯會意,退出了大廳,回到自己的臥房,真如劉騰雲所說,回去就睡覺。
「老爺,老爺,你總算是醒來了。」家丁鬆了一口氣,忙活了半天,總算是把自家老爺給叫醒了。
「我這是怎麼了……」陳員外迷迷糊糊的說道,顯然他忘記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而自己又怎麼暈了過去。
「老爺,你忘了嗎?剛才因為少爺的事,所以你才……」家丁生怕自己說話一個不慎,又把老爺氣暈過去,他這個年紀再受打擊,那陳府就真得辦喪事了。
「哎……少爺呢?他現在在哪兒。」拍了下扶手,陳員外一感覺自己下子老了二十歲,鬢角多了許多白髮。
「小二他們呢?」陳員外竟然還記得送自己兒子回來的人,不由問道。
「他們已經走了,各自忙個自的去了。」接話的是陳員外的貼身丫鬟小惠,此時的她正揉一張帕子,正準備給自己老爺擦擦臉。
「小惠,明天你去賬房支百兩紋銀送過去吧,他們能把凱子送回來,這點錢算是他們的辛苦費吧。」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用擦,對著丫鬟吩咐道。
丫鬟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此事。
「扶我回房休息吧,我累了。」陳員外艱難的起身,對著家丁說道。
「小惠,子時來我房裡叫醒我,小順子(家丁),你也早點休息,子時需要你勞碌一番。」在家丁的攙扶下,走之前吩咐下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但是家丁和丫鬟都不疑有他,相信老爺的安排沒錯的,少爺這樣子,大夫看了都直搖頭,也許老爺有解決的辦法也說不定。
陳家莊,今夜將不再寧靜,一場風暴將要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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