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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8章 不安,下落不明 文 / 怪味腰果

    攬月閣的枯樹下,墨修淵坐在輪椅上,腿上搭了一方薄毯,視線落在蘇岑房間的角落,似乎在出神,他似乎也沒想到房間的窗欞突然就這樣被打開了,驚了一下之後,轉身就要推動輪椅往外走。

    只是因為對操作還不太熟練,半天都沒有推出去。

    墨修淵一直清冷淡漠的眸仁裡,終於露出了一抹不安與焦躁,只是越急,卻發現自己越是什麼都做不了。

    到了最後,頹敗地背對著蘇岑的方向,垂著眼,遮住了眼底的一抹晦暗。

    只是身後並未傳來聲響,他耳聰的聽到了一聲,回過頭,果然看到房間的窗欞已經關上了,他的瞳仁蹙然一縮,覺得心口彷彿被無數的針刺過,疼得難以言喻,卻又忍不住還是想來看上一眼。即使早已知道是這種結果。

    蘇岑站在窗欞前並未離開,外面空寂一片,直到許久,她才聽到木轱轆滑動的聲響,很輕,卻讓她眼底的神情愈發難測。只是等蘇岑再回頭,卻不經意對上了一雙金色的瞳仁,在夜色裡,尤其的亮,驚得蘇岑一身的冷汗。

    揉了揉眉心,才覺得被驚嚇的心恢復了些,無奈地走過去,看著站在床榻上,身上的衣袍鬆鬆垮垮搭在身上的離淵:「做什麼嚇人?」

    「你這麼晚不睡做什麼?」

    「睡不著。」蘇岑不知為何,這樣被離淵這樣盯著,莫名有些心虛:「你怎麼又跑到我房間裡來了?」

    離淵被一提醒,黑暗中,一張粉嫩嫩的小臉紅了個徹底,反射性地控訴道:「我……你把我扔在這麼一個陌生的地方,真的好嗎?」

    蘇岑知道解釋不通,直接上了床榻,把人卷吧卷吧往懷裡一摟,蓋上錦被:「睡覺睡覺。」反正自己不管做什麼,他也是會爬上自己的床,倒不如直接順應了。反正他只是兩歲的模樣,蘇岑自己在心裡默默這樣說服自己。

    只是她閉上眼,腦海裡卻依然清醒無比,墨修淵方才隱藏在暗色下的面容,以及那眼神,讓她本來死寂的心,再次起了微波,她厭惡這樣的自己。可偏偏即使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她依然知道自己是放不開的。從認識墨修淵,到如今,快要十年的時間,感情不是說一朝一夕就能夠說不見就不見的。如果墨修淵不出現在她的面前還好,一旦出現,她發現,自己竟然還是會被他的情緒影響到,這種感覺,很不好……

    她不知道到底是誰告訴了墨修淵自己回來的消息,既然他不過來打擾,那麼她就當做不知道。

    蘇岑想了很多,知道很久之後,才睡了過去。

    而直到她睡著,原本閉著眼已經酣睡的小孩,突然睜開了眼,微瞇著眸仁,金色的瞳仁落在蘇岑的臉上,眸色愈深。

    另一邊,墨修淵出了攬月閣的門口,就停下不動了,墨白適時出現在他的身後不遠處,想要靠近,卻又怕王爺這時候不想看到他,所以站在那裡猶豫不決。夜公子本來是吩咐過的,不要把郡主回來的消息告訴王爺,可誰知道王爺今晚上會突然想來攬月閣,他根本不能阻止,只能看著王爺進入了攬月閣,然後看到不同,就猜到了什麼,於是,他就更沒有這個膽子去打擾了。

    墨修淵一直垂著眼,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抬頭,一雙墨黑的眸仁裡浸染了一層墨白看不懂的情緒,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又冷冽,卻又隱隱藏著一種墨白聽不懂的複雜情緒:「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墨白一愣,是問郡主嗎?

    想了想,開口回答道:「今天白天,據說是被侍衛長帶回來的,後來夜公子在大堂見了郡主,郡主打算留在這裡十日,十日後會離開。至於原因,郡主沒有說。」連夜公子都不敢問,他們更是沒有這個膽子去觸霉頭。

    墨修淵應了聲,卻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前方:「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可是王爺你?」

    墨白的話還沒說完,墨修淵抬眼涼涼看了他一眼,墨白頓時就不敢說什麼了。應了聲,很快就退了下去,身影隱藏在暗處,不再出現在墨修淵的面前。

    墨修淵一直呆在攬月閣外一夜,等天亮了,才重新讓墨白出現,把他推了回去。墨白垂眼瞧著墨修淵已經慘白的臉,想著這下回去估計要被夜公子念叨了,王爺的身體本來就不好,這樣一番折騰,恐怕是要病了。

    果然,等墨修淵回到主院沒多久,就起了高熱,夜無雙來的時候,怕一併引發了腿傷,連忙派人把無痕重新找了過來。等無痕到了之後,探出手查看了墨修淵的脈搏,驚愕道:「怎麼會燒得這麼厲害?」

    夜無雙氣急,瞧著已經昏迷不醒的墨修淵,直接把墨白與他身邊的暗衛都喊了出來。

    墨白站在那裡,就知道要出事。

    等夜無雙問出來時,知道恐怕是瞞不住了,只好把墨修淵昨夜去了攬月閣還在外面凍了一整夜的事情給說了出來,夜無雙與無痕聽完,兩人都沉默不語。

    夜無雙氣得頭疼,揮揮手讓人都下去了,這才猛地站起身,無痕把人喊出了:「你做什麼去?」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把那個女人找過來,我算是發現了,只要攤上那個女人的事情,修淵就別想好了!」夜無雙直接就想出門,他就是綁也得把人給綁回來。

    只是才走到門口,就聽到身後傳來無痕的聲音:「你確定你能打得過她身邊的那個怪人?如果是以前的王爺還好,可如果真的打起來,這裡的侍衛還真不一定是那人的對手。」那人的身上都散發著一種陰森的氣息,給他一種莫名的詭異感。他是大夫,從來不信鬼神,可不代表著他就覺得這世間沒有。

    而且,自從墨修淵得到那個玉牌開始用血養屍,他的三觀就開始重塑了,加上那昭華郡主很可能就是死而復生的顏雲惜,這讓他重新思考了一下,還是決定勸夜無雙不要輕舉妄動。

    「那要怎麼辦?」難道就這樣坐著等修淵慢慢折騰下去?他可是等不及了。

    無痕沒有說話,只是鬆開了手,垂眼看著昏迷不醒的墨修淵,想了想,沉吟道:「顏雲惜這人如何?」

    「如何?」夜無雙愣了下,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這麼問,不過還是說了出來,一個字:「倔。」跟個驢似的,跟墨修淵一樣一樣的,認準了一件事,十匹馬都拉不回來。

    無痕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就對了,既然她已經決定離開王府,為什麼又突然會回來呢?」

    夜無雙怔了下:「是啊,她為什麼突然就回來了?」他當時聽她說只待十天,也沒有多想,可被無痕這麼一提醒,的確是很值得懷疑,她既然不是為了修淵回來的,那麼,她待在九王府做什麼?

    無痕看夜無雙已經開始冷靜了下來,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異者必妖,好好想想吧,尤其是在這個時候回來,我聽說,與王爺一起救回來的兩個人之一逃了?還是那個南詔國的三皇子?你可以想一想,有沒有什麼聯繫?」畢竟事情摻雜在一起,難免會讓他多想。

    一個是南詔國的皇子,一個是南詔國的郡主,他逃走之後,她就走了進來,那麼,其中有什麼貓膩,只能他們自己細細地查查了。

    夜無雙眼睛瞬間一亮:「是啊,我怎麼沒想到?也許就是蘇黎彥讓她回來的也說不定?不過這女人不是這麼聽話的人,她說待十天,難道是被蘇黎彥威脅了?」

    無痕沒說話,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他能管的了,他只負責提醒,朝堂上的事,本來也不是他一個大夫能管得了的:「我去煎藥,你這一次最好是能把事情辦好了,否則,事情弄得更加糟糕的話,恐怕……」

    他睨了床榻上的人一眼,覺得情這個字,可真是麻煩。

    夜無雙胡亂地應了下,想不通就快速跑出去,把暗衛喚了出來,讓他們速度地去查查看,看看蘇黎彥與昭華郡主平日裡在南詔國的關係如何?暗衛很快就送來了消息,夜無雙捏著手裡的密函,眉頭死死擰了起來,上面說的很簡單,蘇黎彥與蘇岑並無什麼過密的關係,不過,倒是蘇岑唯一的哥哥蘇冷是蘇黎彥的心腹,只是蘇冷半年多前就消失不見了,至今下落不明。

    夜無雙盯著「下落不明」四個字,眉頭深深擰了起來,應該不會……這麼湊巧吧?

    虛瞇了下眼,指腹在蘇冷兩個字上劃過,拉開門繼續吩咐:「速度去打探蘇冷的下落,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找到蘇冷。」

    也許,蘇岑這個哥哥會成為突破口也說不定。

    如果真的是因為蘇冷,蘇岑肯就範的話,那麼蘇黎彥能利用,他為什麼就不能用蘇冷把蘇岑留在修淵的身邊?這樣事情不久解決了?夜無雙覺得自己真是聰明了一回,心情一好,臉色也沒有這麼難看了。

    夜無雙再走進房間的時候,發現墨修淵已經醒了過來,無痕正端著藥遞給他,墨修淵並沒有接,只是坐在那裡,靜默地掀著一本,夜無雙惱了:「你是不是非要把自己的身體徹底敗壞乾淨才算死心?」

    墨修淵抬起頭,聲音依然清冷無波:「今天怎麼火氣這麼大?」

    「還不都是因為你!是,我是沒告訴你她又回來的事,可人只是回來十天,十天之後就又走了,你能怎麼辦?把人留下來,當天可是你自己要放任離開的!」夜無雙說的時候氣得不行,隨後不知想到了什麼,一屁股坐在了一旁,掃了一眼無痕,道:「說起來,放她走也行,指不定等哪天人連孩子都有了,你繼續自己瞎折騰好了。」

    墨修淵猛地抬起頭:「你什麼意思?」

    本書源自看書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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