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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51章 我有什麼是不敢的(2) 文 / 鏡未磨

    江南沒說話,執意要從他懷裡脫身。

    薄南風收得更緊,整個身體緊緊貼上她的。

    「乖,別動,老公抱著睡。」

    江南知道是爭不過他,安靜的背對著他,也不說話。

    薄南風心裡不是滋味,知道她心裡更不是滋味。男女間的事還不比其他,本身就極度敏感,發生在誰的身上都是千絲萬縷,想不多想,只怕難。

    由其是蘇瑞那種囂張的性情,只怕什麼尖銳刻薄的話都說得出。薄南風皺了下眉頭,靠得她更緊吸取她的髮香,尋常般問她:「怎麼不在那裡等我?去找你撲了空,有選中的款式麼?」

    江南默然不語,那個樣子好像真的已經睡著了。

    薄南風知道她沒睡,這個時候只怕要氣死了,又怎麼睡得著。心裡指不定已經焦灼成什麼模樣,手掌從衣領探進去,按在她心口的位置。那手掌很暖,而江南心臟跳得厲害,被他這麼輕輕一按,頓時又像平靜許多,像隔著肺腑要把怒氣給她硬生生的壓下去。

    若有似無的歎息:「老婆,我知道你受了委屈,這裡面不好受。罵我呢是不是?說我薄南風是負心漢,薄情郎,還是朝三暮四的花花公子?」

    無論他問什麼,江南都不答話。許久,似聽他說煩了,既然睡不著,索性爬起來出去。

    但就是這麼一個動作薄南風也不允,緊緊的抱著她,讓她跟他一起躺在床上,手腳並用的把她鉗制住。

    「要睡就好好睡,走了算什麼?」

    江南也不是沒有脾氣,他說得沒錯,從蘇瑞一出現她就開始委屈,到現在胸中的怒火都不平。好一個兄妹深情,那樣一個美人兒只怕沒有男人不喜歡……這樣一想更堵得難耐,想起身,卻怎麼也掙不開,急得眼淚都要掉出來了。就是不肯張口說服軟的話,死死的咬著牙,下一秒低頭咬上去。

    撕裂的疼意自手指一直蔓延到心底,薄南風吸了口氣,卻仍舊沒有放開。

    江南咬得決絕,而薄南風卻打算就算這一根指頭廢掉也絕不放開。

    唇齒中腥鹹一片,能感覺到流動的溫熱液體漫進口腔中,像在食他的肉喝他的血。江南終於還是不忍心,緩緩鬆開,委屈到極至,「哇」一嗓哭出聲。像小孩子那樣,連身體都微微哽動。

    總算室內隔音,江媽媽又在廚房裡忙活,聽不到這裡的響動。

    實則江南早顧不上想那麼多,就是這一腔淚忍得實在很辛苦,在「麗飛揚」的時候就想放聲哭出來。但被人潑了那一杯已經很挫敗丟臉了,怎麼能任自己再落破下去。

    有一個閘門不能開,一旦開了就會洪災氾濫。

    江南在薄南風的懷裡哽成一團,乾瘦的背貼著他寬厚胸膛,每哽一下撞擊著他,都像撞在他的心尖上。又疼又憐惜。

    薄南風那一根手指的傷口只怕深見白骨,血液滴滴嗒嗒的往下淌。他渾然覺不出疼,只是將她整個人收進懷裡。她瞧著是這樣委屈,可是他的一些委屈或許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深埋在心底跟礦藏一樣,哪一時翻出來了,這世上也有太多人欠了他的。

    可他遇上江南,便不論大小,都得疼著她哄著她。

    「現在知道委屈了,既然那麼委屈怎麼不打電話跟我說?我不是你男人麼?在外面受了委屈就不會第一時間理所應當的讓我給你出氣?關機算什麼能耐。平時你那些本事呢?無論她多囂張的跟你說什麼,就不會當著她的面給我打電話,訴苦也好,告狀也罷,哪怕是質問我她說的那些話是真是假,也能讓她清楚看到,我是誰的男人。她要還是想不明白,你可以把電話給她,讓我來告訴她。江南,你就連這點兒自信都沒有麼,你怕什麼?怕我退縮不能理直氣壯的說我跟她什麼都沒有,還是怕從我口中聽到跟她相似的話?」

    薄南風本來一顆心軟得不行,說到這裡不禁火大,把人從懷裡推出去,反倒掙扎著坐起身。找了個什麼女人,信不著自己的男人卻反倒跑去信別人。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和蘇瑞是有交情,但跟男歡女愛沒他媽的半毛錢關係,誰說她在我眼裡就是個女人了?你怎麼就信她說的?她想要得到我,什麼話說不出。你的腦子呢?沒點兒甄辯能力了?看林樂的時候眼睛不是很獨道。」聽她哭得抽抽搭搭,再旺的火氣也有些罵不下去了,看她背對著他的身體那麼單薄,瘦得就像一片紙。打懷上他的孩子以來,也沒有停止工作,還是那麼忙,沒給她刻意改善過飲食補養,肚子裡多了一個,不僅沒有長重量,卻反倒瘦了兩斤。他不是不心疼她,也不是不知她受了委屈心裡難過,要軟聲軟語的好好哄她。

    薄南風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歎口氣,發現哪一輩子是欠了她的,這一生才要被她拿得死死的。就是連一場硬脾氣,都不能好好的發。一伸手把她抱到懷裡來,將她上半身放到腿上,看到她淚流滿面,曲指去拭,疼得蹙緊眉,那一根指頭跟要斷掉似的,流了不少的血,仍是沒有凝固,所以看不到傷口的深淺,只覺動一動都是鑽心的疼意。

    他不去管,換了拇指幫她擦淚:「有什麼臉哭?別人的一面之詞就值當你跟我反目?你在法庭上的那些魄力和尖銳呢?不都是女人麼,你信不過我,還信不過你自己麼?就不會站起來抽她兩巴掌,問她什麼東西敢對你出手?」

    薄南風不讓她側過首,捏著她的下巴硬是讓她仰面對著他,血液順著他的手腕一滴滴蜿蜒進她的胸口裡,像帶著體溫蠕動爬行的小蟲子。江南就閉著眼睛不看他,默默流淚。

    時間太短暫了,從蘇瑞出現,再到她退場,就像一場流砂風暴,本來她還沒有從她的身份角色的怔忡中回過神來,她機關鎗似的說完那一番話,揚手就潑了她一臉的水。那時候江南的腦子裡的確一片空白,如果不是與薄南風,這個她太過看重的男人有關的事,她一定會比那清醒,不說有時間反擊,但至少不會枉然到連神都回不了,又如何會那樣便宜了蘇瑞。

    她悶不作聲的,薄南風可真是氣。低頭吻她,吻得她透不過氣來,直到憋紅了臉,方睜開眼「嗚嗚」的敲打他胸膛,薄南風才將人放開。

    定定的瞧著她,一雙瞳似要嵌進她的眼中。歎息;「女人最不喜歡離間自己感情的女人,卻最是信奉她們的話,輕而易舉的一句就比自己男人的幾百句管用,相剋相生,真是女人最大的弱點。」手臂抬高一些,抱到懷裡同她交頸而談:「江南,是我不好,早該跟你說明白的,但又怕說白了,原本沒有什麼的事反倒引來你的忌憚。我知道你心裡不高興,那種滋味我怎麼會不懂。每次想起那些喜歡你的男人時,我也是這樣一種感受,跟這一模一樣,你也沒說要來哄哄我,只說過我小氣鬼,但我相信你是愛我的,為了我可以不顧一切。你怎麼就不相信我?

    我沒你那麼好運,同樣有喜歡自己的人,你的那麼安靜風度,我的卻個個雞飛狗跳,不是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真是焦頭爛額。別人的心我管不住,但我能管好自己的,可以永遠這樣心無旁騖的愛你。你信不信我?無論什麼時候,也無論發生什麼,我都能保證自己是一心一意的愛你。你什麼都可以懷疑我,唯這不能。老婆,以後的路還很長,說不出哪一時還會出現這種讓人不得安寧的人,看重了,是那樣,看開了,其實就是一粒塵,我們仍舊愛我們的,又關他們什麼事。我對你的愛不會因為其他任何受到影響,我敢說!」

    有這樣一種情感叫固若金湯,無堅不摧。再多的外敵來犯,城外如何動盪難安,那是他們的事。城牆內相愛的人依舊相愛,不會被這天下任何離間,鬧再多次也是一樣的道理。

    林樂和蘇瑞是一樣的故事重複一樣的角色,誰也料不準一生會遇上幾隻,只是人物變了,連心情也變了。

    江南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人,她不懷疑薄南風對她的感情。只是蘇瑞這個角色的現身了,即便心知肚名,做為女人仍是十分嫉妒。

    江南悶著嗓子,抽搭:「蘇瑞那麼漂亮。」漂亮死了,比她高,比她瘦,樣樣都比她出色,像個不真實的瓷娃娃。

    「她是漂亮,不過那又怎麼樣,這天下漂亮的女人多了,還不是只有你能打動我。足以說明你江南在我薄南風的世界裡,是萬里青山中的那一點紅,唯有你是不同的。」

    接著沉下嗓子嘟囔:「蘇瑞是漂亮,紀夢溪還帥呢,你當我就不委屈?你明知道我不喜歡囂張跋扈的女人,她們什麼樣你不是沒看見。可紀夢溪呢,跟你工作相關,到現在還會被申請迴避,足以說明在旁人眼裡你們也關係非淺。他那樣的多容易打動女人,蘇瑞跟他比得著麼?」

    半晌午就鬧了這一場脾氣,連婚紗都沒試成。以前兩人從不在這種事上較勁,即便跟林樂都絕交了,可兩個人的感情沒受到半點兒影響。

    只是這個蘇瑞的氣場林樂沒法比,一副正室犯十足的勁頭,任誰看了都不會爽快。

    江南沒打算就這麼原諒薄南風。

    而薄南風說著說著脾氣也上來了,相似的原理一類推,紀夢溪那一波被做為同樣嫉妒的熱議話題扯出來了。完全是江南感染了他,就那樣把她扔到床上坐起身。

    正好門外江爸爸來敲門:「南風,小南,吃飯啦。」

    之前才領了證,現在正懷著孕,江南不想江爸爸和江媽媽擔心,怎麼樣也得爬起來吃飯。

    起身時不經意瞥見薄南風扯床頭櫃上的紙巾擦手指上的血跡。驀然反應過來,低頭一看,連衣服都染紅了。心頭一驚,脫口而出:「咬破了?」

    薄南風淡淡的瞟了她一眼,慢條斯理:「現在知道心疼了?」

    江南抿緊唇沒說話,實則她是真的心疼了,一個根頭流那麼多血說明傷口真的很深,可她低下不頭說軟話。

    薄南風反倒說:「沒事,讓你喝點兒我的血,全當給你和兒子補身體了。去換件衣服,你那樣嚇到爸媽。」

    他連扯了幾張擦不淨,最後不得用幾張疊起來先將傷口簡單包紮上,之後再處理。

    江南從櫃子裡找出衣服,換衣服的時候慢騰騰,時不時擔心的往薄南風那裡看一眼。

    薄南風已經抽出紙,大步的朝她走過來。

    扳著肩膀一把將人轉過來,胸衣染上了,用完好的一隻手伸到背後靈活的幫她把暗扣解開,江南來不及按住,已經被他一把抽了去。薄唇一抿,神色都曖昧起來:「我幫你擦擦,你別動。一會兒媽等不及了進來摧,肯定會以為我們做那事了。」

    江南不想跟他說話,臉卻紅了,白了他一眼,想轉過身去找衣服緩解尷尬。

    薄南風按著她的肩膀不允:「沒擦乾淨呢,哪兒去。」

    不似他的,裂開的口子是血源,而她身上的已經快要干了,有幾塊拿紙拿不去。

    江南受不了他趁機佔便宜,想說:「算了,回家洗個澡就掉了。」

    不等說,他已經低頭含上去,似笑非笑的嗓音異常磁性:「我幫你舔乾淨。」

    江南胃裡攪了一下,心想,他就不覺得噁心麼?

    有什麼噁心,他又不是沒舔過她。

    江南癢得直想發笑,他舌頭柔軟,重一下輕一下的,似故意撩撥。她終於忍不住說話:「好了,不用你幫忙了。」

    薄南風兩邊的便宜都已佔過,管它有的沒的,然後將人放開,神色正經:「乾淨了,快穿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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