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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57章 一物降一物(1) 文 / 鏡未磨

    而蘇瑞今天剛好心裡堵著氣,就陰陽怪氣的撒到他的身上。

    帶一絲諷刺的說;「把我送來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怕我跑了麼?真把我當犯人了是不是?」

    阮天明無奈的笑笑:「蘇大小姐,你想太多了。得了,你等著吧。」

    沒多久薄南風和江南便進來了。

    本來從蘇瑞那個角度看過去,最先看到的只是薄南風,遲疑怎麼是他一個人過來。下一秒,江南便從他的身後錯出身來,燈光下那一臉燦然的桃花妝,活靈活現,像開在三月的早春裡。蘇瑞驟然瞇緊眸子,看清他們緊緊相連的一隻手,江南正被薄南風牽著。而她那一臉明媚如花,竟像是開在薄南風的臉上。亦或者說,蘇瑞一直覺得薄南風好看得不太像話,臉上像開著一束桃花,而那枝讓她神魂顛倒的桃花,此刻卻又像在江南的臉上看到。她心底生起一種奇異錯覺,這兩個人竟像是隱隱重合的。

    莫非這是人們常說的夫妻像?

    江南走過來的時候,蘇瑞的臉色並不好看,還沒從剛才的認知中回過神來,冷眼看人。

    反倒是薄南風,視若無睹,已經懶洋洋的開口:「傻了?你那些禮貌呢?見到你大嫂不會叫人?」

    蘇瑞仍舊穩穩的坐在椅子上,她根本便沒將她這個「大嫂」看在眼裡。

    揚起頭狠狠瞪了薄南風一眼,就知道在她這裡作威作福。

    殊不知江南並不在意,拉了拉薄南風。

    「你別這樣,快坐下吧。」連笑容都沒怎麼變,好像已經將蘇瑞無端潑的那一杯茶拋之腦後。

    酒菜已經點好,人一到齊,就可以開始用餐了。侍者抱著八二年的紅酒過來給每人倒上,江南不能喝,就放在手邊。

    蘇瑞端起杯子輕輕的抿,動作高,脖頸纖細完美,驕傲的像一隻白天鵝。

    江南若有似無的打量,她用心,蘇瑞比她還用心。無論穿著還是打扮,都美好得無懈可擊。

    兩個女人無聲無息的顛峰對決。

    薄南風也意外兩個女人見面是這樣的場面,本來之前提起蘇瑞先前的舉止時,江南就差咬牙切齒,畢竟現在的女人,哪個都是家裡的明珠,沒誰天生就是被踩在腳下的。

    將切好的牛排換給江南,喚她:「快吃東西。」

    江南點點頭,拿起刀叉。酒杯就放在緊靠桌沿的地方,被手肘不小心碰到,一杯液體順沿淌下。杯子倒偏了,有幾滴濺在薄南風的衣服上,西裝褲上更多。反倒是江南,那個角度一滴沒有濺上。

    慌了手腳,幫他擦拭,發現不行,他今天衣服的顏色太淺,只怕越擦越糟糕。

    「你去清理一下吧。」

    只能如此,薄南風起身時在她腦袋上彈了下,還是笑著的:「迷糊老婆,回家你給我洗。」

    他去洗手間,兩個女人隔岸觀火。

    整個餐廳裡除了這一桌並沒有其他客人,江南也沒想到,原來離正揚這麼用心,竟然清了場。

    燈光並非十分明亮,很有格調,靜靜的灑了兩個女人一臉。

    蘇瑞目不轉睛的看向江南,毫無避及,發現很美,說不出哪裡美,五官長相分明都不如她,氣質卻安詳而甘甜,清新得無與倫比。在她看來,那裡面滿滿的自信和冷意。跟那天見到的怔忡全完是兩回事,發現錯看了她,這個女人還有些本事。

    侍者早已經上來又為她斟上。

    江南道過謝意,告訴他:「不麻煩你了,我們自己來。」

    侍者識相的退下去。

    蘇瑞哼笑了聲:「你有話對我說?」而且她猜,那一杯酒她也是故意的。

    江南覺得蘇瑞好聰明,這樣一來交談就容易許多。緩緩笑了聲,端起酒杯輕輕晃動,繼而又放下。

    說起來話來端莊又淡然:「那一天你潑我那一杯讓我耿耿於懷,甚至來的路上我還在想,若是把這一杯酒潑到你的臉上,看你花了妝,是不是很爽快?」點點頭,自言自語般:「一定十分爽快,但細想想,這樣一來,跟你又有什麼不同?」

    蘇瑞頓時睜大了眼,對於她風輕雲淡的鄙夷氣惱非常。

    江南神色淡淡的,連說話的語氣都沒有變:「你不要多想,我不是說你那樣不好。只是你那樣不是南風喜歡的樣子,我既然想抓住他的心,就要努力做出他喜歡的模樣,遠遠躲開並且不讓自己沾染那些他不喜歡的,這是一個人抓住另一個人的心最行之有效的辦法。」

    蘇瑞蔻丹手指收緊,越發篤定這個女人不簡單。

    江南盯著蘇瑞一張板得嚴肅的臉,自若的說:「那天第一次見面,我的確狼狽至極,說實話,太震驚了,直到你走都回不過神來。不是真以為你和南風有什麼,只是嫉妒,一個女人最本能的嫉妒。你自己定很知道自己的條件,漂亮又知性,不像一個二十四歲女人會有的飽滿風韻。

    說實在的,看到你之後,覺得不可思議,你顛覆了我頭腦中的一些東西,那是一種落差。是種喜歡的落差,覺得你沒我想像中的可愛。你知道你哥是怎麼跟我說起你的麼?他也說你們交情非淺,他感激你,並且得一輩子對你好,不說其他,只說你任性,但那話聽起來是種寵溺,我的家人也常說我任性,我知道那麼說的情感是什麼。但你面對我的時候,不是任性,是跋扈和囂張。你也說了,你和南風的感情很深,那麼你該十分瞭解他的性情,他愛恨分明,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你都很清楚吧?千萬別讓他看到你被愛沖昏頭的樣子!會讓你的優大大折扣。這是我給你的逆耳忠言。

    現在的你,還是他可以接受並喜歡的樣子,但如果你將那一天的嘴臉延續下去,或者變得更糟糕,你信不信他會離你越來越遠,甚至是背道而遲?別說你只是想把他從我這裡搶走才那樣,一旦他去你身邊了,你就會變回他喜歡的模樣,不可能!他跟我說過,一個人一旦墜入魔道想回頭很難。我保證,即便你用手段把他搶走,你們也一定不得善終。其實這個道理你已經想過了對不對?

    喜歡一個人的真正做法不是將他推開,而是怎麼變成他喜歡的樣子。你們認識那麼久,他都不曾喜歡你,說明那不是他想要的。你已經這麼好,他卻不想要,說明你們沒有緣分。你將自己變得糟糕了,信不信你們賴以維繫的那些東西,會丁點不剩?喜歡一個人有很多種方式,不是非得在一起。能守在身邊,或者遠遠的看他幸福,那都是好的。毀掉了,算什麼愛?」

    蘇瑞最早來赴這場約的時候,帶著深深的鄙夷和挑釁,就不認為江南有什麼好,更不以為她會有什麼能耐。想著,不過就是場鴻門宴,一個無用的女人在外面受了氣,拉自己的男人來討公道。蘇瑞實在看不起這樣的女人。沒想到,江南會給她大大的意外。

    「你很擅長語言攻勢,你也很聰明。」隱隱沾了薄南風的通透,對人心的把握也算精準。

    她的確想過,就因為太瞭解薄南風了,所以才要一遍遍的想,那是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男人,她太過執意了,只怕真會將兩個人斡旋到恩斷義絕的境地。蘇瑞那麼在乎他,不可能不害怕。

    江南大大方方的笑:「我是個律師,毒舌婦,說話習慣夾槍帶棒,嫁出去之前是男人眼中的滅絕師太。」

    蘇瑞笑了下,其實江南和她還有點兒相像,都是尖銳的女人,個有個的尖銳,只是江南的鋒芒隱匿得更好些,或許真與年紀有關,遠不似她這麼張揚。但她能感覺得到,真若過起招來,其實江南一點兒也含糊,更不像是個會對人手軟的主。

    但不管怎麼樣,還是比矯揉造作更得人心一些。

    江南拿起自己手邊動也未動過的酒,舉起杯子敬她。

    「這杯酒我也不潑了,面對你,我的確有太多的自歎不如。不過一句話我得說在頭裡,即便有那些個不如,但薄南風這個男人是我的,不論你們的交情是深是淺,而我們是名副其實的夫妻,我沒有把自己的男人供手讓人的道理。我的確討厭其他女人覬覦我的男人,但我不害怕。你現在要是真的無法放手,可以向我下戰書,我欣然接受。可我不喜歡陰暗的東西。」

    之前已經有過這樣不愉快的例子,結果也是真的不好,多年的感情一朝崩潰,無論多久再想起來,都會多少的有些不痛快。

    蘇瑞纖纖玉指,是設計珠寶的手,燈光下白皙透明,伸過來接過她手裡的杯子。動了動嘴角,一飲而盡,倒也十分乾脆。

    然後將杯子遞給江南。

    「戰書我下了,這個男人我永遠不會放棄,你若真有本事,就一輩子看好了別鬆手。不過,我不會背後玩坑人的宵小。」

    江南心滿意足,薄南風的妹妹總算不是太傻,知道以退為進。她不是完完全全的被她說服,而是自己一早也想得七七八八了,有個台階下,真是剛剛好。江南為了自己的男人,索性就順了這個台階給她。

    薄南風這個慢動作到現在才回來,估計鬱悶得想死,他有輕微潔癖,而江南也知道,紅酒灑到身上,擦也擦不掉。

    才走幾步,還遠不到前廳,後面一個穿著制服的女人追上去。或許睡迷糊了,不知道前廳有客人,一心只盯著薄南風看了。拿了乾淨的紙巾過來。

    「先生,我幫您擦擦吧。」沒經過薄南風允許已經動起手來。這樣年輕,只怕還以為是個單身的世家子。

    蘇瑞不動聲色:「看到了麼,你要真想防守,可得處處防好了,無孔不入的女人多了。」又何止她一個,抿了一口紅酒,接著說:「薄南風就是那種隨時時都帶著風險的男人,他不動,也會有人往上撲,這樣的人看起來只怕會很累。」

    江南贊同她的說法:「有道道。」笑了聲,靜冷地說:「所以在春花開得爛漫之前,就要扼殺在萌芽裡,省著她要忍受無果而終的痛觸。」

    她已經站起身走過去,一下拿開女人撫在薄南風胸前的手。

    「它要是不懂得規矩,不如剁了它。」

    女人被突如其來的江嚇到,怔愣了一下縮回手。悄悄的打量薄南風。

    而薄南風已經爽朗的笑出聲,一伸手撫上江南的腰攬在懷裡。告訴那女人:「這是我老婆,聽不懂?她是告訴你,以後遇到有婦之夫,你那手規矩點兒,小心被人剁了。」

    江南瞪了他一眼,轉身往座回上走,薄南風馬上跟上。

    眼風往桌上一掃,俊顏即時清冷,不等江南坐下,已經捏緊她的下巴旁若無人的吻上來。

    江南傻了眼,這可不是犯渾的時候,伸手推他。

    連蘇瑞都瞇起眸子,不知薄南風這是唱得哪一出?

    薄南風才將人放開,神色終於緩和,微微牽了下嘴角:「沒喝酒啊,那你的杯子怎麼空了?」之前他走的時候,分明看到侍者過來將她的杯子倒滿,覺得她知道自己現在什麼身子,該知道注意才是。

    江南別過臉去,一張臉呼呼的發熱。多大的人了,行起事來仍舊桀驁不羈,擔心她喝酒,問一下就好了,這樣多讓人難為情。

    蘇瑞抿緊唇,心裡不是滋味。以前薄南風也跟她說過,抽煙喝酒不好,無論如何沒想到他顧及起江南會是這個樣子。

    包涵情緒的訕訕道:「她的酒被我喝了,怎麼,一杯酒都不能喝了麼?」

    薄南風瞭然,安下心來,牽著江南的手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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