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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16章 裝陌路人(2) 文 / 鏡未磨

    宋林愛望著林樂那副欲蓋彌彰的惶張嘴臉,有些東西不用別人去揭,自己就知道羞辱不堪了。否則幹嘛要這麼大的反應?

    別過臉去,歎氣:「林樂,你要是來找我的茬,這裡不歡迎你。」

    林樂訕笑:「你是什麼東西?這裡有你說話的份麼?你不就是個賣衣服的服務員,什麼時候輪到你對客人說這些話了?」

    宋林愛直感晦氣,比那一日孫青被人堵到門上罵,還要鬱悶無奈。看來那事被林樂記仇了,變著法的也要討回來。沒心情跟她吵,這裡本就不是什麼吵架的好地方。

    轉身要走,林樂拉上來。

    「怎麼?無話可說了,就想走?宋林愛,你還真是無時無刻的把自己當成不可一世的公主看待。覺得別人都不如你?你到底有什麼值得炫耀的資本呢?家庭?出身?還是你五花八門的情感經歷?」

    宋林愛定定的瞧著她,臉色慢慢發白。何苦這麼咄咄逼人?現在她宋林愛很有自知之明,即便不用別人這麼提醒她,她也深知自己幾斤幾兩。

    「如若她沒資本,你這樣的女人就更沒有什麼資本了。」男子中氣十足,一句話平地而起,卻是威嚴而凜冽的。

    幾個人聞聲看過去,鍾慶豐面色不佳的走了進來。目不斜視地盯緊宋林愛,一心只盯著她,想問她伶牙俐齒的本事哪裡去了?要被一個一無事處的女人這樣欺負批判。

    事實上宋林愛只是理虧,不悲傷是假的。是啊,林樂說的一點兒錯都沒有,她宋林愛有什麼資格去質疑別人?活得分明就如斯破敗。

    同林樂一起出席的男子顯然認得鍾慶豐,愣了下,馬上笑臉相迎。

    「鍾總,您好,好久不見。」

    鍾慶豐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面色並未好轉,緊緊的抿著唇。

    毋庸置疑的問他:「李總今天帶著女伴來找我未婚妻的茬是什麼意思?還是你覺得我鍾慶豐沒脾氣,到我的賣場肆意的鬧一鬧,我會視而不見的不放在心上?」

    男子已經慌了神,鍾慶豐什麼脾氣?在圈子裡都是出了名的桀驁,不苟言笑,觸了這個大神的霉頭沒什麼好,到頭來恐要得不償失。由其為了林樂這種彭水相逢,不過逢場作戲的女人,更加的不值得。

    角色瞬間轉換,不停賠不是道:「鍾總,哪裡知道這位小姐是你的未婚妻,若是知道,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說一句不中聽的話,更不敢來你鍾總的場子上找不自在。今天的事鍾總大人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誤會一場,我跟這個女人也不是很熟悉。」

    說話間行雲流水的抽出胳膊,極力想和林樂撇清關係。

    林樂鐵青著臉,搞不明白鍾慶豐到底什麼來頭,以至於他一出場,連風向都變了。

    鍾慶豐偏偏就有將人秒殺的本事,不管男子將話說得多盡人意,至始冷著臉。輕描淡寫:「下一季度和李總的合作結束了。」

    男子瞠目結舌:「鍾總……」

    鍾慶豐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一伸手緊緊攥住宋林愛的手腕,轉身就往外走。

    「你跟我出來。」

    宋林愛哪有表態的機會,已經被他硬性的拉著出去。

    將全場的人晾在那裡,個個目瞪口呆。

    林樂怨氣橫生地看向身旁的男子。

    「你什麼意思?」

    男子沒興致去哄她,眉毛一擰;「知道剛才那人是誰麼?鍾慶豐鍾總沒聽過?沒見過世面就別學人家橫著走路。連他的女人你都敢招惹,還真是不知死活。」男人氣疾敗壞,扔下一句話轉身也走了。

    因為林樂這樣的紅顏禍水損失一筆生意不值得。

    林樂頓時尷尬不已,像一隻落破的水狗站在店中無地自從。

    之前那個女人看明白林樂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上來冷嘲熱諷:「你還不走?打算買什麼麼?告訴你,這裡每件衣服都價值不斐,估計不是你能買得起的。」

    一直出了商場,鍾慶豐才將人放開。本來就是個氣場頗冷淡的男人,這一回又是真的動了怒,眼睛淡淡的瞇著,週身迷漫著讓人窒息般的低氣流。

    偏首歎了口氣,見宋林愛那個悶不做聲的樣子,像是怒其不爭。

    「怎麼那麼沒底氣?什麼女人都能踩到你的頭上去?之前跟我較勁的那些火氣和骨氣呢?就著飯吃下去了是不是?」

    宋林愛垂下頭盯緊自己的鞋尖,承認自己的確是越活越沒底氣了。為別人還好,為自己反倒就一點兒勇氣都沒有了。甚至懷疑自己曾經怎就可以那麼趾高氣揚的活著?除了這一張面皮是天生的好看之外,全身上下還有什麼可取之處?只怕連個花瓶都算不上。

    生活行走到今天,各種困苦難處蜂擁而至,現實得無可奈何。她終於認清自己,不過就是生活在夾縫中的最底層的人,除了安份,她什麼都做不了……

    鍾慶豐受不了宋林愛這樣的沉默,一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這一回不允許她再像珠寶店那天當逃兵,有些話非得跟她說清楚不可。

    「我就那麼讓你信不過麼?要把我當瘟疫一樣逃避,還是我長著一張不可信的臉,讓你一看到就很反感?為什麼不能嫁給我?是我哪裡做得不好?」

    每一句都斬釘截鐵,鍾慶豐這一次像是被她給逼瘋了。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執著她的手,再差一毫米的距離那戒指就要套到她的手上去。鍾慶豐入世許多年,不會連一個女人的心思都會看錯,那樣的宋林愛分明是對他有感覺,也是發自內心的欣喜。不知道因為什麼,就突然讓她改變主意怕到當場逃跑的地步。

    他嗓音淒厲,捏緊她的下巴質問:「你告訴我,你到底在逃避什麼?害怕什麼?怕我對你不好,會負了你?還是……」

    「夠了!都不是,什麼都不是。」

    宋林愛也快要被他逼瘋了,心裡那些緊緊看守的防線眼見就要被鍾慶豐輕易摧毀,怕得要死,反覆加固也沒說牢固到堅不可摧。她知道,只要鍾慶豐輕輕鬆鬆的一句話,她就忍不住會動容。

    一偏首,躲開他的牽制,清淚辟里啪啦往下淌。幾乎是哽咽著說;「不是怕你,是怕我自己,我宋林愛做的缺德事太多了,我怕老天不會輕而易舉的就讓我幸福。你一點兒錯都沒有,只是你太好了,好到我不敢靠近。我何德何能,在做過那些混帳事之後,還要得到這樣一個男人珍重。你知道我以前是怎麼樣的女人麼?」

    他們初相遇就像一場機緣,因為他的出現,她才不至於死掉。但正是那種相逢的方式,難道他便沒想過她到了何種不堪的地步,才想要自殺的麼?

    鍾慶豐自言自語般:「你果然是在怕。」一步靠近來,不管她順從不順從,硬是把人拉到懷裡。嗓音一下輕淡:「我不管你以前是什麼樣的人,那個時候的宋林愛不是屬於我的,是好是壞我可以不去過問。我喜歡的,只是現在的宋林愛,就想著這個女人以後也要是我的。我鍾慶豐雖然很霸道,卻不會強求過去的歲月也要一併順從於我。我過去就不好,又有什麼資格要求你面面俱到。」

    宋林愛貼在他的胸膛上痛哭失聲。

    「你怎麼可能不在意,我以前就是個水性揚花的女人,我結過婚,卻又不安份,如今還有一個幾歲大的女兒,他們通通是被我的不安份拋棄的……你根本就不瞭解我是怎麼樣的人……」

    「噓!」鍾慶豐輕輕拍打她的背,哄騙似的說道:「都過去了,那些不快樂的事情都過去了。我不在意,真的一點兒都不在意。現在的你就很好,好到足以讓我忽略你的過去,想好好的跟你生活在一起。」

    宋林愛被他攬在懷裡,看天上的雲,感受耳畔的風,一切都是輕輕的,淡至心口,成了悄無聲息的滄海桑田。

    她覺得這一刻的時間很美好,足以讓她感動念戀一輩子,不放鬆。

    直至午飯時間結束,都沒有收到任何客人的投訴,叢瑤才總算鬆了口氣。

    飯店那個最繁忙的時間段過去了,她也要下班了。

    換了衣服跟幾個共事的同事道過再見從後面出來。

    黃宇等在那裡很久了,從包間裡追出來,僅撲捉到一個衣角,等他跑過去的時候,小丫頭已經下了樓梯,腿腳倒是很快,果然年輕。

    他在這個城市裡想找一個人都不難,何況又知道是這個酒店裡的服務生。不過黃宇這回不急,只打聽過是這裡的鐘點工,摸清下班的時間後就一直等在外面。也算對她的回饋和報達,那一晚她捧著他給江南的金魚缸在路邊巴巴的等了幾個小時,黃宇覺得他也該有那樣的誠心。

    叢瑤一出來,黃宇扔掉手中的煙,晃到面前來。

    拎著嘴角跟她打招呼:「小丫頭,還記得我是誰麼?」

    突然冒出一個人來,叢瑤本來嚇了一跳,看清黃宇那張臉之後,惶恐平定。卻沒太有好臉色給他,那一晚本來就算不歡而散,之前又聽他在包間裡漫不經心的說渾話。叢瑤對他記憶深刻,就算沒這些過節,隨便在馬路上見到只怕也會讓人多看一眼的男人。

    其實今天中午打她一進門就認出他了,閒散的坐在椅子上,外套脫下,襯衣隨意捲起,十足的玩世不恭的貴公子模樣。叢瑤本來還擔心他會認出她,可眼睛對視了,隨之又錯開,鬆了口氣,發現他已經不記得了。也是,她這種平凡無奇的人,扔到茫茫人海就是一粒砂,很難被注意得到更別提記住。

    叢瑤從頭到尾又看了他一遍,這個男人不僅長得好看,還由內而外地散發著時尚感。就知道這種人是紈褲的花花公子哥,叢瑤對這樣的男人實在不敢恭維。

    只裝成陌路人:「你是誰?對不起,我不認識你,還有事先走了。」

    黃宇一伸手攔住她的去路,飄飄的笑起來。

    「你們老師沒教過你們,說謊話可不是好孩子。」

    叢瑤皺起眉毛:「不是跟你說過了,我不是小孩子,我已經大四了。」

    黃宇會意地挑了挑眉,得逞的笑起來,眉舒目展的:「不是說不認識?」

    叢瑤語窮,竟然被他算計到了。再不理他,側身就想離開。

    黃宇沒說近身跟她接觸,只是很中正的喚人:「沒別的意思,只是想對你說聲謝謝,那天晚上的事真的很謝謝你,沒想到你是個那麼實心眼的丫頭。」

    想起她不喜歡別人叫她小孩子,當晚是如何提醒他,黃宇此刻一瞇眸,還能縈縈的憶起來。不過實在怨不得他,生得實在太小了,倒不是個子矮,只是五官輪廓都特別顯小。

    不知道為什麼,黃宇看在心裡似格外歡喜,不知哪裡來的愉悅。打有了這樣的認知開始,便像現在這樣格外的想要親近。

    彎下腰,瞇眸笑著:「你叫叢瑤對不對?」

    叢瑤瞪大眼:「你怎麼知道?」

    黃宇笑起來:「很難知道麼,問一下就知道了。你不是學生麼,怎麼跑來打工?」

    叢瑤覺得兩人遠不到熟悉得可以談論生活家常的時候。這一剎覺得黃宇不是太討厭,那一句感謝的話說出來也很真誠。

    神色裡不再表現出過份的敵對,只說:「如果你要為了那天晚上的事跟我說謝謝,你的感謝我接受了。我還要回去上課呢,先走了。」

    好倔強的丫頭,黃宇想伸手拉她。抬起來,快要觸及到的時候又放下,只覺心尖上被什麼東西蟄了下,微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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