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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85章 混帳又生混帳(1) 文 / 鏡未磨

    心臟某一處悶悶的疼了下,像被什麼刻骨的東西觸動,酥麻蔓延而來,遂不及防的茫然無措。

    中年老師提高了聲音的分貝:「你到底叫什麼?哪班的?太不像樣子了,竟然不把老師當一回事。」說著動手去收江南的東西,看樣子是要大動干戈,好好教訓這個不懂事的學生。

    其他人倒是莫名其妙,這個女人是誰?他們並不認識。

    江南分明看到男子微微翹起的嘴角,以及來不及掩飾的笑紋。顧不上理會,情形已經夠無厘頭了。週遭看熱鬧的人那麼多,無話可說,鬱悶至極。

    竟然把她當成高三的學生?

    見中年老師帶著瓶底厚的眼鏡,看來是沒有瞧清楚。

    有些哭笑不得的提醒他:「我不是你們學校的學生。」

    她這樣的年紀,冒充高中生,是不是太裝嫩了?

    伸手奪回她的東西,把電腦一合放到一邊。

    中年老師明顯不信。

    太狗血了,撞了什麼大運,連這樣的事都碰得上。她又不是長了一張不老容顏,細細去看,連眼角紋都有了,卻能發生這樣的誤會,實在抬舉她。

    知道辯解了他也不一定會信,索性什麼也不說,從包裡掏出身份證,舉到男子面前。

    「你自己看,哪一年高中畢的業,久遠得連我自己都不記得了。」

    中年老師驚了下,扶了一下眼鏡框,仔細看了看。真是沒想到,這一張臉實在太顯小了。

    把身份證還給江南,一臉抱歉:「實在對不起,我眼神不太好,看錯了,以為你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江南這一張臉老化起來的確挺慢,幾年再見,似乎沒有什麼兩樣。哪一時跟幾年不見的同學撞見了,個個也都發出不可思議的感歎,說她長了張不老容顏。年輕的時候還好,有張水靈的臉似乎理所應當,任誰看了都不違和,更沒有驚訝。但現在不行,似乎該老了,再沒有變化,就要成妖了。

    估計是長了張孩子臉,所以佔盡便宜。就像韓國的張挪拉,三十歲的時候,仍是十幾歲的模樣。

    可江南卻覺得麻煩,今天最是麻煩透頂,連這樣的事情都會趕上。可見那老師的眼神不是一般的有問題,即便再年輕,也不會如此誇張。否則不會引來旁觀者的笑聲。

    中年老師帶著學生馬上撤走了。

    忽然有不合適宜的聲音平地而起,脆聲聲的童音。

    「爸爸,你說這個姐姐是不是假造的身份證件?」

    男子一雙手擊鍵如飛,眸子沒抬:「不要多管閒事。」

    小男孩兒低頭吸了一口奶茶,一如既往的想管閒事,然後一臉篤定的說;「我猜那個姐姐肯定是偽造的證件。」

    男子一心撲在工作上,至始至終安靜坐著,聽兒子這樣說,微微點頭:「可能是吧。」笑著偏了偏頭,看了江南一眼神色複雜。

    江南只差一臉黑線,竟有這樣奇葩的父子,當著當事人的面卻能旁若無人的品評。

    手掌往桌上一拍,緊緊盯著,一副即將戰鬥的模樣。

    偏偏是冰火兩重天,她氣得火氣沖天,那一端的一大一小很淡然,明明是在說她,卻並不以為是在說她。

    甚至不看她,小男孩兒捧著杯子,望著正在工作的爸爸,像是很惆悵的憂天下人之憂:「爸爸,你說姐姐不知道造假證是犯法的麼?」

    男子修長的手指閒散地扶了一下平光眼鏡,視線從電腦屏幕上抬起一下。

    「如果是未成年,假造了證件也沒什麼大事。」

    小男孩兒不太相信:「怎麼可能,笑笑說是要判刑的。」小眉毛一皺:「多少年來著。」

    江南聽不下去了,電腦已經收拾好。驀然站起身走過去,挑起小男孩兒的下巴,指腹輕輕一移,順手將他嘴角的奶油抹去。溫溫柔柔的告訴他:「偽造、變造、買賣或者盜竊、搶奪、毀滅國家機關的公、證件、印章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男孩兒睜大眼望著她,從沒哪一個女人敢這樣子的調戲他。扭過頭,從她的手裡脫困。如今的小女生真是越來越開發大膽了,讓他有些臉紅。

    孩子的爸爸也停下手裡的動作,望過來,盯著江南那一張臉,嘴角稍微抿起,又像是高貴溫柔的笑著。

    挑了挑眉:「怎麼?」

    江南跟他沒話說,扳過孩子的一張臉,接著說;「是阿姨,不是姐姐。」

    好熟稔的句式。

    拿上包和電腦出了茶餐廳。

    沒等多長時間,離正揚的車子便開過來了。沒有司機,自己駕的車。

    見江南板著臉,悶悶不樂。

    問她:「怎麼了?嫌我來晚了,等煩了?」

    江南扭頭看他:「不是,剛才被一個高中老師誤認為是他的學生了,還要把我抓回去叫家長,你說多無厘頭,太搞笑了。」

    離正揚笑得眉飛色舞:「你別說,還真像。」打著方向盤,又說;「你怎麼倒著長,再等幾十年,還要返老還童麼?」

    江南狠狠瞪他。

    「你別胡說。」她都覺得自己已經老了。

    「想吃什麼?」

    離正揚不挑:「隨便啊,你喜歡吃什麼就吃什麼。」

    江南今天下午胃不舒服,一些東西都是想吃不能吃。考慮到是晚餐,就說:「去喝粥吧,我知道幾家粥店,味道不錯。」

    「好啊。」

    秘書是掐著時間進來的,知道秦秋彥很注重時間觀念。由其和兒子秦涼在一起的時間,不希望被人打擾。所以不早不晚,進來的時間和秦秋彥指定的時間剛剛吻合。

    提醒他:「秦總,航班時間快到了,我們得去機場了。」

    秦秋彥瞄了電腦上的時間一眼,合上本子。

    秦涼知道爸爸要去國外開會,很乖巧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

    只問他:「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

    秦秋彥過來將秦涼抱下座位,牽起他的手就要往外走。眼風一掃,瞄到手邊的桌子上,江南順手拍在上面的身份證,就靜靜的躺在那裡。秦秋彥伸手拿過來,看了看,裝到西裝的口袋裡。

    秦涼看著,感歎:「是剛剛那個姐姐的,她可真是太迷糊了。」然後又說:「反正是假的,她也用不上。」

    秦秋彥要笑不笑的哼了聲,拉著秦涼往外走。

    「不會超過一星期,這幾天笑笑會去家裡陪你住,你乖乖聽話。想吃這裡的點心,就讓笑笑點你過來吃。」

    秘書拿上桌子上的東西跟著出去。

    兩輛車等在外面,秦秋彥先把秦涼送上車,囑咐他:「每天要按時去上學,不能偷懶。」

    秦涼笑笑:「放心吧爸爸,我不會偷懶的,你要給我打電話哦。」

    秦秋彥點點頭,把車門帶上,示意司機開車吧。

    等這一輛開走,才轉身上車去機場。

    江南和離正揚吃完粥出來,時間還很早。

    離正揚問她;「有什麼事想做?一起。」

    離正揚大老遠來了,按理說江南應該抽出時間好好陪他,四處逛一逛也好。可正趕上手頭有事,而且還是她不擅長的。經理明確表示讓她當一回事,別太晚交過去,否則時間太緊,他沒有時間幫著修改。

    苦著臉:「是該帶你轉轉的,可是今天經理才給我安置了任務,讓我做一個投資方案出來。你知道的,我很吃力,資料都得現查找,今晚估計要工作到很晚,不能陪你了。反正你節目多,自己找樂子去吧。」

    離正揚歎氣,就猜到她會做得很辛苦,分明就跟她的專業相差萬里。其實人有的時候適合做什麼,大體上有個估量。江南平時整個人的思維都懶洋洋的,做什麼的時候最敏捷都是有數的。

    但決對不是這一行,字或語言類的東西好一點兒。

    把人拉過來,低下頭極認真的看著她:「你跟我說實話,真能做得來麼?會不會覺得勉強?」

    江南不吭聲,現在沒什麼其他事情可做,好歹有這麼一個職業,就想努力做做看。

    可不見得任何努力都是有結果的,先不說回報。只是她的心裡有一道坎,很多時候不知道要怎麼過。

    離正揚點了下她的額頭,讓她認真聽。

    「有熱情,肯努力,這些都是好的。這世上無論什麼工作,最不怕的就是幹勁十足。可是,你想,同樣的努力,做出事半功倍的效果是不是更好一些?無論對你自己還是對別人甚至對社會,都是最好的。做事情最忌諱無用功,你說是吧?但如果做一件你本來就不通的,或者索性連興趣都沒有的,想要達到那個效果絕對很難。」

    這一點江南倒是不否認,人若做一件自己喜歡的事情,再苦再累都會覺得奇樂無窮,難有倦怠的一天。但如果是個提不起興致的,便會時不時抱著一種草草了事的心態,想深入努力,不斷創新也很困難。

    雖然說興趣是可以培養的,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努力就能做得來的,就像愛一個人。那些有天賦或者感興致的,比那些得過且過,或硬拉著上陣的,絕對強上百倍。

    呼口氣:「做完這個試試看,如果不行,那我再找其他的好了。」

    離正揚認起命來。

    「得了,我也別過什麼夜生活了,方案我幫你做吧,指望你別說一個通宵,只怕一個星期通下來,你能交差也是好事。」

    江南不怕被貶低,如今這個大難當頭的節骨眼不是講節氣的時候,指望她真的是件十分困難的事,在他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下。

    情深義重的:「離正揚,你實在太講哥們義氣了,我真沒白認識你一回。」

    離正揚擰著眉頭苦笑:「如果時光倒流,我真不打算認識你。」

    江南嘻嘻的笑著,不拿他的話當一回事,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晚了。問他:「去我家,還是去你下榻的酒店?」

    離正揚瞇了下眸子:「江南,你問得好色情。」

    江南抬起巴掌抽他,兀自做了主張。

    「去我家吧,什麼東西都是現成的,晚上還能煮個宵夜吃。」

    離正揚一揮手:「那走吧,上車。」繫好安全帶側首說:「我睡你的床,反正不睡沙發。」之前睡過一次,對於他的身高實在太狹小的一段空間了,一晚睡下來,全身的骨頭跟散了架似的疼。

    「行行,我睡沙發,把床讓給你。」

    「想讓我幫你收拾吧?你最好先整理一下,別讓我發現什麼香艷的東西。」

    江南憤慨以對:「離正揚,你忒不是東西了。」

    離正揚知道江南家住在哪裡,初來z城雖然是紀夢溪陪她來的,可是,其間他來的次數不計其數,她家也去過無數次,自然記得一清二楚。

    江南拿鑰匙開了門,放包的時候,忽然見鬼似的哇哇大叫起來。

    「完蛋了,我的身份證好像忘在下午那家店裡了。」

    離正揚說;「不可能吧,你再找找。」

    江南馬上把包底朝上的倒轉過來,裡面的東西一股腦全部倒在了地上。嘩啦啦的一陣響,太雜亂了,記事本,圓珠筆,手機,錢包,衛生巾,鏡子……

    離正揚一陣偏頭痛。

    江南已經跪在地板上,如數扒拉了一遍,數過來,抬起頭,只差淚眼巴巴地看著離正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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