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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94章 得長腦子(2) 文 / 鏡未磨

    當受教訓了,以後再遇到類似的事就長記性了。

    孫青去逛商場的時候撞到了紀夢溪。大驚小怪:「啊,法官也逛商場?」印象中紀夢溪永遠忙得不可開交,正義凜然的模樣,像是不食人間煙火。

    紀夢溪伸出手指「噓」了聲,示意她淡定,只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的。

    無可奈何;「沒辦法,法官也得過日子。」他倒是很不喜歡做這些事,但一個人生活,又都是不可避免的生活用品,不採購怎麼辦。

    孫青笑著逗他:「找個老婆啊,有人幫你管家,這些事情就自然而然的有人幫你做了。」

    紀夢溪淡淡的笑著;「你以為娶個老婆跟買根蔥那麼簡單啊。」

    別人是不簡單,現在娶老婆跟她當年嫁的時候還不一樣,車子房子票子樣子,聽說樣樣都得考究。可眼見紀夢溪這樣的,哪一樣都占頭彩,簡直少見的極品。想嫁的女人要爭破頭,哪裡來的這些哀怨?

    說白了就是死心眼,而她認識的死心眼還不單這一個。

    自然而然想到江南,便說:「我過段時間要去看江南,你有什麼話要帶?」

    紀夢溪笑起來:「有電話這種先進的聯絡工具,你覺得有什麼話是需要旁人帶的?」

    「那可說不定,有什麼你電話裡不好說的,我就可以幫你捎個話呢。」

    紀夢溪先道過謝,然後說;「不用了,我什麼話在電話裡都很好說。而且我過幾天去那邊出差,正好去看看她。」

    孫青歎了句:「假公濟私。」不跟他多聊,要買的東西還很多,揮揮手先走了。

    紀夢溪出來的早,等休息日商場裡上人的時候,他要買的東西已經置辦得差不多了。結了帳出來,才放到車裡。

    身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家裡打來的,知道是怎樣煩心的事,蹙了下眉頭接起來。

    「媽,怎麼又打電話?昨天不是才打過。」

    「怎麼?很不想聽到你媽媽的聲音?」紀母分明不滿。紀夢溪打本科畢業開始,就一直在外面。紀家就這麼一個孩子,他們實在沒法不掛念。

    紀夢溪在自己的家人面前從來不擅長巧言令色,況且知道紀母三番兩次為了什麼。

    「媽,我這會兒還有事呢,有什麼事,等我抽空回家的時候再聊。」

    紀母才不信他的話:「你什麼時候能抽出空?元旦還是過年?」敷衍的話聽過太多次,早就沒什麼公信力了,誰不知道他一年回不了幾次家。「別想跟我矇混過關,今天休息日,你有什麼事忙?」

    紀夢溪周旋不過她,有些認命的靠到車身上,單手掏出一根煙點上。

    「你想說什麼啊?說吧。」

    紀母這次沒有提相親的事,天高皇帝遠的,即便天天催著他找媳婦,也沒什麼效用。昨天家庭會議商量了一下,覺得當務之急,把人先弄到眼皮子底下比較重要。

    心平氣和的說;「我和你爸爸商量了一下,覺得我們年紀大了,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不說需要你陪在身邊,老的時候肯定要你照顧。就想著,找人疏通一下,把你調回來。這一邊的發展前景怎麼也比你在那裡強,再說,以你的能力就甘願居在那裡一輩子?就算你現在當了廳長,可是,一個中院的小小廳長頂什麼用?如果你調回來,還是可以進高院。你覺得怎麼樣?」

    紀夢溪想也不想,當即說;「不怎麼樣。」

    紀母氣得臉色發白。

    「紀夢溪,非是把我氣死,你才甘心是吧?」

    紀夢溪掐滅手裡的煙,跟著無可奈何:「媽,不是我想氣你,是你們為什麼就不能任我做我想做的事呢。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是外人看著好的,在我心裡就能感到滿足。我跟你說了那麼多遍,你為何就不試著理解我一下呢?」

    眼見就是談崩的節奏,紀母看出來了,他這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了。就是不知道要怎麼試著理解他,難道非要看著他前途荒廢,孤家寡人一輩子,才叫理解他麼?

    他的確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就因為年紀上去了,不再是小孩子。所以有些事情才不得不考慮,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無動於衷過下去?

    紀母火氣上來了,沒力氣跟他吵,知道他的脾氣,再說下去只怕會掛她的電話了。

    只說;「行,你馬上抽個時間,我不管你是休息日回來,還是請假回來。總之,這幾天就回來一次,否則我就過去找你。」

    不給他反駁的機會,「啪」一聲將電話掛斷。

    紀夢溪盯著電話無可奈何,理解家裡人焦燥的心情,也知道自己身上肩負怎樣的擔子。可是,他對自己無能為力。除了這樣,他想不出該怎麼做。

    抬眸,不遠處一個小姑娘不小心摔倒。停車場冷硬的水泥面,怕是摔疼了,靜靜的擠出幾滴眼淚,沒有聲音,也不爬起來。

    前面的女人回頭看到,扯著嗓子吼她:「還不起來,把衣服弄髒了,看我不打你。」

    孩子嚇得一陣瑟縮,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坐起身,一隻手掌蹭破了皮,疼得直吸氣。

    氣奄奄的掉眼淚:「媽媽……」

    女人煩燥的把東西扔進車裡,就要去把孩子拎起來。

    紀夢溪已經先她一步走過去,把孩子抱起來,撣了撣她身上的灰塵,檢查了一下,看到除了手上蹭破一塊皮,總算其他地方沒有傷到。

    捧著她的臉蛋把眼淚擦乾,笑著哄她;「疼不疼?叔叔幫你吹一吹就沒事了,你很勇敢。」

    小女孩兒淚中帶笑,看著紀夢溪很喜歡,搖了搖頭說;「不疼,謝謝叔叔。」又去看自己的媽媽,馬上一臉驚恐。

    紀夢溪抱著孩子回頭看,林樂就愣在那裡,濃麗的妝容,披肩長髮燙成波浪大卷,完全顛覆了紀夢溪頭腦中的印象,甚至有些認不出她。

    倒是紀夢溪,一點兒都沒有變,還是幾年前意氣風發的樣子,連眉眼都那麼年輕出眾。林樂沒想到會遇見紀夢溪,明顯也有些驚訝。很長時間沒有見到他了,時間過得真快,想想幾年的時間都過去了。

    紀夢溪只當她是陌路人,把孩子遞給她。

    「孩子的手回去後清理乾淨要消毒,不處理可能會感染。」

    林樂機械的接過孩子,機械的說了聲:「謝謝。」轉身逃也似的離開。

    林樂不喜歡他,這個男人像天使,乾淨透徹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就如同一面光滑的鏡子,跟他面對面,越發可以顯襯出一個人的醜陋。她的脊背發涼,把孩子扔到副駕駛上,很快發動車子離開了。

    紀夢溪望著那輛全新愛麗捨離開,沒想到林樂有了那麼大的一個孩子。自打當年爆出她的一宗醜聞之後,這個女人就銷聲匿跡了,再沒有見過她,估計是刻意避風頭去了。畢竟那一年的事態鬧得很大,她與各色男人發生關係的視頻打了馬賽克之後傳得網絡上都是,很是風靡了一段時間,名副其實的醜聞。

    謾罵指責漫天皆是,網上的跟帖蓋成摩天大樓那麼高,足以摧毀一個人。

    林樂的車子東拐西拐停下來,煩燥的捏緊方向盤,聽見孩子縮在座位上嗡嗡的哭,只覺得更加煩燥。一巴掌抽上去,硬生生打在孩子的側臉上。

    厲聲威脅:「再哭?再哭我就把你扔到窗外去。能有多疼,誰讓你自己摔倒了,忍著。」

    孩子被打了那麼一下,卻不像其他的小孩子啼哭不止,極力縮著胸,控制自己的哭聲。小小年紀就已經學會隱忍,驚恐的盯著媽媽,一張小臉憋得通紅。

    林樂白了她一眼:「喪門星。」

    才重新發動車子往回開。

    兩敗俱傷,這些年她越發深切的體會到。許多年前的那些事徹底改變了她的命運,下嫁無門,親戚朋友知道了她的那些事,不僅是網絡上,真正不堪的是人手的那一份,無數個屈辱的瞬間,讓那些污濁不堪光天化日。暗地裡說她是破鞋賤貨,還哪有什麼男人願意娶她,哪一個不是戳著她的脊樑骨罵?

    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她就像個過街老鼠,連人的面都不敢著。那些異樣的眼光,帶著濃濃的諷刺和嘲諷,跟繩子栓在脖子上一樣,越拉越緊。她縮在家裡不敢出門,還要遭受父母的冷眼對待,他們嫌棄她丟盡了江家的臉,真正的萬念俱灰。

    渾渾噩噩的度過一段日子,甚至忘了自己肚子裡還懷著一個孽種,最後不得不把她給生下來。如今後悔起來,當時一生下來,為什麼不把她掐死?

    可老天是公平的,總算也沒能讓江南好過。她生下一個孽種,痛不欲生,而江南的孩子生下一年半便丟了,生死未卜。再看到江南整日失魂落魄,像個瘋子一樣,總算對這個世界沒有那麼恨了。

    孩子在一旁吵嚷著:「媽媽,我餓。」

    林樂回過神,把幾天前剩了一半的面懈隨手扔給她。

    「整天就知道吃。下午你自己在家,我要去工作。」

    小姑娘馬上說:「媽媽,你又要去喝酒嗎?」

    林樂瞪了她一眼:「讓你在家,你就給我老實在家呆著。我不掙錢,怎麼養活你這個喪門星。」

    林向雨長大之後回憶起如今的歲月,記憶最深刻的就是媽媽每天晚歸,穿得花枝招展,喝得酩酊大醉,脾氣也會變得格外暴躁,時不時就會動手打她。她一個人在家很害怕,很想媽媽,可是媽媽回來了,她更害怕……

    面試當天,江南穿一件米色的連體裙裝,黑色高跟鞋。化了淡妝,長髮柔順的披在肩頭,簡單典。從鏡中看過去很滿意,才拿起包出門。

    只是太久不穿高跟鞋了很難駕馭,沒走多久便覺得累,沒坐公交車,直接打車過去。

    來面試的人員足有十幾個,等在會議廳的外面。永新集團招待的人員很周到,微笑的送上咖啡,讓大家耐心等候。

    江南有些緊張,接過咖啡握在手掌中,一口沒有動。覺得自己的可能性不大,之前她查過永新集團的一些相關信息,業界裡的新生兒,可是前景宏大,商業界公認的一匹黑馬,幾仗打下來,都出奇的漂亮。用老話講,第一炮打個很響,一直以來又是乘風破浪。而他們招聘的員工,資質很高,要求甚至有些苛刻。

    江南投簡歷的時候並沒有細看,如果當時看到那些條件,定然沒有勇氣把簡歷投過來,像是譁眾取寵。雖然進面試了,可她擔心,接下來便沒有那麼好運。

    來面試的人員一個一個被叫到之後,進去進行複試。

    江南注意了幾個,再出來,灰頭土臉的有,自信滿滿的也有。

    越發吃不準,不知道他們會問什麼。

    很快輪到她,江南放下杯子,站起身。

    女人禮貌的笑笑:「江小姐,請跟我來。」

    江南被帶到會議室,三個面試官坐成排,見人進來,示意她坐下。

    對照著江南本人又把她的檔案看了一遍,至始至終還是很客氣。

    問她:「江小姐以前是律師?」

    江南點點頭:「是,我做了五年的律師。」心臟開始跳急,猜想他們接下來肯定會問:「後來怎麼不做了?」

    下意識攥緊拳頭,是打算要實話實說的。

    沒想到並沒有問起,只說;「五年的律師經歷,算是很豐富了,做法律顧問綽綽有餘。而且我看江小姐所在的事務所還是比較出名的,對律師的要求定然不低。能來我們公司應聘法律顧問,是我們永新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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