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精神力 文 / 亞日
回憶……
時間：塞格裡亞1017年5月7日
地點：切爾瑞丹城
比起龍語魔法，瑟爾拉特對逐夜的興趣倒是更大。雖然被逐夜破壞了一堆精神力探測魔法球令瑟爾拉特有點心疼，但瑟爾拉特對逐夜的精神力產生的濃厚的興趣。
一邊想盡辦法來測量逐夜的精神力，而另一邊則試圖讓逐夜可以釋放出魔法。只可惜，三天三夜沒有休息也沒有任何進展。
不過在閒暇之餘，逐夜倒是向瑟爾拉特展現了他帶過來的另外一個小玩意兒——用吸鐵石和銅線製成的一個簡陋直流電動機。只要在兩段電極施加適當強度的電魔法，那麼電動機的轉子就會飛速的轉動起來。
電動機的原材料無非就是磁石（吸鐵石），銅線和用金屬打造的各種零件和支架——完全沒有任何魔法器具。而瑟爾拉特卻被這麼一個小玩意兒迷住了。
「為什麼呢？這是為什麼呢？」瑟爾拉特抓著腦袋糾結的看著眼前飛速轉動的電動機，「電擊，施加持續穩定的電擊就會轉動？這兩者根本沒有任何關聯啊！」
嘛，電磁感應這門學科，地球人也是花了很長時間才逐步揭秘，即便是現在也不能百分之百解開電和磁的真相。而眼前的這個瑟爾拉特究竟能將眼前的電機如何解析，逐夜也感到很好奇。
不過，比起電機，瑟爾拉特對逐夜那摸不著底的精神力更感興趣。
此時此刻，在切爾瑞丹城城外的那處空曠地帶（為了避免爆炸帶來的各種損失），一個碩大的魔法陣被刻印在地面上。魔法陣的回路十分的複雜，也十分的奇特。因為，這座巨大的魔法陣上，竟然鑲嵌了十萬顆一階的精神力探測魔法球。
逐夜驚訝的張開嘴巴，吃驚的看著眼前的這個豪華的魔法陣，即便一階的精神力探測魔法球相對便宜，但一下子放了十萬顆在這裡，那也是天價了。
看樣子，瑟爾拉特為了測出逐夜精神力的大小，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你連法神級的精神力探測魔法球都能隨便爆掉，看樣子想精確測出你的精神力具體大小是不可能的了，只能通過估算的方法了。」伴隨著瑟爾拉特完成了眼前的那巨大的魔法陣，他解釋道，「本來想通過教會你使用魔法之後，通過你釋放的魔法強度來估算你的精神力，只可惜都三天了，浪費了我那麼一大堆靈藥和秘寶，結果你連個魔法元素都無法感知。要是到，你浪費了那麼一攤東西，會讓一個白癡都能放出一個魔法出來，可是用在你身上簡直就是暴殄天物，你連個魔法元素都感知不到！」
「唉！」瑟爾拉特重重歎了一口氣，糾結的看著眼前這名黑髮傭兵，「哦，逐夜是吧，我沒記錯吧。趕緊過來，把你的手摁在這裡就行了。」
「呃，這是幹什麼？」逐夜一臉糾結的看著眼前的瑟爾拉特。
這三天，雖然只有三天，但逐夜也吃了不少苦。瑟爾拉特為了能讓逐夜使用魔法，不惜給他灌下了各種說不出名字的魔法藥，也在那身上釋放了一堆魔法，還給了他一堆魔法器具供其使用——其目的只有一個，就是不惜一切代價讓逐夜可以感知魔法，最終哪怕釋放一個最低階最低階的魔法也行。只可惜，用瑟爾拉特的話來說，那一堆東西要是給一個白癡都能釋放出一個魔法出來，但是用在逐夜身上完全沒有任何反應猶如石沉大海。
所以，面對瑟爾拉特的新的實驗，一項膽大的逐夜竟然有了一絲畏懼的想法。
「別磨蹭了，趕緊過來，」瑟爾拉特催促道，「其實原理很簡單，就是將這些精神力探測魔法球用魔法陣來聯繫起來，最終鏈接到你的身上。雖然都是一階的魔法球，但量變也能產生質變。通過看看你能一次性爆掉多少魔法球，以及爆掉這些魔法球所消耗的時間，在經過我瑟爾拉特進行計算的公式，一定可以估算出你的精神力的大小。」
「這難道是……暴力檢測法？」逐夜的腦海中突然冒出這麼一個詞彙。
「別磨蹭了，」瑟爾拉特直接強行拉著的逐夜的手按在魔法陣的一處回路上。
伴隨著自己的手與魔法陣鏈接在一起，逐夜只覺得魔法陣中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引力，緊接著就覺得意識有點模糊。伴隨著四周傳來的連續不斷的爆炸聲，逐夜竟然在這種環境下睡了過去。
後來發生的事，逐夜也不知道了。只能聽說有傳聞說，1017年5月7日那晚在切爾瑞丹城城外發生有巨大的爆炸，其強烈程度就連在王宮裡都能夠感知到。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但逐夜醒了過來，已經是兩天後了。
感受著昏昏沉沉的腦袋，逐夜支起了身子，發現自己正躺在瑟爾拉特的家中。嘴裡似乎有一股奇特的味道，在看看倒在床邊的一大堆瓶瓶罐罐，看樣子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內，那個瑟爾拉特給自己灌了不少藥水。
「哎呀，你終於醒過來了！真沒有浪費我灌給你的那些各種魔法恢復藥水。」瑟爾拉特頂著個熊貓眼來到了逐夜的身邊，看樣子他兩天沒睡了，「別誤會，我可不是為了照顧你而兩宿沒睡。為了測出的精神力，那道魔法陣幾乎將你所有的精神力都抽了出來去引爆那些精神力探測魔法球。雖然造成了你的精神力枯竭，但偶爾一次枯竭也可以讓你的精神力更加茁壯成長嘛。雖然你的精神力已經不要成長了，但我好歹也灌給你那麼多魔力恢復藥水，那可是能迅速恢復精神力的好東西……」
「行了，看你這樣子，似乎終於有進展了了吧。」逐夜看了看瑟爾拉特那疲憊的臉中隱含的一絲興奮。
「哈哈，沒錯。」瑟爾拉特拿出了一個筆記本，「具體的大小肯定是測不出來了，只能通過比較的方式來估算。但如果將我的精神力比作1，那麼你精神力將位於三千萬到五千萬之間，甚至更大。」
「什麼？」逐夜也大為驚訝，雖然知道自己的精神力肯定會有點古怪，但沒料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也就是說，只看精神力的話，我起碼比你強三千萬倍？」
瑟爾拉特點了點頭，又補充道：「不過，這也未必是一件好事。根據我的估計，我恐怕是知道你無法感應到魔法的原因了。」
「為什麼？」逐夜問道。
「我們能夠釋放魔法，其最基本的原理都是通過我們修煉出的精神力，來引導浮游在周圍的魔法元素，將其排列、組合、分離。最終將人無法直接感知的魔法元素匯聚成可以直接作用於外界的魔法。」瑟爾拉特解釋道，「沒錯，為了釋放魔法，我們需要用精神力的力量來引導魔法元素。沒有足夠的精神力，或者精神力不夠強大，那肯定駕馭不了魔法元素。不過，精神力的強弱也只是釋放魔法的一個必要但不是充分的條件。因為要將無數的魔法元素以特定的規律加以凝聚，雖然有魔法陣和咒文作為輔助，但精神力也是遊走於魔法元素之間產生穿針引線的作用。而這就是問題的所在。」
「有點深奧。」逐夜實話實說。瑟爾拉特的那一席話，逐夜沒法和地球的相關知識聯繫起來。
瑟爾拉特頓了頓，繼續說道：「我也花費了很長時間才瞭解到這個道理，那麼就打個簡單的比方吧。如果說我的精神力是一根針，那麼你的精神力就是一柄長矛。誠然，無論是大小還是力量，長矛都要比針強大的太多太多。但是，釋放魔法的過程，就猶如用針進行縫紉一般。當然了，如果那根不夠堅硬不夠鋒利，那肯定無法進行縫紉，但是如果成了向長矛那樣，怎麼也不能進行縫紉的工作了。」
「我明白了，和李逵繡花是一個道理……」逐夜歎了口氣，「那麼，按照你所說，我那麼強大的精神力豈不是完全沒有用途？」
「那可就不一定了，且不說強大的精神力會讓主人的意志更加堅韌，光是你的能力，應該不需要我說破吧？」瑟爾拉特露出了一絲別樣的笑容，「我們的精神力只能操縱微小的魔法元素。你的精神力遠遠比我們的精神力要強大數萬倍，雖然由於強大，已經無法感知魔法元素這種微小的東西，但作為交換，你也一定可以操縱我們操縱不了的東西，不是嗎？」
「！」逐夜一驚，瑟爾拉特的一席話，讓自己想到了意念控物的能力。
瑟爾拉特將逐夜的表情看在眼裡，不動聲色了施展了一個魔法，將周圍的一個物件懸浮了起來。
「這是我新創的一個魔法，利用時空系元素來改變局部空間的方向，從而引導重力來改變物體運動的軌跡。只不過要不斷的操縱時空元素才能產生在這種效果，難度可謂相當之大。但是，這種魔法的意義也是空前絕後的，只要技術成熟，甚至可以讓人類像鳥兒那樣自由馳騁天空。不過……」瑟爾拉特羨慕的看了逐夜一眼，「比起我的這種間接操縱，你的直接操縱倒是更加便利以及靈活呢。可惜除了你，整個塞格裡亞大陸也沒人可以做到吧。」
看樣子，瑟爾拉特的研究已經推算出了逐夜擁有意念控物的能力。面對瑟爾拉特直白的話，逐夜也不否認。眼前的這名魔法狂的確為自己解決了不少疑惑，諸如自己無法使用魔法以及意念控物的本源問題都得到了一定解決。逐夜有種感覺，自己在今後一定得多多依靠這名有點偏執的魔法狂熱者。
而對於瑟爾拉特來說，眼前的逐夜更加充滿了神秘。無論是意念控物，還是龍語魔法，甚至是那個奇特的名為電動機的玩意兒，都帶給自己太多太多的驚喜。瑟爾拉特自認為自己已經將魔法的所有東西吃透，但是逐夜的出現卻打破了他的觀點，也讓迷茫的瑟爾拉特看到了前行的方向。瑟爾拉特有一種感覺，如果自己想在魔法方面更進一步的話，眼前的這名黑髮傭兵絕對是不可缺少的存在。
雖然此時此刻，逐夜和瑟爾拉特還是傭兵和僱主的關係，但是兩人對彼此都產生惺惺相惜的想法。
**********************************************************************
回到現實……
時間：聯盟74年8月25日（塞格裡亞1024年8月25日）
地點：時之城
貝芙無意間的一句話，觸動了逐夜的腦海。此時此刻，與瑟爾拉特相識的那段記憶被逐夜回憶了出來。當年一個毫無名望的魔法瘋子，如今已成為魔法公會的會長，而當年的那個還得借錢的落魄傭兵，也一度成為s級傭兵團的領袖。這其中的過程，一定充滿了艱辛。
這段回憶，讓逐夜知曉了自己無法使用魔法的原因和自己意念控物的本源。魔法是以精神力的力量來控制魔法元素。而自己意念控物則是以精神力的力量直接控制一些沒有生命力的物體。雖然現代科學裡沒有有關精神力的概念，但逐夜也知曉，自己的精神力，最初來源於薔薇莊園的那名『博士』的人體試驗。雖說不人道，但還是通過科學的禁忌力量帶給自己這個特殊的能力。
逐夜頓時有一種想法，無論是魔法，還是科學，其本源很有可能同樣的。而自己在塞格裡亞那段記憶以及先前角色扮演的那段記憶都告訴自己，魔法有著和科學一樣相同之處，那就是探求世界的真理。
不過眼下，逐夜也不想去思考那些過於『哲學』的東西。因為逐夜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自己由於精神力的過於強大，強大的都無法感知那些微小元素。由於無法感知魔法元素，逐夜自然也沒有操縱過魔法，也不瞭解操縱魔法的過程和感受。
但是，如今卻不一樣了，第二輪的角色扮演帶給了逐夜釋放魔法的知識、方法甚至是體驗感覺。如果不是無法感知魔法，逐夜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像小葉子和老麥那樣釋放出魔法出來。
「沒錯，高射炮打不了蚊子，長矛也幹不了刺繡。我那精神力也無法有效控制那些微小的魔法元素，但是……」逐夜似乎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立刻朝著貝芙說道，「貝芙，立刻朝著我釋放火球，越多越好！」
「誒，為什麼？」貝芙完全不明白逐夜的意思。
「儘管放就好，我需要驗證一下我的想法是否屬實。」逐夜回答道，「再說了，就一些火球的話，我也閃避的開，不要擔心傷害到我。」
「哼，逐夜你太小看人了！逐夜毫無惡意的一番話倒是刺痛了只能釋放一階魔法的貝芙，貝芙揮舞著法杖，漫天的火球由於暴雨一般向逐夜飛去。
而就在這個時刻，逐夜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光芒，回想自己在角色扮演中操縱那名魔法學徒釋放魔法。那在咒文的協助下使用精神力捕捉以及控制周圍的魔法元素的那種感覺記憶猶新。而此時，逐夜也如法炮製，使用這種方法再一次試圖引導周圍的魔法元素。
但是，這一次，逐夜引導的，並不是那些游離的魔法元素，而是貝芙已經釋放出的火球。因為逐夜的精神力的特殊性，已經無法感知並且操縱那些微小的魔法元素。但是，如果是已經釋放好的魔法，逐夜發現自己精神力還是可以感知到的。那麼，通過使用控制游離的魔法元素的那些方法，來直接控制已經凝聚在一起的元素魔法，是否同樣奏效？
逐夜的意念控物無法控制魔法，逐夜早就親身體會到了。因為逐夜發現，自己控制實物和方法，和釋放魔法動用精神力控制魔法元素的方法完全不一樣。那麼，只要方法得當，自己的精神力能否可以控制那些沒有真正實體但卻可以作用於外界，有著不俗破壞力的魔法呢？
答案是……
當逐夜睜開眼睛，發現在自己的頭頂上面，凝聚著一枚無比巨大的火球，直徑足足有五米之大。這不是一顆簡單的火球，逐夜把貝芙釋放的那些火球視為「魔法元素」，用引導魔法元素釋放魔法的方法，將那些射向自己的火球組成一顆無畏級的巨型火球。
「這……這怎麼可能？」貝芙呆呆的看著逐夜上方的那顆巨型火球，喃喃的說道，「我釋放的火球術，怎麼可能會脫離我的精神力的控制，被逐夜奪取然後組合成這種變（河蟹）態般的東西。」
「因為，瑟爾拉特曾經告訴我，只論精神力的話，我可相當於是幾千萬個法神的組合。如今已經找到了這種正確的方法，看樣子除了控制實體之外，我也要著手開始練習如何更加有效的控制魔法了。」逐夜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不過眼下，還是找個安全的地方，看一下這麼一顆火球能造成多大的傷害吧。」
…………
那一天，小葉子在見識了逐夜的「無畏級火球術」之後，只是這麼說的：「『亞日』280mm戰地核子自走炮，威力也就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