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趙文海約游泳 文 / 伊甸園主人

    就在你的不經意間，時間匆匆流逝來到了5月底，對吳曉來說，時間就像是一把殺豬刀，他看起來更像是中年大叔了，至少年齡到了33歲的中間。但是對於兒子天天來說，他的個子又長高了不少，才11歲四年級，穿上鞋測出來的身高超過了1米5。

    兒子長得有點快，但是吳曉心裡得意，兒子像他，他接近1米8的身高，在南方的男人裡面，算是比較高的，同樣兒子也是，他已經坐在了班級裡倒數第二排，班主任說再這麼竄竄長下去，下學期只能坐最後一排了。

    距離高考只剩不到一個月了，兩位老師和十個學生心裡都憋了一口氣，辛辛苦苦戰鬥了一年，眼看著就要收穫果實的時候了。秦小詩說不成功便成仁，老師就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好好加油，站好最後一班崗。吳曉輕輕在她腦袋瓜上敲了一下，小壞蛋把他和陸青青的台詞給搶了。

    這學期以來，吳曉用光了所有積蓄，每次變著法子送孩子們衣服和學習用品。衣服是他在淘寶上買的，學習用品則是向洪萍批發的。提到洪萍，今年已經過去了三個月，大海文化用品公司更上一層樓，月銷售額突破了300萬，直逼400萬。為此，洪萍和李小帥等公司管理層一商量，決定拿出500萬儲備資金，在東海一中和東海第一初中對面，租一棟三層樓的大樓，用來幹什麼，開文化超市。

    據洪萍透露，光是一年的房租就達到了100萬，合同簽了3年，房租一年一付。100萬的租金就算是東海市中心的店面，也至少能租3個，洪萍之所有有這麼大的魄力，一是她覺得文化超市的這個點子很有賣點，二是她覺得沒有比那裡更適合的店面了。

    原先在兩所學校對面的都是一些小店，主要經營小零食、小文具和小玩具，天熱的時候還賣些飲料和棒冰，天冷的時候，則賣一些油炸食品，這些雖然是小生意，但因為每天上下學時間學生流量巨大，賺的又是學生的錢，沒有討價還價的麻煩，因此小店老闆們日子過的倒也舒坦。

    一直到「大海文化超市」隆重開業，他們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洪萍3月份租下大樓，4月底開業，一樓賣文具，二樓賣書，三樓則用來轉租給培訓機構。光是轉租一項，就讓洪萍撈回了一半租金。

    到5月底，大海文化超市的生意越來越好，因為不管是學生還是家長，都覺得超市裡的商品更加便宜，質量也相對可靠，就算出現問題，也可以找營業員調換退貨，不像一些小店，收的錢只進不出。再一個就是超市二樓賣的書都是平價書，比起市中心的新華書店，價格至少便宜了三成，書籍的質量卻相差無幾，優勝劣汰，久而久之，新華書店變得門口羅雀，大海文化超市卻日漸興隆，大有統一東海市整個文化用品市場的趨勢。

    本來擔心招不到學生的培訓機構，由於一樓和二樓客流量的帶動下，生意也蒸蒸日上，開業時所付的那點房租，在暑假之前就能全部賺回來，更不要說生意最好的暑假了，那肯定能夠賺個盤體滿缽。

    等到6月初的時候一結算，大海文化超市一二樓5月份的銷售額加起來達到了250萬，加上三樓的房租費，一個月毛收入高大300多萬，等於是大海文化用品公司開了一家同等規模的分公司，這讓李小帥在內的公司管理團隊，又驚又喜，對洪萍當初的決定佩服到了極致。

    最厲害的是超市的淨利潤率很高，個別文具等於是做到了直銷，省去了很多中間盤剝環節，利潤全部收歸公司，哪怕是從其它公司批發過來的商品，由於量大價格就便宜。而且從此以後，大海公司再也不用受制於終端零售商，想怎麼賺錢，賺多少，全部掌控在公司自己手上。

    看到洪萍的事業越做越好，吳曉當然也替她感到高興了，他不用擔心用光自己的積蓄了，洪萍能吃上飯，就不怕不分他粥喝。當初洪萍接手大海文化用品公司的時候，有不少公司員工和管理人員是不看好洪萍的，包括李小帥，嘴上不說，心裡肯定有懷疑，畢竟收入高低直接決定了他們的生活質量，現在嘛，大家數著每個月增長的獎金，眼睛早就笑成了一條線。

    反觀天性不安定的妻子蘇曉芳，恢復了每天晚出晚歸的生活。吳曉也不清楚她是不是找了一份新工作，總是每天看起來很忙的樣子。他輔導完學生，然後在老家吃完晚飯，再帶天天回家，幫他檢查完作業，時間往往到了9點鐘，妻子仍舊沒有回來。吳曉白天工作辛苦，晚上就睡得沉，所以妻子晚上究竟是什麼時候回來，他也沒知覺。有幾次他湊巧起來上廁所，看到過幾次妻子蹲在馬桶上清洗尿尿的地方，怕是又讓別的男人進去過了。

    吳曉現在慢慢的習慣不去生氣，任她隨她，在他看來，離婚是遲早的，現在的貌合神離，不就是為了到時候能痛痛快快的，最重要的是兒子不能帶走，這是他現在辛苦工作，努力往上爬的最終目的，提高自身地位僅僅是次要的。

    包括老爸老媽，以前晚上吃飯見不到妻子，二老總會埋怨兒子，說妻子那麼能幹，又會賺錢，你怎麼都不知道好好珍惜的。現在大不一樣了，老爸每天咒罵妻子，老媽呢，嘴上不說，心裡對妻子也是充滿了怨恨，尤其是看到寶貝孫子長時間沒有得到母愛的滋潤，就覺得孫子可憐，兒媳婦太不近人情，需要天天的時候，拿來當做拒絕離婚的武器，不要的時候，把他仍在二老家，不聞不問，彷彿沒有這個兒子似的。

    幸好天天得到的關愛一點不比別的小孩子少，白天是爺爺奶奶照顧他，想吃去買，想穿的去挑，除了看電視，其它基本上都依他。晚上則是爸爸的時間，爸爸耐心博學，雖然挺嚴厲的，但沒有爸爸的輔導，他不可能在期中考試摘獲年級段第一名的好成績。這兩天他開始在複習了，爭取在期末考試中也考一個年級段第一出來，告訴老師和同學們，期中那個第一，並不是偶然的，和運氣無關。

    中考前一個禮拜的週五傍晚，吳曉照例輔導完10個初三學生的家庭作業，順便分析了一下白天的數學考試卷，然後返回辦公室，準備收拾好東西回家吃飯，天天肯定在家裡等急了，小伙子長身體的時候，老是喊餓。

    推開門，小美女正坐在他的位子上玩電腦。吳曉放下教案和試卷，打趣道：「怎麼了，陸老師，你想坐我的位子啦呀，那行，改天你來當校長，我來教語文和英語。」小美女嘟起嘴巴，撒嬌道：「壞死了，你明知道我最不擅長的理科了，誤人子弟了，可不能怪我！」

    吳曉哈哈笑了兩聲，正色道：「時間不早了怎麼還不回去，沒開車的話，我可以送你一程。」小美女無奈地搖了搖頭回復道：「不用，我開了車。明天就是星期六了，你能陪我嗎？」

    吳曉無辜道：「我又不是你男朋友，你叫我陪你幹什麼？要陪也應該是沈主任或是趙科長呀，他們才是名正言順的，尤其是沈主任，你看他還有戲不，沒戲就別再玩他了！」

    小美女被活靈活現演出沈聖儒的吳曉逗笑了，開學以來，沈聖儒的確在她身上遭了不少罪，比如傍晚說好了送她回家，結果她偷偷先溜走了，害的沈聖儒一個人在學校等到晚上8點鐘。再比如說好了要送沈聖儒禮物，沈聖儒收到之後滿心歡喜地打開來，發現是一疊沒有批好的試卷，還有一份參考答案。

    「誰要玩他了，是他自己送上門來的，再說，之前他在我身上佔的便宜，我還沒要回來呢？」說到佔便宜，陸青青臉上就紅了上次的輕浮怕是在吳曉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要不然吳曉怎麼會對自己一碰不碰，還整天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呢。

    「那行吧，我該走了，肚子都快餓扁了。」吳曉回了句，轉身就要走，沒想到陸青青突然站起來，拽住了他的衣角，委屈道，「趙文海約我明天一起去游泳，怎麼辦，他肯定也是想要佔我便宜，我根本就不喜歡他！」

    吳曉為難地回過神，好心建議道：「要真的不喜歡，那就拒絕他的邀請，反正你叔叔是市長，怕什麼？」陸青青聽到吳曉提起她叔叔，臉色就更可憐了，「叔叔叔叔，就是叔叔鼓勵趙文海約我的，害我都根本沒辦法拒絕，他還是我親叔叔嗎，簡直就是人口販子！」

    吳曉見她一副走投無路的樣子，不禁動了惻隱之心，猶豫了會兒恍然大悟道：「你不會是要我陪你去，做你們的電燈泡吧？電壓、電阻，還有電流分別是多少，功率會不會太大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