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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病曉芳歸來 文 / 伊甸園主人

    吳曉不得不把手機遞給了小美女,指著上面妻子的名字道:「你自己看看,是不是洪萍?」小美女瞅了眼,名字挺陌生,仔細一回憶,又在哪裡聽說過。

    「是我兒子的媽媽叫我回一趟家,不知道她有什麼急事,反正就去見她一面,不會過多停留。」吳曉解釋道。小美女趁機唆使道:「我給你兩條建議,第一條,趕緊和這個姓蘇的離婚,第二條,和我在一起。」

    吳曉心忖和蘇曉芳離婚,這個不用你教,至於和你在一起,那得看洪萍的意思,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你自己鬥不過洪萍,就知道在我這裡撒嬌使壞。

    兩人在東海大酒店分開了,走之前吳曉特意去藥店給小美女買了一顆避孕藥,還有一板消炎藥,擔心她下面發炎,對身體不好。

    急匆匆趕回家,打開門進去一看,家裡亂糟糟的,上回來拿衣服的時候,就亂的不行,現在個把月沒來,地板上積滿了白色的灰塵,還有一個女人的腳印。順著腳印,吳曉來到了臥室,只見熟悉的雙人大床上躺著一個熟悉的女人,卻又看起來那麼陌生。

    蘇曉芳似乎是病了,連意識都不太清楚,大熱天的雖然室內開了空調,但溫度也不至於低到蓋一條厚厚的被子吧。吳曉見她嘴唇發乾,就從盒子裡拿了瓶礦泉水,擰開蓋子倒在玻璃杯裡,然後坐下來,試著掀開被子,扶她做起來。才掀開一角,他就愣住了,蘇曉芳的皮膚紅一塊黑一塊,哪裡還有早先的光彩,而且脖子上還有幾塊小傷疤,雖然不怎麼嚴重,但是對於從小愛美的她來說,幾乎比死亡更難受。

    「你怎麼了,病了怎麼不去看醫生,回家裡幹什麼?」吳曉問了句,話說出口又覺得自己犯賤,當初妻子如何欺他罵他,現在又裝什麼爛好人呢,被嘲笑的還不夠嗎?

    沒想到蘇曉芳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只是仰了仰頭,身體朝上稍微挪了幾公分,緩慢地睜開眼睛,見到吳曉手裡拿著水杯,就張開嘴要喝。吳曉順勢遞了上去,等她喝了半杯,似乎是夠了,就又拿開了。

    蘇曉芳又艱難地躺下了,輕悠悠答了句:「我已經沒地方去了,就算去醫院,也不可能治好了。」

    吳曉想笑,心忖你裝什麼可憐,那天在莊園偷看到你給那位老頭子做全套服務,別提做的又多歡了,你包裡不是有十張銀行卡嗎,單是那張匯豐銀行的運籌卡,裡面就有不少錢吧,不過見她氣息奄奄,也就沒說出口,繼續問道:「那你這樣躺著也不是辦法,又不是什麼絕症,吃點藥打打點滴肯定就會好的,我幫你叫救護車吧,但是費用你得自己出,我沒錢。」

    蘇曉芳聞言,皺了皺眉頭,眼皮實在太沉,很難睜開來,但看得出來,剛才吳曉一番話,讓她的情緒波動挺大,半晌她回道:「不用叫救護車了,我得了艾滋病……」

    吳曉忍不住呵呵了兩聲,作為正常人,他當然不會相信,艾滋病的確是不治之症,但全國感染的人數畢竟有限,再說你蘇曉芳年紀輕輕的,艾滋病的潛伏期不是長達十年嘛,你今年跟我一樣才33歲,怎麼可能在那麼年輕的時候就染上艾滋病毒呢?可是冷靜下來想想也不是不可能,蘇曉芳當年在大學裡是出了名的花枝招展,誰說得好她跟多少形形色色,來自天南地北的男人做過,說不定在上大學前,中學裡就染上了也說不定。

    想雖然這樣想,對於妻子染上艾滋病的消息,雖然是聽她親口說的,吳曉內心並不怎麼相信,或許妻子是想耍什麼計謀吧。

    「我還是那句話,生病了就得去醫院,我看你樣子,應該是病得不輕,那就更應該去醫院了,或者去南洋市裡的大醫院吧,治好快點,反正你躺在家裡,死了都沒人知道。我現在不住這裡,天天也不住。」

    聽到天天的名字,蘇曉芳原本黯淡無光的臉上,終於閃過一絲異彩,「我兒子還好吧,暑假裡你有沒有帶他去玩,他最喜歡吃肯德基了,麥當勞也是,可惜我沒錢了,要不然就給他買月票年票,讓他頓頓吃肯德基,可是聽說多吃也不好,小孩子吃東西應該營養均衡,多喝牛奶吧。」

    蘇曉芳說得很慢,但是卻真情流露,吳曉已經很久沒有在妻子身上看到過母愛的影子,想不到這會兒她靜靜地躺在床上,終於想盡一點作為母親的義務了。

    「天天這兩天一直住在老家,」吳曉本來不想告訴她,怕她帶人去把兒子拐跑了,不過看她這副病怏怏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心存憐憫就實話跟她說了,「有我老爸老媽帶著,沒什麼好不放心的,就是這週一他……」

    吳曉突然停住了,天天失蹤的事,估計就是蘇曉芳暗地裡指使的,想到天天失蹤害的二老提心吊膽,他就覺得蘇曉芳不是什麼好人,站起身準備離開。蘇曉芳見他要走,不知道哪來的力氣,陡然拽住了他的褲子,讓他別走,她還有話沒說完。

    「有話你快點說,我還有事,沒那麼多閒情!」吳曉冷冷說了一句,已經沒有了耐心,蘇曉芳十年來沒有盡到妻子的義務,那他憑什麼要擔負起丈夫的責任。

    蘇曉芳的眼睛裡空洞迷茫,緩緩開口道:「那天兒子被人帶走,是有人要給他驗血認親,你有沒有發現兒子胳膊上有個小孔?」

    吳曉嗯了一聲,沒有接話。蘇曉芳於是繼續說下去道:「老頭子死了,我和他的大老婆爭遺產,哎,最後失敗了,如果那天認親成功,我就有錢去美國治病了,美國藥店裡有種特效藥,能夠延緩我的病症,但是價格太昂貴了,買不起呀。」

    吳曉冷笑道:「你這不是廢話嗎,你口中所謂的老頭子,恐怕就是你的老情人吧,這麼多年,你背著我在外面亂搞,我現在全知道了,沒想到你那麼不要臉,不要臉到老頭你都看得上,還願意做那種齷齪事情。至於他們把天天抓去驗血認親,根本就是多此一舉,你應該直接告訴他們,天天身體裡有一半的dna是屬於我的!」

    蘇曉芳聽著吳曉生氣的咆哮聲,欲言又止,天天到底是誰的孩子她最清楚,只是有些話把以前不敢說,現在則是不願意說,說多了怕天天以後過苦日子。人之將死,唯一的牽掛就是曾經從自己身上割下的那塊肉,也就是兒子天天了。

    「我只希望你以後好好照顧天天,我不是個稱職的媽媽,但是你一直都是一位稱職的爸爸,我替他謝謝你了!」蘇曉芳說完這句話,彷彿把今天的力氣全部用完了,再次閉上了眼睛,進入了似睡非睡的狀態。

    吳曉甩門離開,心裡的怒氣憋得慌,父親撫養兒子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嘛,犯不著你這個喪盡天良的母親來做爛好人,現在後悔了,早去幹什麼了。

    吳曉回到洪萍的住處,見她正在打扮梳妝,豐滿的身段,高雅的氣質,看得他心情好了不少。「昨晚去哪了,怎麼現在才回來,晚上我給你留了門,你卻一宿未歸。」洪萍關心道,語氣裡帶著些埋怨。

    吳曉隨便找了個借口,說是和老譚他們一起去喝酒了,結果喝多了就住在了辦公室,不敢回家,怕被你抽鞭子罰跪搓衣板。洪萍噗嗤笑了,想再問幾句,吳曉已經去衛生間洗漱換衣服了。

    和小美女的一夜風流,吳曉不敢跟洪萍提起,女人再大度,涉及到第三者的時候,難免爭風吃醋,而妻子蘇曉芳的歸來,吳曉就更加不願向洪萍提起了,既然那個家財萬貫的老頭子死了,那他和妻子離婚的事情,就沒有當初那麼大的勢力來橫加干涉。等過幾天吧,過幾天蘇曉芳身體稍微好點了,再跟她提離婚的事情。

    天氣太熱,吳曉乾脆就脫了衣服,沖了個冷水澡,想到蘇曉芳病得那麼嚴重,生怕被她傳染了,就打了兩遍肥皂,又衝出去拿了一瓶家裡儲備著的藥用酒精,簡單擦了一下,才算完事。

    洪萍在鏡子裡看到他幾進幾出,又在衛生間裡磨蹭了半天,便問他道:「聽說你們人文學院的同學,這兩天打算聚一聚,我聽說是明天晚上呀,怎麼也跟我們法學院一樣,選在了今天?」

    「同學聚會?」吳曉不解道,「有嗎,怎麼沒人通知我,說起大學同學,我已經十一年沒聯繫了!」

    「既然沒人通知你,你把自己洗的白白淨淨幹什麼,不會是想去gou引小姑娘了吧,說,昨天是不是陸青青約你去吃燭光晚餐了?」洪萍無意間試探道。

    吳曉知道瞞不住洪萍,就把事情的簡要過程敘述了一遍,當然省去了開房環節,避重就輕,勉強矇混了過關。等到中午他一個人在家裡吃了飯,果然就接到了大學老同學打來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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