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洪萍要被判死刑 文 / 伊甸園主人
謝向國不愧是連續三年被評為東海市警政系統十大傑出青年的破案好手,一語道破玄機道:「這麼說來,你殺蘇曉芳,是因為感情問題了?」
洪萍的瞳孔劇烈擴張,想不到自己才吐露了隻言片語,謝向國就快速縮小了動機範圍,只是那些塵封已久的記憶,實在不願意拿出來與人分享,太心酸太殘酷,對於大學時代的她來說,幾乎就把她擊垮了。
可惜洪萍從這個問題以後,就守口如瓶,一言不發了,愣是吳曉用盡了各種手段,就好像是在對植物人說話,根本打動不了洪萍。
謝向國知道再問也問不出個結果了,就把吳曉叫到了外面,認真地告訴他:「按照目前我們掌握的證據來看,洪萍是肯定要被判處死刑的,因為我們在現狀找到了殺人凶器,凶器上有洪萍的指紋,另外對面有人聽見了蘇曉芳的喊叫聲,透過門孔,親眼目睹了洪萍行兇的一部分過程,也就是說人證物證俱全,再加上洪萍自己不否認,判死刑簡直是板上釘釘。」
吳曉無奈地歎了口氣,他非常瞭解洪萍的個性,沒有什麼可以打倒她,也沒有什麼可以讓她屈服,現在看來洪萍遠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執拗,因為她連死都不怕。
吳曉也是病急亂投醫,焦急地問哀求道:「向國,我和你7年校友,能不能幫我個忙?」
謝向國似乎看穿了吳曉的心思,也歎了口氣,搖頭道:「別的小偷小摸,就算是搶劫放火,我說句實話,以我現在在局裡的地位,鐵定能夠幫到你,但是故意殺人是重罪,再說被害人身體情況又比較特殊,如果我打了個電話給費局,費局出面壓下去,否則明天這案子肯定上報。你也知道的,現在網絡媒體那麼發達,隨便一張照片給你pou上去,官方根本解釋不清楚。」
吳曉從謝向國的話語裡找到了一道門縫,緊抓著不放道:「費局是誰,你能不能幫我托托他的關係,對了,錢不是問題,只要能讓洪萍脫身,至少不被判死刑,無期也好呀。」吳曉瞭解一點中國的刑法,如果犯人被判無期,那只要在監獄裡表現好一點,很快就能縮短刑期,再打點關係的話,不到十年就被放出來也不是不可能的。
謝向國想了想,拍著吳曉的肩膀道:「我看得出來,洪萍對你來說特別重要,我從來沒見過你會那麼在乎一個女人,就算是當初你對蘇曉芳的執著,恐怕也比不上你對洪萍的愛戀吧?」
吳曉點點頭:「我跟你說過了,沒有洪萍的幫助,我現在就是一窮賣書的,如果有女人問我問題,我一定回答不利索。洪萍她等於重生了我,讓我換了一個人生。」
「那行,」謝向國承諾道,「明天吧,明天我帶你去費局那裡,你就等我電話吧。洪萍暫時被擠壓在城西派出所,我會特意關照的,盡量不讓她吃苦頭。」
吳曉謝過了謝向國,關鍵時刻,還是得靠老同學幫忙。只是讓他感覺不好意思的是,老同學十一年沒見,沒想到見面第二次,就欠了他這麼大一個人情。
離開派出所,吳曉驅車來到老家。二老和天天早吃好了,只是桌上的幾碗菜基本上沒怎麼動過,見吳曉回來了,老媽就要把菜放進蒸鍋裡再熱一熱。吳曉阻止她道:「老媽不用了,我沒什麼胃口,隨便扒兩口就行了。」
老媽於是放下手上的菜,轉而問道:「小萍呢,她怎麼沒來。天天剛才還說了,要等洪阿姨來了,拆那盒火腿餡的月餅呢。」
天天於是也湊了上來,「爸爸,你怎麼來的這麼晚,爺爺等的不耐煩,都去隔離陶爺爺家下棋去了。洪阿姨呢,她不來,這月餅我就不拆。」
吳曉一把奪過來,替兒子拆了,道:「不用等洪阿姨了,洪阿姨會娘家去了,要過幾天才能回來。」
吳曉的這個解釋算是靈機一動,回答的合情合理,但是洪萍這段時間,通過各種方式,已經和天天培養出了很深的感情,所以天天一聽洪阿姨要過幾天才能來看他,心裡就不免失落,只好先咬了一口月餅,覺得滿嘴的肉香,就孝順地遞到奶奶嘴邊,讓她也咬了一口,然後是給爸爸。
但是吳曉把天天的手推開了,「爸爸不吃,爸爸剛吃完飯,飽著呢,你去看電視吧,月餅一個不夠,多吃幾個,慢慢吃,渴了喝點溫水。」
天天莫名其妙的走了,今天爸爸竟然主動建議他去看電視,這不奇了怪了嗎。老媽覺察出吳曉臉上的哀傷之色,關心道:「你下午去幹什麼了,怎麼忙得連回家吃晚飯都沒時間,今天是中秋節,一家人應該團團圓圓的才好,兒子你說呢?」
吳曉默默點頭,忍不住又想起了此刻被關在派出所的洪萍,人家中秋節都團團圓圓的,她今晚卻要在拘留室過夜。
「你不說。你不說肯定就是跟小萍有關了,你騙得了天天,可騙不了你老媽。小萍過年都不會娘家,今天中秋節怎麼可能會回去,而且我記得你以前提起過,洪萍的父母早就過世了,哪裡還有什麼娘家可回?」老媽緊追不捨的問道。
雖然被老媽拆穿了,但是吳曉暫時還不想把洪萍故意殺人的噩耗告訴二老,這幾個月來,二老已經潛移默化地把洪萍當做第二個媳婦看待,比起第一個媳婦蘇曉芳,他們當然更喜歡洪萍,而且是喜歡很多。如果突然間發生了那麼大的變故,吳曉也會擔心二老承受不了。把真相告訴他們,除了讓他們擔憂牽掛外,其它根本幫不上忙,與其如此,還不如不說出來呢。
所以吳曉找了個借口,準備開車回家。走到大棗樹下,那個被摔成殘廢的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是小美女打來的,本來吳曉不想接,這會兒不要說和小美女談情說愛了,就算是林志玲劉亦菲什麼的脫光了躺在他面前,他都提不起興致。但是小美女背後的馮市長,讓吳曉看到了一絲希望的曙光。
「喂,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呀,晚上有沒有時間一起喝點小酒呀,你喝酒,我看你喝,來不來,順便欣賞圓圓的月亮。」小美女發出了心懷不軌的邀請。
吳曉答應的很是爽快,一刻鐘後,就來到了溫情煮意。小美女已經等在那裡了,桌子旁邊放著兩箱啤酒,這是想咋的,拿酒當水喝嗎?
「來吧,喝酒吧,幫你點了一碟花生和一疊豆乾,要不要茴香豆,讓你做一回孔乙己算了。」小美女說完就咯咯笑了,笑了半天才發現今天吳曉臉色不對,貌似心情不太好。
「怎麼了,是不是待業在家時間長了就把你憋出病來了,這樣吧,我讓我叔叔幫幫忙,進不了機關單位,進公司企業總可以的吧,讓你去做老闆的小秘好了,別浪費了一手好文采。」小美女一連開了好幾個玩笑,吳曉就是悶聲不響,自顧自灌了一瓶啤酒,肚子漲得直打嗝。
「怎麼了嗎,你說出來給我聽聽,見你難受,我心裡也難受極了,快說!」小美女半是命令半是哀求道。
吳曉見時機差不多了,就把洪萍的情況托盤而出,聽得小美女一愣一愣的,她是真沒料想到,洪萍那樣的弱女子,竟然會去親手殺人,而被害人竟然就是吳曉的妻子蘇曉芳。
這讓小美女原本嘻嘻哈哈的心情,頓時也變得複雜糾結。一方面,蘇曉芳的死,對她是個天大的好消息,這讓她和洪萍想要嫁給吳曉的意圖,在法律上不再有任何障礙和阻隔。但是另一方面,洪萍的鋃鐺入獄,有點讓小美女暫時無法接受。可是冷靜下來想想,其實也是一樁好事,試想洪萍被抓進去了,那吳曉豈不是就沒人跟她搶了。
不過留意吳曉的表情,看來他是不願意坐視不理,一副不把洪萍解救出來,誓不罷休的樣子。小美女反覆思考了幾分鐘,答覆道:「這事我不能保證,畢竟是殺人命案,我叔叔雖然是代市長了,但是古代尚且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法治社會了。」
吳曉堅持道:「只要馮市長肯答應幫忙,我也不乞求洪萍被無罪釋放,只要能判個無期徒刑我就滿足了。」
小美女心裡咯登一下,心忖吳曉的要求其實並不高,以馮市長的能量,死刑改判無期,成功的可能性還是挺大的,只是那樣一來,吳曉心中就始終會有那個念想,還怎麼單單純純地娶她為妻呢?
小美女於是狡猾地應付道:「那行,我會跟我叔叔說的,但是成功與否,不能打包票,畢竟叔叔有他自己做事情的風格。」
「行,你試試吧,如果成功了,我欠你一個天大人請,隨時接受償還。」吳曉說完,小美女就主動湊了上來,曖昧地笑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今天的快樂,今天就先享受了吧,來,繼續喝酒,你要是不喝醉,我就不跟叔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