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261】 文 / 素小胖
安琪拖著長長的婚紗款款而來，教堂外面卻站著兩抹沒落的身影。
蕭晟燁從出租車裡走了出來，飄逸的發被冷風吹亂，他卻並不在意，只是沉著眸光凝望教堂裡的婚禮，他寧願相信這裡只是剛好有一場婚禮，而婚禮的新娘並不是那個他心愛的女孩。
主啊，你有聽見我的祈禱嗎？
蕭晟燁踟躕不前，耳邊縈繞著婚禮進行曲，讓他極有衝動衝進去將安琪拉出來，他可以不要九牧集團，不要復仇，他也可以不娶顧巧微，可是他不能看著安琪嫁給別的男人。
她要嫁的人是他啊！
二十年前他們就說好的啊！
「雨馨！」
明明沒有雨，蕭晟燁卻覺得臉頰濕潤了，放在褲子口袋裡的手幾乎沁出了血，指甲深深嵌入肉中他也不覺得疼，望眼欲穿地看著對面的教堂，脆弱的心生生被剜去了一塊。
那一塊是他最後的淨土，為了安琪保留的純淨之地。
是不是失去了安琪，他就可以變成真正的惡魔？
可他是從什麼時候失去安琪的呢？從他放火燒了孤兒院開始？亦或者是從他們第一次見面開始？他甚至不確定，他是否曾經擁有過她。
因為她太美好，太美好。
這時，遠處傳來發動機的轟鳴聲，打斷了蕭晟燁的愁思，他看了一眼來時的路，一輛法拉利跑車疾馳而來。
蕭晟燁並沒有回到的士上，雖然他知道被人看到他出現在這裡總是不妥，但他捨不得離去，如果可以看一眼安琪穿著婚紗的樣子就好了，這也只是他的奢望。
「你怎麼在這？」
那麼剛巧，法拉利跑車停在的士後邊，司機是顧宸澤，他沉著臉邁出車子，如蕭晟燁一般的姿勢，默默地望著進行著婚禮的教堂。
心dangdangdang地滾落在馬路上，彷彿一輛疾馳而來的卡車狠狠壓碎了他的心。
「你又怎麼會在這？」
蕭晟燁不帶一絲表情地詢問，好像他並不在意顧宸澤在或不在，他只是想找個人說說話，證實自己的存在。
「我？」顧宸澤嗤笑，「安琪請我來參加她的婚禮。」
這個宇宙無敵超級笨的女人，竟然可以若無其事的請他來參加她的婚禮，如果飛機剛剛好是三點抵達倫敦，他會趕不上他們的婚禮，偏偏那麼巧，每次都晚點的飛機竟然提起半個小時抵達了倫敦。
他也一度猶豫要不要來參加安琪的婚禮。
婚禮……意味著她將成為楚一寒的妻子，意味著他無法像從前那樣守護她。
怎麼辦，他那麼想見她。
最終對安琪的想念戰勝了心中的恐懼，他將行李丟給陳叔，駕著司機送來的法拉利跑車，直奔婚禮現場，沒想到會遇見蕭晟燁。
兩個同病相憐的男人呵。
「進去嗎？」
顧宸澤不知道是在問蕭晟燁還是在問自己，總之他沒有挪動腳步。
「你去吧。」
蕭晟燁勾起無奈淺笑，轉身走向出租車。
「都到了婚禮現場怎麼能臨陣脫逃的呢。」顧宸澤卻把蕭晟燁拉住，看似友善地將他拖向教堂，「再怎麼說你也是安琪名義上的哥哥，今天她結婚，總得有個娘家人。」
「……」
蕭晟燁語塞，倒是任由顧宸澤拖著他。
「卡。」
顧宸澤推開了教堂的大門，這一突如其來的聲響讓參加婚禮的人們嚇了一跳。
「抱歉，來遲了。」顧宸澤無所謂地笑笑，與蕭晟燁一起在最後一排坐下。「你們繼續。」
比小學時候的作弊還更讓人緊張，顧宸澤做賊似地偷偷瞄著安琪，只需一眼，就讓他淪陷。
白、皙的小臉，海藻般微卷的長髮，輕紗薄幔，若隱若現，婚紗很秀氣，襯托著安琪高貴典雅的氣質，她是真正的女神。
安琪朝顧宸澤的方向笑了笑，附帶感染了蕭晟燁。
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安琪，生怕漏看一眼，有些人一別萬年。
「安琪，轉過來吧。」
楚一寒溫柔低語，他自然知道蕭晟燁突然出現，讓安琪震驚。
「好。」
安琪感覺到身邊男子的溫暖，微微仰起頭，眼神清亮安定，恢復了正常的神色。
婚禮繼續進行著，牧師說：「今天我們聚集，在上帝和來賓的面前，是為了楚一寒和蕭雨馨這對新人神聖的婚禮。如果任何人知道有什麼理由使得這次婚姻不能成立，就請說出來，或永遠保持緘默。
牧師說這話時，楚一寒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真的怕顧宸澤或者蕭晟燁是來搗亂的。
可是他們並沒有說話，一切順利得超乎了他的想像。
牧師捧著聖經繼續問：「楚一寒，你是否願意接受蕭雨馨成為你的合法妻子，按照上帝的法令與她同住，與她在神聖的婚約**同生活嗎？並承諾從今之後始終愛她、尊敬她、安慰她、珍愛她、始終忠於她，至死不渝？
「我願意。」楚一寒語氣堅定。
「蕭雨馨，你是否願意接受楚一寒成為你的合法丈夫？按照上帝的法令與他同住，與他在神聖的婚約**同生活嗎？並承諾從今之後始終愛他、尊敬他、安慰他、珍愛他、始終忠於她，至死不渝」
「我願意。」安琪朱唇輕啟，依稀有些顫抖，眼角餘光偷偷睨著身邊的楚一寒，他的側臉真是好看極了。
「現在請交換戒指。」
牧師將許芃芃提供的婚戒放在聖經上，楚一寒與安琪交換了對戒，雖然有些不合尺寸，但總算是完成了儀式。
「hey，楚太太。」楚一寒將戒指套進安琪無名指的那一刻，同時捉住了她的手，將她拉入懷中，在她耳邊繾綣呢喃。「我愛你。」
「我也愛你。」
這一次安琪沒有閃躲，大大方方承認了她的心，連手裡的捧花都羞紅了臉。
到了合影的環節，蕭晟燁和顧宸澤本一再拒絕，最後是顧長陽發了話，他們兩個才乖乖加入到為數不多的賓客陣營當中，因為身高的緣故被攝影師安排站在安琪和楚一寒的後方，像是守衛公主的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