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46章 秦朔歸來(2) 文 / 烙色
「秦朔。」
「嗯,有事?」
「你應該知道我打你電話是為了什麼事情,秦朔,對不起,我一直以為,我們只是親人。」
「薇然。」秦朔突然叫了她一聲,這一聲薇然,承載著他所有的情感,讓秦薇然想要逃避,都不可能:「你明明知道我對你是什麼樣的感情,我一直都愛你,從我清醒過來之後,我對你的感情,就從來沒有掩飾,你這麼聰明,怎麼可能不知道?」
「秦朔,我什麼都不能給你。」
「我知道的,你的心已經給了傅雲,所以,你什麼都不能給我了,我知道的,我都知道,我以為這個打擊會來的稍微晚一點,我沒想到,會有這麼快,薇然,我扛不住了,所以我只能選擇逃跑。」
「我知道,我不怪你,這都是我的錯,秦朔,婚禮就在三天後,你能回來嗎?我希望你回來,因為對我來說,你是我的家人,你跟我有同樣的姓,秦家不是我的家人,只有你是,你明白嗎?」
「我懂,可是,我怕我會痛死,我怕我會忍不住搗亂,如果是這樣,你還要我回來嗎?」
「要,我知道,你不會的。」
秦朔歎了一口氣:「你想說的意思,我已經知道了,我會考慮看看,如果能夠安排出來時間,我會到的。」
秦薇然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只能說:「秦朔,早點回來,我需要你。」
秦朔心中一動,眼眶突然泛酸:「我知道了。」
什麼話都比不了秦薇然的這句話來得重要,他幾乎是立即起身,匆匆塞了幾件衣服就往外走,剛走到門外,就聽到外面響起一陣嘈雜聲,秦朔皺眉,加快了腳步。
「讓我進去,再晚就來不及了,讓我進去啊。」
「你傷的這麼嚴重,有什麼話包紮好了再說,當家的已經睡下了,你這個時候過去,不是找罵挨嗎?天大的事情,也明天再說吧。」
「不,來不及了,我要見當家的,求求你們,救救我的老婆孩子吧。」
「怎麼回事?」秦朔撥開眾人走了進去,被攔住的那人身上都是刀傷,甚至還有多處槍聲,很難想像,他現在還能趴在地上說話,眾人想要把他扶起來,這人卻像是有著無窮的力量一般,拚命的往裡爬著,愣他們怎麼用力,都扶不起他。
看到秦朔,那人立即哭了起來,聲嘶力竭的喊道:「當家的,求你救救我的女兒,救救我的老婆,求求你,求求你了。」說著,男人就朝秦朔磕頭了,他的臉上全是血,秦朔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誰,但是女兒二字,還是讓他起了疑心。
「你的女兒是誰?」
「郝甜,我的女兒叫郝甜,求求你,可憐一下她,救救她吧。」
秦朔一聽,心當場就提了起來,他蹲下身子,一把抓住男人的衣袖,問道:「郝甜怎麼了,她在哪裡?」
「她被刀疤孫抓起來了。」
秦朔一聽,雙眼暴突:「你們帶著她去報仇了,你們三個人,居然去闖刀疤孫的傭兵團,你們這是在把郝甜往火坑裡推啊。」
「不是的……」男人受了重傷,說話的氣息越來越弱,他血淋淋的手抓住秦朔的手腕:「當家的,不是這樣的,我們今天吃過晚飯後,就帶著郝甜去逛一下,沒想到卻好死不死的碰到了刀疤孫,他一眼就認出了我們,就想把我們抓回去,我們知道自己現在還不是刀疤孫的對手,就逃了,可是他們窮追不捨,只有我逃出來了,郝甜和她媽媽,都被抓了起來。」
一口氣說完這些話,男人吐出一大口血,秦朔叫道:「醫生呢,給我去叫過來。」
男人緊扣他的手腕:「來不及了。」他口中似乎憋著一口血,雙眼圓瞪:「當家的,請你一定要救出我的女兒,照顧好她,下輩子,我給您當牛做馬。」說完,他噗的一聲噴出一大口血,將秦朔的衣服都給染的通紅,他的手慢慢無力,握著他手腕的手也隨之掉了下來。
秦朔看著手腕上的一大截血跡,立即起身,抽了一個手下腰間的刀,衝了出去。
眾人看到這個情景,都是叫道:「當家的,我們跟你一起去。」
「留在這裡,我一個人足矣。」說罷,他已經上了車,車子如離玄的箭一般衝了出去。
好在刀疤孫的營地離這個基地並不是很遠,原本二十分鐘的車程,秦朔用了十分鐘不到就到了,他獨自一人,提著砍刀,見人就砍,見人就殺,此時的他,全身都沾滿了血跡,但是一想到這上面有郝甜父親的血,他就殺紅了眼。
秦朔要麼不動手,要是動手了,必定是血流成河,他每一刀都砍在要害,直接割破人體的大動脈,這個殺法,不會讓你很快的死去,這死亡之前的痛苦,又有誰能受得了。
他們看向秦朔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一個魔鬼,一人衝到刀疤孫的屋子裡,也顧不得裡面的場景,顫抖的說道:「老大,不好了。」
「混蛋,沒看到我正在辦事嗎?」刀疤孫伏在女人身上蠕動,那女人雙眼圓瞪,顯然已經沒了聲息,刀疤孫卻是並沒有停止,似乎還很沉浸於此。
屋子裡還有一個女孩不停的嗚咽著,她被綁在一根柱子上,嘴巴被封住了,只能這樣嗚咽,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她的姐姐,第二次,是她的媽媽,這個男人,先後殺了她最親的人,此時的郝甜,臉上淌著淚,眼中卻滿是仇恨。
「老大,傭兵之王殺進來了。」
「傭兵之王?」刀疤孫眼睛倏地睜大,急忙起身,說道:「你是說秦公子?」
「是。」
「他殺進來了,為什麼,秦冥要吞併我們?為什麼我一點情報都沒有?」
來人全身顫抖著,似乎還在害怕秦朔的狠戾:「我看著不像,他一個人來的,提著一把刀,已經將我們的人殺的七七八八了,恐怕很快就會殺到這裡了。」
話音還未落下,外面就響起了一陣哀嚎與尖叫聲,顯然,秦朔已經殺進來了。
刀疤孫皺眉,隨即看向郝甜,撕開她嘴巴上的封條:「小美人,告訴我,秦公子是你的什麼人?」
郝甜呸的一聲吐了刀疤孫一嘴口水,她狠狠的瞪著他,說道:「我會殺了你的,我會親手!殺了你!」
刀疤孫抹了一把臉,突然抬手狠狠的扇了郝甜一巴掌,「啪」的一聲脆響,下一秒,郝甜的嘴角就淌出了血液。
他抬起她的下巴:「別給我敬酒不吃吃罰酒,就算他殺到這裡,我要殺你,也是分分鐘的事情,說,跟他什麼關係。」
郝甜突然笑了,因為她從刀疤孫眼睛裡看到了一絲恐懼,所以,她笑了:「我啊,是將來要為他生孩子的人,你儘管殺我,只要你殺了我,他就會替我報仇,他不會讓你死的太痛快的。」郝甜突然咬牙切齒,尖聲道:「他會折磨你,將你身上的肉,一寸一寸割下來,喂!狗!」
「啪」,話音剛落,刀疤孫怒不可遏的再次拍了她一巴掌,他惡狠狠的說:「有你在我手上,他不敢殺我,或許,我還可以殺他呢,就讓我好好看看,你在他眼裡,到底值幾斤幾兩。」
說著,刀疤孫解開郝甜身上的繩子,繩子剛解開,郝甜就朝他撲了上去,一把將刀疤孫撲倒在地,刀疤孫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把利刃,就插入了他的心臟。
那把刀,是他之前用來劃開她母親的肉的,她親眼看見,刀疤孫將她母親身上的肉,一刀一刀的劃開,他聽著她的痛叫聲,哈哈大笑,她親眼看到,她的母親看向她的眼神,都是自責、後悔,卻沒有一絲為自己不值。
她還記得,當刀疤孫問誰先來的時候,她的母親,毫不猶豫的說她先來,還求刀疤孫先玩弄她,她竟然為了她不受侮辱,求自己的仇人去玩弄她,她明明知道自己會必死無疑,卻還是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她想尖叫,她想說不,但是她的聲音就卡在喉嚨裡,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後來,她被刀疤孫封住了嘴巴,想說,也說不出來了。
郝甜如同機械一般,一刀又一刀的插在刀疤孫身上,刀疤孫已經死了,但是身子卻還是會一抽一抽的,似乎還沒有死透,郝甜一邊哭,一邊刺,這個畫面,讓屋子裡的另一個男人如同看到魔鬼一般,尖叫了起來。
秦朔在外面聽到尖叫聲,心一顫,刀瞬間甩出,飛旋而出的刀刃,劃破每一個人的喉嚨,將周圍的一圈人,全部一刀斃命。
剩下的幾個人,被這個場面嚇得連連後退,手上的刀也握不住了,他們紛紛扔掉砍刀,朝秦朔跪了下來:「秦公子,饒了我們吧,饒了我們吧。」
秦公子這個稱號,是秦朔這次到這裡來之後,大家對傭兵之王的一個尊稱,他們都聽說,新任傭兵之王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他們一直以為,他們的老大刀疤孫才是心狠手辣的人,到今天他們才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心狠手辣!
他就像一個殺人如麻的魔鬼,一刀一個鬼魂,卻仍然不停的收割,他的刀,像是死神的鐮刀,一旦朝你舉起,必死無疑。
秦朔冷眼看著他們,提起地上的刀,走到他們身邊,正當他們以為秦朔會放過他們的時候,他卻突然提刀,將他們的喉嚨全都割破,鮮血頓時噴了出來,濺了他一身,只聽他淡然開口:「這裡所有的人,都是郝甜的仇人。」言下之意,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房門被踢開,門口的角落裡,一個男人蜷縮在那裡,渾身顫抖,竟然已經大小便失禁,秦朔皺眉,刀刃直接扔過去,插入男人的胸膛,男人身子一僵,隨即露出一個笑容,死亡,似乎已經成為了他唯一的解脫。
秦朔能夠清晰的聽到刀刃刺入人體的聲音,一聲又一聲,接連不斷……他看向發聲處,頓時心臟都漏跳了一拍。
郝甜坐在刀疤孫的身上,眼神空洞,一刀一刀的如同機械一般刺入抽出,她的身上、臉上,已經被濺滿了血,刀疤孫更是血肉模糊,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連身體,都已經成了一堆爛肉。
饒是秦朔之前跟著涪陵他們已經看慣了血腥,也有些作嘔,他看向床上全身**,已經沒有聲息的女人,秦朔不知道,他該怎麼拯救郝甜。
秦朔上前,一把抓住郝甜的拿著刀的手腕,郝甜茫然的看向他,隨即笑道:「我殺了他,我殺了他了,我報仇了,我給我姐姐報仇了,也給我媽媽報仇了,可是,她們都已經活不過來了,都死了……」
秦朔將刀抽走,扔的遠遠的,他將她輕輕的抱在懷裡了:「沒事了,都過去了,沒事了……」他不斷的拍著郝甜的背部,企圖安慰她一下,可是郝甜卻是嗚咽的哭了起來。
「她們都死了,我和爸爸,再也見不到她們了。」
秦朔一聽,頓時覺得喉嚨一陣哽咽,要是這個時候郝甜知道她的父親已經死了,一定會瘋掉的。
「你還有我,郝甜,以後我會照顧你的,我會把你當成親妹妹來照顧的,別怕,沒人會欺負你了,沒人敢欺負我秦朔的妹妹,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秦朔一路都牽著郝甜的手,就連開車的時候,也沒有放開,他本以為,郝甜父親的屍體他們已經處理好了,但是沒有想到,這一幫人都在擔心著他,竟然沒有顧得上地上的屍體,所以當郝甜一進門,就看到那一抹刺眼的紅。
郝甜突然甩開秦朔的手,朝她父親奔了過去,眾人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過失,連忙朝秦朔道歉:「當家的,對不起,是我們辦事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