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407章 意大利之行(3) 文 / 烙色
婉俏是中法混血,既有華夏民族特有的黑眸紅唇,又有法國人的白皙皮膚和挺翹的瓊鼻,非常漂亮,不過他也是被當時的黑手黨教父從法國給劫持回來的,後來就成了他的情人,菲古拉的父親第一次見到她,就覺得自己愛上了她,沒有她是不行的,所以才有了搶奪黑手黨教父這個位置的想法。
他和菲古拉一樣,年輕的時候,是一個非常聰明,且有手段的人,他如願的當上了黑手黨教父,然後將婉俏夫人救出於水火,曾經的他們,有一段美好的愛情,他們結婚兩年後,有了菲古拉。
菲古拉小的時候,家庭非常幸福,母親漂亮,父親慈祥,家世顯赫,無憂無慮,他以為一切都會保持原狀,沒想到這一切的幸福,只到他五歲的時候。
那年,他和母親一起被劫走,他親眼看到自己的母親被那些歹徒壓在身下肆意凌辱,因為母親的掙扎,那些歹徒還將她的腿給打了兩槍,導致在潮濕的時間待的太長,更因沒有及時治療,而徹底的廢了。
他還記得自己的父親看到母親被別的男人凌虐的時候,表情有多麼的猙獰,他還記得,自從那次他救出母親之後,就再也沒有和母親同房,他們被抓走了三天三夜,那段時間,母親的身上不斷的換人,而他到最後,都不敢再看,直到父親將所有人都殺掉,然後救他們出去。
長大後,菲古拉得知,當年劫走他和母親的人,是前任黑手黨教父的餘孽,因為要報復他的母親,才會想到用這種方法,他們付出了生命,但是他們的目的,也確確實實是達到了。
從那之後,他的父親開始四處沾花惹草,在他八歲的時候,他帶回一個嬰兒交給母親,說這是他的私生子,孩子的母親已經被他做掉了,但是孩子是他的種,所以他抱了回來,他一直認為父親也是受害者,但是當這個孩子被抱回來的那一刻,他不再這樣認為了。
他忘不了當時的母親,有多麼的痛苦,她的手都是抖著的,可是父親卻連一點憐惜都沒有,還如此殘忍的將他在外面留下的野種,帶回了本家。
後來,他對父親的做法越來越厭惡,他甚至再也沒有叫過他爹地,甚至連父親兩個字,他能避開,就盡量避開。
最終,他還是殺了他,殺了那個曾經慈祥過的父親,殺了那個曾經給過他滿滿安全感的父親,殺了那個曾經讓母親露出幸福笑容的父親,他再也不存在了,那個父親,將永遠活在他的記憶力,至於之後的父親,他會徹底的遺忘。
今天是婉俏夫人的生日,曾經兩次身為黑手黨第一夫人的婉俏,即使坐在輪椅上,眉眼間,也是雍容華貴,大方得體,她穿著呢料的紅色裙裝,非常喜慶,髮絲梳得一絲不苟,她眼角帶著濃濃的笑意,不時的看向身後的兒子,似乎這個兒子,就是他所有的驕傲。
婉俏看向菲古拉,輕聲說道:「你那個弟弟呢?」
菲古拉面色帶笑,語氣卻是有些冷:「今天這樣的日子,提他幹嘛,估計在哪裡花天酒地了。」
「到底是我養的,今天這個日子要是沒來,還真是讓我失望,每年我生日,他都會到場,合著都是做給你父親看的。」
「媽咪,以後我們不要提父親了,他已經死了,提了,也只是傷心罷了。」
婉俏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傷心?我早就不知道什麼叫傷心了,這世上唯一能讓我傷心的人,只有你一個,菲古拉,答應我,就算你恨,你也不要將自己的情緒帶到家裡來。」
「我知道了媽咪,我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能讓你開心一點,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有你在我身邊,我當然開心。」婉俏拍了拍他的手背,說道:「聽說今天晚上還來了一位貴客,帶我去看看吧。」
「媽咪,你的消息巨額真靈通。」
「當然,我還知道,那位貴客還帶了一位美女,你看得眼睛都移不開了,我自然要去好好的見識一下。」
菲古拉神色有些不自然,但是挨不住母親的期待眼神,所以只能推著母親來到了傅雲和秦薇然的身後。
傅雲和秦薇然此時正在品嚐紅酒,秦薇然每次到了宴會,都會品嚐一杯到兩杯的紅酒,不過那眼神,似乎並不滿意。
「不好喝就不要喝了。」
「不是不好喝,只是覺得味道怪怪的,為什麼所有的紅酒,喝起來都有點澀澀的感覺?」
「你啊,對酒倒是挺有研究的。」
「等我閒下來了,我一定要自己釀酒,這裡的酒,真的讓人無法下嚥。」
最後四個字,正好落在菲古拉和婉俏夫人的耳裡,婉俏笑道:「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讓這位小姐無法下嚥了,儘管說,我立即讓菲古拉去給換份好吃的,直到這位小姐滿意為止。」
婉俏夫人的語氣中並沒有任何反感或者是嘲諷的意思,而是相當的真誠,還帶著幾分俏皮,聽上去,還有種她在推銷自己兒子的那種感覺,讓秦薇然有些尷尬。
傅雲摟著秦薇然轉身,笑道:「想必這位女士就是今晚的主角,婉俏夫人了,不好意思,我妻子比較直接,倒不是這裡的食物有什麼問題,只是我的妻子對紅酒有種特別的執著,不管是任何紅酒,似乎都無法讓她滿意。」
婉俏夫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即笑道:「原來是這樣的,正好,我們家裡有些自家釀的葡萄酒,要是這位夫人不嫌棄,明天到我家裡品嚐一下吧。」
秦薇然一聽就來了興趣,現在的酒,都是機器加工,根本就沒有自己釀的乾淨和醇厚,要是真的能喝到自家釀的,那還真是合了她的意了,而且,去菲古拉家裡,不正好是他們的目的嗎?要是有機會,還可以看一下,唐逸是不是在那裡。
秦薇然看向傅雲的眼神,都帶著亮光,菲古拉羨慕不已,他知道母親在給她製造機會,可是這個男人,會給他這個機會嗎?
傅雲自然明白秦薇然笑容背後的意思,點頭道:「既然婉俏夫人如此盛情相邀,那我和夫人再客氣的話,就有些不識抬舉了,而且我夫人的確想喝家釀的酒,我在這裡,先謝謝婉俏夫人了。」
婉俏夫人愣了一下,隨即露出笑容:「那明天我就恭候兩位光臨了,能邀請到兩位,我不勝榮幸。」
婉俏骨子裡是一個驕傲的人,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向來都是本夫人本夫人的稱呼自己,今兒倒是稀罕,用了我這個字眼,可想而知,她對傅雲和秦薇然,是有多麼客氣了。
一開始的時候,婉俏夫人用了小姐這個年輕的稱呼,後來用了夫人的稱呼,一開始是給秦薇然尊重,後來是給傅雲尊重,這點,她已經做得很好,可以說是滴水不漏,也正是這樣,接下來的邀請,才能如此自然的說出口,要不然,就顯得有些唐突了。
傅雲有意無意的看了看菲古拉,這個男人,雖然盡量避開秦薇然,但是眼光還是有意無意的瞟向秦薇然,這點,讓他非常不爽。
突然,一名身穿黑衣保鏢的男人跑到菲古拉的身邊,非常著急的在他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總之,菲古拉也是立即變了臉。
菲古拉蹲下身子,說道:「媽咪,這裡人多,吵得您頭疼,我先推您進去吧。」
婉俏夫人皺眉:「是誰來了讓你這麼緊張,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你認為還有什麼,是我不能承受的,我倒是要看看,誰敢在我的生日宴上鬧事,本夫人今天不想鬧事,但是要是有人自己撞上來了,就別怪我的槍口一個不小心掃到了他。」
「媽咪這是發的什麼大火,這麼生氣!」婉俏夫人剛剛的話顯然是說給大家聽了,在場的所有人都聽了個真切,雖然大家都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對於這個女人,他們卻不敢小瞧。
當初菲古拉的父親帶著私生子進門,他們都以為婉俏夫人會因此一蹶不振,昔日完美的容顏將徹底頹廢,但是沒有,非但沒有,她還大肆的為這個嬰兒尋找奶媽,親手將他撫養成人,並且寵的無法無天,甚至可以說是不可一世,不過,這在吃人不吐骨頭的黑道,到底是福還是禍,那就不得而知了。
說話的,正是菲古拉的弟弟,當初的那個私生子,婉俏夫人親手拉扯大的黑手黨第二順位繼承人,科奈普。
科奈普從小就跟著婉俏夫人,以前,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婉俏夫人的親生兒子,所以非常黏她,可以說,他是半步都離不開自己的母親,直到長大之後,他的父親告訴他,他並非婉俏夫人的孩子,而是他的私生子,並且告訴他,黑手黨的一切,都不會屬於他,因為,這些榮耀和財富,都是留給他最愛的兒子,菲古拉的。
多可笑,早知道自己不會愛他,當初幹嘛要將他帶回來,還讓婉俏夫人將她帶大,而他真正的母親,竟然是被自己的親生父親給殺死的,他恨,他將滔天的恨意,全部都放在菲古拉的身上,就是這個一出生就擁有一切的人,讓他變成沒人要的可憐蟲。
菲古拉永遠都不會知道,當初是他去告訴父親,說他的未婚妻是國際刑警,待在菲古拉的身邊,都是為了將菲古拉抓去槍斃,還告訴父親,那個孩子,根本就不是菲古拉的,愛子心切的父親,果然為了替兒子報仇,當晚就將那個女孩給弄死了,連同他的孫子,菲古拉的兒子!
只是他算錯了一步,他不知道菲古拉是這樣愛那個女人,竟然為了那個女人,殺了他們的父親,科奈普是個渴望父愛,渴望母愛的人,他原本是想毀了菲古拉,然後就將父愛和婉俏夫人的母愛全部都搶過來,但是他最終,卻是永遠都失去了父愛。
婉俏夫人看過去,發現科奈普竟然將她丈夫的遺照端在手裡,今天這個日子,他拿著一個死者的照片出現,到底是什麼意思?
「科奈普,你想幹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
科奈普笑著走到婉俏夫人面前,說道:「媽咪,難道你不知道,父親也很想參加你的生日宴嗎?可惜,他的兒子,讓他再也參加不了這生日宴了。」
「你在胡說什麼?」婉俏夫人眉頭深皺,厲聲喝道。
菲古拉好不容易才瞞住自己的母親,因為之前都在傳,是他殺了他的親生父親,所以他非常擔心母親知道後會傷心,這才會使用雷霆手段,將黑手黨收入囊中,然後讓所有人閉了嘴,這事,也就沒有傳到婉俏夫人的耳裡。
婉俏夫人一直知道菲古拉不喜歡科奈普,所以一直勸說他不要把仇恨帶到家裡來,要是知道,自己不僅將仇恨帶到了家裡,還殺了自己的父親,她一定會被他氣死,畢竟,對婉俏夫人來說,那是她的丈夫,也是菲古拉的父親,菲古拉這麼做,是要被上帝懲罰的。
「科奈普,今天是媽咪的生日,你不要亂來。」
「亂來,哥哥認為我是在亂來嗎?我倒是認為,是哥哥一直在亂來,為了一個女人,你殺了自己的父親,這難道不是亂來嗎?」
「科奈普,你給我閉嘴。」
出奇的,婉俏夫人並沒有驚恐,也並沒有驚訝,聽了這話之後,她想的格外的淡然,好像這件事情,根本就與她無關,科奈普說的,也不是她的丈夫和兒子。
「媽咪,你怎麼不說話,媽咪,你不要相信他,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的。」
婉俏夫人突然對著菲古拉露出微笑,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不要緊張,然後對科奈普說道:「科奈普,我知道你對菲古拉成為繼承人的事情有所不滿,不過你放心,你永遠都是尊貴的二少爺,該你的,一分都不會少了你的,不該你的,你也不要肖想,像今天這樣的事情,連我都沒有相信,你認為,你還能騙得了這裡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