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七章 喬巴剛的遺願 文 / 弓良

    終於，徐森從那這奇妙的感受中退了出來。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由衷的歎道：「太美了！」

    剛才的一段經歷，讓徐森對火的本源有了一個極深的理解，如果不是機緣巧合下有炎涼這個聖者給他一步步展示火的不同階段，徐森要靠自己體悟還真需要費一番功夫。

    炎涼見徐森從入定中醒了過來，眼中閃過一絲羨慕之色。要知道，每當一個除靈師出現了這種情況，說明他對術法一定有了更深的體悟，通常這種情況之後，除靈師都會有很大收穫，輕則實力飆漲，重則直接晉級。只是這種開悟的情況太少見了，甚至有些除靈師終身也不會遇到一次。

    「徐森小友剛才可是有所收穫？」

    徐森微笑不答，也不見他驅動咒語或使用靈符，只是伸手凌空一招，一團和炎涼手中火焰相似的幽藍火焰瞬間出現在了徐森掌心之上。之所以說是相似而不是相同，是因為徐森掌心中的火焰是通體幽藍的，中心沒有炎涼火焰中的那一絲紅芒。但是連旁邊的烏妙妙都感覺出來了，徐森手中的火焰比炎涼的火焰更具威力！因為從那束火焰出現開始，烏妙妙就立刻感覺到了一種壓力，下意識的向後退了退。

    雖然炎涼閱盡世事，心境已達古井無波的境界，但是徐森的火焰一出，炎涼終究還是動容了！第一是驚訝於不見徐森用咒語或靈符，就能瞬間招出火焰。第二則是因徐森火焰的威能而震驚！

    炎涼雖然內心不信，但是還是忍不住想到：「難道徐森的實力在我之上？」

    因為每個除靈師有自己擅長的術法。就是說不是每一類的術法，除靈師都能發揮出這類術法的最大力量，即使聖者也不行。聖者境界的強者雖然能使用各種類別的術法，而且比聖者以下的除靈師威能強大，但是如果遇到同級別的強者，那就要看誰對同一個術法理解的更精深，誰的術法的威能就越大。就好比擅長火焰的炎涼，在水系術法方面就要比專門修煉此類術法的同級別強者弱上不少。

    炎涼最擅長的能量術法恰是火焰類術法，此時徐森的火焰威能明顯比他的強大，從這點判斷，徐森的實力應該是強過他了。不過炎涼還是不能相信，一個剛醒過來的聖者，會比自己這個踏足聖者境界百餘年的聖者還要強大。如果讓他知道徐森的火焰之威是從他身上臨時偷師而來的，不知又會作何感想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憑空生出這團火焰？」

    炎涼沒有問徐森的火焰威能為什麼那麼強大，因為他認為可能是孫大聖曾把自己對火能本源的理解，傳給了徐森，再加上徐森此時已經是聖者了，所以對火能本源的理解更深了一層所致。因此炎涼只是問出了心中的第一個疑問。

    徐森有些納悶兒道：「道力的原理不是您提出的嗎？既然聖者級別的神念能直接看到道力微粒了，還何必再多此一舉，非去用咒術或符術去激發道力微粒去形成火焰呢，直接使用不是更方便快捷？所以我就直接把這些道力微粒聚集過來了。」

    炎涼徹底驚呆了，也許這個表情是二百多年中第一次出現在他的臉上吧。

    「你說你能通過神念『看到』道力？」

    「難道炎涼前輩不能嗎？」

    徐森也有些驚訝了，因為他以為這是聖者級別的除靈師都能做到的呢。

    「當然不能！」這幾個字炎涼幾乎是喊出來的。

    炎涼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平靜了一下情緒說道：「不單是我不能，據我所知，古往今來，還沒有聽說過誰像你這樣能看到道力……你管組成道力的能量叫什麼？」

    「道力微粒，我自己亂叫的。」

    「就叫道力微粒好了，很貼切。你知道嗎？除靈師達到聖者級別，就能感受到存在於身周乃至天地之間的道力了，並且能把這種力量加入到所使用的術法當中，所以同一個術法在我們的手裡比其他級別的除靈師強大無數倍。但是我們只是能感覺到，而且只是能感覺到那是一股看不見的力量。而你卻能『看到』！還能看到它的組成！你知道這種情況只是存在於聖者級別除靈師的猜想當中嗎？無數人在向這個方向努力，卻從沒人達到過，你竟然這麼輕易就達到了。真是，真是，真是……」

    炎涼一連幾個真是之後，卻無論如何也接不下去了，看來他內心受到的震撼實在是不小，讓他鍛煉了二百多年的神經也承受不住。

    看到炎涼如此激動，徐森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倒是炎涼努力給出了一個「靠譜的」答案——「也許是你天資出眾，又身具神眼的緣故吧，所以你才能通過神念看到別人所不能看到的。」

    似乎這是唯一的一個解釋了。

    徐森講到這裡時我問他，真的是這個原因嗎？徐森說：「後來據我自己的分析，神眼可能是有一些作用。但是更主要的，還是我最初依靠來探測道力的五陽熱流，是來自自然界的五陽木，可能與道力本源非常貼近，所以我對道力的感覺就與眾不同了。而且我不是說過嗎？我發覺那些已經幾乎化於無形的能量顆粒，竟然和道力微粒完全相同，所以我認為這個原因才是我能通過神念看到道力顆粒的主要原因。

    書歸正傳。

    徐森當時還沒有上面的想法，而且即使知道也不會輕易透露自己的秘密，聞言也不置可否，只是無所謂的聳聳肩，輕描淡寫道：「也許吧。」

    烏妙妙開心極了，從炎涼的話中她知道，徐森確實是達到聖者級別了，而且似乎還很厲害，這比她自己達到聖者級別都讓她感到開心。

    「徐森小友可還記得我第十六代親傳弟子喬巴剛？」

    炎涼忽然沒頭沒尾的冒出了這麼一句。

    徐森一愣，點頭道：「當然記得，他是您第十六代親傳弟子中的四弟子。說起這個，當時您只說他是嶺主的親傳弟子了，我們都以為是出世嶺現任宗主的親傳弟子，哪曾想到是他們竟是您的親傳弟子呢？可惜八剛兄年少英才，卻被幻靈所殺，否則他日他必定能有一番作為。」

    雖然最初喬巴剛的作為惹人討厭，但是道力測試後的坦承不如和偷窺不成後勇於認輸的勇氣，加上後來認真履行監督職責，對發現的各種不公正的情況都提出了改進的意見，已經得到了散修學員的認可。

    炎涼道：「東雷被幻靈擊傷，之後你擊殺幻靈昏迷，隱世山和出世嶺的臨別切磋自然不了了之。東雷離去時對我說，八剛生前一直希望看到離去時東雷與你一戰。雖然東雷與你年歲不相當，但是八剛就是想知道到底是出世嶺的弟子厲害，還是隱世山的學員強大。後來你擊殺幻靈，東雷自認他不如你，讓我在你醒來後轉告他甘拜下風，算是對八剛遺願的一個交代。但是你現在已經達到了聖者級別，所謂聞道不分先後，你現在已經可以代表隱世山的最高力量，而我雖已放棄出世嶺宗主之位加入衛道團，但為真正完了八剛的心願，我現在代表出世嶺向你發出切磋邀請，希望你不要拒絕。」

    徐森和烏妙妙都呆住了，沒想到身為出世嶺創立宗主的炎涼，竟然向比自己小了二百多歲的徐森發出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