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七十九章 改變記憶 文 / 弓良
兩個人統一了意見,沙向北撤除了隔音咒,對葉青思道:「青思,我們商量了一下,想帶你去個地方,那裡有很多比我們有本事的人,一定能幫到你,你願意跟我們去嗎?」
沙向北的話音剛落,葉青思的頭腦裡就響起了好幾個聲音。
那個成年女人道:「青思,別相信他們,你看他們剛才不知用了什麼方法隔絕了他們說話的聲音,如果是好事,他們幹嘛要背著你?」
「對呀對呀……」好幾個聲音附和道。
成年女人趁熱打鐵:「我承認我們之前的行為太偏激了,但是我們也是一心為你,我保證以後我們不會這樣了。你看,這兩個人說話都不敢讓你聽到,鬼鬼祟祟的,一定不是好人,千萬別信他們哪。」
忽然一個非常年輕的聲音說道:「青思,你別聽她們的,這兩個人不是怕你聽到,是怕被我們聽到。我看他們不是壞人,你跟他們走吧。」
「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成年女人和另幾個聲音七嘴八舌的道,「活著沒幾年,死了同樣沒幾天,你知道個什麼?青思你別聽來喜的,她就是個毫無見識的農村丫頭。來喜,你再亂說話,當心我撕爛你的嘴。」
那個叫來喜的陰靈冷笑道:「在外面你行,在青思的身體裡你同樣是個寄宿者,能把我怎樣?」說完又對青思道,「青思,跟這兩個人去吧,把我們都從你身體裡放出來,我寧可成為孤魂野鬼,甚至魂飛魄散,也不願意看著這些壞女人利用你去害人。」
「你還敢胡說……」
葉青思不再理會身體裡陰靈們的爭吵,對沙向北道:「我跟你們去,不過請你答應我一件事。」
沙向北柔聲道:「什麼事,你說吧。」
「我身體裡現在一共有五個你們所說的陰靈,其中有一個叫來喜的,她是個心地善良的陰靈。如果你們能把她們從我身體驅逐出來,我希望你們不要為難她,可以嗎?」
如果這是在以前,即使是沙向北肯答應也不敢擅自做主,因為他要把葉青思帶去的地方是隱世山。當初隱世山可絕對是陰靈的鬼門關,有去無回。不過自從九年前的那場大戰,胡媚兒拼著魂飛魄散的下場幫助徐森擊敗了幻靈,間接的救了眾人一命,很多人雖然嘴上不說,可是心裡也都開始贊同孫大勝的觀點——靈類也有善惡,如果不與人為害,不應該不分青紅皂白的趕盡殺絕。這個觀念的悄然轉變,最終導致的結果就是隱世山對待靈類的問題上不再是一味的殺戮,而是開始了理性的評判,尤其是深受孫大勝影響的水寒煙當上了大長老之後,靈類已經不再是隱世山的禁忌話題。
相信如果那個叫來喜的陰靈確實如葉青思所說心地善良,那麼水寒煙一定不會為難她的,所以沙向北痛快的答道:「好,我答應你。」
李達補充了一句:「我三弟也不主張隨意殺戮陰靈。」
錢老爹醉了,錢重要也醉了。
沙向北等三人從錢重要屋裡一出來,就被錢老爹讓到了飯桌上。錢老爹是真高興,再加上為了表示自己的真心相謝之情,頻頻舉杯敬酒,不勝酒力的他很快就醉了。不過臨醉前他還不忘叮囑兩個兒子要陪好客人,所以酒量很淺的錢重要也很快醉了。
說到飲酒我實在忍不住插兩句。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無論是請客的還是被請的,在酒桌上不喝兩杯、不多喝兩杯、不喝醉,似乎就與不厚道、不講究、沒誠意等諸多貶義評價畫上了等號。如果是那種商業飯局或人情飯局,我也理解了。但現在朋友間的聚餐也多是如此。我就納悶了,喜歡喝酒的人憑什麼非要讓別人忍受著喝多後的諸般不適與你飲酒,這是哪國的道理?所謂酒量有高低、喜好有不同,你憑什麼非要讓一個不能飲酒或不想飲酒的人與你喝的一樣多呢?這是什麼樣的朋友,又是什麼樣的居心?當然,如果是飲酒的人出於自願,比如錢老爹兩父子,那又另當別論了。
書歸正傳。
看著醉倒在桌上的錢老爹和錢重要,錢五苦笑道:「你們是故意讓我爹和我弟弟喝醉的吧?」
沙向北緩聲道:「此間事情已了,我們要帶青思走了,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記住為好。」
李達也道:「我想你也掙了不少錢了,足夠完成你要做的事情了,以後別再幹那些灰色買賣了,娶個媳婦好好過日子吧。」
錢五點頭道:「其實不用你說,我也不會了,因為這些年我爹一直在暗暗為我擔著心。現在重要的傷被你們治好了,我最大的心病也同時被治好了,所以我以後不會再做那些用命博錢的買賣,我要好好的為我們一家三口的未來打算打算。」
沙向北道:「你那個樹林裡朋友,你千萬別自己去收屍,匿名通知護林員就可以。因為你的氣味留在了那裡,如果再去會很危險。」
錢五道:「我一直想問您,那裡是不是還有那樣的怪物存在?」
沙向北想了想歎道:「算了,還是由我來幫你知道今後你該怎麼做吧。」
錢五知道沙向北是要抹除自己的記憶了,急忙擺手道:「恩人,請聽我最後說一句話你再動手。」
李達呸了一聲,笑罵道:「什麼動手不動手的,說的我們好像要殺人滅口似的。」
錢五也不解釋,直接說道:「從我撈偏門開始,認識我的人都說我變了。他們說我是為錢變的,其實不是,我是為了對親人的那份責任變的。我不會說什麼大道理,我只想說,你們幫我完成了我的責任,而且不求回報,你們都是好人,我謝謝你們。我不求別的,只希望在你們抹除我這段記憶時,不要讓我全部忘記,一定要讓我記住你們,我……」
李達揮手打斷道:「五哥,你想太多了,你父親和弟弟都知道發生過什麼,我們不會隨便抹除他們的記憶的。我們只是要改變你在保護區裡的那段記憶,所以以後你要給我們設個長生牌位什麼的供著,來表達我們治好了你弟弟的恩情,還是有機會的,不用太擔心。」
李達這番半真半玩笑的話,反而讓錢五的心事放下了。他做了一個深呼吸,把眼睛一閉,然後說道:「來吧,我準備好了。」
看著錢五一副慷慨赴義的樣子,連一向淡然的沙向北都忍不住微微的笑了笑。
輕輕搖搖頭,沙向北手掐印訣,正要催動幻咒,就聽錢五忽然睜眼說道:「等等,我還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