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不知靈道為何物(2) 文 / 弓良
徐達的回答讓徐森一愣,他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不是靈道中人卻擁有如同除靈師般實力的人。難怪只是勉強擁有了初級除靈師的實力,卻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原來是他真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靈道這樣的存在,不知道有師父那樣的聖級存在,不知道他那點修為在靈道根本不算什麼。
雖然徐達有些能力,但是徐森仍把他歸入了俗世的行列,想教訓徐達的心就淡了,聞言淡淡道:「練出點兒本事確實不易,但不要因此就狂妄自大,我師父的咒繩豈是你想的那樣簡單,說做就能做出來的?」
徐森本意是想告訴徐達不要坐井觀天,他那點兒本事根本就算不得什麼。可是徐達自從修煉有成後,受人捧慣了,徐森的話在他聽來卻是故意在貶損他,讓他難堪。
徐達伸手打出一道符紙,一個通體金光的佛像驟然浮現。佛像法相莊嚴,大有震懾天下群魔的氣勢。陳正非本就信佛,見到佛像臨空出現,急忙雙手合十,低頭膜拜。其實徐達的符術,只是一種照葫蘆畫瓢的行為,屬於無意識的溝通天地間道力的低層次行為,不過在陳正非這樣的普通人眼中已經是莫大的神通了。
徐達見狀得意一笑,收了符術,然後冷笑道:「不就一條防止邪靈附體的破繩子嗎,有什麼做不出來的?故弄玄虛!」
「破繩子」三字,一下激怒了徐森,鼻中重重一哼,猛的對徐達放出了精神力。徐達感覺腦中嗡的一聲,如遭重錘猛擊,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一下昏倒在地。
這突然的變故唬了陳正非一跳。他剛見識過徐達的手段,心中正對徐達充滿了敬畏,誰知道徐森只是哼了一聲,徐達就倒在地上生死不知。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徐森只是哼了一聲徐達就倒了,但是這更說明徐森的深不可測,難怪父親對徐森懼怕非常,不過這也更說明徐森有希望救的了父親。
徐森沒說話,陳正非不敢過去探視徐達的生死,不過他看出徐達的胸腹還略有起伏,應該只是昏了過去,心下稍安。果然,徐森道:「他對家師不敬,我只是略做薄懲,等他醒後你轉告他,靈類即將猖獗,如果他真想用所學本事造福世人,就讓他用這道傳訊符,只需將精神力注入即可,到時自會有人與他聯繫。」
說罷徐森取出一張符紙,凝空凝出一張與除靈師公會聯絡的傳訊符,化入了符紙之內,然後遞給了陳正非。
陳正非接過符紙,有些緊張的問道:「徐先生,那我父親呢,你打算如何處置他?」
目睹了徐森輕而易舉的弄昏徐達,又神乎其技的虛空結出光符融入符紙當中,陳正非此時已堅信即使父親躲起來,徐森也有辦法找到,是以心下不免惴惴。其實這倒是他多慮了,因為徐森還不具備這樣的能力,也不可能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陳松遠而花精力去尋找,畢竟有更多更重要的事等著徐森去做。
徐森想了想道:「你父親毀了我姐姐的護體咒繩,還附到過我姐姐的身體裡,原本我是打算讓他魂飛魄散的。但是正如你所說,他的墳禁之力已去,如果躲起來我也並沒有辦法找到他。況且既然他已經預感到要重入輪迴,今世一切自然也隨之煙消雲散,你們父子相聚時日無多,我實在不忍在此時刻逼得他遠走他處,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陳正非沒想到徐森忽然輕易就將這段恩怨揭過了,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實際上,徐森是忽然想到陳正非和自己一樣,都是剛剛和父親重逢,自己以後還有許多機會,而陳正非和父親相聚的時間則不多了,才忽然動了惻隱之心。
沒等陳正非有所表示,一道淡淡的影子忽然顯現了出來,徐森立刻感覺到了這個魂魄的虛弱,問道:「陳松遠?」
沒等陳松遠回答,陳正非有些緊張的搶道:「爸,你怎麼出來了?」
陳松遠擺擺手道:「不用擔心,聖者大人既然已經說過不再追究,就不會再追究了。」
「聖者大人?」陳正非顯然不知道徐森聖者的身份,更不清楚聖者的含義。
陳松遠對徐森道:「聖者大人,關於您的事我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連我的兒子我都沒說。」
徐森點點頭,他明白陳松遠的意思是他並沒有把徐森家人的消息透露給其它靈類知道。
「你躲在哪裡,我怎麼沒有查探到。」
「正非身上有一個可以容納陰靈的魂器,是一個到香港宣法的西藏喇嘛給的,我就躲在了那裡面。」
徐森點點頭,他沒想到陳正非身上竟然還有可供陰靈容身的魂器。不過他並沒有讓陳松遠把魂器拿出來觀看,因為徐森本身就有一顆魂珠在身上,所以他對那個魂器是什麼樣子並不好奇。無論魂器的樣子多麼特別,功能都是一樣的容納陰靈。
徐森又道:「你的墳禁之力為何突然消失的?」
這是徐森一直很好奇的問題,因為據他從父母的講述中聽來,這個陳松遠的墳禁之力似乎還很強,就這麼忽然消失了,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徐森這也是隨口一問,並沒有指望陳松遠能給他答案,畢竟這種現象幾乎每個陰靈都有,卻沒有一個人能說清楚原因,包括靈道的除靈師們,也只是知道有墳禁之力的現象,卻不清楚墳禁之力是因何產生又如何能消失的。
沒想到陳松遠竟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我中了那個除靈師的除靈咒後,魂魄受創嚴重,隨時都可能煙消雲散,復仇之心本就已經淡了。後來正非來墳前說出了往事的真相後,我知道了他是我親生兒子。想到雖然我等於是被憐香害死,但是她也為我養大了兒子,並且還把一切都留給了他。五十年過去了,憐香也已經歸於了塵土,既然人都已經死了,我兒子又活的這麼好,也沒什麼好怨恨的了。就在我心中徹底釋然的那一剎那,那一直限制我行動的墳禁之力竟忽然就消失了。當時我的心情是說不出的複雜,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高興的是限制我的力量終於消失了,難過的是我卻可能隨時會歸於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