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三百零四章 胡也平的秘密（２） 文 / 弓良

    胡也平望著徐森道：「你不會相信我說的話的。」

    徐森靜靜的回望著胡也平，淡淡道：「你不試試看怎麼知道，說不定我有分辨別人是否說謊的特殊本領呢？」

    胡也平深深的看了一眼徐森，說道：「事情其實很簡單，我是一名散修，趙羽宣稱要打破世家在靈道的特權地位，讓每個除靈師都享有平等權利的說法打動了我。那時的我就像被洗腦了一樣，一心將世家及與世家有關的一切都視為毒瘤，認為建立一個全新的公平秩序，就必須要將這顆毒瘤徹底清除，甚至不惜流血。趙羽說，你早晚會成為烏家的一份子，站到世家的陣營當中去。你的實力太過強大，必須提前做好應付你的準備，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我接受了監視你家人的任務。」

    說到這裡，胡也平有些不安的看了徐森一眼，因為在前我們已經不止一次的說過，在未經除靈師允許的情況下，擅自打擾他的世俗親人是靈道的大忌，何況還是監視呢？

    徐森當然明白胡也平這個眼神的含義，說道：「放心，如果我因此要對你不利，剛才確認你是趙羽的人後我就動手了，不用等到現在，你繼續講吧。」

    胡也平接著道：「趙羽創建的自由黨在軍界和警界都有自己的勢力，所以很容易就給我弄了一個警察的身份，然後我順利的在一起案件調查中『意外地』認識了你的姐姐，再然後就成了你家裡的常客。」

    「是不是之後事情就起了變化？」

    胡也平點頭道：「不錯，你家人的善良越來越深的觸動了我，讓我慢慢開始重新審視趙羽提出的理想到底是對還是錯。誠然，世家在靈道中比散修擁有更多的資源和特權，但是這不就是團體相對於個體必然產生的優勢嗎？就算我們將所有世家徹底摧毀、連根拔除，然後呢？就不會有新的團體、新的世家出現嗎？甚至可能我們這些立志消滅世家特權的人，會成為新的特權階層、形成新的世家！可見靈道的現狀不是簡單的消滅世家就能改變的，雖然我還想不通問題的根源在哪裡，但是我已經發覺自己原來將問題的矛盾簡單的歸一到世家身上，實在是太幼稚了。而且世家無論在散修眼中如何霸道，但他們並沒有殘害散修，我們又怎麼能只是因為一些不公平就舉刀殺戮呢？無論我們的初衷是多麼的高尚，但是殺戮終歸是殺戮，無論怎麼去粉飾，依然遮掩不住它冷酷血腥的本質。更何況還將世家中的世俗親人牽連進來，他們只是善良的普通人啊，就如同你的家人一樣，他們又有什麼錯了？」

    胡也平一口氣將這一大段話說完，似乎頗為痛快，大大的呼了一口氣，接著道：「另外，趙羽許多行事的手段我也不能接受。」

    「什麼手段？」

    胡也平道：「你可知道這些年世家中常有除靈師莫名失蹤？」

    烏方雄等人已將靈道的現狀及這些年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講給了徐森聽，所以他點頭道：「知道，而且世家們已經確定這些都是趙羽所為，所以他才對各個世家的情況掌握的這麼清楚。」

    「不錯，確實是趙羽暗中抓住這些除靈師的。他對我們說是要拷問除靈世家的情況，摸清楚世家的虛實，將來才能給他們以致命的雷霆一擊！可是我感覺他更多的原因是為了從這些除靈師口中拷問出強大的術法為己用。而且為了在靈道製造混亂，擾亂世家的視線，趙羽常在暗中偷襲一些世家中的重要人物，讓有矛盾或舊怨的世家互相猜疑，意圖以此加深雙方的嫌隙，最好能產生內鬥，自我消耗。」

    徐森冷冷一笑，道：「好惡毒，不過我並不意外。」

    徐森嘴上說著，心裡同時想到了蘇航曾經神秘的遇襲受傷，至今不能確認敵人是誰。當初蘇家何曾沒有懷疑過那些有過節的世家暗中報復呢？蘇耀騰私下甚至對徐森直言不諱的說他曾懷疑過柳家，因為他們蘇家並沒有什麼敵人，作為下任家主的蘇航受傷而導致修煉進度停滯不前，能最大受益的當屬柳家。因為當地只有他們兩家實力最強，蘇航的受傷無疑會制約蘇家的發展。不過那時蘇耀騰的父親已經亡故，蘇家的實力也大不如前，柳家和蘇家又一向交好，柳家沒有必要做這種事，所以蘇耀騰也只是懷疑。不過由於此事的影響，他還是在有意無意間對柳家多了一份提防之心，兩家的關係也逐漸疏遠起來。現在看來，這應該是趙羽所為，雖然他沒有辦法直接嫁禍柳家，但還是成功的在蘇耀騰的心理撒下了一顆猜疑的種子，最終讓原本交往密切的兩大世家關係疏遠了，也算是離間成功了吧。

    胡也平道：「可是我卻對他這種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做法越來越難以接受，而且趙羽並未將他得到的術法在自由黨內部公開，這讓我對他的目的越發的懷疑。有了這些想法，我想你就知道我為什麼萌生退意了。不久之後，我又意外發現竟然有強大的靈類一直在暗中監視你的姐姐，就向趙羽通報了這個情況。我原以為趙羽會派人來協助我找到併除掉這個靈類，誰知道趙羽竟然讓我不要有任何動作，只管繼續監視。他的這個做法讓我無論如何不能接受，我們除靈師不就是要保證世人不被靈類任意傷害嗎？現在明顯有靈類要對一個普通人不利，即使這個普通人是敵對的，除靈師也有責任保護他，可趙羽卻讓我裝作視而不見，我更加認定自己當初加入除靈師自由黨是錯誤的，越發堅定了退出的決心。更何況那時我已發現自己在不覺間，已經、已經……」

    胡也平連說幾個已經，卻沒有繼續說下去，徐森接道：「然後你發覺不覺間已經愛上了我的姐姐，是嗎？」

    胡也平的心思忽然被一語道破，神色有些不自然，道：「是。我打算退出除靈師自由黨後親自保護你的姐姐，如果我實力不足，就找除靈師公會尋求幫助。」

    「然後你就和趙羽攤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