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三百四十七章 師門 文 / 弓良

    徐森笑道：「要說起此人，不但在靈道聲名赫赫，在俗世同樣稱聖稱祖，被後人敬仰傳誦！」

    東雷有些意外道：「哦？有如此大的名氣？」然後忽然若有所悟，道：「你剛才說天樞道人是在毫州真源收的徒弟，毫州真源不就是現今的河南鹿邑縣嗎？那裡在宋代確實出過一個家喻戶曉的人物，也是靈道叱吒一時的除靈聖者，號稱睡仙，會是他嗎？」

    徐森笑道：「東雷兄想到了？」

    東雷驚道：「真的是陳摶老祖？」

    徐森道：「正是，陳摶老祖就是天樞道人的唯一傳人。」

    東雷有些不相信道：「不會吧，雖然陳摶到底從何處學得一身鬼神莫測的本事至今仍是個謎，但傳說陳摶五歲還不會說話，是得毛女喂瓊漿、授易書才心竅開爽得道正果的，此事在宋人王稱的《東都事略?隱逸傳》中就有記載。即使時人記載不準確，這男女總不會錯吧？天樞道人和毛女可是相差十萬八千里啊。」

    徐森笑道：「東雷兄沒聽過盡信書不如無書嗎？陳摶名氣浩大，當時無人知其來歷，人墨客就牽強附會的杜撰一些奇聞異事按在他身上，以博世人眼球。實際哪有什麼毛女，是天樞道人發現了陳摶的修煉天賦奇佳，將一身所學錄寫成書傳給陳摶，同時也將自己的一生恨事告訴了這個徒弟，所以後來陳摶才自號『扶搖子』，就是以搖光子之事為戒，終生未妄開殺戒，也是除靈師史上少有對靈類平等相待的除靈師。他的幾個徒弟更是只懂易經數數之學，不懂術法，可能就是陳摶不想後輩再參與靈道的廝殺而故意不傳術法吧。」

    徐森的一番話讓東雷感覺有如聽天書一般，雖然解釋的頗有道理和依據，但是東雷依然有些半信半疑，追問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陳摶是天樞道人的傳人呢？」

    徐森道：「東雷兄知道太極圖吧？」

    東雷愣道：「這還用問，連小孩子都知道。」

    徐森道：「世人皆知，在陳摶以前世間並沒有『太極圖』，亦未形成太極化形態及其理論體系。自陳摶出世後，親手創繪出『無極圖』、『太極圖』、『先天方圓圖』、『八卦生變圖』等一系列《易》圖，並發表《太極陰陽說》後，才有了後來宋代大儒周敦頤的《太極圖說》、張載的《太和論》、邵雍的《皇極經世》、以及朱熹等人的《易傳》，進而才形成了中華獨有的太極化形態和一系列理論，陳摶也因此被視為太極化的創始人。」說到這裡徐森微笑著看著東雷，曼聲道，「東雷兄不會真以為陳摶是無師自通或得天所授而創出這些圖的吧？」

    東雷大悟道：「這些都是天樞道人傳給陳摶的！」

    「東雷兄終於想到啦！這些圖，包括專推命理、被後世命理界稱為三大神數之首的『紫微斗數』，都是天樞道人一門的不傳之密，是以他的師弟們雖然隱居各處互不聯繫，卻以此知道陳摶就是大師兄的傳人。雖然太極易理功法不是陳摶首創，但陳摶確實將天樞道人的傳授進行了發揚光大，並且形成了流傳後世的太極化，也算是延續了天樞道人一脈。」

    東雷此時已經信了**分了，可是還有一個問題在他心頭縈繞不去，追問道：「如果按照你所說推斷，確實合情合理，可是還有關鍵一點，你或者說你師父大聖前輩是如何知道這些事的？」

    徐森沉默了一下，然後輕輕道：「東雷兄沒有忘記剛才我說七星子中至少有兩脈傳下來了吧？」

    「當然不曾忘記，我還正想問你另一脈是傳自七星子中的哪一位，傳人現今又如何了呢。」

    徐森道：「能看出陳摶老祖是受傳於天樞道人，對天樞道人所學又瞭如指掌並知曉七星子秘聞的，當然就是另外一脈的傳人了。」

    東雷點頭應是，然後猛的醒悟過來，指著徐森道：「你和令師就是另一脈的傳人？」

    徐森笑道：「不然東雷兄以為我師父是如何知曉這一切的？也是與也和那陳摶一樣得毛女所授嗎？不過我的師門雖然不是什麼不能透露的秘密，但是也不想隨意洩露出去，還望東雷兄代為保密。」

    東雷理解的點點頭，他現在終於完全相信徐森的話了，因為徐森不可能拿自己的師門開玩笑，歎道：「沒想到陳摶的『紫微斗數』與徐兄弟師門的『推衍之術』同出一源，難怪都如此精準神奇。如此算來，這天樞道人還是徐兄弟的祖師伯了，那徐兄弟的祖師又是七星子中的哪一位？」

    「七星子中的第二位，天璇子，當初力主不殺狐妖的一方為首的就是敝師祖。所以後來我們這一脈傳襲功法時，一定會將靈類同樣有善有惡，需平等相待的理念同時相傳。」

    東雷終於知道孫大勝和徐森對靈類的態度並不單單是出於個人喜惡了，而是深受師門影響而來。

    東雷心道：「難怪在談判開始之前徐森要先闡明立場，如果不這樣做，而是順著大多數人的意思不分青紅皂白一心與靈類敵對，就是違反了師門宗義，等於辱沒了師門，徐森當然絕對不肯幹的。」

    想到這裡東雷想到了另一個問題，現在大聖被鏡魔所殺，而鏡魔是靈類現在公認的首領，如果徐森與鏡魔為敵，就等於與整個靈類為敵，所有靈類都將成為擋在徐森報仇路上的攔路石，如果要報師仇，徐森將來就不得不大開殺戒了，到時又如何能做到區分善惡對待呢？

    似乎看到了東雷心中在想什麼，徐森說道：「鏡魔確如傳聞中那般強大甚至更強，但是她更加高傲，她絕不會利用我對靈類有好感這點派那些無辜的靈類來給我祭刀的，我與她之間雖然早晚必有一戰，但不會有任何阻礙擋在我們中間，因為鏡魔不會允許。」

    東雷有些意外，想了想終於忍不住問道：「我從沒見過鏡魔，只在傳聞裡聽過她曾經橫行靈道以除靈師為食時的凶殘，但聽你的話你似乎見過她，而且好像還很瞭解她，鏡魔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真的和傳說中一樣想要一統靈道嗎？」

    徐森並未回答自己是否見過鏡魔，而是直接道：「鏡魔確實強大無比，甚至暫時可說是無人能敵，但是我看她並無稱霸靈道的野心，或者說她志不在此。她雖鼓勵靈類在靈道為自己爭取平等生存的權利，卻從未縱容靈類傷害俗世中的普通人，從這一點來看，鏡魔至少不是傳說中的那樣冷血嗜殺，而且她在與我師父最後一戰中表現出了讓我也不得不表示尊敬的一面，不能否認，她是一個真正的強者，無論是實力還是內心。但是我必須要將她擊殺，無關其他，純屬個人恩怨！」

    東雷感受到了徐森最後話語中的凜冽殺意，知道他想起了去世的師父，一時不知該如何勸解，倒是徐森即刻恢復了平靜，對東雷道：「我們來看看第二部分都寫了些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