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四百零四章 互相忌憚 文 / 弓良
徐森到達烏鎮的時候，烏妙妙和沙向北也到達了復縣的臥龍山，靈隱山莊就在臥龍山的山腳處。
許多世家已經提前一天到了，包括那些沒有除靈宗師以及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小世家也都派了人來。沒有除靈宗師的世家雖然沒有參拍資格，但是和那些實力強勁的世家或多或少有些聯繫，他們來這裡一是為自己依附的世家壯壯聲威，再就是在結果出來後，看看自己的家族能不能分到一杯羹，畢竟地下核防設施容納的人數不少，得到的世家為了不讓依附它的小世家離心，多少會分幾個名額給他們，保證危急情況下能讓他們的嫡系血脈延續。
徐森講到這裡時我終於忍不住問他：「地下核防設施聽起來很神秘，說穿了也不過是深藏地底的防禦堡壘罷了，雖然對深度、空間、通風、排水、食量儲存等問題有一系列的嚴格要求，但是以這些世家的財力，別說是大世家，就算是許多小世家怕是都能造的出來，何苦為了這兩個國家不要的核防設施爭的頭破血流呢？」
徐森不答反問道：「我問你，如果國家對這些世家起了猜忌而下手，結果會怎麼樣？」
我愣了一下，考慮良久道：「兩敗俱傷！」
我之所以有這個回答，是經過仔細考量的。以除靈師的能力來說，如果他們要對誰不利，再嚴密的防護，也很難保證國家首腦、軍隊統帥不被除靈師殺掉，而且除靈師可以使用各種異能大規模的殺傷普通人，國家想要以微小代價消滅除靈師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除靈師不是神，一樣可以被威力強大的武器殺死，所以如果戰爭進入了公開，國家掌握的各種威能強大的武器也不會讓除靈師好過，至少除靈師的俗世親人無一能夠倖免。同時，如果讓普通人知道引發戰爭的原因就是這些擁有異能的除靈師，他們就會團結起來與除靈師為敵。除靈師來自人類，就算是除靈師能殺光所有人，也等於同時斷了自己的根本，不用靈類動手，除靈師就等於把自己滅絕了，所以一旦除靈師與國家對上，兩敗俱傷是必然的結果。
徐森看我明白了，點點頭道：「實力強大，不代表你就能隨心所欲，而且在實現傳說中的破道而去之前，除靈師再強大也是人類的一員，雖然除靈師總將自己劃分到俗世之外，但是只要存在這個世界之上，又怎麼能全無顧忌？除非能像滅世靈體那樣有實力又可以無所顧忌的毀滅這個世界。」
「我明白了。」我點頭道，「除靈世家是害怕私自建設地下核防設施引起國家誤會，因為核防設施就是軍事工事，很容易傳遞出錯誤信息。但是世家們不是與國家上層溝通過嗎，國家如果知道滅世靈體的存在又怎麼還會懷疑除靈師的所為？」
「末世預言何止這一次，哪次應驗了？國家是深悉除靈師的異能，才勉強相信了關於滅世靈體的預言。但是這畢竟只是除靈師的片面之言，如果因此就大張旗鼓的進行各種防禦建設，那麼國家難保不會懷疑除靈師之前的預言不過是個騙局，只是為了下步的活動做掩護，那就糟糕了。」
我想了想，不得不承認如果除靈世家真的都開始修築核防設施，想讓國家完全放心不起疑，真的是不可能的，我歎道：「想讓人類相信世界末日來了很難，想讓人類為了利益不起疑心，更難！」
「國家也不是沒有做出讓步。」徐森道，「畢竟如除靈師忌憚國家一樣，國家也同樣忌憚除靈師，所以他們拿出了兩處最大的地下核防設施賣給世家。」
「原來這兩個地下核防設施不是國家廢棄的，而是專門用來安撫世家的。」我恍然大悟。
「不錯，而且國家還表示將來如果真的發生了預言中的危急情況，其它的核防設施可以與除靈師共用。但是世家們相信到手的實物比國家口頭的承諾更有保障，所以才如此激烈的競爭這兩座核防設施。」
我終於完全明白了，不過我也第一次為這些除靈世家感到悲哀，難怪歷代世家出現聖者的是少之又少了，如此多的謀算，如此多的牽絆，如何能勘破天道？
再說烏妙妙，她和沙向北到達靈隱山莊的時候，只剩符派的楊家、李家和咒派的齊家三家代表沒有到，其餘的已經全部到了，甚至正被人議論紛紛的柳家都將正在閉門思過的柳億雲派了來，至於除靈師公會，則已經提前聲明不來參加了。
柳億雲的面上沒有了往日目空一切的狂傲之色，從來之後就一直低調的坐在一角，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出柳億雲並不是心志消沉，只是變得比從前內斂低調了。其他世家的宗師高手看到此景不禁暗歎柳家福大，經歷此番磨礪，柳億雲一掃從前的浮躁之氣，變得沉穩踏實起來，這對修煉大有裨益。他能如此年輕就晉陞宗師境界可見其確有過人天賦，現在有了這番轉變，不久的將來實力必可再大進一步！
這種心境上的提高感受最深的自然是當事人了，徐森大度寬恕了他，不但保存了柳家的血脈，還讓他的心境因巨變而產生了突破，對徐森的寬容柳億雲真心銘感於心。
此次以武競拍柳家原本是打算棄權的，是柳億雲主動要求要來，雖然他進階宗師時日尚短，贏得地下核防設施的機會不大，但是他知道烏家沒有除靈宗師無法參與以武競拍，存著一旦爭得核防設施的話，就將之拱手相送，聊報徐森不殺之恩之意。柳億雲的這個想法得到了柳十一和柳萬年的一致贊同，因此柳億雲才不顧刺殺的風波還未平息，頂著各種異樣的目光來到了這裡。
他坐在屋角看到烏妙妙和沙向北來了，原本想過來打個招呼並說明心意，可是終究感覺無顏面對這兩個與徐森均有著密切關係的人，是以只得暫時裝作沒有看見，只等著競武之前再與烏妙妙挑明自己的心意，無論成功與否，也算是盡到心意了。
之前世家們就已經商定好，中午十二點開始報名，之後抽籤決定比試順序，十二點前未至的，視為自動棄權。眼見已到中午十二點了，另三家代表還沒有影子，作為東道主，大連魯家的家主魯大洪起身朗聲道：「諸位，時間已到，按照之前約定，楊、李、齊三家未到，視為棄權，現在請世家派出自己的宗師報名，然後抽籤決定比賽順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