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四百一十九章 舊怨 文 / 弓良

    南聖似乎看穿了阮逆天的心思一樣，對著阮逆天露出一個慈祥的微笑，道：「沒想到南聖就是我這麼個糟老頭子吧？」

    阮逆天也是剛榮升為太爺爺的老人了，可是面對著南聖剛剛露出的那個慈祥笑容，阮逆天不但未覺得反感，而且真的有種晚輩對著長輩的感覺，口中不自覺的答道：「晚輩眼拙，請南聖大人恕罪。」

    南聖擺擺手道：「不像才好，不像才好，可惜還是被徐森小友一眼看穿了，難怪炎涼老弟對他盛譽有加，看來他對道力果然有得天獨厚的感應力啊，羨煞我這個老頭子了。」

    炎涼老弟？徐森和阮逆天都知道炎涼的年歲有多大，南聖稱炎涼為老弟，那他的歲數至少得三百多歲了！這哪裡是糟老頭子，這根本就是老怪物！

    徐森正要答話，北蚯那軟膩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南聖句句玄機，好生讓人佩服，不過能否先勞煩南聖為我們引薦引薦哪位是徐森聖者，現在仁聖大名在靈道可謂是如雷貫耳，我早就想好好拜候拜候了。」原來在南聖起身的時候，南翎和北蚯也帶著兩個手下跟了過來。

    任誰都能聽的出來北蚯口中的拜候絕不是善意的那種，南聖雖然表面看似全無反應，但面對著他的徐森卻可清晰的看到南聖臉上的皺紋似乎更深了。

    徐森淡然一笑，道：「何需白前輩引薦，敝人就是徐森。剛才說話的是北蚯靈主吧，之前就聽南靈主提到私怨二字，徐森記憶不佳，不知何時與北靈主結怨？」

    此時南翎等人已經走近，北蚯踏前一步說道：「據說你為隱世山學員時就險些與世家代表中的高勝動手，可有其事？」

    北蚯越眾而出時阮逆天終於看清了這個北靈主的樣子，他沒想到那個柔軟滑膩的女聲竟然是眼前這個身材像蛇一樣的男子發出的，頭皮不禁一陣發麻，暗想：「據說妖靈進階聖境後就會脫去本相化作人形，看這個北靈主女聲男身，名字中又帶個『蚯』字，不會是蚯蚓所化吧？倘真如此，眼前這人到底是男是女？抑或兩者皆是？」

    「兩者皆是」這個想法出現在阮逆天的心中時，不禁讓他頭皮發麻的感覺迅速波及全身，結結實實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問徐森：「為什麼阮逆天會猜測北蚯是蚯蚓所化呢？」

    徐森笑著反問我：「難道你不知道蚯蚓是雌雄同體的生物嗎？」

    我一愣，聯想到北蚯的種種與眾不同，不禁笑道：「這阮逆天猜的倒是不無道理，那到底是不是呢？」

    徐森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除非北蚯親口確認，否則這可能永遠是個謎了。」似乎知道我下一句要問為什麼，不等我問出口，徐森就繼續道，「因為妖靈一旦進階聖境化作人形，就不能再恢復本身了，這個過程是不可逆的，即使死了都依然是人類模樣，並不像傳說中那樣能在本體和人形之間變來變去的，所以除非在北蚯進階聖境前就認識他的人，否則只要北蚯不說，是沒人知道他本體是什麼的。」

    不知為什麼，當時我的腦袋裡忽然冒出了「先入為主」這個詞。四大靈主都已徹底具備了人形，甚至至死都不能改變，但是不單他們自己依然認為自己是靈類，除靈師也不會有任何一人因為他們的人形而將他們當做人類，可見「改變世界都比改變一個人的觀念容易」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啊。

    書歸正傳。

    徐森雖然還不明白北蚯為什麼忽然提起在隱世山時的舊事，不過並不在意，如實答道：「是。」

    北蚯道：「你之前與高勝認識？」

    「不認識。」

    「有仇？」

    「無仇。」

    「那因何險些起衝突呢？」

    「當時高勝言語上辱我義兄，我自然不會讓他。」

    「我明白了，你義兄受辱就如同你受辱一樣對不對？」

    「猶有過之。」

    「那好，現在我告訴你，我也有兩個結拜兄弟，二弟叫白侯，三弟叫古麝，白侯就是我身後這位，古麝則在一年前被你兩位義兄無故殺死了，我們要找你兩位義兄報仇你會不會坐視？」

    徐森並不去追問沙向北和李達到底為什麼殺死古麝，乾脆道：「不會。」

    北蚯聞言看著南聖道：「所以我說我們有私怨，不算是故意挑起事端吧？」

    徐森代南聖答道：「當然不算，不知北靈主想如何解決這個私怨呢？」

    南聖正要說話，南翎搶先開口道：「四弟，我知道你心疼古麝慘死，但是剛才我已經說了，今天我們是為談判而來，不要因為你的私怨而誤了正事！」說到後來聲音已趨嚴厲。

    北蚯凝聲道：「二哥，白侯不能化形，無法進入人世找徐森兩位義兄報仇，而我是聖級強者，按照我們與除靈師達成的共識，不能向這兩人出手，那我問你，如果今天不在這裡向徐森聖者要個交待，我何時能給古麝一個交待？」

    南翎一下被問住了，因為北蚯說的不無道理，白侯受形體限制，北蚯受境界限制，兩人都無法入人世找沙向北和李達報仇，如果不找徐森，還真有種有仇無處報的感覺。

    北蚯又道：「而且正因為今天是為了談判而來，更應該在談判前了結這件事，以免在談判時加入個人感情，那才真會因私忘公了。」

    南翎似乎被北蚯說的啞口無言了，長歎一聲，對白南楓道：「南聖兄，非我不想勸阻，也不是我們沒有誠意談判，實在是我沒想到我四弟與徐森聖者三兄弟間還有這等過節，你看這件事如何解決？」

    南聖看了徐森一眼，意思由他定奪，徐森淡然道：「北靈主說的有道理，此事不先解決，就如心中橫著一根刺，無論如何不利於談判，還是先拔掉的好。想如何解決，請北靈主劃下道來。」

    未等北蚯回答，被北蚯稱為白侯的白毛巨猴忽然踏前一步，緊接著就見一個縮小版的藍色白猴靈魄從白侯的腦袋上浮現了出來，看情形，這個白毛巨猴已經是宗師級別的妖靈。

    白侯的妖靈道：「大哥，是我沒保護好三弟，讓我向徐森聖者討教一二！」

    北蚯道：「胡鬧，徐森聖者雖然進階聖境不久，但是又怎是你的境界可比？」

    白侯妖靈道：「我知道自己實力不及徐森聖者之萬一，所以要由我來提決鬥要求，就是不知道徐森聖者敢不敢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