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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怎奈,此情可待 第128章 5千 文 / 小絮刀

    雲錦落揚唇一笑,便是向前走出了一步。

    「母親,這位夫人是誰?可是四品以上的誥命?您怎麼都不跟女兒說一聲的,雖說我是個郡主,也不好這麼無禮啊,總是該對品級高的夫人行禮的!」

    杜氏一聽這話,一愣便是之後笑了,看著對面那個正是擰眉不語的好妹妹,杜氏只覺得此時無比的愜意。這一笑,簡直是也笑出了在侯府裡憋了一個月的小月子的濁氣!

    「我的好孩子,你自然是不必向這位夫人行禮的。不過是一個伯府夫人罷了,哪裡是多大的品階,卻是如此無禮的對待你這個郡主!」

    杜蘭芝此時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她怎麼就忘記了,這個賤人的女兒如今據說已經是被封為了郡主了呢!賤人,你此時是這般得意了嗎?

    沒等到杜蘭芝下一步做什麼反應,似乎是又想起了什麼感慨的事兒,杜氏微微歎息,「唉,也是當年在杜府中母親無力教導,倒是白姨娘操心費力之下有了疏忽啊!」

    這話說的,雲錦落姐弟倆心中暗暗感歎,誰說這個娘親是宅斗失敗者?這不是挺會說酸話的嗎?呵呵,這明白著是說堂堂一個伯府的婦人不過是一個姨娘教養的,上不得檯面的!

    「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沒等伯府夫人杜蘭芝發話表態,杜蘭芝的女兒、伯府嫡女顧又鏡忍不住了!卻是剛說了一句,便被杜蘭芝給攔下了。

    「鏡兒,別亂講話!」

    轉過幾個心思,能屈能伸的伯府夫人自然是不會把不快掛在臉上。「呵呵,倒是我這個做姨母的失禮了!鏡兒,還不趕快同和碩郡主見禮!」

    說著話,杜蘭芝已經是同那個噘著嘴有些不樂意的顧又鏡同雲錦落見禮。

    雲錦落機靈的偏過了身子。

    「哎呀,這怎麼好,原來是姨母啊,落兒沒有見過姨母,方才是落兒失禮了!這個禮我自然是不能受的!」

    雲錦落可不傻,這真是當眾的事兒,萬是不能傳出去自己負面的言論。

    杜蘭芝當下倒是不多做糾纏,「呵呵,這個便是和碩郡主啊,果然是相貌標緻的很!姐姐當真是好福氣呢!」

    說著這話,杜蘭芝卻是輕輕的抬了抬眼皮向杜氏身後看去,略帶疑惑的說,「姐姐出門怎的不多帶些家丁護衛?嘖嘖,侯爺也是放心姐姐你呢!你看看我們家伯爵爺,總是擔心我一個婦道人家出門不安全,每次都是讓這麼多的家丁護衛們跟著。唉!」

    如今杜蘭芝在伯府裡,生下一子後,又是生下一女一子。兩個兒子傍身,丈夫又是喜歡杜蘭芝那般溫婉、才華橫溢的模樣。更別提皇商杜府如今也是日漸發展!這個伯府夫人的位置,杜蘭芝坐的穩穩的!

    這個杜蘭芝簡直是句句都想讓杜氏覺得自己不如她啊!

    雲錦落甜甜一笑,以手掩唇儀態萬千,看的原本一直覺得她是土包子的顧又鏡一愣一愣的。

    「姨母不用擔心娘親,有我弟弟在這裡,幾十個家丁都比不過的!呵呵,弟弟,你這個步軍小統領應該是能保護的了娘親的哦?」

    雲桂淡淡的,果然不孚眾望的,只是一句話便是將杜蘭芝秒殺。

    「這是自然的,若不然皇上怎會放心?」

    杜蘭芝彷彿聽說過,雲桂這個杜蘭秀的兒子,據說得了皇上青眼的。

    杜蘭芝只覺得自己的心口被噎了一下。這個杜蘭秀如今竟然是佔了上風了嗎?從小到大,杜蘭芝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一再將杜蘭秀這個狗屁嫡女壓制的死死的,抬不起頭來、沒有絲毫的氣勢!今兒個,杜蘭芝絕不容忍這個賤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伯府夫人杜蘭芝吃吃一笑,「也是姨娘太過好心,當初是覺得你養在深閨卻是那樣一番什麼都不會的窘境。唉,所以姨娘才是花了銀子請人來照顧你!哪兒成想,姨娘的眼光這麼準,一下子就給姐姐找了一個侯爺了來!嘖嘖,連我都忍不住嫉妒姐姐了,姨娘實在是待姐姐太好了!」

    杜蘭芝的話重重的敲擊在了杜蘭秀的心口,明明是聽的明白,杜蘭秀卻只覺得自己此時腦筋不清楚了。

    「你,你是在說什麼?白姨娘花銀兩僱人?不,你休要在這裡胡說八道!」

    杜蘭芝嘴角帶著濃濃的嘲諷,「呦,姐姐這是怎麼了?莫不是不知道侯爺當初和姨娘的交易?唉,這事兒可是怎麼說的,不是我枉做小人了!得,今兒個我真實多嘴了!」

    杜氏只覺得此時自己的心臟都皺縮到一塊兒了,這個杜蘭芝嘴裡吐露出來的東西,無疑是晴天霹靂!

    一個從小就沒有被認同感,感情上一直信任、依賴雲萬蘇的女人,哪裡會想到關於愛情的這一切不過是個交易,不過是一個陰謀?

    杜氏杜蘭秀已經是不知道最終杜蘭芝是在什麼時候離開的,自己又是如何回到這侯府的。

    當然,杜氏自然也不會知道,在他們與杜蘭芝擦肩而過的時候,蘇桂只是說了一句話,便是將杜蘭芝唬了一身冷汗!

    當時,蘇桂淡淡的朝著杜蘭芝說,「如今當今皇上喜歡一切從簡,貴妃娘娘省親尚且不是太大的陣仗,姨母不過是一個伯府家的夫人,這麼多的隨從簇擁,真的好麼?」

    杜蘭芝一愣,心裡頭卻是一陣後怕,這小子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要到皇上面前告黑狀麼?

    卻是從此以後,仁順伯府夫人出門再也不見那麼多的隨從!

    忠勇侯府,當雲萬蘇進到杜氏的房間,看到的是杜氏在窗前,兩眼空洞無神,似是陷於一種迷茫的狀態。

    似乎是沒有意識的,杜氏開口說到,「蘇郎,還記得那年,我們是在元宵節的燈會上第一次見面嗎?」

    杜氏餘光中已經是察覺到了雲萬蘇的到來,卻是依然對著窗子發呆。不等雲萬蘇回答,杜氏的聲音似乎從遙遠的地方而來。

    「那時候,我和妹妹一同出去看花燈,可是我們兩個同時喜歡上的那個漂亮的花燈,是需要猜燈謎才能拿到。妹妹猜不出,便是氣惱的離開了,我傻傻的盯著那個燈,卻是沒有想到竟然得到了它!是你,你機敏聰慧,才華橫溢,得到了那個花燈,卻是把它送給了我!」

    目光一閃,雲萬蘇卻是依然笑得溫和,似是如同杜氏一般樂於回憶過去的事情。

    「蘭秀,你還是記得這般清楚!呵呵,自然,我自然記得當年的事情。我猶記得那時你穿的是一身芙蓉對襟襖,頭上還帶了一個簡單式樣的玉簪子!」

    無論當時自己是以著何種目的去接近杜氏,當自己第一眼看到杜氏的時候,雲萬蘇記得那時候是驚艷的!一個打扮不見多華貴,卻是容貌雅致讓人舒服,尤其是含羞帶怯的模樣,讓正是青春年少時的雲萬蘇也是一陣心癢。

    杜氏聽到這話似是突然回了神,轉過了臉仔細認真的看著忠勇侯雲萬蘇的臉。

    雲萬蘇被杜氏盯著莫名其妙的覺得有些心虛,甚至有些毛骨悚然。「蘭秀,你今天怎麼了?」

    杜氏冷冷一笑,渾不似平日裡嬌滴滴、軟弱的模樣。「呵呵,真是奇怪!當初你既然是拿了銀子來勾、引我、敗壞我名聲的,為什麼你會把我當時穿的衣服、戴的首飾也記得清楚?呵呵,莫不是你也是入戲太深?」

    這話簡直是給了雲萬蘇一個意外,話裡話外的意思雲萬蘇自然是清楚明白,杜氏她已經是知道了當年的事情!

    板著一張臉,忠勇侯此時十分的不高興,「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莫名其妙!」

    一甩袖子,雲萬蘇就是不打算再理會杜氏,轉過頭便是要離開。

    杜氏卻是有些舉止異常,這個時候竟然是大聲笑了氣力啊。

    「哈哈,我莫名其妙?這麼多年我真是癡心錯付,竟然就是這麼容易哄騙的對嗎?如此不惜背叛杜府,執意要和你離開卻是空守了十餘年癡心等待的傻女人,你一定是很得意吧?既得了銀子,又得了人,這筆買賣怎麼說也是划算的吧?」

    雲萬蘇剛剛推開門,在聽到杜氏的話後,氣惱異常,卻是在想要回頭和杜氏說些什麼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女兒雲錦落正是在院子當中,大抵是將杜氏所說聽的真切。

    雲萬蘇一愣神,臉色變幻,卻是冷哼了一聲離開。這個時候,雲萬蘇是不想在這裡繼續待下去,也不想多做解釋!

    看著雲萬蘇離開的背影,聽到杜氏房中傳來的哭泣聲,雲錦落無語了。

    唉!自己的這個娘親杜氏果然一直是糊塗的,在當初糊里糊塗的跟著一個不知底細的男人私奔,在如今又是歇斯底里的和這個她生命中最大的依靠鬧僵了!

    既然是已經生了兩個孩子的,你杜氏在知道了當年的事情,還有必要這麼不冷靜的矯情、這麼不成熟的發洩嗎?所謂的愛情能做個啥?你多年來吃苦遭罪沒讓你長心眼兒,怎的還是這般感情用事?

    雲錦落輕輕的走進了屋子,杜氏依然是低頭伏在桌子上痛苦。搖搖頭,雲錦落歎息道,「娘,你這是何苦?」

    杜氏看到雲錦落一愣,卻是不大自然的別過了臉。「落兒,你怎麼來了?小孩子家家的,大人的事情你們不懂的。」

    「娘,落兒別的不知道,只知道一件事情:如今你這般和爹爹鬧,只會是讓陸氏看著歡喜,讓姨母看著得意!」

    杜氏一愣,抬起臉,卻是兀自紅紅的眼睛。是啊,自己這般,不就是稱了杜蘭芝那個賤人的心意了嗎?可是,自己總是覺得心裡頭不舒坦,總是格外覺得委屈!

    「唉,娘,過去的事兒,再多提也是無用,只會是親者痛仇者快,傷了感情!」

    杜氏聽在了耳裡,卻是不想說話,一個人靜靜的落淚,不知在想著什麼。

    雲錦落搖頭,安靜的退下,暫且給杜氏一個安靜思考的空間。

    已經是有親情牽絆的杜氏,在雲錦落看來,當真是只做不知最為妥當。既然是愛著這個所謂的蘇郎的,既然蘇郎願意繼續給你編造這個愛你的表象的,你何苦過於較真?

    真相不一定令人痛苦,痛苦的卻一直是執著於真相的人!

    嗯,只會是讓那些喜歡看到你痛苦的人得意!

    朝堂之上,皇帝此時陰沉著臉色,下首的各個官員也是噤若寒蟬。

    冷冷一笑,皇上司徒正此時氣惱異常。

    「怎麼,一個個都不說話了?好,當真是好啊!朕早就說過要你們多加注意太子遺黨的行蹤,如今竟然是各地都起禍亂!」

    司徒正簡直是火到了極點,這自己已經是下令大力查探、打擊前太子遺黨,如今卻是烽火四起!平日裡鮮少有人給朝廷上報,如今倒是各地都有不少的亂黨作亂!

    下首的朝廷大臣們,也是心思各異。有些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有些則是心懷鬼胎,卻總是有真正忠心於皇帝急於辦事兒的。

    「一個個都是辦事如此不利的!朕要你們有何用?真等著那些亂黨打到了京都,你們一個個歡迎新主子不成?」

    眾位大臣們立即下跪請罪,「皇上息怒!」

    一位中年男人出列,恭敬的對皇上說到,「皇上,臣也是查訪了多年,如今只是得知前太子遺黨之所以這般有實力,這般有組織,皆是因為前太子遺孤的指揮!」

    於是,私下便是有人小聲的嘀咕,「什麼?前太子還有遺孤?」

    於是,便是有人恍然大悟,「哎呀,也是,想也想得到,若是沒有前太子的遺孤,這些人如何成事?還不是一盤散沙?」

    皇帝司徒正倒是一挑眉,認真的看了一眼說話的陸將軍,「說的倒是意外,那你可是知道那前朝太子的遺孤是何人?」

    陸大將軍倒也是個坦蕩的,直言說自己還未查清楚。

    這時候,慶王世子司徒錦出列,「皇上,臣有一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皇上一看是司徒錦,倒是帶了幾分期待,「但說無妨!」

    司徒錦恭敬的低著頭,字字有力的說到,「是,皇上!臣也是只是判斷,還未切實的查訪。要知道各地都是有前朝太子遺黨作亂,這是說明前朝太子遺黨是有大批兵馬的!而如果能夠招來這麼一大批的兵馬,是需要大批的銀兩來吸引和蓄養的!」

    有些人眼睛一亮,一下子便是明白了司徒錦所說的意思。

    果然,人們聽到了司徒錦繼續說到,「也就是說,這些人必當是有著一個規模比較大的生意,明面上或者是暗中的!」

    既然是需要大批銀兩來供這大批的兵馬的開銷,那麼前太子遺黨必然是有著引以為賴的生意的。

    也是有幾個人便是一挑眉毛,只是覺得和自己想法一樣。

    這其中便是包括當今皇上。

    「好,慶王世子的想法很好,朕也是覺得他們必然是有著大規模的生意來支撐這些軍隊的!所以,眾位愛卿可是認為咱們接下來該如何去做?」

    這個時候,看著皇上已經是心情轉好了一些,諸位大臣們倒是也都跟著暢所欲言起來。

    「皇上,臣覺得咱們可以是重點盤查那些大商人!」

    「皇上,臣覺得咱們可以是重點追蹤一些大規模糧食的去向!除了咱們軍隊的用糧,大概也就是那些亂匪那裡需要大量的糧食了!」

    一個個都是有理有據,說出了比較有建樹的意見!而在這些人當中,卻是有一個人目光一閃,眼底劃過一抹可疑的擔憂。

    看著下首這些面色各異,大多數又是在各抒己見、竭盡盡忠的眾位大臣們,皇帝司徒正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太子遺孤?我倒是要看看這次你還如何遁形!

    一隻白鴿撲稜著翅膀,便是在一個低矮的民宅窗前落下。

    「主子,陳大人發來信箋,說是皇上今兒個在朝堂之上,直接是猜到了咱們是依靠著大規模的生意支撐的。而且,朝堂之上,皇上也是說了要大家徹查全大濯國明裡暗裡做著大買賣的人!」

    李逸塵此時勾唇一笑,自然他也是猜到了會有這麼一天。「呵呵,這個皇帝倒不是個傻的!」

    被李逸塵稱作楚叔叔的楚雲,此時也是帶著淡然的笑意,「嗯,他到是能夠想到咱們是需要大批銀兩來養兵馬!」

    屋子內另有幾人,其中一個絡腮鬍子的男人此時不贊同的擺擺手,「哪裡是他想到的,還不是司徒錦那個小子!雖然是道不同,我這個大老粗卻是挺佩服司徒錦那個小子的,這麼些年關於他的事兒我可是聽了不少,是個有手段的!」

    另外一個書生模樣的男人此時沉吟,「嗯,看來,主子你需要將生意淡化一些,莫是讓別人瞧出端倪來!」

    楚雲卻是擰眉。其實,單是想到有生意這個線索,應該是不算困難啊,為什麼皇帝在朝堂之上這般大張旗鼓的?

    倏地,一個亮光入腦,楚雲大喊,「不好,我們上當了,只怕是這會兒陳大人已經是凶多吉少了,而我們必須馬上撤離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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