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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第一百二十二章 瓊華夫人 文 / 水墨貓

    驀地,揚帆猛地一轉頭,看向右手邊的秀女,正對上她小心翼翼打量的目光,揚帆忽然轉頭,驚得她身子往後一縮。

    「看我幹什麼?」揚帆吃著瓜子問道,因為揚帆不過是異世界一縷魂魄,至於這具身體生前得罪過什麼人揚帆一律不想管,所以才將進宮以來發生的事一一報給白澤,誰要害桐葉,那第三方勢力就讓清楚的人去查吧,而她自己,可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事抓抓鬼,吃吃喝喝就行了,結果白澤道,既然進來了脫也脫不開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光閒著沒事幹會發胖的,所以不斷的給自己找事兒干。

    面前的這個女子,讓揚帆有些心神不寧,從坐下開始,這人就一直來來回回偷偷瞧著揚帆,一個渡靈師感覺最是敏銳,尤其是這人的目光還不善,讓揚帆覺得一直在做x光。

    那人長得很漂亮,一副弱柳扶風的小身板,看起來就惹人憐愛,額頭上多了一個小小疤痕並沒有破壞整張臉的美。

    那秀女被揚帆逮了正著,有些尷尬,卻很快恢復如常,聲音柔柔的道:「這些天宮人們都在議論,說是當時杯中湖有妖怪作祟,姑娘在外應是受了不少苦,外面都說姑娘……」那秀女故意停了一下,繼續道,「不過我看著姑娘氣色好好的,應該不像他們說的那樣。」

    「顏鳧姑娘,今兒個宮宴,台上演得好好您不細賞,瞧我們家姑娘做什麼,倒是學著那些小門小戶不懂規矩的亂嚼舌根子。」靈曦學的似模似樣,一臉的不屑。

    顏鳧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不好看,倒是她身旁的小丫頭頂嘴:「你說誰嚼的舌根子呢,我們姑娘好好地和你們說話呢,真是白費我們姑娘的好心。」

    待靈曦要繼續說,卻被揚帆塞了一碟櫻桃,揚帆對著臨兒眨眨眼,凶道:「一個丫頭片子頂什麼嘴!」

    揚帆神神秘秘的湊過去:「我知道他們說我什麼,無非就是妖女什麼的,不過他們說的也不算是假的,巫女麼,接觸神神怪怪的事多一些,譬如說…………」揚帆左右看了一下才繼續道,「自從我回來,在宮裡沒幾個人跟我一起說說話,你還算是第一個敢跟我說話的呢,我問你,前一陣那個春兒是你的婢女吧。」

    顏鳧正色道:「是,但我對那日之事全然不知,春兒從我未入宮時就與我一起,我待她如姐妹,確不知為何她要誣陷於你,要我背上了嫌疑。」

    揚帆面帶惋惜的看著她額頭上淡淡的傷疤,也許真如宮人說的那樣,那夜顏鳧宮裡出現一隻極大的老鼠,顏鳧一時受驚不知踩了哪撞上了桌角,受傷昏迷,春兒趁此機會御前告狀,誣陷揚帆,最後不了了之,落英殿許多人都見過那隻大老鼠,凝妃娘娘派人抓到的時候,喚了一聲:「還不打死,在養下去就要成精了。」可想那隻老鼠之大,如此一來,顏鳧也撇清了干係。

    揚帆並不認識顏鳧,如之前所說,揚帆在桐葉的身體裡,唯一要保證的是這具身體不會死就行了,至於這具身體的原配主人做過什麼事,招來了什麼人,只要不傷害自己在意的人,她一概不想知道,兵來將擋即可,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要幫二哥,順便還可以調查調查桐家,幫靈曦整一整那個涴君,好好整一整!

    方才聽靈曦叫那秀女顏鳧,想必也是有意為之,揚帆眼珠一轉,看著顏鳧額頭上纏繞的黑氣想,撞到我跟前了不問可惜,於是假意試探。

    揚帆小聲道:「春兒為什麼誣陷我我不知道,不過她說的不假……她確實撞到鬼了,而且是怨氣極大的鬼,連你也受了影響,想必這些天也過得不好,若是我能見見春兒,也許能問問她見到了什麼,到時候把那隻鬼給收了。可惜後來出了好多事兒,春兒又被凝妃娘娘給關了,嘖嘖,這事兒我也沒法管兒。諾……」揚帆將手腕上一串手鏈遞給她,「你帶著這鏈子,污穢東西自然不敢近身。」

    顏鳧臉色慘白,神色突然凝重道:「在宮裡不比宮外,這些神神怪怪的東西宮人們碎碎嘴皮子也就罷了,咱們怎麼說也算半個主子,這些東西還是少談,我也是勸勸妹妹,這些事聽聽就罷了,不要總計掛著放在心上。」說罷也不接那手鏈便扭過頭去。

    揚帆繼續往臨兒小碟子裡放櫻桃,然後笑瞇瞇道:「我就這麼一說你還真信啊,諾諾,這條鏈子可是我從家裡帶來的,皇后姐姐給我的呢,據說有安神的功效,咱倆投緣,我便送給你吧。你若是不要,是看不起我姐姐的東西??」揚帆這樣說,顏鳧也推辭不了,便禮貌性的接過,之後一直貌似專心的看著節目,不再與揚帆說話。

    靈曦心道:那條手鏈壓根就是幾條壞了的手鏈七拼八湊湊出來的,什麼時候成皇后娘娘送的了。

    不過揚帆和靈曦也沒心思注意顏鳧了,第四位上場的是瓊華夫人,位分比妃位低一階,入宮三年,寵冠六宮,但性情孤傲冷清,據說她不想見皇帝的時候,就算皇帝在門外站一宿也無用,這樣宮中的風雲人物,揚帆和靈曦自然瞪大了眼睛瞧著。

    一襲雪色大袖薄紗裙,裙裾上繡著一株紅梅,黑色長髮並不如宮中后妃一樣全部挽起,只稍稍梳起一部分,插了一支棕色木質梅花簪,潑墨一般的長髮,紅梅,和白裙,整個大殿空氣流動似乎都放滿了幾分,隨後又有一些夾雜著嫉妒的歎息。

    都說瓊華夫人不畏寒,冬日亦能身著紗衣,揚帆當時覺得說不定就是為了風度不要溫度的類型,今日一看並非如此,寒冬臘月,雖然殿內暖和,但穿著如此之薄的紗衣恐怕連揚帆用靈力護體也得抱成一團,這瓊華夫人卻淡然自若,想必是真的不畏寒。

    靈曦卻是擰著眉不說話。

    旁邊一個小丫頭忽然高興道:「瓊玉夫人要彈琴了,這還是入宮以來第二次呢,姑娘進來的晚不知道,她第一次彈琴,是在三年前太后的壽宴上,眾人都穿的喜慶喜慶的,就她一把月白玉瑤琴,一身水碧色衣裳,一曲行香子,極好聽的調子,彈完之後連句祝壽詞都沒說便走了,說也奇怪,太后聽完那曲子,神清氣爽的,頭痛症再也沒犯過,自那之後便也當她性子孤傲了些,倒也沒為難她。」

    揚帆聽著那丫頭如是說,喃喃自語:「行香子行香子……怎麼這麼熟呢……」正想著,瓊玉夫人便開始彈琴了,素手芊芊,撥弄兩下,未成曲調先有情,只是揚帆對音樂並不精通,只覺得極為好聽,比之前兩位彈古箏琵琶的要好聽多了,揚帆聽過古琴曲,但是這把玉琴的音色更加空靈,彈起來有一種空山鳥語的意境。

    「紅梅性情,冰肌玉骨,居然肯呆在這金絲籠裡,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揚帆搖了搖手指,對靈曦道,「第一她有所圖謀,富貴權勢或者其他;第二她真喜歡上那個高高在上的人了。」

    「她啊,天生如此,居然肯屈居此地,說不定是真愛上了木頭臉。」

    揚帆正要說話,只見靈曦做了一個噓的手勢,便聽那瓊花夫人唱道:

    「雪裡已知春信至,寒梅點綴瓊枝膩。香臉半開嬌旖旎,當庭際,玉人浴出新妝洗。

    造化可能偏有意,故教明月玲瓏地。共賞金尊沈綠蟻,莫辭醉,此花不與群花比。」

    一曲罷了,雕像高興道:「好一個此花不與群花比,這宮中,也只有你能唱出這樣的曲子了。」揚帆注意到了雕像的用詞「你」,這對皇帝來說已經算是對人親暱的表現?

    皇后帶著淡淡的病容也笑道:「瓊華夫人彈的極好,上一次母后還念起三年前你為她祝壽時彈得曲子,總想著你再為她彈一次呢。這次合歡宮宴,你可不能再推辭了。」

    太后聽言和藹一笑,並不說話。

    瓊華夫人並未言語,行了一禮復又坐下,唱道:

    「一葉舟輕,雙槳鴻驚。水天清、影湛波平。魚翻藻鑒,鷺點煙汀。過沙溪急,霜溪冷,月溪明。

    重重似畫,曲曲如屏。算當年、虛老嚴陵。君臣一夢,今古空名。但遠山長,雲山亂,曉山青。」

    「她她她……行…行香子……跟跟,跟你唱的…」早聽著行香子這麼熟,根本就是詞牌名嘛,這個時空怎麼會……揚帆往後一挪凳子,誰知道這古代的地板不夠滑,屁股挪遠了,凳子卻只翹起個前腿兒,幸好靈曦在後頭眼疾手快把她推回去了,結果還是因為揚帆倒下的時候一扯桌子,弄掉了了幾個杯盤。

    辟里啪啦清脆的瓷器碎裂聲讓所有正在凝神細細品味的人全部轉過頭來看揚帆,瓊華夫人表情倒是沒有什麼異樣,不過太后她老人家是大大的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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