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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八十九章 同界生靈 文 / 子懷

    坐在會所的咖啡廳,白萍看著手機,有些心灰意冷。該死的於曉陽,你不回我的信息也罷,可發來這組癟嘴瞪眼的圖像算怎麼回事,想氣我,蔑視我?

    你去死吧!我不會再想你了……

    大局已定,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於曉陽被墨丹徹底拒絕,再無追逐德機會,就像此刻她對他死心。那時……她展望著未來:於曉陽主動來找她,兩人再回到從前。當然,從前是回不去了,她的生活已千變萬化,人生的樂趣並非在一棵樹上尋覓桑果,美味佳餚有的是。即使他再回來找她,她一定會狠狠地報復,以洩心頭之恨。就像古羅馬的角鬥士,狠狠地懲罰蔑視自己的人……

    侍者來了,他按白萍進門時的要求拖來一扇屏風,嘩啦啦打開來,頓時,綠色的樹木青草和小溪將她與本就朦朧的空間隔成兩半,她獨處一室。

    她處在一片柔和的燈光角落,喝著卡布奇諾,體內卻燃燒著仇恨和希翼,心內無法和諧。

    一個突然而至卻並不討厭的聲音響了,就在她的耳邊。

    「小姐,你佔了我的位置。」他說。

    她問:「你買下了這裡?」

    她抬頭,看見了肖之清。

    他聳肩一笑,招牌式的動作令她即刻想起了第一次相逢。

    位置不必計較,他提出和平共處,兩人在一起友好的聊天,打發難捱的時光,她看著他欣然點頭,好像棋逢對手,心情一下子變得亢奮起來。

    「好啊,我們可以像師兄妹那樣,一起度過這個難忘的晚上。」她說。

    「如果你不像上次那麼討厭,不厭其煩其和我探討什麼男人的貞操帶什麼的,我們還可以如此。」他淡漠地說,她覺得他卻少一點幽默感。

    「不,男人無貞操可言,我再也不會提起。」

    她看著他慢慢地在對面坐下,她注意到了他的腕表,百達翠麗,這塊表不僅可隨時掌握時間,還可為他的魅力加分,可稱得上一塊高貴出身的腕表。她還注意到肖之清好像消瘦了些,且臉上和眸子裡有受傷的痕跡。

    她訕笑著問:「我怎麼覺得……有誰欺負你了。」

    他聳肩,兩手攤開道:「誰敢欺負我?」

    他說,眼裡著實有著行為受了挫折的痛苦。她看出來了這一點。

    「不對,一定有誰不知天高地厚……惹你了。」

    他焦躁了一番,顯得有點兒激怒,但終於費勁的說出來,「不就是你那密友墨丹嗎,真想不到,她那麼不懂譜。」

    「哦!」

    白萍來了興致,她的身子前傾,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他,「能給我說說嗎,我找時間好好訓訓她。」

    好啊,墨丹有大麻煩了……惹了老大,也許會招來滅頂之災……白萍的心像透進了一縷陽光,溫煦如春。

    此刻的肖之清還沉浸在鬱悶裡,只見他眉毛一揚,有一抹凌厲之色,小聲嘀咕道:「真沒想到她是這樣的人!我其實不想和她一般見識。」

    看得出,他在字甄酌句,盡力控制自己。

    白萍從他隱忍待發的神情上看出了端倪,心想,一定是墨丹挑戰了他不可動搖的權威。她記得那天一見他就有預感,肖之清和墨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總有一天這師徒之間會鬧翻……

    有些人,當你看見他時,已經道貌岸然,已經德高望重,卻也已經年輕又腐朽了。墨丹卻是真正的年輕,腐朽與她無緣,因此他不會和她長久友好合作。

    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她婉言挑起話題。

    「你可是聲名鵲起的專家,總不至於被一個徒兒所傷吧!我看……你要給她點顏色,也算是對她的教誨。」

    「你們不是好朋友嗎?」

    「當然!為了朋友的長久之計,我希望她遇事吸取教訓。」

    他沉思片刻抬頭說:「我知道該怎麼做。」

    白萍承認肖之清是成功人士,不然,憑他不多的資產也到不了這兒來消遣;可他太自負。他算得上精英,是社會的主流。咋一看,他端莊、嚴謹、壓抑、沉悶,他一定不知疲倦地向徒兒們布道,告訴他們自己的成功可以被複製,然而,對他的複製越成功,則意味著創造力越隨之走低……

    肖之清站起來了,他說去下洗手間。

    看著他考究的衣著,帶有天然彈性的步履,她想,憑他的心氣墨丹一定會有好果子吃。她甚至很欣慰地看到了墨丹的今天和未來,還看到她自顧不暇,一落千丈,自顧不暇,以她的性格一定會義無反顧地拒於曉陽千里之外……

    肖之清從洗手間回來,白萍提議喝一杯。很少沾酒的肖之清一反常態同意,再也不像往常推說喝酒會使手術的手顫抖之類的話了。

    你一杯我一杯,說著醫學院古老的故事河趣聞,不知不覺一瓶馬爹利喝完了。沒想到的是很少喝酒的肖之清酒後依然清醒,可白萍卻有些醉了。

    「所謂悲劇愛情,說的不是失敗者,而是那些差一點就要勝利的人。」

    這是白萍今晚最清醒的一句話,說罷,她一手支撐著頭,醉眼微醺地看著某處。

    「你失戀了?」他問。

    她嘻嘻發笑,抬起頭望著他答非所問,「失敗?失敗……乃兵家常事,這不是你們男人的……口頭談嗎?」

    她開始喋喋不休,胡言亂語起來。從她的隻言片語中,肖之清終於拼湊成一個古老而又長久不衰的故事:三個人行進在狹小的空間,只有兩人能通過,輾轉反側,錯位和搏擊,不斷上演著搶道和奔逃……

    肖之清不看好這故事的結局,甚至不願多打聽。

    這真是一個混混沌沌的晚上。

    白萍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躺在大浴缸裡,一池泛著玫瑰和薰衣草香氣的泡沫在她眼前浮動。她還不夠清醒,極力回憶著之前。過了一會兒,繚繞的霧氣裡,一個身著灰色浴袍的男人坐在池邊看著她,眼神裡帶著優雅而神秘的微笑。

    肖之清!

    直到此刻她才想起來,幾小時前他和她在會所,喝著馬爹利,談著醫學院,後來頭有些發暈,洋酒的後勁使她不能自已,迷糊中好像是他攙扶著她到了車上,從她的包裡翻出車鑰匙,他坐在駕駛位置,一遍遍囉嗦地問著問那,路線,位置……後來好像到了別墅區,聽見保安的聲音……

    他是君子嗎?

    也許他曾經是的,做了很久的君子,做煩了,眼下不做了。

    尷尬,愧疚,不是因為女性的矜持,而是狼狽。她摸索著浴缸壁的扶手,嘩一下站起來。

    天哪,她吸了一口氣,我居然一絲不掛,真叫人難堪,他和我的第一次不應該是這樣的……這算什麼?

    懊惱中腳一滑,身子向後倒去,肖之清眼明手快扶住了她。

    「至於嗎……你醉了,吐得一塌糊塗,我不得不幫你,可是,我也被你玷污了,弄了一身的污穢,因此才有這一幕。」

    他的聲音格外溫柔。她點了一下頭,眼裡露出感激。

    一隻玻璃杯遞過來了,杯中的液體是透明的,裡面放著菊花,清亮可人。

    「可以解酒。」他說。

    她端起了一頓狂飲。

    「感覺好些了吧!」他說著,她被抱起來,她略微掙扎了一下,很快服帖了,她靠在他的胸前。

    鬼使神差,我們好像是一個世界的人,有相互吸引的東西,這一天是遲早的事。她想。

    他不善撫摸和親暱,比起名為他遜色很多,但是他很炙熱,幾乎把她融化。也許太久沒有經歷這樣的激情,冰凍似的身子讓她感到了歡愉的疼痛。她叫了,死死的抓住他,有幾分緊張和痙攣。

    「別怕,我會讓你有最難忘的體驗……」他炙熱的氣息撲在她的耳邊。

    他用他宛如穩准的手術刀的方式徹底地征服了她,儘管疼痛在體內一點一點擴散,隨著他動作的加劇,他說的難忘的體驗也伴隨而來。

    那一整夜因他變得溫情兒奇幻,以至於後來相當長的時間,只要一想到他,她的體內就會激情湧動,難以自拔。

    衛生間的門沒關,嘩嘩的水聲持續地響著,響了很久。她瞥一眼那邊的燈光,心裡暗暗尋思,今晚我和他做了幾次?最後如果不是他請求她放過,她還意猶未盡。他說,明天他還有手術要做。

    他裹著浴巾走出來,去吧檯倒了一杯紅酒,當他轉過身時,她的目光迎向他。他閃現水汽的面孔帶著少有的光澤,眼睛裡漂浮著曖昧和慵懶。

    她感到自己的臉發熱,不禁掀開了被單。他品著酒,靜靜地打量她,好像在尋找腦海深處的某一記憶。

    她也在搜索記憶,感歎為何記憶深處的面孔再也不出現,彷彿一夜之間蒸發了。曾記得,他總伴隨著她,近在咫尺,就在這空氣流動的房間裡穿行,尤其是在她躺在這豪華的床上,讓**隨著另一個男人的意志和威力盡情奔放時。

    「別了……於曉陽,可我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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